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魔尊龍少他們趕到的時候,整個楊府基本已成廢墟,死屍遍地,楊雲狂正扶着受傷的父親從這些屍體中緩慢的走過。
“楊兄!”
白靈然一個箭步迎上他們,不用問,答案已經明擺着,他們來晚了一步,隨即一眼看到了丁伯超。
丁伯超一見他們,馬上自知理虧的垂下了頭,默默的轉身,想要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情況下離開,但爲時已晚,跟隨白靈然一起來的魔尊龍少聖岺等人都已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站住!”
白靈然緊走幾步,追上丁伯超,“是你把他引來的?”
眼睛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她以爲丁伯超與甘不言是一夥的,只不過,在他們趕到的時候,甘不言跑了,將丁伯超給丟下了。
丁伯超果然停住,卻是背對着她的,他爲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深感愧疚,無顏以對。
“你就這麼走了嗎?”
白靈然轉到了他前面,一雙有神的眸子,死死的盯在他那張無地自容的臉上。
“靈兒。”
楊雲狂之前也非常痛恨丁伯超,但看到他爲了救父親,捱了甘不言一掌,有所改觀,但依然對這個沒什麼好感,不過是站在公平的角度上替他說話,“他是來幫忙的。”
“幫忙?”亓官雨跨前一步,“他這種人還會來幫忙,看熱鬧的還差不多。”
楊善擺了擺手,儘管他身上有傷,但還是極力的保持平靜,爲丁伯超解釋,“各位,不要誤會了丁賢弟,他的確是來幫忙的。”
然後就將之前丁伯超來找過自己的事說了一遍。
聽了楊善的話,彼此都沉默了片刻,只有家丁們將屍體擡走時發出的聲音。
“你能想明白最好。”
白靈然只說了這一句就不知能再說些什麼了,轉身走向亓官雨等人。
亓官雨之前也痛恨丁伯超的爲人,但眼下正是用人之時,而且他已知錯改過,難不成還抓住不放嗎?
“不好。”
楊雲狂忽然想起了甘不言臨走時說過的一句話,他不會去禍害丁府吧。
楊雲狂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立時爲之緊張了一下,紛紛將目光轉向了他。
“甘不言是不會放過丁府的,會不會……”
此話一出,頓時提醒了丁伯超,是呀,他臨走時丟下的那句話……
丁伯超不及多想,一下子就衝出去,向丁府而去。
“我們跟去看看。”
眼見楊府被甘不言弄得慘不忍睹,不能再讓同樣的悲劇發生,因此,白靈然也隨後跟去。
亓官雨是個急性子,本想了跟過去,但馬上想到自己可是新任女皇,總得顧全大局吧,因此,將邁出的腳又收回來,面向聖岺,“你留下來協楊氏父子善後,我們跟去看看。”
聖岺也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甘不言的爲人,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爲防止更多的生靈塗碳,她們必須要去。
“好,你們去吧。”
聖岺說着看了魔尊龍少一眼。
魔尊龍少點了下頭,縱身飛起,跟隨着白靈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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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府之中,靜悄悄的,什麼也沒發生,最先趕到了丁伯超這才鬆了口氣,看來甘不言是累了,還沒來得及對丁府下手。
此時,天已逐漸亮了,丁伯超在晨輝中走進了大廳,叫來了家丁。
“府裡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小的一晚上都沒閤眼,在這兒盯着呢。”
那名家丁是丁伯超在臨走時特意囑咐過的。
白靈然與魔尊龍少亓官雨等人也隨後進入大廳,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落到了丁伯超的背影上。
丁伯超自知愧對於他們,始終都低垂着眼皮,不敢看他們的眼神。
“你安排人守住家院,我們再到後邊去找找。”
白靈然其實是想問他甘不言的老巢到底在哪裡,只是沒有直接說出來,看他是否主動說出來。
丁伯超嘆了口氣,“你們找不到的。”
“爲什麼?”
白靈然感覺他這句話另有所指,一直以來,甘不言就在丁府後面,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呢?
“他太狡猾了,連我都不知道他所在的具體位置。”
丁伯超始終都低垂着腦袋在說。
“那如果你要找他怎麼辦?”
聽了他的話,白靈然越發覺得甘不言此人的狡猾,連他的合作伙伴都找不到他。
“一般來說,都是他主動找我的,如果我有事情需要找他,也只是到後邊去擊掌三下,他就會現身。”
“好,那我們現在就去試試,看他是否現身。”
只要有一線希望,白靈然都決定試一試,她不想讓再多的人被甘不言所害,所以,此人必須除掉。
“我跟你們一起去。”
丁伯超神情爲之一振,他又何嘗不知,既然公然的與甘不言站到了對立面,他就會隨時都有可能前來挑釁,因此,爲了自家的安寧,必須儘快的除掉甘不言,他才能真正的睡個安穩覺。
“不用了,你還是安排一下,以防甘不言來襲。”
白靈然深知丁家此時的處境,不想楊家的悲劇得演。
“那……”
丁伯超一想,也是這麼回事,先把家眷安排好再說吧,因此,點了下頭,任由白靈然等人向後面走去。
還是這片空曠的地帶,白靈然與魔尊龍少已經不止一次的來過了,除了找回鬆雅公主的棺木,就再也一無所獲了。
她將兩隻手舉在空,連拍了三下,亓官雨與魔尊龍少分別豎起了耳朵,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聲音,三個人的眼睛也隨時注意着周圍的情況,甘不言就在這附近,說不定正在某個地方眨着他那雙小眼睛盯着他們呢。
忽然,就在他們靜觀其變之時,一個東西從離他們不遠的土裡沖天而起,由於速度實在太快,根本看不清是什麼,但能在這個地方出現的,想必就是甘不言,因此,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追隨着那個東西往上看去。
果然是甘不言,他聽到擊掌的聲音,明知丁伯超已經背叛了自己,還是現身面對。
“是你們呀?”
甘不言又尖又細的聲音,“丁伯超怎麼沒來呀?是不是嚇破膽了?”
“對付你一個甘不言,用不了那麼多人,只我們三個就足夠了。”
白靈然傲然的瞅了他一眼,根本沒把他放在眼裡。
“是嗎?”
甘不言咯咯笑着,“只怕你們三個是有來無回。”
“是嗎?”
白靈然也學着他的樣子,傲然的向前走了兩步,倒揹着雙手,極盡的不屑,“我知道你如此狂妄,憑藉的是什麼,不就是以爲我們找不到你嗎?而你卻可以在暗處伸出你的小黑手,虧你也算是魔界的四大長老之一,也就這點出息了。”
白靈然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直視着他,“對了,有件事,還沒對你興師問罪呢,你卻再次出來行兇,自作孽不可活呀。”
“什麼事呀?”
甘不言不當回事的嘻嘻一笑,“我甘不言做的事多了,就不知你所說的是哪件事了。”
“是關於鬆雅公主屍身的事。”
白靈然嘴上說着,兩隻眼睛緊緊的盯着他,以觀察他的反應,“你還真是齷齪,把人害死了不說,連人家的屍體都不放過,居然做起了盜墓的勾當,你這招還真是做到瞞天過海,居然一直以來都沒有被人識破,身爲大長老,你就這點出息嗎?”
一聽到鬆雅公主屍身的事,甘不言果然臉色大變,“你們看到了?”
“不但看到了,我們還將鬆雅公主給帶回去了呢。”
白靈然見他臉色大變,故意的用話激他。
“你們帶走了我的小寶貝?”
甘不言的臉色越發陰沉了,要知道,他費了如此大的精力,保存了鬆雅公主的屍身,不但是想以復活來打動鬆雅公主,還因爲鬆雅公主的美貌讓他着實着迷。
“呸,要臉不要?”
白靈然都聽不下去了,真替鬆雅公主不值,如果被一個自已喜歡的人稱爲小寶貝倒罷了,這樣的話從甘不言這樣的人嘴裡說出來,都是在侮辱這三個字。
一旁的亓官雨也隨之嘆了口氣,“我看你就是自作多情,人家鬆雅公主寧可一死,寧可永世不得轉世,都不會看上你這麼個東西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個樣子,連鬼都不會看上你的,沒有自知之明,真是太可怕了。”
“是,我是又老又醜!”
甘不言絲毫沒被他們的這些言語打擊到,“但現在的事實是,鬆雅公主的魂魄在我手中,就算你們得到了她的屍身又如何,還不是一樣不能使她復活嗎?”
“甘不言,你最好乖乖的把鬆雅公主的魂魄交出來,否則的話,就讓你魂飛魄散。”
魔尊龍少實在對這個可恥之徒忍無可忍了。
“那我如果不交呢,有本事就自己來拿吧。”
甘不言一副有恃無恐的得意樣。
“是你自己找的,接本魔尊一掌。”
魔尊龍少話到掌到,一道劍光向甘不言擊去。
甘不言並不打算戀戰,而且他與楊善戰了一夜,有些乏了,只是想出來與他們鬥鬥嘴,見魔尊龍少的掌打來,從空中一個俯衝,衝進了泥土之中,不見了蹤影。
魔尊龍少的這一掌打空,縱身跳到他消失的地方,原地轉了兩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縱身跳開,對着這個地方又接連發出兩掌,頓時泥土四下飛濺,就在甘不言消失的那個地方出現了一個大坑。
“他的幻術太厲害了。”
白靈然眼望着那個大坑,挖空心思的想着辦法,但面對一個如此狡猾的對手,一時之間,也着實想不出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