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你可以讓晴安不再與本座爲敵?”
公子重還是有些心動,畢竟,自己的女兒叛逆,他怎麼可能忍得下去?
“主上,您何不讓我試試嗎?”
藍公甫建議道。
思沉了一會,公子重點頭答應了,“好,那就依你所言。你自己去地牢暗室見她,這是本座的腰牌。”
說完,公子重從腰間掏出了一個令牌給藍公甫。
藍公甫接下腰牌後,馬不停蹄的前往地牢暗室。
用了腰牌後,他終於可以順利的到達關住江晴安的地方。
走進了暗室,江晴安的面色十分難看,送給她的食物,她倔強的什麼都沒有吃食物。
“晴安……”
“藍叔叔。”
江晴安虛弱的喚了他一聲,坐在地上,整個人像只被人遺棄的小狗。
“你怎麼樣了?怎麼就不吃飯呢?你若是不吃飯的話,這怎麼行呢?”
藍公甫着急的讓人打開了暗室裡的大門,他走了進來,扶起江晴安,心疼不已。
“他無非就是想我死罷了。”
江晴安冷笑道。
“胡說,他怎麼會捨得你死?你是他的女兒,哪有不疼女兒的父親?”
一說到這個問題,江晴安執着的瞪着他,“疼?他這叫疼我嗎?母親的慘死,是在邪教裡發生的,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兇手是誰!”
“晴安,你也要體諒一下主上,他有他的難言。”
“藍叔叔,你別再說了!我不再想聽到他任何事。他是生是死,與我無關!”
江晴安淡漠的打斷了他的話,偏執的別開頭,神色黯傷。
“好,好,好,不說這些。但是,你再怎麼生氣,也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怎麼也要吃些東西,要不然,你想做什麼事的話,又哪裡有力氣呢?”
藍公甫勸她進食的時候,突然說了這句話。
江晴安與他相識的時間最長,聽出他話裡的懸外之音,不由一愣,隨後二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會。
看到了他不着痕跡的點了點頭,她不由喜上心頭。
太好了!
藍叔叔這是要幫她將母親的屍體帶走!
江晴安高興了,不用藍公甫再勸說什麼,她自己就點頭,“好,我吃!”
……
……
霞雲崖的後山血池裡,亓官雨坐在血池之中修煉,全身的血霧籠罩在身上。
她修煉的時候,身上殺伐之氣迸發出來。
就連守在她身邊的白毛獅王,獅昊都有些承受不住那股撲面而來的殺伐。
退後了幾步,它這才遠遠的看着。
就在這個時候,一抹銀光從獅昊的身邊冒了出來。
“獅昊,她是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的?”
“小寒,自從主人來這裡了,她就變得六親不認。對誰都是十分淡漠,視人命如草根。”
獅昊亦是一臉擔憂。
銀狐皺了皺眉,“好吧,這事我知道了。我在這裡不能久留,你好好照顧你的主人,我先離開了。”
“好,你一路小心。”
目送着銀狐的離去,獅昊有心戀戀不捨,冷不防身後冒出一清冷的嗓音,“剛剛那隻獸寵,是誰的?”
獅昊嚇了一跳,轉首一看,正是亓官雨,她一臉肅殺的盯着遠去的銀狐。
獅昊匍匐在地,“主人,那是您師妹的獸寵。”
“我師妹?”
“是啊,主人。”
“我怎麼會有師妹?我不是在幽冥邪教長大的嗎?”
獅昊欲言又止,“主人……”
它不能多說什麼,公子重已經對它下過命令,不許它在亓官雨面前多談起以前的事。
就連亓官雨出身於仙靈山之事,也不許他說出來。
有了公子重的警告,獅昊也不敢再亂說什麼。
見它爲難的樣子,亓官雨沒有再勉強它什麼。
遠處,鐘聲迴響。
那是公子重召見的信號,亓官雨微眯了眯雙眸,招呼着它,“走吧,該去見主上了。”
“是,主人。”
獅昊趕緊跟上她的步伐。
離開的時候,它望了望着早已失去了蹤影的銀狐,面露擔憂的神色。
主殿上,公子重邪氣十足的面容帶着淺淺的笑意,摒退了四堂堂主,獨留下了亓官雨一人。
“雨兒,我有件事要交你去做,你可願意接下?”
“但憑主上吩咐。”
公子重皺了皺眉頭,“我說了很多次了,在沒有外人的時候,你不用稱呼我爲主上。”
“是,公子。”
亓官雨聰明的當即改口。
“是這樣的,我聽說仙靈山有蛇王草,你能去把這天下至寶之物奪回來嗎?”
“蛇王草?”
“沒錯。這是一種能讓獸寵進階的大寶之物,而你的獸寵獅昊正是服用了蛇王草,才能得到進階,可以幻化成人。”
公子重一臉笑意,人蓄無害的說道。
“公子的意思是?”
“奪得蛇王草。”
“是,那我這就去。”
“嗯。”
亓官雨轉身離開了主殿,趁着夜色的籠罩時,她已經啓程。
跟在她身邊的獅昊有些爲難的跟着她出發,一路上,一人一獸沒有半句話。
離開霞雲崖已經很遠了,直天快要天明之際,亓官雨終於開口了,“獅昊,爲什麼,仙靈山的對我來說會那麼熟悉?”
“主人,仙靈山是你生長的地方。”
獅昊咬咬牙,直言道。
亓官雨面色一變,瞪着它,“胡說!公子不會騙我的,我在幽冥邪教長大,怎麼可能會在仙靈山生長?”
在她的眼神瞪着,獅昊不敢再反駁什麼。
其實,它能給的提示已經給了,公子重要主人去奪那所謂的蛇王草,無非就是想讓主人與邪醫前輩反目成仇。
蛇王草,本身就是身含劇毒,又豈是主人能觸碰的?
一想到這裡,它不由的想有人出來可以幫助主人。
銀狐啊,你快些找到靈兒姑娘,這樣主人才有活命的機會啊。
亓官雨辯認了一下方向,前往仙靈山。
三天後,她到達了仙靈山的腳下。
從腳下望着仙靈山,只覺得整座仙靈山被霧籠罩着,無法看清楚它的真面目。
來到這裡的時候,亓官雨只覺得,這裡的一草一木,是多麼熟悉的存在。
徒步登上山,一路行走,一如自己的猜想,不遠處真的有一條瀑布。
瀑布轟轟轟的宣泄而下,奔騰而飛。
水霧在四周的樹林裡浮空着,一座木橋直連到對面的山峰之中。
神差鬼使的情況下,她往木橋的另一座山峰而去。
來到那山峰時,她遠遠的就看到了一所竹屋,竹屋外,懸掛着長長的黃色道符。
當看到這幕的時候,她的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個弧度。
這一切的一切,真的很熟悉,她好像經常在這個地方。
伸手推開了竹門,屋內陰氣寒重。
遠遠的,就看到了案桌上那裡置放着許久未用的硃砂,毛筆,桃木劍。
伸手觸摸了一下那佈滿了薄薄一層塵灰的桌子,爲什麼,這桌子的雕紋是那麼的熟悉。
這桌子,好像是出自她的手裡。
呆呆的望着這一切的時候,冷不防耳朵裡傳來了一蒼老的聲音,“小雨兒,你既然回來了,爲何不到若昀峰見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