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夜晚,我被一陣優美的琴聲吸引到家族的禁地,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穿過了叢林來到的後面的山峰上,並且還和一個不知道是誰的女子吟詩。等到我攀登到峰頂的時候發現了一座的涼亭,飛檐翹角的黃色琉璃瓦屋頂在黑夜中如一盞盞淡黃色的油燈,六根古樸的石柱流露出淡淡的典雅,按理說這麼精巧的涼亭應該讓人感到景色宜人,可是我有一種孤獨淒涼的感覺。而在涼亭中,一個青衣女子手扶琴絃。緩緩擡起頭,藉着幽暗的月色,我看到了一個讓我差點停止心跳的古代女子。
身穿粉紅色的繡花羅衫,下着紫紅色長裙,藍色腰帶配上黃色的綵綢,顯得俏皮可人。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臉蛋上,頰間微微泛起一對梨渦,淡抹胭脂,使兩腮潤色得象剛開放的一朵瓊花,白中透紅。簇黑彎長的眉毛,非畫似畫,一雙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誘人的眸子,黑白分明,盪漾着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珍珠白色的寬絲帶綰起,本來就烏黑飄逸的長髮卻散發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氣質。長髮及垂腰,銀色耳環精巧地垂在兩邊,紫色的牡丹頭飾看上去猶如花中的仙子,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處帶着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一種不言的光輝,脖子上帶着一根銀製的細項鍊,隱隱約約有些紫色的光澤,定睛一看,只是紫色的晶石罷了。
女子看到我癡呆的模樣,不由得嫣然一笑更是讓人覺得傾國傾城,這樣的絕色的女子恐怕只有天上的仙女才能配的上她的容顏。
“公子爲何一直看我。”
我這才緩過身神來,尷尬地搔搔頭,故作瀟灑地說道,“我以爲只有我無法入眠,沒想到在優美的夜色中可以欣賞到一幅絕美的天作之畫,真是上天的恩賜啊。”
女子抿嘴一笑好似傾倒衆生一般,“公子真會說笑,這裡只有我和一把古琴,哪來的美圖呢。”
我知道她已經聽出了我的意思,只是故意逗趣而已,也不說破既然想文諏諏的那我奉陪,別忘了我可是中文系畢業的。
“姑娘坐在那如仙子下凡再配上精美的古琴難道還算不上美圖嗎。”
女子一愣,“公子怎知這琴精美,你又沒見過。”
暈.......這妮子較上勁了,哼哼,想讓我出糗沒那麼容易。
我遙望夜空,緩緩說道,“琴質再好沒有會彈之人只能算的上一塊上好的木頭而已,剛纔聽到姑娘的琴聲,好似有着無盡的哀愁憂傷,所以我說姑娘的古琴絕對是精美之作。”
沒想到我的一番胡侃讓她心有觸動,眉宇間透出淡淡地憂傷,“公子可否聽小女子唱一曲。”
我點點頭,“洗耳恭聽!”說完坐在一旁細細地聆聽。
女子擡起白皙纖細的玉手,指尖輕輕在撥動琴絃,伴隨着婉轉哀怨的歌聲飄動出悠揚的旋律。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一首《春江花月夜》被她唱的優美動聽,聲音清脆婉轉聽上去十分舒服。歌唱時櫻桃大小的朱脣伴隨着動聽的人節奏張合着,明亮的雙眸一會兒是流露出回憶昔日的喜悅,一會透露出歲月流逝中無盡的思念和哀愁。一曲唱罷,我發現眼角竟然有些溼潤。自己竟然哭了,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公子爲何流淚?”
我搖搖頭,“想起了一些往事和故人。”
女子哦了一聲,“那一定是公子的愛人,我說的可對。”
我不可否認地點點頭,女子緩緩起身,輕擺腰身來到我面前,行了一個古代女子的禮儀。
“我叫獨孤妮可,還不知公子的名諱。”
我也還了個禮,“我叫宇文谷。”
“原來是宇文公子,真是儀表堂堂,瀟灑不凡,相信定有衆多女子追隨於你。”
我一愣隨即笑了笑,心裡卻不由得涌出一陣悲傷來,再次想起了彤彤和蘇蓉蓉的身影。眼睛正好落在古琴上,不由地走過去,仔細打量起來。
淡粉的琴身好似玉器雕刻而成,銀白的琴絃整齊地排列像一條條銀色的綢緞般柔軟,琴身上刻着黑色的花紋,像一條墨色的溪水在流淌。整個琴的表面散發着柔和的白色光芒。
“這琴,我能摸一下嗎?”
獨孤妮可點點頭,手輕輕觸破銀白的琴絃,一陣嗡鳴聲直擊心房,我下意識的倒退兩步。
“公子莫驚惶,它只是沒見過生人而已。”說罷走到琴前俯身嘀咕了幾句好像跟琴在交談一般。
“好了,你再摸摸看。”
我半信半疑地摸向琴身,這一次果然沒再出現嗡鳴聲,拂動琴絃就像摸在細滑柔順的絲綢上一樣,一點堅硬地感覺都沒有。而且摸上去心裡感到異常的寧靜與祥和。
“真是把好琴!”
獨孤妮可笑道,“公子可會彈奏。”
我搖搖頭,“要是吉他我倒是能彈幾下。”
“吉他?是什麼?”我這才意識到自己是在跟古人對話。猛然間我一個激靈。
“你......你是哪裡人?”對於這麼美的女子實在不忍大聲呵斥,只能輕聲地問道。
沒想到她一聽神情立刻變得悲傷,眼含一汪秋水,“我......我也不知道我屬於哪裡。”
我暗罵自己糊塗,就算她是個女鬼就衝她長得這麼美的份上也不該提起人家的傷心事。
這時從遠處傳來嘈雜的吵鬧聲,我走到山邊望去,一羣家族的人正朝着這邊走來。
“不好,他們應該是來找我的!”
獨孤妮可也看了看,“公子莫慌,這裡除了我沒有其他人,他們不會發現這裡的,不如我在給公子彈奏一曲如何?”
我搖搖頭,“你要是在唱的話肯定會把他們引到這裡來的,天色也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明天還要比武呢!”說着轉身就要離去。身後突然響起了輕微地抽泣聲。
“唉,可憐我一個人守在這荒涼的山頂卻無人問津。”
我停下腳步,聽她這麼一說不免同情心氾濫,男人最受不了的莫過於女人的眼淚,更別說是美人的眼淚了。
“那我就再待一會兒,等他們走了再說吧。”
獨孤妮可臉上一喜,一雙柔軟的素手挽住我的手臂,重新回到涼亭中,彈琴唱歌是不可能了。
“宇文公子可會吟詩作對?”
“額.....上學的時候倒是學過一點,現在早就忘光了。”
她莞爾一笑,“沒關係,我們只是自娛自樂隨性就好,那就由我出上聯如何?”
我伸手一請,她緩緩來到涼亭外看着,吟道,“孤峰自清浮夜色。”
我心裡憋了半天也沒答上來,趕緊也走到外面想看看有什麼能用上的,正巧看到一塊青石,想了想隨即說道,“雙玉互明映黃昏。”
“好!”她拍了拍手讚歎道,“沒想到宇文公子有如此才華。”
我暗自抹了把冷汗,剛纔只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要是再來我可能就露餡了,早知道上學的時候就跟老師好好學學詩詞歌賦了。
“嗯.....我再出一聯,公子聽仔細了,清風明月古琴語。”
我心中突然想起剛纔與可兒的激情,脫口說道,“翻雲覆雨佳人喘。”
獨孤妮可一聽臉色一紅,嬌嗲道,“公子好生*穢。”
我呵呵一笑,“姑娘實在嬌美。”
兩人哈哈大笑。
....... 山腳下端木流帶着十幾個弟子來到禁地,在叢林前發現了一排腳印。
“真的有人來過,是誰這麼大膽!走,進去看看!”端木流率先走了進去,其實他之所以這麼急着來禁地除了追查誰來之外更多的是想來看看
,到底有沒有神器的存在,如今正好是一個藉口。他們剛進去沒一會兒,慕容雲海和可兒兩個人都跟了過來。
“這個端木流這麼急着來,恐怕不只是爲了找人吧。”出於對端木流的瞭解他心裡不由的想到。
“爺爺,你說小谷真的在裡面嗎?”可兒焦急地問道。
慕容雲海看着自己的孫女一心只想着情郎說道,“最好他不在哪否則被查出來了,難逃一死!”
可兒一驚,一把抓住他哀求道,“爺爺你要救救他啊,我保證不跟他見面了還不行嗎?”
慕容雲海嘆了口氣,“傻孩子,他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迷戀他?昌珉也很喜歡你我看比那個宇文谷強多了!”
可兒堅定地回答道,“爺爺,我對昌珉只是當作哥哥一般,在我心裡只愛小谷一個人,可兒非他不嫁!”
“嘭!”一個身影癱倒在地定眼一看竟是慕容昌珉。此時他的臉上寫滿了沮喪和絕望,很顯然剛纔的話他都聽到了。
慕容雲海搖搖頭,“你跟昌珉好好聊聊吧,我去看看。”說完走進叢林裡。
可兒看着昌珉悲傷地樣子也是心生不忍,想勸他卻不知如何讓開口,昌珉自嘲地笑了笑。
“我真是個傻蛋。”昌珉滿嘴的酒氣。
“昌珉,我.....”
昌珉苦笑地擺擺手,“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纏着你了。”說完搖搖晃晃地向外走去。可兒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追上去,因爲就算追上去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另一邊在山頂,我和獨孤妮可正有說有笑的地調侃着,突然聽到山腳下一陣吵鬧聲,我居高臨下地看到他們正圍着山轉悠。
“長老,所有的地方都搜遍了,就差這山沒找了,”一個弟子說道。
端木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他們在叢林裡找了一圈,半個人影都沒見到,難道遇見了鬼了?
“再仔細找找!”衆人又分向四周開始查找。
看到我焦慮的樣子,獨孤妮可顯得有些高興,“這些人真討厭,待我去教訓教訓他們!”
“不可,他們都是家族的強者,你一個弱女子非得受傷不可,我們還是等他們走了再說吧。”
誰知她一聽柳眉一挑,露出一抹邪惡的微笑,乍一看有點像西方的魔女。
“哼,弱女子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說罷單手抄起古琴,腳下一點,輕盈的身體竟然飛到空中。
“不會真是女鬼吧?”望着她飄去的背影我感嘆道。
端木流並未注意到空中一道優美身影劃過,只見獨孤妮可飛到他們的上空停了下來,盤膝而坐就像仙女一樣,手撫琴絃,玉指微撥,一道道音符從古琴中飄出。
山下的衆人一愣,都疑惑從哪來的琴聲,找尋了半天才注意到天上。
“你們看在那!”
衆人都看夜空中一個女子正在彈琴,雖然沒有看到孤獨妮可的模樣,但是她優雅地姿態還是讓人感嘆不已。
端木流呆呆地望着夜空,“這,這是仙女下凡嗎?”
所有人都沉浸在琴聲之中,開始琴聲好似潺潺地溪水流進衆人的內心深處,大家都閉目享受着天籟的樂曲,隨後琴聲變得急促好像萬馬奔騰馳騁一般,這時候已經有人臉上產生了痛苦地表情,他緊緊捂着耳朵,可是琴聲像利劍一樣直擊他的內心。
一個,兩個,幾個人都表情痛苦,端木流這才感到異常,心中也產生了莫名地躁動,很想發泄出來。
“大家都別聽,這琴聲有古怪!”
此時再想提醒他們已經來不及了,獨孤妮可十指飛快跳動,無數個音符震撼着他們的心靈,就像在戰場上千軍萬馬的恢弘氣勢,馬嘶猿啼的廝殺,士兵痛苦地慘叫,震耳的號角聲,一幅幅震撼人心的畫面出現衆人的腦海中。
端木流強忍着要發瘋地情緒迅速退了出去,可是剩下的人就沒那麼走運了,他們全都雙目通紅,叫喊着衝向同伴,產開一場廝殺。沒一會兒,就看到幾個人倒在夜色之中,有的七竅流血而死,有的承受不住咬舌自盡,還有的人和對方廝打活生生地咬掉對方的耳朵,對方也叉瞎了他的眼睛,兩人都痛苦地倒在地上抽搐着。
“嗡......”隨着最後一個音符獨孤妮可停了下來,看看下面慘烈的場面,嘴邊露出一抹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