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千嵐是幽冥邪教下金波堂殿的堂主,負責訓練男性弟子,擅長使用劍,一手銀劍使得出神入化。
一身武學,皆是由公子重所授,故此,夜千嵐頗得他信任,當年屠殺閻家堡一事,便是由夜千嵐執行他的命令而爲之,閉關這段時日,素日便是由他給公子重送飲食。
而姬無霜則是陪着公子重修煉雙修神功的女人,是天月堂殿的堂主,負責訓練女性弟子們,嬌盈舞姿看起來如仙女下凡,事實上是處處暗藏殺機,擅長使用繡花針傷人。
這段時間雲藥堂殿無人掌管,便是由她接手管理的。
聽風堂殿,是公子重的表妹唐一心統管,食滿樓便是幽冥邪教的眼睛,一切消息來源,皆來自聽風堂殿。
大漠城內食滿樓的曹掌櫃,便是唐一心的手下。
在嬌瑜柔去大漠的時候,曹掌櫃便知道了嬌瑜柔在教主心中的份量,雖說她不是邪教中人,唐一心卻吩咐過,讓他定要配合嬌瑜柔的所有吩咐,不得有誤。
故此,嬌瑜柔派個丫鬟綠環前來介紹螶菜給他的時候,他纔會放心大膽的接受。
公子重想了想,沉聲說道:“一心,教中事務這段時間就交給你和藍公甫二人處理。姬無霜與夜千嵐陪本座前往寶石國,會會那所謂的武林大會盟主選拔。這麼多年過去了,本座的一統江湖之夢,也該是時候實現了。”
唐一心長相樸素無華,性格卻是孤傲清冷,不言苟笑,面對公子重的委以重任,也只是頷首,面色如常的輕聲答道:“屬下遵命。教主,還有一事啓稟,關於南宮世家南宮衝亦有心爭奪盟主之位,他飛鴿書信給本教,詢問教主是否鼎力相助?”
“就憑他這個老東西居然也想染指武林盟主之位啊。南宮衝不能文也不能武,也就懂得玩玩那草藥罷了。雖說在寶石國還算是有聲望着的老好人,但他卻沒有做爲盟主該有的決斷。你且回他,他若有能耐的話,想要便去爭就是!另外,助不助他的這些話,你讓他爛在肚子裡,除非他想被武林正道中人視爲死敵,那也是他自找的!”
公子重說到最後,一掌拍在了那張銀色椅子,直接就讓椅子的一頭擊得化成了灰燼。
衆人神色一稟,情不自禁的畏懼,斂下眼神,各有所思。
唐一心神色依舊漠然,如機器人般的人應了一聲:“是。”
“另外,通知塹雲宗的清尊道人,便說本座十日後,親自到塹雲峰秘密約見於他,並且全力助他拿下武林盟主之位。”
“明白。”
“沒什麼事,你們先且退下。左護教你留下。”
“屬下告退。”
一男二女各自退下,把空間留給了公子重與藍公甫。
。
藍公甫安靜的站在公子重的左側,靜待着他的吩咐。
“晴安……那孩子如何了?”
“回教主的話,小姐回到了江刀山莊,據聽風堂殿的消息,說是她準備奪武林盟主之位。”
公子重聞言挑眉,眉中有着喜意,“果然是虎父無犬子。本座的女兒,果然好樣的。”
“教主,既然小姐有奪盟主之位的心思,教主依舊支持清尊道人嗎?”
“不,晴安還小。她不適合做武林盟主,加上她是本座的孩子,她日後要繼承的是本座的衣鉢,若讓她成爲了武林盟主,正邪不兩立,豈不是要讓本座與自己的女兒對峙嗎?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監視她的消息即可。”
“是。”
“另外,你救了柔柔一命,這份恩情,本座自當銘記於心。”
公子重說這話的時候,陰陽怪氣的,教人聽不出他真心感激呢,還是過過場子的。
跟在他身邊多年,藍公甫卻知道,教主這是生氣了。
他低下頭,沒有再吭聲。
公子重瞥了他一眼,冷哼一聲,“下去吧,記住,有些人不是你能直呼其名的。柔柔是本座的女人,就算是你對她心存異心,也把那些不該有的都收起來!否則,本座身邊容不下你!”
“是。”
藍公甫低首離開,離開的時候,眼神卻有着說不出來的痛楚。
公子重啊公子重,瑜柔雖然說是你的女人,我同樣是她的師弟。若不是因爲我那年受傷,讓你救了我,她斷不會認識你這個大魔頭。你說她是你的女人,可你給她的只有傷害,無盡的傷害,這樣的日子,何時纔到盡頭?
公子重,你不懂得愛,你只懂得佔有、殺戮!
……
……
西域國大漠城
大雪紛飛,無邊無際。
銀白色的大雪籠罩了這一片城池,城內那些青翠松樹,樹葉上層層都是雪花,壓得青翠松樹彎了些彎,但其依然傲氣不減。
白靈然醒來的時候,站在院子裡看了看窗外,窗外的雪依舊沒有停。
天空飄着雪花,像是蒲公英似的在空中飛舞。
還想再看看那銀色的天地時,卻被人撫住了她的雙眼,“靈兒,別盯着雪地看。會傷眼的。”
不用回首,也知道身後的那個人是誰。
拉下他的大手,轉身看着他,“你醒了?”
“嗯。”
“爺,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寶石國?”
“今天就啓程。”
“那麼快?”
“能早一步到達寶石國,得到的消息也就更多。”
“這倒也是。師父和南宮世家也有些交情,要不我們到寶石國後,住在南宮世家的府邸?”
閻易天思索了一下,點點頭,“好,聽你的。”
兩個人準備了一下,也就是收拾了幾件衣物,只帶着一個侍衛風影御馬,兩人坐在馬車裡,離開了大漠城。
從大漠前往寶石國,是要必須沐鎮,再到仙靈山,再至寶石國的境地。
這一路行駛的話,素日都需要十天半個月;如今遇上了大雪天,少說也要一個月才能到達。
所幸他們時間還算充裕,距離武林大會召開,還有二個半月的時間。經白靈然提議,閻易天同意了在仙靈山呆幾天再出發寶石國。
一到仙靈山腳下,閻易天便吩咐侍衛風影先行至寶石國打探消息,而他則是陪着白靈然上了仙靈山。
仙靈山的若昀峰,邪醫東方皇輝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一臉睏意。任由北風吹得呼呼響,他依舊是那一身洗得發白的道袍,這般寒冷的天,就他依舊不覺得寒冷,恍若夏天一般。
“師父!靈兒回來了!”
這纔剛剛走進竹屋裡,一眼就看到了他,白靈然欣喜的跪下在地上,對着東方皇輝拜道:“徒兒拜見師父,願師父福壽安康!”
“你這丫頭,都嫁爲人婦了,豈能對爲師行這般大的禮,快快起來。”
邪醫東方皇輝一臉驚喜,連忙扶着她起來,心中卻有說不出來的意外,這靈兒要回仙靈山的事,他怎麼沒有算出來啊?是不是哪裡出錯了。
閻易天在旁拱手說道:“易天見過前輩,前輩安好。”
“行了行了,都是一家人,哪來的那麼多虛禮?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
白靈然聞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師父,怎麼聽你這話,好像不太喜歡我回來似的?”
“怎麼會呢!你這丫頭在歪曲老夫的話!”邪醫東方皇輝嘿嘿一笑,隨後比了比桌子,“來,坐吧。”
白靈然看了看四周,沒有想到這四周還是蠻幹淨的,不由有些意外,“師父,你這房間現在誰在打掃啊?”
“是小雨兒打掃的,這會兒她在弄吃的,一會見你回來了,她一定會高興的。”
“二師姐回來了?”白靈然喜上眉頭,“太好了,上次在大漠的時候,她來我都沒見到她,這下我可要和二師姐好好說說體已話才行呢。”
邪醫東方皇輝心中一噔,“小雨兒去大漠做什麼?”
閻易天面帶真誠,“這事說來還要謝謝雲歌笑雲師兄,若不是有云歌笑的幫忙,本王也不能儘快的知道誰是兇手。前輩,不知道雲師兄在不在呢?”
糟糕!
這個雲歌笑,還真是個逆徒!
竟然把自己吩咐的事,也當作耳邊風。竟膽敢私自泄露天機,接受天罰的並不是只有他自己一個人!難怪今天他沒有算出靈兒回來仙靈山之事,也許,早在雲歌笑泄漏天機的時候,靈兒的命盤也已經改變了。
雲歌笑啊雲歌笑,你看你整的什麼事出來啊!
這樣的話,以後要想算出她的死劫,談何容易!
當靈兒她身陷危險的時候,他又該如何幫?
白靈然坐下之後,發現邪醫東方皇輝的臉色不對,連忙問道:“師父,你怎麼了?臉色這般的凝重?”
“沒什麼。”
邪醫東方皇輝朝她擺了擺手,端起桌面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掩去了自己的怒意。
她還想再追問的時候,門外的走進一個黑色的身影,亓官雨捧着兩碟素菜,一盤白麪包子,還有一大碗的稀粥走了進來。
一看到屋裡多了兩個人,不由驚訝,“師父,小師妹回來了,你怎麼不告訴我啊!害我都沒做夠吃的。”
“你現在去做也來得及,小雨兒,你先替師父招呼靈兒和易天小子,爲師先去思過崖看看你大師兄雲歌笑的功課做得如何了。”
亓官雨連連點頭,笑道:“行!師父,要不一會你也把大師兄叫過來吧,難得小師妹回來,大家就一起吃頓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