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江將張珍和張寶兄弟倆,狠狠誇讚的一番。
用詞太過誇張,張珍臉上露出幾分尷尬的神色。
張寶則不以爲然,很是受用。
輪到我時,張文江沉聲說:
“吳賴是場子裡的新人,他創造了一個紀錄。”
“第一天當服務員,第二天就成暗燈了。”
“至於他的能力到底如何,我和他接觸不多,不是很清楚!”
大老闆擡眼看向孟總,沉聲問:
“箬兮,怎麼回事?”
“你就是這麼管理場子的?”
大老闆和孟總是親兄妹,這話卻一點面子都沒給她留。
孟總不甘示弱,沉聲說:
“大老闆,一會盧伯不是要親自對暗燈進行考覈嗎?”
大老闆被噎的不輕,沉聲問:
“你這麼有把握?”
“差不多吧!”
孟總篤定的說。
進入場子後,我並未展現過手法。
至於孟總爲何對我如此信任,我也搞不清。
“行,那就讓他們展示一下手法吧!”
大老闆沉聲道。
“不是先進行財務彙報嗎?”
孟總沉聲道。
大老闆擡眼看向她,冷聲問:
“流金歲月娛樂城一連兩個月都在虧損,你覺得還用得着進行財務彙報嗎?”
“有必要!”
孟總篤定的說。
大老闆聽到這話,很是一愣,沉聲道:
“行,那你就彙報吧!”
孟總伸手拿出一沓文件來,正兒八經的彙報起來。
將近半小時後,孟總沉聲說:
“流金歲月娛樂城原先經營情況一切正常,每個月盈利都在一百五十萬以上。”
“近兩個月來,每隔兩、三天,就有三、四個人各從場子裡贏走三十萬左右,我們累計虧損兩千七百多萬!”
正常情況下,場子每個月可盈利一百五十萬,兩個月便是三百萬。
兩個月來,張文江指使便宜小舅子趙強搞走了三千萬。
如此一來,場子淨虧損兩千七百多萬。
孟總的話音剛落,大老闆伸手在會議桌上用力一拍,怒聲喝道:
“兩個月虧損兩千七百多萬,你還好意思說出口?”
“照你這麼搞,最多兩年,老孟家的所有場子就要關門大吉了。”
儘管事先有所準備,但孟總聽到這話,俏臉上羞的紅通通的。
“大老闆,我覺得有人故意針對流金歲月娛樂城。”
孟總黛眉緊蹙,銀牙輕咬,“否則,絕不會虧損兩千七百多萬。”
我注意到,張文江滿臉慌亂,眼睛的餘光緊盯着孟總。
做賊心虛!
“誰敢針對孟家的場子?”
大老闆沉聲說,“只要你將人交出來,我一定將他丟進長江裡餵魚!”
“箬兮,藍道的規矩,抓千必須人贓俱獲。”
盧伯一臉陰沉道,“如果沒證據,不可信口雌黃。”
孟總俏臉上露出幾分尷尬之色,不再出聲。
“盧伯,暗燈考覈,可以開始了嗎?”
梅姨看似隨意的問。
這話一出,衆人的目光都投射到梅姨身上。
我心裡一緊,暗想道:
“大老闆和盧伯都在氣頭上,梅姨這不是自找倒黴嗎?”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大老闆和盧伯雖面露不快之色,但並未發作。
“下面,開始考覈!”
盧伯沉聲問,“你們仨,誰先來?”
駱老和綠娥是流金歲月娛樂城的老人,無須接受考覈。
“我先來!”張珍搶先道。
“你擅長什麼?”
“撲克!”
盧伯輕點一下頭,沉聲道:
“行,那就開始吧!”
梅姨拿出一副嶄新的撲克,遞給張珍。
張珍小心翼翼的洗牌,悄悄用眼睛的餘光打量盧伯。
“你這假洗的手法太差了,三歲小孩都能看出來。”
盧伯一臉陰沉的說。
張珍用的假洗,別看牌嘩啦啦的響,實則順序一點也沒動。
“你在盧伯面前竟敢用假洗,真是不知死活!”
駱老冷聲道。
張珍聽到這話,不敢再假洗了,認真洗起牌來。
洗牌時,我注意到他用右手中指悄悄做記號。
他的動作雖很隱蔽,但我卻看的一清二楚。
這一手法並不高明,連我都能看出來,更別說號稱魯東千王的盧伯。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盧伯並未點破,如同沒事人一般。
張珍將撲克牌放在會議桌上,擡眼看向盧伯。
“三條2!”
盧伯沉聲道。
張珍將牌攤開,胸有成竹拿了三張牌,輕放在桌上。
三條2,分別是紅桃、梅花、方塊。
盧伯輕點一下頭,沉聲說:
“手法雖然差了些,但勉強過得去!”
張珍聽到這話,如釋重負,急聲道:
“謝謝盧伯的評點!”
盧伯輕嗯一聲,說:
“你先下去,下一位!”
張寶聽後,連忙快步走上前來。
我無意和他爭搶,一臉淡定的觀望。
“你擅長什麼?”
盧伯沉聲問。
“麻將!”張寶篤定作答。
盧伯不由得輕蹙兩下眉頭,擡眼看向孟總。
張文江滿臉堆笑:
“盧伯,我早就準備好了,請到裡間來!”
會議室隔壁是一間休息室,張文江事先放了一張麻將桌。
盧伯擡眼看向張寶,沉聲說:
“你去將所有筒子選出來!”
作爲千手,洗牌再簡單不過了。
張寶輕嗯一聲,快步走到牌桌前坐定,伸出雙手洗起牌來。
足足兩分鐘後,他依然沒找出所有的筒子。
我的嘴角露出幾分不屑的笑意,心中暗道:
“這也太遜了!”
三分鐘後,張寶終於站起身來,伸手輕擦額頭的汗水。
“盧伯,好……好了!”
張寶一臉巴結的說。
“牌裡夾雜兩張萬子和一張紅中。”
盧伯冷聲道。
“不……不會吧!”
張寶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的眉頭緊蹙起來,臉上露出幾分凝重之色。
我只看見張寶的牌裡夾雜了一張萬字和一張紅中,至於另一張萬子,則一無所知。
“不信,你將牌打開看看,不就行了。”
盧伯沉聲道。
張寶不但千術一般,還當衆質疑盧伯的話,這讓後者很不爽。
“不必了,確實有三張雜牌。”
張珍急聲說,“舍弟學藝不精,請盧伯海涵!”
盧伯聽到這話,臉色才稍稍緩和下來,沉聲道:
“年輕人一旦要勤學苦練,切忌眼高手低!”
張寶臉色漲紅,羞愧難當。
“你擅長什麼?”
盧伯擡眼看向我,沉聲問。
“骰子!”
我淡定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