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看你的身份證，老爺這有生死簿！”
劉華林沉聲說，“老白，你看看，昨天陪閻王熬夜打牌，有點眼花！”
我聽後，差點笑噴，劉華林真能忽悠。
伸手接過他扔過來的“生死簿”，裝模作樣查看起來。
這是一個賬目，用毛筆書寫的。
劉華林朋友的行頭很齊全，連這都能找到。
看着決定命運的生死簿，龔標不淡定了，探頭張望。
劉華林見狀，沉聲喝道：
“誰讓你偷看的？跪下！”
龔標大吃一驚，不敢違拗，乖乖跪下。
我忍俊不禁，沉聲道：
“老黑，沒錯，他確實是二十四歲，陽壽未盡，怎麼辦？”
劉華林面露陰沉之色，沉聲道：
“判官昨晚輸昏了，勾錯了！”
“這是他的事，我們只管帶人就行！”
“臭小子，你在陽間一定幹盡了壞事，判官才提前拿你的！”
龔標聽到這話，急聲道：
“無常老爺，我是賭場的小荷官，負責搖骰子，沒……沒幹壞事！”
他的話音剛落，劉華林怒聲大喝：
“你是荷官，一定出千坑別人錢了，是不是？”
“說實話，若敢撒謊，老子這就拘了你！”
龔標沒想到無常老爺也知道荷官會出千，慌亂不已，急聲說：
“無常老爺，沒……沒有！”
“場子裡的骰子是受賭檯操控的，我沒有出千！”
劉華林不以爲然，怒聲罵道：
“放屁，你不就是控制骰子的？”
這話說的太直白，我怕龔標聽出異常來，沉聲道：
“你操控賭檯控制骰子點數，不是一回事嗎？”
“臭小子，你敢耍黑哥，跟我們走一趟！”
“沒錯，臭小子竟然在我老黑麪前耍花樣，找死！”
劉華林怒聲咆哮。
話音剛落，我和劉華林一左一右伸手來拉龔標。
龔標嚇壞了，連連衝我們磕頭作揖，賴在地上，不肯起身。
“你是怎麼串通外人騙場子錢的，快點說!”
我沉聲喝道，“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龔標聽到這話，如遭雷擊，擡眼看向我，出聲道：
“白無常爺爺，這事你也知道？”
“你的這點破事，老子門兒清！”
我沉聲道，“看你說不說實話！”
龔標滿臉惶恐，急聲說：
“這事和我無關，有人要搞事，我只是個傀儡，受命於人而已。”
劉華林剛要出聲，我搶先道：
“少往別人身上扯，說你自己的事！”
“沒錯，說你的事！”
劉華林沉聲道，“你是怎麼配合外人，從場子裡搞錢的？”
龔標漏了口風，劉華林緊追不捨。
昨晚，龔標串通壯漢搞我。
若非我靈機應變，極容易着他的道。
在這之前，我猛的想起，近兩個月來，場子裡輸了三千萬。
每次贏錢的人不盡相同，毫無頭緒。
駱老等人費盡心機，也沒看出任何異常。
賭客雖然不斷變化，但荷官是不變的。
在這之前，我們一直在賭客身上查找原因，卻將荷官給忘了。
這也難怪，荷官是賭場的人，誰也想不到他們會配合外人坑場子的錢。
我產生這想法後，有意在龔標這試一試，沒想到竟收到了奇效。
龔標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顯然是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老白，這小子磨磨蹭蹭的，直接帶走吧！”
劉華林一臉不快道，“我可沒空在這浪費時間，完事後，早點休息，累死我了！”
“也對，臭小子，跟我們走！”
我一臉不快，擡腳踹了他一下。
龔標見狀，嚇壞了，急聲說：
“兩位老爺，別帶我走，我什麼都告訴你們！”
“快點，老子沒空和你磨牙！”
劉華林冷聲催促。
龔標見狀，急聲說：
“我操控骰子，提前和對方打好招呼，暗示他（她）買圍骰或全骰，從而獲取24倍或150倍的籌碼。”
聽到這話，我才徹底醒過神來。
前天晚上的紅裙女之所以能買中圍骰，是龔標給她暗示的。
爲了掩人耳目，她每隔十把左右，便會買一把圍骰。
這事說穿了一文不值，但若不知內情，怎麼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我擡眼看向劉華林，他衝我輕點兩下頭。
在這之前，我特意讓劉華林準備了一臺微型錄音機，以備不時之需。
沒想到龔標竟然爆出驚天大料，我生怕他沒及時錄下來。
見劉華林點頭，我一顆懸着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你怎麼知道對方是你要找你找之人的？”
我沉聲問。
這點非常關鍵！
近兩個月來，在場子裡贏錢的都是生面孔。
有的出現過兩、三次，有的則是第一次露面。
龔標和這些人並不認識，如何確定對方身份？
“根據他們的衣着打扮，來判斷！”
龔標沉聲說。
“什麼意思？”劉華林急聲問。
我也一臉疑惑的看着他。
“我事先知道她穿什麼衣服，見到人之後，當然就知道了！”
龔標不敢隱瞞，直言不諱的說，“比如，前天晚上，那個女孩穿着紅色短裙，一眼就看出來了！”
我和劉華林互相對視一眼，滿臉驚詫之色。
“她的信息，誰給你的？”
我沉聲問。
龔標只是小人物，在他後面還有“大魚”。
“娛樂城的服務員領班趙強告訴我的。”
龔標爽快的說。
“臭小子，你竟敢騙老子，我看你活膩了！”
我怒聲道，“老黑，別聽他在這白話，帶走！”
爲避免龔標胡說八道，徹底震懾住他。
我示意劉華林一起發力，將他拎起來。
“兩位無常老爺，我沒說謊，這消息真是趙強告訴我的。”
龔標竭力掙扎，大聲解釋。
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假話。
我示意劉華林將他放下，再問問。
劉華林擡眼看向我，衝着龔標原先癱坐的地上挪了挪嘴。
我擡眼看去，只見水泥上有水漬，非常明顯。
我先是一愣，隨即便回過神來了：
龔標這垃圾竟被嚇尿了！
我強忍住笑意，冷聲問：
“他只是個服務員，怎麼會知道如此重要的信息？”
龔標眼珠亂轉，思索如何作答。
“說實話，說一句假話，立即跟老子走！”
劉華林厲聲警告道。
龔標不敢遲疑，急聲道：
“他只是個傳話的，做主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