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尹衣提議,陪伴着她一起出發。
當白靈然出現食滿樓的時候,她雖然是以真面目示人,卻帶上了一紗帽,遮住了自己的真實面容。
食滿樓的曹掌櫃一看到白靈然的出現,神色一稟,乖乖的迎着她上了貴賓房門外。
“曹掌櫃,你先下去吧。”
白靈然站在門外,輕聲吩咐道。
“是,若您有什麼吩咐,儘可以讓人喚老奴一聲。”
曹掌櫃畢恭畢敬的朝她拱了拱手,離開了貴賓房。
閻尹衣主動的握了握白靈然的手,投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白靈然回她一個笑意,閉上雙眼,靜站在門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屋裡傳來了一男一女的交談聲音。
“王爺,我不喜歡府中的芍藥花,你爲何就是不讓我移平了它們呢?”
這女人的聲音,很好聽。
如出谷黃鶯般悅耳,又如銀鈴般優雅,帶着嬌嗔的正向閻易天撤嬌呢!
想來定是安寧公主,宮峻龍一母同胞的妹妹。
只是,她爲何要拿芍藥花來虐待呢?
花本無辜,又何須這心狠手辣的想要抹去芍藥的存在呢?
閻易天那熟悉的嗓音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本王很喜歡芍藥,這芍藥不能碰。”
“王爺……”
“除了這事,本王什麼都可以依你!”
屋內安靜了下來,雖然她本無意傾聽這些,無意的聽到這些話,卻讓她覺得心情有種無法言明的歡喜。
原本還有些不安的心情,恍若烏雲散雲的感覺。
白靈然勾脣輕笑,推開了面前的木門,落落大方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白靈然此時披着一襲輕紗般的白衣,猶似身在煙中霧裡。隨着她的走動,如走在輕煙薄霧之中,似真似幻,實非塵世中人,墨黑如瀑的長髮垂下,全身雪白,當世豔極無雙,丰姿綽約,風致嫣然,莫可逼視。
姿容清麗秀雅、冷豔無比,嫣然一笑,真如異花初胎,美玉生暈,明豔無倫。
“見過王爺,安寧公主!”
屋裡的閻易天與安寧公主先是一愣,他恢復了過來,對着白靈然說道:“請起。”
他仔細的打量着面前的白靈然,當看到了白靈然的容顏的時候。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好像面前的這個女子是他認識了許久的人似的。
安寧公主滿頭珠花,坐在座位上,昂着下巴,睨了一眼白靈然,高傲的質問道:“你是何人?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面對她的發難,閻尹衣適時的站了出來,“易天,你可記得我?”
“你……”
閻易天愣了一下,看着閻尹衣,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你是橙衣表姐嗎?”
表姐?
閻尹衣與白靈然心中一驚,心下更是覺得閻易天很不尋常,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了。
白靈然在旁輕聲解說道:“王爺的記性果然出現問題了,橙衣姑娘已經不再叫橙衣,而是叫閻尹衣,是王爺的義姐,她的名字亦是入了閻家的族譜。若是王爺不信的話,大可以查閱族譜。”
“你怎麼會知道那麼清楚?”
閻易天神色冷漠,直直的盯着白靈然,仿若她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壞人一般。
“因爲,王爺認下尹衣姑娘的時候,我也在場。”
她的話,並沒有得到閻易天的釋懷。
反倒是蹙眉更緊,視線更是沒有離開她的身上。
安寧公主看着白靈然,心中危機驟起。
這個女子一出現,就立即勾起了王爺的注意力,豈能叫她不防?
爲了以防萬一,安寧公主主動的牽上閻易天的大手,“王爺!我有些不舒服,我們回去吧。”
“既然安寧公主身體不適,更應該讓毒醫使者看看了,毒醫使者是邪醫前輩的徒兒呢。”
幸好這個時候,莫小元那個傢伙總算是趕到了,他一進來就直接把白靈然的老底給揭了。
“你是毒醫使者?”
閻易天有些疑惑的看着白靈然,似乎有些不相信。
白靈然緩緩的點了點頭,“是。”
莫小元插足走了進來,他自然是十分清楚自己到底是要做什麼,他趕緊說明今晚請閻易天來食滿樓的原因。
“王爺,你不是說最近安寧公主有些不適嗎?老是說頭有些暈暈的,我正好與毒醫使者有些交情,便想着讓毒醫使者給安寧公主瞧瞧是什麼病,您看可好?”
莫小元的建議,讓安寧公主面色一變,她急切的搖頭,“不用了!”
“易天,你我也算是姐弟一場,如今公主不適,若是她真的有一些難解之症那可如何是好?這大漠城的大夫們都探不出公主犯了什麼病,你要不讓靈兒試試吧。”
靈兒?
這個名字像是一道驚雷似的轟進了閻易天腦海裡,怔怔的看着白靈然,爲什麼,他會覺得這個名字讓他的心如同被針刺着的感覺?
腦海傳來了一陣陣的刺痛感覺,仿似要炸開似的。
他伸手撫了撫額頭,“本王有些頭疼,你就便幫本王看看!”
閻易天的語氣有着生疏之意,恍若如同第一次見到白靈然似的。
二人的談話如同陌生人一般。
他的表現,更是堅定了白靈然的懷疑!
閻易天很不對勁,就算是與她情斷了,那麼他怎麼會忘了她?甚至是連閻尹衣的事都給忘了呢?
難道說,他服用了一些什麼藥物嗎?
白靈然自持鎮定的走到了閻易天的身邊,示意他伸出手腕。
當她那一雙冰涼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之上,感受着他的脈博。
倏地,她猛的縮回了手。
面容上像是知道了什麼可怕的事似的,肌膚間少了一層血色,顯得蒼白異常!
雖說房間裡的那燭光如霞,照在她臉上仍是無半點血色,更顯其清麗絕俗,彷彿不食人間煙火,實在是美極清極冷極,雖生於凡塵。
閻易天睨了她一眼,有些不解她爲何會有這樣的反應,“怎麼了?”
白靈然努力的平息自己的心情,聲音還是有些顫抖,視線沒有與任何人對視,“回王爺的話,王爺身體一切安康。”
“是嗎?本王怎麼覺得你像是庸醫呢?”
他微眯了眯狹長的眼眸,陰側側的質問道。
漠然地望了她一眼,閻易天的脣邊似有若無地勾起一抹諷刺,還真是一雙冷峻優美到近乎殘酷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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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庸醫,別人自有定斷。王爺只是近段時間有些疲累,沒有好好休息,方會覺得頭有些疼,只要王爺放鬆心境,別多思多慮,這頭疼之症自會消失。”
白靈然擡首之時,臉上恢復如常。
墨色清冷的面容對着安寧公主,微微一笑,仿若能透過人心似的。
“安寧公主,剛剛聽您說,你身子不適,可否讓我替您把把脈呢?”
安寧公主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不要!”
她怎麼可能,讓面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替自己把脈!
安寧公主的反應,讓諸人覺得十分不尋常。
閻易天雖然面上沒有覺得不悅,但心下卻有些不爽了,堂堂一國公主,怎麼能這般無禮呢?
“你剛剛說不舒服,那便讓她瞧瞧又如何?”
安寧公主不依了,直接衝他撒嬌道:“王爺?你剛剛不是說她是庸醫嗎?怎麼還要本公主給她看啊!”
面對別人對自己的輕視,白靈然亦不生氣,反倒是站起身子,“既然王爺與安寧公主覺得我沒有這個本事,就請恕我不多陪了。告辭!”
說罷,她轉身就想離去。
“等等!”
話一出口,閻易天就有些懊惱。
因爲他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叫住她,他只覺得心裡不喜歡看到她的不開心。
“安寧,你就讓她看看吧,她剛剛說本王的頭痛症之裡,倒也有幾分依據。”
安寧臉色變的十分難看,在他的要求下,也不能不給白靈然看了。
伸出自己的手腕,有些賭氣的說道:“那就快些吧!相信這個庸醫,本公主還不如相信我邪月帝國跟着一起來的國手!”
白靈挑了挑眉,雙眸輕闔,長長的眼睫勾起一抹小扇形的弧影。
伸手探了探安寧公主的脈博,她臉色有些異樣。
這安寧公主還真是有些不對勁啊!
收回自己的手,白靈然笑得如狐狸般狡詐,“靈兒在此恭喜安寧公主了,你懷孕了。”
“什麼?”
屋裡的所有人都震驚萬分!
只有安寧公主眼眸劃過一絲羞愧,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閻易天。
閻易天不疑有她,直接握住安寧公主的手,原本冷漠的他,居然會展開笑容,“安寧,你真的懷孕了!那太好了!”
安寧公主擠出笑容,點了點頭。
她的眼神落在了白靈然的身上,她本只想試試這個白衣女子的,卻不想被她一句道破了她最大的秘密!
但願她並不知道自己懷孕了多久,否則……
白靈然斂去了笑意,拱了拱手對閻易天說道:“王爺,如今安寧公主有孕,你還需要多加小心的照料着。莫讓公主殿下思憂過甚,這樣對胎兒不好。現下時候不早了,靈兒就不打擾二位了!”
“這個本王知道!”
閻易天喜上眉頭的連聲答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