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音大殿內。千門公子撤去腿上的繃帶後,滿場鴉雀無聲,就連白露懷中的小嵩嶽都止住了哭聲。數雙眼睛一起釘在高陽的大腿上……除了兩道皮肉外翻的驚心傷口外,並沒有任何的異常。
高陽前面那番話鏗鏘有力,幾乎每吐出一個字都帶着無比的威懾力,所以此時大家對千門主將的動作纔會如此的關心,究竟高陽的屏風馬擺在何處?誰又是這顆馬呢?
”這……”就再沈青竹這字剛掛脣邊之際。大殿側的黃漫忽然一動,一條身影從後殿譜出撲出。猶如躍澗的猛虎一般,身體與地面平行,離地一米滑行而來。
啪!來人一掌擊在仍在發愣的白露腰間,於此同時一個側片腿踢向施妖的脊背。
白露吃痛鬆手,一聲驚呼之下,懷中的白嵩嶽已經被來人搶走,於此同時,茫然而立的施妖被踢的前衝幾步,徑直撲到了高陽的懷中。
着!
白露反應也是極其的靈敏,白嵩嶽脫手被來人抱走之後,白露就已經單刀在手,一式挑袍掛手的殺招隨之出手。
那人從空中接住白嵩嶽後,本想在北牆出借力穩住身形,但白露這一刀來的太快,不等他手按在北牆上,掛水刃就以劃破了他腰間的衣鉢,血花迸濺。
來人雖然腰間受到重創,但仍掌按北牆一個側翻站到了高陽身邊。
這些動作說來話長,其實都再短短的一瞬間之內完成。當施妖重心不穩撲到高陽的懷裡時,那人也已經抱着白嵩嶽站到了高陽的身邊。
“這……誰?”沈青竹這字出口下文就被驚了回去。馬上一個誰字,當問完之後也看清來人相貌了。
釋明……竟然是剛纔跟高陽斬指斷義的少林和尚。
“原來你們倆商量出來這一處戲,沒用的,高陽,我和施妖身上都種有祝由術……”白露眼睛盯着孩子身上,口中卻對千門主將這般說着。
不等高陽答話,釋明便從口中拿出兩個透明密封的小塑料包,裡面裝着個黑紅相間的藥丸。釋明講東西遞給高陽道:“內服即可,剩下的只能靠養了,聽祝二說,這玩意對身體傷害還挺大的,媽的,我把那小子腿打斷了一根!”
高陽接過兩袋藥丸,比沒有急着打開給施妖服下,看了一眼便放在口袋當中隨後對沈青竹說道:“沈青竹,今天我還不殺你,回去吧。”
沈青竹此時臉色變的很難看,三招絕殺竟然被這個和尚最後攪亂,心中也頓時沒有了注意,遲疑了半天才道:“哼,釋明,既然你臨陣倒戈,也別怪我了。告訴你們方丈,準備爲少林搬家吧!”沈青竹說罷看了高陽一眼,隨後恨恨道:“姓高的,我告訴你,你還沒贏,告訴你,要你命的不我沈青竹,而是我姐!”
高陽淡淡一笑擺了擺手並沒有答覆沈青竹。
沈青竹又看了一眼觀音大殿的觀音像冷笑一
聲,從殿後離開。
白露這時一直看着高陽沒有說話,直到沈青竹走後白露才道:“你以爲這樣就可以不作出選擇了嗎?還是這就是你的選擇?”
高陽面露痛苦之色,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下聲音顫抖的說道:“露露,收手吧。有些事情你不瞭解!”
白露忽然歇斯底里的高聲道:“我不理解?我都清楚很,你就是一個瘋子,一個沒有感情的瘋子,天下都在你的局中嗎?對,我也在,我的孩子也在,你的朋友也在,你懷中的女人也在,就連你自己都在。高陽你是瘋子,你爲了心中的局拋棄了一切,感情,親情,愛情,……”說到這裡的時候,白露忽然衝向釋名嘴中高聲喊道:“把孩子還給我!”
孩子的哭聲,白露歇斯底里的叫喊,讓釋名的腦中一陣混亂,白露就這麼毫無設防的跑過來,小和尚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愣之下,白嵩嶽就被白露搶了過去。
丟了孩子後,釋名剛要上前搶回,忽然身旁的千門主將抱着施妖栽倒在地,釋名急忙俯身扶住問道:“老高?怎麼了?你身上怎麼這麼涼?”
高陽掙扎着讓釋名先扶起施妖,讓妖妹兒靠在功德箱邊上坐下,隨後他艱難站起對抱着孩子哭泣的白露說道:“露露!你太偏激了,是我對不起你……”
“啊……”白露先是醫生大叫,隨後一邊搖頭一邊看着高陽說道:“你不要再說了,今天我幫你做出選擇,這都是你應有的代價。”白露說罷掛水刀已經橫在了孩子和自己的脖子上。小嵩嶽嚇得嗚嗚啼哭伸手去推媽媽架在自己面前的短刀,小手一下被割傷,鮮血涌現,嵩嶽哭的更厲害了。
白露此時忽然在孩子脖後一按,按暈了嵩嶽隨後笑着看着高陽說道:“高陽,我好後悔愛上你,因爲在你的世界裡就根本沒有愛情,我知道你接近我完全是因爲我是亮殺的門人,你要在我身上做文章引出七爺,這都是你的局對吧。我真傻……我還苦苦的爲你養了幾年的兒子。”
高陽此時彎腰勉強站着說話都有些奮進,他向白露艱難的搖了搖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釋明扶着千門主將此時也亂了手腳,要是比起拳腳功夫來,他自認能勝過白露,但要說在白露的刀下奪人,那是萬難完成的。
白露笑罷又哭了起來高聲繼續道:“當年我跟你說過,當你不愛我的時候,我不會遷怒與任何人,只會殺死自己……可……嗚嗚……我好痛。你知道一個殺手擁有感情之後有多麼的痛苦嗎?我的刀在也冷不下來了,當我有了自己的孩子時,每次面對僱主指定的對象時,我都不會不自覺地想起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妻子丈夫……這些年我都是再如此矛盾中度過的……”
見高陽說不出話來。
釋明不得不接話安慰白露道:“白露,老高現在寒病犯了,沒法給你解釋,你別衝動……把刀放下,咱們先送老高去後堂休息,等他……”
此時的白露怎能讓釋名說完這些:“住口!不用再說了
,高陽……來生我能遇到不再千門的你嘛?我能遇到一個真正有情有義的你嘛?”兩句話說完,白露手腕一動……於此同時釋明一擡腳,腳下的僧鞋飛射出去。
撲~
鮮血噴散,白露抱着白嵩嶽倒在了血泊當中。
千門主將咚的一聲跪在地上,伸手向前想要抓到什麼卻是徒勞……
兩行帶着寒氣的血淚從千門主將的眼角滑落。但高陽的嘴角還在笑。
“喂!你死了沒有?”
“恩?”
“看來沒死哦,在那裡補一刀好呢?”
“哦?你還沒走?打算捅我幾刀纔算完?”
女孩眨着大眼睛貼近他道:“捅不是目的,目的是殺了你!”
高陽一臉壞笑的說道:“你殺人的時候總是喜歡貼的這麼近嘛?
女孩道:“我是想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身上那個地方長的和常人不一樣了,竟然值三千萬。”
高陽肋下的傷口還在流血但從他的臉上卻看不出一點疼痛的樣子:“三千萬很多嘛?”
女孩用一柄薄如蟬翼的短刀掛了自己的鼻尖後說道:“起碼是我接過活中最多的了!”
高陽將頭擡起然後抓起身邊的一塊磚頭墊在頭下他枕在磚頭上的表情就彷彿睡在五星級酒店的客房中一樣:“你爲什麼要做殺手!”
女孩反問道:“你爲什麼要被殺!”
高陽道:“不清楚!”
女孩笑道:“我也不清楚!”
高陽道:“你怎麼不補刀了?如果等一會我朋友來了,你就沒機會了。”
女孩看着高陽那已經被鮮血溼透的白色衣服和他臉上無所謂的笑容忽然說道:“我忽然不想殺你了!”
女孩看着二人的背影高聲道:“在我們索命一界,殺人者與被殺者在事無論成功與否都要問過對方名字的,這樣的好處有很多,如果殺人者失敗了,他起碼知道了在誰的身上失手。如果殺人者成功了,那麼被殺者也方便去閻王那裡告狀!”
高陽從華亮手裡接過酒瓶喝了一口後道:“我叫高陽,乃千門主將,論身份跟你們索命柳七爺相當,小輩你叫什麼名字?”
“我呢以前叫做白無瑕,我知道這個名字很傻啦,不過幸好在進入到索命行之後我有新名字。我比較喜歡我的新名字。在殺手界人們都叫我白露。白色的白,露水的露。”
白色的白,露水的露。
白色的白,露水的露
這章大家來填正道是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