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晴刀將自己的臉迎上她的目光。
聽到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安素雅停止了掙扎,放心的將臉埋在了晴刀的懷裡,“這是在哪兒?”
“在水上,我們馬上就離開仙宮了。”
晴刀將她抱得很緊,似乎怕被人奪走一般。
“姐姐,這邊。”
寒冰仙子與陽俊仙君站立在去頭,衝着他們招手。
晴刀站起身來,懷抱着安素雅,縱身離開了荷葉,向他們二人飛去,飛到他二人面前之後,還扭頭看那荷葉,想必是他們二人放了荷葉救了自己和安素雅吧,不禁向他們投去感激的眼神。
“走!”
寒冰仙子伸手去拉晴刀的衣袖,就在轉身的時候,發現陽俊仙君還呆呆的站在那裡,向仙宮的方向望着。
此時的仙宮可謂是亂成一團,有些來不及跑掉的都被衝進了水裡,隨波逐流,儘管陽俊仙君心裡很清楚,水漫仙宮,根本不會傷到仙帝一根毫髮,但心裡還是不是滋味。
“俊哥哥,你放心好了,他不會有事的。”
寒冰仙子原本扯着晴刀的衣袖的手鬆開,轉而來拉他的手。
陽俊仙君無奈的嘆了口氣,且不說是誰引了天河水,水漫仙宮,就憑他父親的所做所爲,淹了他的仙宮,一點都不過分,轉身與寒冰仙子一道返回甘碧宮。
回到甘碧宮之後,安素雅已然完全清醒了,只是還不願意離開晴刀的懷抱,直到王母娘娘出現的那一刻,她才從晴刀的身上下來。
“是誰引了天河水,淹了仙宮?”
王母娘娘感覺事有蹊蹺,因此派了寒冰仙子與陽俊仙君去打探情況。
“不知道。”
陽俊仙君似有所思的回答,“我們到的時候,水已經漫過仙宮了,看到晴刀與安姐姐坐在一頂荷葉上逆流飄來。”
“那荷葉不是你們放下去的嗎?”
安素雅與晴刀同是一愣,當他們見到陽俊仙君與寒冰仙子的那一刻起,就認定那荷葉是他們放來救自己脫困的。
“當然不是了,我們剛到那裡,就看到你們在水上漂着了。”
寒冰仙子也疑惑的瞪大了眼睛。
“那會是誰?”
寒冰仙子低垂着眼皮,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卻沒有說出口,“好了,不管是誰,反正大家都沒事就好,想必此時的天庭已亂成一鍋粥了。”
正如寒冰仙子所說,他們現在所面對的最緊迫的還是仙帝與安素雅的事,雖然現在仙宮被淹,安素雅暫時的逃脫了,但仙帝搞定了水患之後,誰知道調過頭來會怎麼樣?
這場水患可非同尋常,連同天上的衆神仙都紛紛出洞,方纔將天河水引回去。
顧不得白天黑夜了,仙帝升坐無極大殿,那些聞訊而來的仙人們,早就私下議論着天河水來的蹊蹺,必是仙帝所爲不得人心引發的天患。
仙帝經過一晚上的治水,不但沒有接受教訓,反而立馬就開始尋找安素雅的下落,當得知安素雅被救回到甘碧宮時,馬上派出妙音仙妃前往甘碧宮要人,這回妙音仙妃可是長了記性,帶着一班人去的,免得再被打,吃啞巴虧,而仙帝則召集羣臣要徹查天河水淹仙宮的事。
就在仙帝召集了羣臣在無極殿上正準備召開緊急會議之時,王母娘娘親自帶着安素雅以陽俊仙君和寒冰仙子,晴刀等人上殿面君。
前去索人的妙音仙妃走在前面,忽然走上十八層臺階在仙帝耳邊耳語了些什麼,就退在一旁,垂手侍立了。
陽俊仙君跟在王母娘娘的身後往殿上一走,就覺臉上發燒,擡不起頭來,之前那種以身爲仙帝之子爲傲的心思蕩然無存。
“不知仙帝,召集羣臣商議什麼事?”
王母娘娘的犀利的目光在殿上的每個人臉上掃過。
“朕來問你,昨夜水漫仙宮是怎麼回事?”
仙帝質問的口氣加上對王母娘娘的懷疑,以她仙界之母的法術是能夠引得動天河之水的。
“難道仙帝是在懷疑我?”
王母娘娘馬上還以冷蔑的眼神,“昨天夜裡,我可是一直都在甘碧宮跟我的兒子,兒媳婦閒話家常呢。”
“那安素雅,是如何到你的甘碧宮的?”
仙帝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她身後的安素雅身上。
王母娘娘不緊不慢的環顧一週,“各位仙家,可看清了,這位安素雅安姑娘是本宮新收的弟子,也正是前陣子剛剛與她的夫君晴刀,也就是旁邊的這位飛昇仙界,而昨天晚上仙帝要娶之人正是這位有夫之婦,衆位仙家以爲這樣合乎情理嗎?”
此事早已在仙界鬧得沸沸揚揚,只是沒有敢公然的勸諫仙帝而已,今見王母娘娘當衆揭起了仙帝的短處,個個大眼瞪小眼,彼此誰也不吱聲。
仙帝往下看看,這些平日裡對自己畢恭畢敬的神仙,當着王母娘娘的面,沒有一個肯站出來替自己說話的,看來妙音仙妃所言不假,他們都是被王母娘娘收買了的,不禁扭頭看現侍立在旁的妙音仙妃,看來自己身邊也就這麼一個貼已人。
“話可不能這麼說呀。”
妙音仙妃身形一閃,迎上了王母娘娘的目光,“他們在飛昇仙界之前是夫妻,但飛昇仙界之後,沒有仙帝的恩准,是不得結爲替妻的,因此,在下界的種種身份都不作數的。”
“照你這麼說,飛昇仙界了就可以不認父母兄弟了嗎?”
王母娘娘正色道:“身爲仙人,職責便是造福人間,如你所說,仙人都是這等薄情寡義之人,還有什麼資格談造福人類?”
妙音仙妃被堵得一時語塞,扭臉看仙帝。
“仙帝。”
太上老君出班奏道:“王母娘娘所言極是,他們在飛昇仙界之前就是夫妻,成仙之後依然是夫妻,若是強行將他們拆散,亦或是……只能惹得天怒人怨,從此天庭也不得太平了。”
“是呀,仙帝,老君所言極是。”
托塔天王李靖也出班奏道,“天庭向來都太平無事,就在昨夜,天河水漫仙宮,着實是天意預警呀。”
“請仙帝三思。”
下面的羣臣異口同聲。
“難道就不是人爲嗎?”
仙帝雖然對水漫仙宮之事,甚覺蹊蹺,但仍懷疑是有人故意而爲之。
“天河之水,非同一般的江河湖泊之水,那依仙帝所言,是誰引了天河水呢?”
王母娘娘正色質問他。
“朕一定會查清楚的。”
“那就請仙帝,查清楚了再說吧。”
王母娘娘說話時,都是側臉對他的,現在在她眼裡,看一眼仙帝,只能讓自己的心情更糟。
“我跟我的妻子素雅是憑着多年的修煉,渡過天劫才飛昇仙界的。”向來不愛向人解釋,性格古怪的晴刀也趁機向衆人神仙說:“如果各位的仙眷被仙帝看上,要強娶爲妃,該當如何呢?”
之前衆仙雖然都對仙帝的所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是因爲沒有帶頭,現在王母娘娘公然的站在殿上與仙帝爭辯,但凡還有良知的仙人,都站在了王母娘娘這一邊,仙帝與妙音仙妃就顯得勢單力孤了。
寒冰仙子注意到侍立在仙帝身旁的妙音仙妃低頭略有所思的樣子,不知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悄悄的用手碰了下身旁的安素雅。
安素雅最恨的就是妙音仙妃,如果有機會,還會再痛揍她一頓的。
妙音仙妃果然在想對付他們的主意,無意中擡了下眼眸,正撞上寒冰仙子與安素雅向她投來的充滿恨意的眼神,反倒微然一笑,她就是這樣一個不管心裡再怎麼想要除掉對方,還能對着對方笑的人。
“仙帝,您不覺得少了幾個人嗎?”
妙音仙妃見一計不成,便再生一計,將矛頭對準了閻易天和白靈然。
“少了?”
仙帝一愣,沒明白她意在何指。
“是呀,白靈然與閻易天……”
妙音仙妃的話沒有說完,但足以讓仙帝轉移視線。
仙帝見所有的仙人幾乎一邊倒的支持王母娘娘,再爭執下去,自己也佔不到便宜,但眼見到手的小美人又與自己拉開了距離,那種看得見,摸不着的心癢難耐着實令他燒心。
王母娘娘等人聞言便是一驚,不知妙音仙妃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紛紛將目光注視着她。
“你所言是指……”
仙帝也不確定妙音仙妃提到閻易天要幹什麼,扭頭看向她。
“仙帝您忘了?”
妙音仙妃往前跨了一小步,“之前在星君領地,寒冰仙子將天權星君的位子讓給了閻易天,現在的閻易天已經是天權星君了,而且在星君領地有自己的府第,但仙帝卻不曾對他有任何的封賞,不如就封他個職位,讓他也好爲天庭出力,不枉那一身的本事。”
儘管這看起來象是要對閻易天有所封賜,但任誰心裡也在懷疑妙音仙妃的動機。
“好,那朕就對他進行封賞,來人呀。”
仙帝儘管也沒弄清妙音仙妃打的是什麼主意,但她終究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因此,也沒多想。
“在。”
殿門口處人影一們,一名傳話的仙宮躬身站在十八層臺階下面。
“去仙驛館,宣閻易天前來。”
仙帝在說話時,目光掃過妙音仙妃。
“是。”
那仙官答應一聲,轉身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