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不言心裡那個窩火呀,想自己也是魔界的四大長老之一,居然栽到這個小丫頭手裡,好沒面子,如同被人打了耳光一般。
陸嶽沒說話,轉身向外走去,甘不言回身看向已經坐在牀邊的鬆雅公主正微笑着瞅着自己,心裡縱是有千般怒氣,也無處發泄了,只得跟在陸嶽身後走出了大帳。
當甘不言走出去的那一刻,鬆雅公主臉上的笑意斂去,取而代之的是幽怨,緩緩在牀上躺下了。
“老四。”
候在外面的醉不忌迎上剛走出大帳的甘不言,繼而看向走在前面的陸嶽。
確定在這裡說話,帳篷裡的鬆雅不會聽到,陸嶽停住了腳步,倒揹着雙手,如同一個欣賞夜色的雅士。
甘不言與醉不忌在他身後停下來,雙方的距離只有丈餘。
甘不言不知陸嶽會跟自己說什麼,但有一點,他知道,陸嶽並不信任自己了,甚至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信任過自己,正如鬆雅所說,他們之間不過就是相互利用罷了。
“既然已經把話說開了,就不必再藏着掖着了。”
陸嶽忽然轉身,面對着甘不言,目光落到了他臉上,至於他旁邊的醉不忌,完全無視。
“魔皇有話就直說吧。”
“雖然鬆雅的話聽起來不好聽,但卻是事實,雖然我們現在處於同一陣營,但各自都有着自己的打算,不是嗎?”
陸嶽冷笑了一下,瞅着甘不言。
“是的。”
“我們共同的目標就是魔尊龍少那幫人,你也看到了,單憑我們其中的任何一方都很難取勝,所以,必須要合二爲一,或許還能有些勝算。”
“那魔皇想怎麼做?”
甘不言對上陸嶽的目光,他要看看陸嶽有什麼打算,因此,不急於表態。
“如果我們在這個時候亂了軍心的話,只會讓敵人有機可乘。”
“那你爲什麼,還要把鬆雅公主留在身邊?”
甘不言殺鬆雅之心不死。
“你還在懷疑,她不是真正的鬆雅公主?”
“是的,我對鬆雅公主也算是有些瞭解,她是個單純的不能再單純的女子,是絕不會有此心機的。”
“也許你之前看錯了呢?”
陸嶽相信她就是鬆雅,儘管她的目的不純,與甘不言一樣只是想利用自己而已,但就算不爲了鬆雅,他還是一樣會這麼做的,倒樂得送個順水人情,抱得美人歸。
甘不言對於陸嶽的這句話頗爲反感,他不止一次的與鬆雅公主打過交道,爲了這個女人,他不但沒有讓她的魂魄散去,還保存了她的屍身,希望有一天能使其復活。
“我會看錯?”
甘不言也發出了一陣冷笑,“當我第一眼看到鬆雅公主的時候,就被她的美貌打動,就算是??算是在他死後,我還保存了她的屍身,希望有一天,當我功力達到一定境界時,使其復活,可惜倒讓魔尊龍少等人鑽了空子,你認爲我會看錯嗎?”
“這一次,你真的看錯了。”
陸嶽似笑非笑的瞅着他,“我試過了,她的確不會魔功,而且我用我的第三隻眼看的一清二楚,她是鬆雅無疑。”
此話一出,甘不言張大了嘴巴,表現出吃驚的樣子,既然陸嶽用第三隻眼看了,想必不會錯的,那就是鬆雅的改變太大了,讓他都沒想到。
“你確定不會看錯嗎?”
甘不言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認爲我會看錯嗎?”
陸嶽對於他這樣懷疑自己的能力,而面有不悅。
半晌,誰也沒有說話,尤其是甘不言,這個結果令他太意外了。
“不管她是抱着何種目的來的,只有我能動她,否則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陸嶽這是在向甘不言傳達自己的命令,說完之後,轉身就走開了。
甘不言與醉不忌被留在了原地,心裡還是不願意相信,這個就是真的鬆雅公主。
“老四。”
醉不忌不看眼色的打斷了他的思緒,並用手碰了碰他。
“幹嘛?”
甘不言的思緒被打斷,爲之不悅,扭臉看向醉不忌。
“你這次看走眼了。”
醉不忌頗是沒心沒肺的說着。
“我還是不信。”
甘不言說完,轉身看了醉不忌一眼,走了。
第二天,陸嶽與鬆雅公主坐上了馬車,十大護法左右相隨,甘不言等三人也跟在車旁,向聖殿進發。
甘不言邊走邊看向身旁的師不全,師不全意氣風發的就等着會戰白靈然等人了,甘不言則充滿了擾心。
坐在馬車裡的鬆雅扭頭看向身邊的陸嶽,陸嶽意識到她的目光後,也看向她,二個相視一笑,儘管陸嶽心裡對發也還有一定的戒心,但看到鬆雅的笑容,心裡還是很舒暢的,這個女人,就這麼看着,就是一種享受。
“主人。”
銀狐一大早走出殿外,伸着懶腰,剛扭動了下身子,無意中發現了天空中飛來的馬車,因此,掉頭就往殿內跑去。
“什麼事呀?”
白靈然從它的聲音裡聽出了異樣,急步迎上它,魔尊龍少聽到聲音,也跟過來。
“主人,外面。”
銀狐扭頭向外看去。
白靈然三步並作兩步,到了殿外,陸嶽的馬車已經停在了殿外,並挑起了車簾,裡面坐着的陸嶽與鬆雅公主正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哦,我還當是誰呢,這麼大清早的就打到家門口了,未免也有點性急了吧?”
白靈然不以爲意的嘟囔着,向魔尊龍少看了一眼。
魔尊龍少看到坐在陸嶽身邊的鬆雅,心裡涌上了一陣醋意,儘管他一直都刻意的迴避着鬆雅,把她當成一個小姑娘,但就在這一刻,那涌動着的醋意讓他有了另一種感受。
鬆雅故意當着陸嶽的面看向甘不言等三人,陸嶽當然明白她的用意,無非就是派他們出戰嘛,再看甘不言,低垂着頭,根本不看陸嶽,權當看不見。
“老四,魔皇看你呢。”
醉不忌如同一個大傻子似的看不出好歹。
甘不言這個氣呀,這到底是哪頭的?
狠狠瞪了他一眼,醉不忌當話說出口,彷彿也意識到錯誤了,大腦袋一耷拉,不作聲了。
甘不言這纔看向陸嶽,併發出“嘿嘿”的笑聲,也許他自己還覺得自己的笑聲挺悅耳的,但在別人聽來,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魔皇,有何指示呀?”
甘不言可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他。
“接下來,就看你們三老的了。”
陸嶽輕蔑的瞅了他一眼,就將目光落到了對面的魔尊龍少身上,此來東城,與魔尊龍少一戰,可說是決一死戰,最後只能有一個人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