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在彭城國際大酒店,誰都不要缺席!”
嵐姐揚聲道,“孟總今天要和大家來個一醉方休!”
衆人聽到這話,更是開心的不行。
就在這時,我覺得箬兮姐擡眼看向我,俏臉微紅,嘴角掛着若有似無的笑意。
我頭腦中不由得浮現出她昨晚醉酒時的情景,擡眼回望過去。
箬兮姐彷彿知道我心中所想,俏臉更紅了。
就在這時,劉華林輕推我一下,示意可以下去了。
我這纔回過神來,和他一起下臺。
“你剛纔在看誰?孟總還是嵐姐?”
劉華林低聲問。
箬兮姐和嵐姐坐在一起,他看不出來,我看的是誰。
儘管如此,我聽到這話,還是吃了一驚。
剛纔太過得意忘形,劉華林看着我,竟渾然未覺。
“你胡說八道什麼,沒有的事!”
我急聲道。
劉華林只是和我開個玩笑而已,見我不願多說,便轉換了話題。
中午,在彭城天下大酒店,衆人推杯換盞,喝的不亦樂乎。
箬兮姐只喝了一杯果汁,並未喝酒。
下午兩點,我和金領荷官樑媚走出流金歲月娛樂城。
箬兮姐和嵐姐一起送我們上車。
“賴子、媚兒,安全第一!”
箬兮姐一臉正色道,“一百萬而已,犯不着拿命去拼!”
作爲老闆,箬兮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讓人有種刮目相看。
“放心吧,孟總,我們一定竭盡所能,力爭將錢一分不少的拿回來。”
樑媚鄭重其事的說。
我輕點一下頭,表示贊同。
大家心裡都很清楚,一百萬無足輕重,但若要不回來,丟的是孟家的臉面。
孟家作爲魯東藍道第一家族,聲譽比什麼都重要。
“劉泉,你要時刻守在車上,一定要確保他們倆的安全!”
箬兮姐沉聲道。
“是,孟總!”
劉泉回答的乾淨利落。
“行,走吧!”
箬兮姐沉聲道,“祝你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等你們回來,我們一起喝慶功酒!”
嵐姐揚聲道。
我和樑媚一齊點頭,隨即上車而去。
南興是彭城下轄的縣城,與連港市毗鄰,距離市區一百二十公里。
上高速後,我閉上眼睛休息。
樑媚突然出聲道:
“賴子,你覺得我們能拿的回這一百二十萬嗎?”
爲表示禮貌,我睜開眼,出聲道:
“這年頭,做跑山局的都不是善茬,要想從他們手裡搞到錢,不是件容易的事。”
“沒錯!”
樑媚贊同道,“我看孟總是想借機整我們?”
我聽後微微一愣,心中暗道:
“跑山局的錢雖然難要,但箬兮姐倒也不至於整我們!”
“媚姐,這話怎麼說?”
儘管心裡很是詫異,但我卻一臉淡定的問。
“這錢如果好要的話,大老闆早就派人過去了。”
樑媚沉聲道,“他將這事交給孟總,分明是想刁難她!”
我默不作聲,靜待她的下文。
“孟總又將這事交給我們倆,這不是整我們,是什麼?”
樑媚俏臉陰沉道。
我聽到這話,面露擔憂之色,擡眼看向她,衝劉泉努了努嘴。
一般情況下,司機都是老闆的鐵桿。
樑媚當着劉泉的話這麼說,容易多生事端。
看到我的眼色,樑媚露出不以爲然的神色,出聲道:
“劉哥,我說的沒錯吧?”
“你和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辦砸了,都沒好果子吃!”
劉泉微微側過臉來,無奈的說:
“話雖這麼說,但有什麼辦法呢?”
聽到兩人的對話,我的腦海突然浮現出一個詞:
沆瀣一氣!
“盡人事,聽天命吧!”
我故作無奈道。
“賴子,你要做好充分的準備,不出意外,這事將會很難辦!”
樑媚俏臉陰沉,眉頭緊鎖。
我見此狀況,一臉疑惑,不知她這麼說的用意何在。
一個小時後,劉泉熟練的操控着奧迪車下了高速。
就在這時,只見一輛麪包車衝我們閃了兩下燈,便調轉車頭。
“這是來接我們的,跟上去!”
樑媚沉聲道。
劉泉輕嗯一聲,輕踩一腳油門,跟着麪包車向前駛去。
我們三人中,劉泉是司機,而我初出茅廬,樑媚毫無疑問成了領頭人。
麪包車的車速並不快,只有四、五十碼,但走的路卻越來越狹窄。
“他帶着我們去哪兒?”
我一臉警覺的問。
“賴子,你覺得劉麻子爲什麼在這兒設局嗎?”
樑媚不答反問。
我先是一愣,隨即就回過神來了。
南興多山,在這兒設局,更隱蔽,也更安全。
“他不會給我們設套吧?”
我低聲問。
孟家在魯東說是如日中天,並不爲過。
在此前提下,劉麻子還敢欠他們的錢不給,由此可見,這絕對是個狠角色。
我們本就是來找劉麻子麻煩的。他讓人陰我們,完全有可能。
樑媚聽到這話,臉上露出幾分不屑的神色,低聲問:
“賴子,你不會還沒見到正主,就慫了吧?”
這話頗有幾分打臉之意思,我聽後,很不快。
“媚姐,我只是想搞清狀況,儘量做到知己知彼。”
我一臉陰沉的說,“至於慫不慫,到時候你會看見的。”
樑媚見我臉色不對,柔聲笑道:
“賴子,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
“媚姐,玩笑分很多種。”
我一臉正色道,“有些玩笑,還是少開爲妙!”
我雖到流金歲月的時間不長,但深受老闆的器重。
樑媚雖是場子裡唯二的金領荷官,但我並不怵她。
說完這話,我就不再理睬樑媚,將目光轉向窗外。
透過車窗玻璃反光,樑媚臉上露出幾分怨毒之色。
一閃而過。
片刻之後,她如同沒事人一般,臉色如常。
我暗暗提醒自己,樑媚不好惹,必須要多長個心眼。
儘管如此,我還是小覷了她。
此後無數個日夜,每當我回憶起這事時,心中就充滿後悔。
我若早點看清樑媚是個什麼人,便不會有後面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了。
當時,我雖多樑媚多留了個心眼,但重視的遠遠不夠。
她作爲流金歲月娛樂城的金領,和我是一夥的。
我不可能像防劉麻子那樣提防她,這是我落入圈套的原因。
堡壘,最容易從內部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