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一座墓嗎?
有什麼好看的?
白靈然想埋怨他多事,但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反正都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吧,因此,隨後跟去。
魔尊龍少在前,白靈然在後,就在他們剛走到那個墓道口時,忽然聽到什麼聲音,聲音很小,小的不仔細聽都聽不到,兩個人頓時一愣,馬上停住了腳步,向着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
就在墓道的裡面不遠處的地上,有一條人的腿,正在抖個不停,聲音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想必是受了驚嚇,躲在哪裡,不由自主發出的呻吟聲。
哦,原來還有一個人呀,魔尊龍少心頭一喜,剛纔還埋怨白靈然殺了那個人,斷了線索,現在好了,還有一個,且問問他們爲什麼要住在這個墓裡。
“靈兒你看,這裡還有一個人呢。”
魔尊龍少指着那條抖個不停的腿。
“是呀,剛纔你還說這是個墓,現在看來,裡面可都是活人呢,這個地方真怪,活人住墓穴,從來沒聽說過還有這樣的風俗呀。”
“我執掌魔界多年,也從來沒聽說過呢。”
魔尊龍少向着那條腿走過去,照着腳踢了一下,“要藏也藏好一點,把一條腿放在外面,生怕別人看不到嗎?”
那人如同嚇得傻掉了,在被魔尊龍少踢了一腳後,那條伸在外面的腿想往回收,但卻已經收不回來了,根本就不聽自己使喚了。
“讓我看看這是個什麼東西。”
白靈然走過去,往那條過道里一看,沒錯,是一個人,跟剛纔那個人差不多的打扮,但個子似乎要瘦小一些,身子靠在牆上,正縮在那裡抖個不停,顯然是嚇壞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嘴裡嘟囔着。
“什麼,他說什麼?”
白靈然咧起了嘴,這口材,要聽清還真是費勁。
“行了,你起來吧,我們不殺你。”
魔尊龍少向後退了一步,表示自己不會殺他的。
這個男子擡起驚恐萬分的眸子,呆滯着望着他們,良久,才手扶着牆壁要站起來,不知是坐的時間太久了,還是嚇的渾身都不聽使喚了,居然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站起來,仍站立不穩,要靠手撐在牆上,才能勉強站住。
“就你這膽子,還盜墓呢?”
白靈然向他投去了不屑的眼神,“站起來,都比投胎還費勁呢。”
許是白靈然的聲音大了些,這個人嚇得渾身哆嗦,差點又坐下去。
魔尊龍少看了一眼白靈然,示意她別再說了,要把這個人嚇死了,可能就再也找不到一個活口了。
“你們是盜墓的嗎?”
白靈然無視魔尊龍少的暗示,近前一步,一把抓住的男子胸前的衣服,將他從那個小過道里給拖出來。
“不是,我們不是盜墓的。”
男子嚇得直襬手,整個身子如一攤泥似的,任由白靈然給拽出來了。
白靈然手剛一鬆,他就癱軟到地上了。
“瞧你這點出息?”
白靈然都想不通一個大男人,怎麼就這點膽量呢。
“讓我來問他。”
魔尊龍少推開了白靈然,用腳踢了一下地上的人,當然是沒用什麼力的情況下,“既然不是盜墓的,那爲什麼會在這裡?”
“我們……我們是路過從上面掉下來的。”
此人原本渾身顫抖,但眼珠卻轉動着,讓人一看就是在說謊。
“就憑你這句話就該死!”
白靈然說着就要動手。
還不等魔尊龍少阻止白靈然的動作,男子擡起一條手臂,用手肘護住了腦袋,“不要殺我,我說,我說……”
哀嚎着,聲音很大。
“說——再敢說一個字的謊話,把你分屍了。”
白靈然恐嚇着。
“我們真的不是盜墓的,而是守墓的。”
這人說起了真話,也沒剛纔抖得那麼厲害了。
“守墓的?”
白靈然顯然還是不信的樣子,“守的是誰的墓?這裡連塊棺材皮也沒有,分明又是說謊騙人的。”
“沒有,沒有,我真的沒有騙你,這裡真的是一處墓穴,我們也真的是守墓人。”
他的語速極快,根本就沒有時間編造謊言,因此,可以確定,他所說的是事實。
“這是誰的墓?”
魔尊龍少近一步問。
“是鬆雅公主的墓。”
什麼?
魔尊龍少與白靈然聽到這幾個字,同時一驚,鬆雅公主都死去多時了,而且零息也明確說過鬆雅公主的墓在離聖殿一遠的一座山上,怎麼會到這裡了呢,難道是零息在說謊?
“鬆雅公主?”
魔尊龍少擡手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他自己覺得沒用什麼勁,但這個人卻受不了了,兩眼一翻立時倒地。
“你把他打死了?”
白靈在頓時一驚,還不問明白呢,就死了,再找誰問去?
忙上前去查看。
魔尊龍少擡起那隻打他的手掌放在眼前看,心說:沒用力呀,怎麼就死了?
也太不禁揍了吧?
“還好,還好,沒死,還有氣呢。”
白靈在查看過後,終於鬆了口氣,原來那人只是被打昏了。
白靈然用手在他太陽穴的地方輕輕一點,這人便幽幽醒來,當看到魔尊龍少與白靈然時,頓時整個身子向後退去,如同看到了極爲可怕的東西。
白靈然用手輕輕的拉了魔尊龍少一下,示意他別再衝動了,讓自己來問他。
魔尊龍少向後退開,白靈然站到了那人的面前,“你剛纔說這是鬆雅公主的墓,是不是又在說謊呀?”
白靈然蹲下身來,以便觀察到他的反應,聲音也小了很多,她可不想在這關鍵時刻,再把他給嚇死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說謊,這真的是鬆雅公主的墓。”
那人連忙擺着手。
從他的眼神裡,白靈然確定他說的都是真的,這就更加令她疑惑了,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就是零息在說謊,他爲什麼要說謊呢?
沒理由呀,站起身,與魔尊龍少交換了下眼神。
魔尊龍少也深感不解,甚至都有馬上回去,向零息質問的衝動。
“是誰派你們在這裡守墓的?”
白靈然甚至懷疑零息是別的目的的。
“是甘長老。”
甘長老?
白靈然與魔尊龍少原本以爲會聽到零息這兩個字,沒想到答案出乎意料,居然是甘不言,在吃驚的同時,也意識到必定另有隱情。
“是甘不言派你們守在這裡的?”
白靈然說到甘不言三個字時,都彷彿是在從牙縫裡往外擠,如同是在將甘不言此人碾碎一般。
“是的,我們也是沒辦法,否則就是死路一條,甘長老的本事,你們是沒見過,別說是我們這些人了,就是魔皇級的人物都未必是他的對手,現在兵荒馬亂的,死個人,就跟死只螞蟻一樣,我們也只是想艱難的活着罷了。”
“那鬆雅公主的屍骨呢?”
白靈然再次向空蕩蕩的墓室掃了一眼,如果這裡真的是鬆雅公主的墓,怎麼會沒有棺材呢?就算是一個衣冠冢,也應該有棺材的,難道另外還有一個墓室?
“在——裡面。”
那人用手往身後一指,他的身後是一道牆,連道門都沒有。
“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否則的話……”
白靈然可不是嚇他,如果找不到鬆雅公主的棺木,這個人就等於是判了死刑了。
“帶我們去看。”
魔尊龍少也感覺到事態的發展越來越離奇了,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那人從地上爬起來,頭前引路,向前走了幾步路之後,用手往前一指,“就在那裡。”
白靈然與魔尊龍少這才注意到順着這條墓道往裡走,還有一個小門,想必他所說的鬆雅公主的棺木就在裡面吧。
白靈然剛要從他身邊穿過,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真相,但卻被魔尊龍少一把拉住,並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衝動,以防有詐,因此,邁出的腳又收了回來。
“你——走在前面。”
白靈然命令着那人。
那人原本的確是想趁他們不注意時,趁面逃走的,但對方過於小心,他也就只能暫的放棄這個念頭,走在了前面,向着那道門走去。
從那道門進去,果然是一個很大的墓室,墓室的正中,停放着一口黑漆漆的大棺材,從外形上看,與普通的棺材並無兩樣,但直覺告訴他們,這絕不是一口普通的棺材,起碼也是被施了魔咒的。
“鬆雅公主就在裡面。”
那人用手一指,停在了墓室門偏左的位置,看似是讓出路來,讓白靈然與魔尊龍少進來,實則是想趁他們關注棺材的時候逃走。
白靈然果然一見棺材就疾步走過去查看,但魔尊龍少卻如同發覺了他的動機似的,站在門口處一動未動,並向看向他。
這眼神太犀利了,別說是逃走了,都不敢看他的眼神,只要看一眼,都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白靈然試着推了推棺材蓋,沒有推動,又轉到了另一邊推了推,還是沒有的推動,此時是面對着門的方向,也就是魔尊龍少與那個守墓人就站在她的對面。
“你確定這裡面就是鬆雅公主嗎?”
白靈然冷厲的聲音,並着威脅的表情望着他。
“沒錯,裡面就是鬆雅公主。”
彷彿一切求生的路都被堵死了,他只能如實回答對方的問話,“但是你們打不開的。”
“爲什麼?”
“因爲甘長老施了法的,除了他,誰都打不開,否則的話……”
“否則怎麼樣?”
白靈然見他吞吞吐吐,隨即逼問。
“如果能打開的話,我們早就偷偷的打開,一睹鬆雅公主的芳容了。”
“嗯,還好打不開,否則的話,讓你們看到鬆雅公主的芳容,豈不是暴殄天物?”
白靈然彷彿放棄了開棺,從棺材和旁邊繞過來,向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