絕跡山脈深處,無人抵達過的密境,不若傳聞中的那般陰暗危險,這裡,是遺落的天堂。 外圍的黑暗渲染越往裡面越淡,過渡成一片爛漫的茵綠,相比較外圍的魔獸和玄獸的暴躁殘酷,這裡的魔獸,玄獸,聖獸和神獸顯然不是一個層次的,他們有自主且活躍的思維意識,做派如同一個王公貴族,優雅理性。 黑色的毛髮,金色不規則的線性紋路遍佈全身,金色的眸子慵懶的看向正在朝着自己緩緩走近的鹿。 銀白色的身上點綴着淡粉色的花瓣,桃紅色的眸子睨了樹下小憩的那隻豹子一眼,說着常人不懂的語言,“青汍,動靜越來越大,也不知道你撿到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過,看樣子應該也快出來了。” 見青汍道了一聲“你很吵沅牧”又閉上了眼睛,桃紅色的眸子有些無奈,突然,不遠處的天空中彩虹的光芒傾瀉而下,青汍睜開了眸子,和沅牧一同看向那片天空,相視一眼後兩隻一齊朝那裡趕去。 那是一片湖,湖水清澈,就像是一片通透的藍寶石,湖邊圍着不少魔獸,玄獸,聖獸和神獸,每一隻都眼巴巴的看着湖的中央,那朵碩大的,說不清花種的花,正漂浮在湖心。 彩虹的光芒從花中溢出,有一點點的回到花苞中,在衆獸的期待中,花苞的花瓣一片片綻開,衆獸的期待目光一點點呆滯,已經不知道多少年,沒有見過人類了。 花苞綻開,中間睡着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純白的衣服,純白的頭髮,白皙的皮膚,白,沒有其他的顏色,柔嫩的小臉因爲突如其來的陽光皺了起來,伸手擋住,慢慢坐了起來,慢慢睜開眼睛,眼睛也是接近於白的銀灰色。 眼睛泛着水霧,看上去好不可憐,就連那些可以說不懂人性的傢伙現在都看的心癢癢,好像抱進懷裡啊。 小女孩揉了揉眼睛,像剛睡醒的孩子,一臉迷茫,終於意識到自己身處何處,周圍又有很多的可愛動物,小女孩一下子清醒,笑開了眼。 小女孩踏出了一步,衆獸心驚,不好,要掉湖裡了,卻不想小女孩就這樣踩着湖面,平靜的走到了岸邊,像是發現了什麼,小女孩撥開重重的衆獸,終於看見了青汍,小女孩眼睛一亮
,朝着青汍撲了過去。 青汍不喜歡肢體接觸,下意識的躲開,小女孩碰了一鼻子灰,揉了揉與大地親密接觸的鼻子,小女孩可憐兮兮的委屈的看着青汍,“孃親,好痛。” 青汍石化,小女孩乘機抱住青汍的脖子,蹭了蹭,“孃親好舒服。” 半晌,青汍回過神,身體僵硬,對着小女孩低吼一聲,“放開,我也不是你的孃親。” 沅牧忍笑走到青汍的身邊,看了看掛在青汍脖子上的小女孩,“小丫頭,青汍可不是你孃親,是男的哦,男的。” 小女孩從青汍身上下來,上下打量着青汍,“好像,真的是男的。” 青汍額頭跳出了井字,一爪子拍在小女孩的頭上,小女孩捂着頭,淚眼汪汪的看着青汍,青汍舔了舔爪子,怒,“什麼叫好像,我本來就是男的。” 看着小女孩的眼神,青汍也真的生不起氣來,見小女孩躲到了沅牧的身邊,抱着沅牧的腿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己,“爹爹。” 青汍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算是默認了,和這個小傢伙計較就是像氣死自己,爹爹總比孃親好,小孩子的忘性就是大,一下子又變的活蹦亂跳,圍着青汍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青汍,沅牧和衆獸這才反應過來,齊刷刷的看向嘴巴不停的小女孩,這個小傢伙能聽懂他們說的話。 沅牧走至小女孩的身邊,“小丫頭,你能聽懂我們講的話?” 小女孩歪着頭,一臉疑惑的樣子,“爲什麼聽不懂,我們說的話不一樣嗎?” 衆獸不再說話,這個小傢伙,恐怕不簡單,再看看剛剛和青汍相處和諧的小女孩,能和大魔王攀上親,真的不簡單。 就這樣,絕跡山脈又多了一個被衆獸捧在心尖上的小傢伙,因爲渾身是白,青汍省得麻煩,乾脆以後就叫白了。 每一天,本來稍顯寂靜的絕跡山
脈都充滿着歡聲笑語。 “砰。” 小女孩捂着腦袋蹲在青汍的身邊,然後可憐的看着青汍,“爹爹,背揹我嘛。” 不過,很顯然,撒嬌對青汍並沒有什麼用,“自己走,沒用的傢伙。” 衆獸看一眼便不再看了,這一幕,天天都能見,一個懶得隨時隨地想要爬上另一個的背,一個絕對討厭的肢體接觸的傢伙將其還沒完成的動作拍下來,每一天,不知道要上演幾次,習慣了。 而這個時候,沅牧也會適時的走出來,白屁顛屁顛的跑向沅牧,抱着沅牧的腿不撒手,沅牧輕輕動了動腳,“乖,去找別處玩吧,我和你爹爹有事要說。” 白看了看青汍,又看了看沅牧,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徵說的果然沒錯,爹爹和沅牧爹爹之間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都不讓她知道,不過,有一腿是什麼意思? 看着白還沒有走,沅牧溫柔的道,“怎麼了?” 白看向沅牧,爲了貫徹爹爹說的不懂就問的道理,白一臉認真的看着沅牧,“沅牧爹爹,你和爹爹之間有一腿,有一腿是什麼意思,明明你們之間沒有腿啊?” 沅牧嘴角抽抽,深吸一口氣,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能跟孩子一般見識,不過,這個詞它可不記得教過白,“白,這話是誰和你說的?” 白仰着頭,認真的看着沅牧,“徵說這是我和它之間的秘密不能告訴爹爹和沅牧爹爹,所以,我能告訴沅牧爹爹,對不起。” 沅牧拍了拍白的頭,乖孩子,真是單純啊,“白不用說對不起,去玩吧,有一腿是什麼意思,等我和你爹爹說完事情再告訴白,好不好?” 白點點頭,跑開了,沅牧看向青汍,“看來,徵那個傢伙的皮又鬆了,以後,不能讓白和它混在一起,會被教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