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然隨着宮錦宏離開了元福宮。
閻尹衣自然也尾隨白靈然。
楚煌目送着她離去,心中有些疑惑,這白靈然怎麼就不發難了呢?
難道,是因爲宮錦宏來了,所以她這纔沒有繼續鬧嗎?
想想也是,宮錦宏在邪月帝國宮峻龍的面前,地位不比安定王閻易天的差,就算是這個小娘皮再囂張跋扈,也得掂量一下身份。
楚煌如此想,心中總算是踏實了一些。
龍眸轉眼盯着一旁的國丈大人南宮衝,陰側側的說道:“國丈大人,剛剛晉親王也發話了,你也是有嫌疑。雖說你是國丈大人,但孤皇卻也不能只說避親,你懂的。”
南宮衝心中一驚,低下首,“臣知道。”
“那便請國丈大人前去調查吧。御林軍何在?”
御林軍立即有一個領頭人站了出來,“卑職在!”
“請國丈大人下去吧。”
“是!”
其中兩個侍衛送着國丈大人,讓南宮衝與南宮昱一離開元福宮。南宮衝現在只是嫌疑,故此還是安排他們在宮中的清蓮池休息。
待衆人都散去了,靖嬪李薇在旁看着楚煌,一臉悲悽的看着他,“皇上……”
“靖嬪,你覺得這事會是誰做的?”
楚煌輕聲問道。
靖嬪李薇立即跪倒在地上,她恭聲說道:“皇上,臣妾相信白姑娘不會是傷害太后的人。”
“你爲何會相信她?”
“皇上,您想想。白姑娘昨天才進宮,今兒一大早就出宮去了,到了傍晚時分才進宮。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太后娘娘就居住在元福宮中,她要如何給太后娘娘下毒?她並非是皇宮中人,若真說要是兇手,臣妾更懷疑是國丈大人。”
楚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何以見得?”
“國丈大人對後宮瞭如指掌,而且他也知道白姑娘擅長使毒,他在見到白姑娘的時候,並不是指責白姑娘傷害他女兒爲名。反倒是要白姑娘身上的萬毒術,這難道不該懷疑他的目的嗎?”
靖嬪李薇緩緩的說道,字字珠譏,分析有理。
楚煌聞言,也不能不承認,靖嬪李薇分析其實是最爲接近真相的。
上前扶起她,“靖嬪,這段時間真的讓你委屈了。你放心吧,孤皇明天便下旨立你爲靖妃。若非有你,只怕是孤皇會蒙人受騙,一旦挑起了兩國相爭,後果不堪設想。”
靖嬪李薇淺淺一笑,“皇上言重了,臣妾是您的人,自當要爲皇上着想。”
“母后的喪事,便交給你了。”
“皇上放心,臣妾定當爲太后娘娘盡心心力,讓她老人家好好上路。”
楚煌輕擁着她,喃喃低語道:“還好,有你陪着孤皇。”
在他懷中的靖嬪李薇紅脣露出了不屑的笑意,皇家中人向來薄情,在宮中那麼久了,她也就知道在宮中只有權勢握在手中才是真實的,其它的全是騙人的。
什麼狗屁真情。
什麼委屈,好像全都是自己活該要受的。
若真的寵她,憐她,那就該讓那些委屈給別人受,而不是讓她一個人盡數的全部承受。
這個時候封她爲妃,那隻會讓她站在風口浪尖上,朝臣彈劾更多,她也會成爲左家與南宮家注目。
皇上,你這一招,果然使的夠狠。
靖嬪李薇冷冷一笑,她已經決定了,既然王爺要奪帝位,那她自然會好好的爲王爺鋪位。
皇上,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待人過份的薄情寡義。
皇后南宮芙與你夫妻情深,她正在痛楚的等着別人的救治,;瑤貴妃左麗瑤自受傷以後,你亦不曾去見過她一面;太后死了,本該你爲太后殯天之事盡孝道之時;你卻抱着臣妾,在太后的屍體面前,談晉升臣妾位份之事。
皇上啊,你這所謂的恩寵。
真當是讓人擔當不起啊。
你曾說過,待臣妾有真情。
你的所做所爲,教臣妾如何相信,你所謂的真情?
你的真情,就是要見臣妾在懸崖邊上,如何失足掉下去嗎?
……
……
一處安靜的宮殿中。
白靈然擡了擡首,看着那宮殿的名字,嗤之以鼻,“金嬌殿?看來這裡是金屋藏嬌的好地方呢!”
宮錦宏苦笑,“進去再談吧。”
“好。”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了進去,閻尹衣守在外門,防止別人偷聽。
進屋子後,宮錦宏有些頭疼的看着她,“靈兒,你怎麼會在皇宮裡出現?”
白靈然睨了他一眼,“我若是不在皇宮裡出現的話,我娘怕是要被人處於火刑。爲了救我娘,我只能是闖皇宮了。”
“你把事情的前前後後對我說一遍,可好?”
“沒問題!”
一盞茶後,兩人的交談也就告一段落。
宮錦宏也總算是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他突然覺得有她在的地方,還真是哪裡都不安生啊。
以前在邪月城的時候,閻易天曾經爲了她,與大哥宮錦傑起了紛爭,最後還殺了上百人。閻易天大怒的鬧上了晉王府上,這事驚動了皇上。
現在在寶石國的翠城,原本只是小事,怎麼現在還扯上了太后之死?
宮錦宏負手而立,“那你可有殺太后?”
“沒有。”
白靈然淡淡的應道。
簡單的兩個字,卻讓宮錦宏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她殺的,那麼事情還有回機。
這事要從這裡制止,否則真的驚動了宮峻龍,只怕是沒有一個人能討得好。
宮峻龍最近在忙着對付太后,相信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奪回邪月帝國的大權。
白靈然見他沉默不吭聲,也不想再拐彎抹角,“宮錦宏,我叫你來翠城,是有事想和你商談的。”
“什麼事?”
“楚煌,不是一個做帝皇的料子。我打算推舉瑞王爺楚南登基帝位,你怎麼看?”
宮錦宏被她的話驚的面色大變,“什麼?!你要讓楚南登基?”
“沒錯。”
“靈兒,你到底知不知道楚南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不需要知道!”白靈然瞅了他一眼,直言道:“我也知他是我指腹爲婚的王爺,那又如何,我要做的是保我娘平安無事。我現在在翠城,楚煌自當不敢動我娘,一旦我離去的話,誰能擔保,他不會動我娘下殺手?”
宮錦宏聞言,知道她考慮的也是有因。
只是,突然之間就說要換皇帝,這事太有難度了。
這怎麼可能呢?
再加上,當初宮峻龍就是看上楚煌容易掌握,這纔會暗地支持讓楚煌坐上這皇位的。
如今要讓宮峻龍也有些忌憚的楚南坐上帝位,這麼大的一件事,宮峻龍豈會不驚動?
宮錦宏饒是宮峻龍的智慧袋,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
白靈然瞟了他一眼,“宮錦宏,你到底幫不幫這個忙?”
“靈兒,你聽我說。這換帝位之事,沒有你想像的簡單,你可知道當初楚煌坐上這皇位的時候,那可是邪月帝皇暗中相助,他才能坐上的。”
“你的意思是,宮峻龍故意扶持楚煌?”
“嗯。是爲了更好控制寶石國。”
白靈然冷笑一聲,“扶持楚煌這個辦法,也是你提議的?”
宮錦宏搖了搖頭,“不是。”
“既然不是,那我們就裝做什麼都不知道。你但可放心,我爲了斬草除根,絕對不會留下楚煌的任何一個子孫!只有楚南一個人登上帝位,你要做的就是到時順手推舟就可以了。”
宮錦宏心中一動,聽她這麼說,她這秘密要變天之事,怕是早就準備了一段時日了。
若是如此,不管他說什麼,白靈然都會按她的步伐走的。
“靈兒,那你想我怎麼順手推舟?”
她擡首望着了他一眼,冷厲的眸光一閃而過,“頂多再有五天,瑞王爺楚南也該與我夫君一起到達翠城。五天後,便是楚煌與南宮芙的忌日!”
光是看她的眼睛,就能讓人生出一股畏懼感,這說明她已經極其的憤怒,纔會擁有這肅殺之氣!
宮錦宏苦笑,有了安定王閻易天的湊一腳,這事看來是鐵板上釘的事了。
“對了,有沒有辦法讓上官鴻那傢伙也進宮?”
宮錦宏錯愕不已,“逍遙王也在這?”
“嗯。”
“……”
完了,完了,但願這翠城不要被他們幾個人搗個天翻地覆!
宮錦宏已經能料見到,這翠城的天起碼要好一段時間,才能看見明媚的陽光。
有了逍遙王與安定王他們兩個,自己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自己知道,他欠白靈然一條命。
加上母親居然是邪醫東方皇輝的師妹。
如若母親沒有被逐出師門,論起輩份,白靈然與他倒也算是同門中人。
自己的王妃花明月與白靈然情同姐妹,不管怎麼說,這個變天的行動,不管他接不接受,都是要逼着去配合。
他現在只能好好想想,到時要怎麼把這事彙報給宮峻龍呢?
以宮峻龍的性格,只怕會龍顏大怒。
白靈然提起桌面上的茶壺,親手遞給了他,“來,先喝口茶吧。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無非就是在想如何向宮峻龍交代嘛!你到時只管把這兩個面牌扔回去給他,相信他不會遷怒於你的。”
兩塊質地過硬的面牌丟在了宮錦宏的面前,他面色一變,不由驚呼出聲,“你怎麼會有月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