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可兒......”我拖着被酒精浸泡的身體跟隨着一縷芳香四溢的紫煙走向後山的方向,我也有過掙扎可是自己的感覺卻被紫煙牢牢控制住,只好隨着它穿過叢林來到禁地的山峰腳下。紅色的繡花羅裳,紫色的長裙,一朵紫色的牡丹在夜空下透着神秘的妖豔,獨孤妮可遠遠望見我一步一踉蹌的走過來時,嘴邊不由的一抹微笑。
“公子!”一把扶住要摔倒的我,身上的酒氣讓她不由得柳眉一皺,“公子爲何喝的如此醉?”
我擡了擡沉重的眼皮,一個傾城絕色的女子正一臉關切的望着我,我指着她,“你......你是誰?”
獨孤妮可先是把我扶到一邊,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猶豫了一下也坐在我旁邊,含着哀怨的眼神說,“沒想到公子這麼快都把我忘了,真是讓人傷心。”
我噗的一聲,一股巨大的濁酒氣散播到空氣中,擡眼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平直的畫面變得波浪起伏,像一朵朵黑色的浪花緊貼在眼球上,“我傷的人很多,不差你一個了。”
先是一陣嘆息,接着一雙冰滑的玉手拿出一條白色手帕,上面繡着一朵巨大的紫色牡丹,在白色的襯托下顯得格外顯眼。手帕劃過我的臉頰,帶走一串串沉重的淚珠。
“沒想到,男人也會哭。”
我苦笑一聲,“男人也是人。”
“是爲了可兒姑娘麼?”
見我沒有回答,獨孤妮可自嘲地笑了笑,隨手一揮,一把精緻地古琴出現在手中,盤膝而坐,輕拂琴絃,“想聽曲子麼?”
我看着她,“有能治傷心的曲子麼?”
獨孤妮可撩動琴絃,一個個雜亂卻悅耳的音符跳出來,“這個我不知道,但是既然已經來了,就聽一曲又何妨。”說完十指撥動帶着一絲悽婉的歌聲,響徹寂靜的夜空。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夜雨霖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兒,比翼連枝當日願。
幽怨的歌聲像一把利刀狠狠地痛擊着我,可兒那可愛的面容,昔日曾經多次爲我流淚,爲我捨生忘死的畫面不停地在我的腦海顯現。一個單純可愛的女孩可以爲一個毫不出衆的男孩甘願付出生命,除了真愛還能說什麼呢,想到這,我狠狠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想把自己這個薄情的靈魂擊的粉碎。
“公子,不要。”獨孤妮可戛然止住,一把抓住我的手,一陣陣地冰涼地感覺讓我的意識清醒了幾分。
“公子,你這是又是何苦呢,‘情’字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既然她離你其而去又何必強求?”
我不屑地哼了一聲,眼神裡滿含鄙夷地看着她,“看你年紀不大,你懂情麼。”
隨後意識到自己問了一個愚蠢的問題,如果她不懂情怎麼可能彈出這麼悽婉的樂曲來,獨孤妮可緩緩地站起身,灑下一身的落寞,白皙地素手溫柔地撫摸着古琴,好像面對自己的愛人一樣。
“曾經,一個平凡地女子愛上了一個英雄,可是命運的捉弄讓他們不能長相廝守,不能見證海枯石爛,最後只剩下女子日夜與孤獨爲伴,任相思之淚流乾,但,淚可以流乾,相思之苦又何時才能停止呢。”說到最後獨孤妮可已經開始抽泣身體不由向我靠過來,我想躲可是這個時候女孩是最需要的安慰的,就這麼一猶豫,一個柔軟帶着縷縷清香的胴體已經倒在我懷裡,本來的抱住她好像沒有骨頭的身軀。
“公子的胸膛真溫暖。”
我突然覺得懷中的嬌人是那麼不可抗拒,猛然間一股震懾的寒意涌遍全身,我一個激靈地鬆開她。見我如此舉動,獨孤妮可滿眼委屈,“公子何故推我於不顧。”
“額.....這個,天不早了,我該回去了,有機會再聊。”
見我要走,她眼珠一轉,一抹妖豔地笑容浮現,“公子是否急着趕回去見可兒姑娘?”
“你怎麼知道
?”我腳步一停問道。
“實不相瞞,我和可兒兩位姑娘已經見過面了。”
“什麼時候?”
“就在不久,可兒姑娘當日心事重重,我便問了原因,沒想到......”
獨孤妮可欲言又止,急得我連忙追問,此時我沒有注意到她嘴角一抹不被察覺的笑容,“可兒姑娘說,這次比武大會過後將要嫁於他人!”
“不可能!”我脫口喊道,可是我馬上想到嬌嬌也對我說過這樣的話,難道可兒早就知道這件事。
獨孤妮可看我神色不停地變化,疑惑地問,“可兒姑娘沒告訴你麼?”
我無奈地搖搖頭,“爲什麼她寧可告訴你都不對我說。”
獨孤妮可先是嘆了口氣然後說道,“公子,我可以幫你。”見我滿臉地疑惑,她接着說道,“自古美女愛英雄,只要公子能成爲人中之龍那可兒姑娘就會不再有所顧忌。”
我看着她明亮的雙眸,清澈的黑瞳裡面卻藏着無盡的黑暗讓我無法看透,“我不明白你說的。”
獨孤妮可摸了摸手中的古琴,“這把古琴乃是我家傳之寶,有着神奇的力量,只要運用得當便可無敵於天下,到那時候,所謂的規則束縛都是雲煙而已,你可以成爲世界的掌控者,相信可兒姑娘一定急着撲到你懷裡與你永不分離呢!呵呵~”
我看着這把外形古樸卻蘊含着無限神秘的古琴,突然覺得一旦我擁有它就好像擁有天地一般。
這時候我的意識早已清醒,手不由自主地摸向它。
“公子且慢。”
獨孤妮可還是晚了一步,我的手已經觸碰琴絃,緊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像一把鋒利的劍刺向我,我下意識地用手一擋。琴身上泛起一陣粉白相間的光暈猶如一個屏障。再看我的手已經被劃出一道不淺的傷口,鮮血頓時流了下來。
“公子!|獨孤妮可連忙上前用手帕爲我包住傷口,“都怪妮可,應該早些告訴公子,此琴具有靈性,對生人厲害的很。”
我擺擺手,“不礙事,只是擦破點皮。”我沒有看到,那些滴在琴上的血瞬間就深入到琴身之中。
“此琴名爲相思,必須是心存真情的相思人才能駕馭此琴,不然它就會自我保護髮動攻擊。”
“相思琴。”我念叨着再次走向它,另一隻手按在上面,腦海裡浮現出可兒的身影,果然,屏障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粉白相間的紅暈,像一條條藤蔓一樣纏繞着我,原本浮動的心靈一下子安靜下來。
“真是好琴,可惜我無福消受啊。這麼貴重的東西姑娘還是收起來的好。”
獨孤妮可先是一愣隨後露出奶白如雪的皓齒,“既然公子不想要,我也不勉強,以後有什麼需要妮可的地方請儘管吩咐。”
我點點頭,“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有機會再見吧,告辭!”
望着我遠去的背景,獨孤妮可原本天真無邪的笑容漸漸變的陰森恐怖,“哼哼,想溜?沒那麼容易,宇文谷怪只怪你的條件太符合。”說完一揮衣袖消失在夜空中。
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暗暗捏了一把冷汗,這個獨孤妮可長的傾國傾城,又有一雙勾人攝魄的眼睛,剛纔要不是我及時清醒,估計早被她征服了,還要送給我傳家之寶,其中肯定有陰謀,這種便宜還是不佔爲好。
“你以爲你真的沒事了麼?”
一個久違地聲音在我的意識中響起,我身體顫抖着,“師,師父!”在消失了一段時間後老鬼終於再次出現。夜幕下,一個消瘦的身影從我的意識中分離出來。
“師父,你怎麼.....”老鬼現在的樣子真稱得上鬼字了,兩個眼睛幾乎凹陷眼窩裡,身體瘦的皮包骨頭,整個人跟骷髏幾乎沒什麼分別。
老鬼見我異樣的眼神,伸出枯柴乾裂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哦,你是說這個啊,最近流行骨感美嘛!師父這叫跟隨時代的腳步!”
見老鬼還能開玩笑,我的不安消失了一半,“師
父最近你幹嘛去了?怎麼這麼久都沒聲音!”
老鬼凸顯的眼珠子一瞪,“媽的。不說這個還好,一說我就來氣,徒兒啊,爲師待你不錯吧,你用得着弄出三個意識來跟我PK嗎?弄得我原本就小的地盤所剩無幾,真是欺負人到家了!”
“三.....三個意識體?師父,你說我腦袋裡有三個人?”
老鬼深了深懶腰,點點頭,“這段日子,我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再跟你的意識體對抗,他們的力量很強,我費了很大的勁才把他們壓制住,但這也只是暫時的平衡而已,一旦三個意識體都甦醒了,那麼.......哼哼.......”
我倒吸一口冷氣,“你的意思是他們會在我腦袋裡打起來?”
“這都是輕的,搞不好他們會爲了爭奪你的肉身大開殺戒,最後雞飛蛋打,他們同歸於盡,而你......灰飛煙滅!”
聽完他的話我暗暗叫苦,怎麼什麼倒黴事都能被我遇上呢,我也太慘了點吧。不過我看到老鬼雖然緊張但還沒有到氣急敗壞的程度,變笑吟吟地說,“我相信師父肯定會幫我的是吧。”
老鬼頭一轉,“哼,我才懶的管你呢。”
啊喲,這老傢伙還跟我這賣萌!真是有夠天真的,我上前伸手“搖”着他的手臂,當然只是我一個瞎晃而已,“師父,你那麼英俊瀟灑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老鬼一聽瀟灑二字頓時精神十足,原本黯淡乾癟的皮膚彷彿一下子充滿活力一樣。
“嗯,你是我徒弟當然不能就這麼死了,我剛纔說了我已經把它們暫時控制住了,至於能堅持多長時間就要靠你自己了。”
“那你能維持多久;?”
老鬼仔細地想了想,“嗯,正常地情況一年半載的應該不成問題。”
我剛想鬆口氣,老鬼緊接着來一句,“但是也有可能一天或者一小時就被它們.....”
我差點氣的當場吐血身亡,“你這說了等於沒說。”
老鬼嘿嘿一笑,“我只是說萬一,正常的情況下還是可以壓制住的,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等你實力到了一定地境界或許就可以讓他們消失。對了,我教你的秘法和功法練習的怎麼樣了,來,耍給我看看。”
“這個師父,你看今晚的月亮多圓那,你就不想說點啥嗎?”
老鬼指了指夜空,沒好氣地說,“你說的圓月在哪啊?”
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頭,“這個,據說明天的月亮肯圓,啊呀!師父,你輕點!”
老鬼上來就是一套組合拳,因爲他是從我的意識中分離出去的,所以我能感到疼痛,我一個人在道路上大喊大叫,直到第三次求饒老鬼才停下。
“我傳你秘法你竟然不勤加練習,真是廢物。告訴你,這次的比武會你必須要奪取冠軍!並且爭取和三大長老比武的機會,明白麼?”
我揉了揉太陽穴,“爲什麼?我對什麼冠軍沒興趣!”
“混帳!男兒應該以立業爲重,怎麼能無所追求呢!再說了,你不想你的小情人落入他人懷抱吧!”
一提到可兒我的心情頓時低落,老鬼看出我的心思,“既然你決定對那個丫頭負責就要負責到底,像你這樣唯唯諾諾真是丟臉!”
“那我該怎麼辦?她已經跟我說了不想再看見我,而且還答應做別人的妻子。”
老鬼當場激動地揮舞着拳頭說,“誰敢搶我的女人,我就要他的命!男人要用生命去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你懂嗎!”
我望着這個昔日嘻嘻哈哈喜怒無常的老鬼,突然間覺得在感情這方面他算的上是一個光明磊落的男人!我也不能輕言放棄。
“師父,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找她!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娶她!”
老鬼欣慰地點點頭,“這纔是我的徒弟!”
我用盡全身的力量奔向可兒的房間,我要告訴天下人我對她的心意,腳下的步伐越來越快,而等待我的也將是一場關乎我命運的一次挑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