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8點30分,高陽按照李亞廷的安排從新回到旅店,以李亞廷說法是“今天就已經摺騰的差不多了,晚上12點左右在進行下一步行動!”
高陽也有些累了。回到酒店之後簡單的洗了個熱水澡,就躺在牀上養神,迷迷糊糊的他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長白山小天池旁。
吉林長白山是舉世聞名的旅遊景點,長白山天池海拔2100多米,是世界上最高的火山口湖,面積龐大,不愧天池之名,雖然長白山天池每日接待遊客數萬,但距離天池七公里外的小天池,恐怕現在這個世界上都不超過十個人知道。
小天池從名字直觀的看應該是較小的火山口湖,但無論是誰在沒有看到小天池之前,都很難分析正確小天池的樣子,小天池確實是小號的火山口湖,但它之所以好意思叫這個湖字,全是因爲明朝的端木兄弟的一首詩,名爲“兩天湖”
詩中言:長白巔景兩天湖,主輔相映肢與足,大湖仙女投神鏡,小湖丹溢八卦爐。
明朝洪武初年,朱元璋派端木孝文和端木孝思兩兄弟出使高麗(現在的朝鮮)。由於當時北方戰事未安,所以使節需繞路而行,當時端木兄弟選擇了從天山山脈取道,越山而過。這也是中國歷史上唯一的一次使節出使他國還要爬山的。
這首《兩天湖》正事端木孝文在先看了長白山天池隨即又看了小天池後有感而發。這天是代表的圓意思。詩的意思說,長白山上的兩個大小湖波,相映生輝,大湖是仙女投下凡塵的鏡子,而小湖是老君爐中掉落得仙丹。
端木孝文應景之作沒想後來卻成了李成桂開朝立代的定心丸,可以說小天池對朝鮮李朝的誕生,有不可或缺的地位。
小天池的面積方圓不過三米,幾成正圓形,潭水之清,俯望百米不混。終年寒氣繚繞,
柳七的雪屋就在距離小天池不遠處,高陽於柳七長白山賭鬥這兩年,他最喜歡的就是晚上坐在小天池邊,俯望而下,不知是何原因,這小小的一方水,竟然可以產生八個倒影,八月同輝的場面,恐怕只有在小天池的水中才能看到,也正因如此高陽才做下了一身寒病,無藥可醫。
模糊間高陽覺得自己好像又坐在小天池邊,水中的自己的倒影不知爲何在慢慢變換,一會變成師爺,一會變成自己,
“千門的宗旨丟了,千門的信仰變了,找回千門就靠你了!”水中的師爺盯的高陽全身發麻,那低沉的話語更是如一座大山般的壓在高陽的肩頭。
“叮咚!”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把高陽從模糊的狀態下喚醒,一看掛鐘已經10點半了,“叮咚!”
門鈴又響了一聲,高陽長嘆一
聲自語道:“哎!還是來了!”說罷下地打開房門,然後看都不看,門外的來人,就徑直的走回牀邊躺下。
“先生,請問您需要服務嘛?”一妖媚的女聲傳來。
高陽調整了一下枕頭的位置平靜道:“把門關上!”
“好的!”來人回道:
碰的一聲輕響,來人將房門關上,隨後走到牀邊坐定媚聲道:“先生!讓我服侍你洗澡吧?”
高陽質疑語氣的哦了一聲。“哦?”隨後他坐起身來,把枕頭靠在牀頭處,然後斜身靠在枕頭上,雙手環抱胸前微笑道:“我洗過了,你直接脫衣服吧!”
“不嘛,人家喜歡鴛鴦戲水!”那女人一邊說着,一邊湊上前來,伸手就要摟住高陽。
“春雨驚春清谷天!”高陽看着那女人微笑的說道。
啊?短短的七詞一出口,對方彷彿聽見驚雷在耳邊響起一般,頓時愣在那裡。
高陽看着離自己肩頭還有將一米遠處的玉手接着道:“你是要用尾戒刀?”
“你是什麼人?”那女人一改妖媚之色,退後兩步沉聲問道:
高陽苦笑道:“你來殺我,還問我是什麼人?難道現在索命一門就沒有規矩可言了?連對象是誰都沒弄清楚就來做活?”
那女人也是見過大風浪的角色,一會功夫就已經神色如常,見高陽有恃無恐的看着自己也便冷笑道:“識得姑奶奶又能怎樣,大不了閻王那裡在多一筆恩仇。”說完上前一步,教踏牀沿,借力而起,一個飛躍向靠在牀頭的高陽撲了過來。
就在那女子腳踏牀沿的時候,高陽悠然張口:“白露是我朋友!”語落之時,飛撲過來的女人已到身前,小指尾戒中彈出的短刀寒光刺眼。
碰!哎呦……
沒有鮮血,沒有傷口,因爲根本沒有出刀。就在短刀離高陽的脖子只差十幾釐米的時候,那女人突然收回了尾戒刀,但尾戒刀易收,飛撲出去的身形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在空中停頓的,那兩種聲響,就是她砸在高陽身上,與高陽痛苦的叫喚組合而成的。
“起碼有110斤吧?”高陽說罷還咳嗽一聲,很像是在向那女人證明她的體重給自己帶來的很大的創傷。
那女人一個側身從高陽的身上翻落下來,隨後又走到牀邊站定沉聲問道:“你說認識白露姐,有何證據?”
高陽使勁的揉了揉自己的肋骨苦笑道;“不知道我清楚她胸前的寒刀掛水刺青算不算證據!”
那女人聽罷頓露一臉迷茫之色喃喃道:“你竟然真認……”剛說到這裡她好像忽然想起什麼,臉上的迷茫馬上被滔天的恨意所取代玉齒微摩恨聲道:“你是高陽?”
高陽點頭道:“是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谷
雨!”
那女人彷彿沒有聽到高陽的話一般滿目怒火的盯着高陽,一言不發,
“白露以前跟我說過,她在節氣堂中,最好的姐妹叫做穀雨,所以我猜想你一定是她,要不然別人即使恨我,也絕對恨不到把自己牙根咬出血的地步!”高陽仍然一臉笑意的說道:
“高陽!我答應過白露姐不殺你,今日算你命大,雖然二十四節氣堂,四季分舵的人不會動你,但像你這種狼心狗肺的無恥之徒,早晚都會死於非命,死後屍骨無存。”穀雨知道高陽身份之後,已然盡失分寸,猶如菜市場潑婦罵街一般的低聲怒吼起來。
高陽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候道:“把你的僱主叫過來,然後你就可以走了,你放心,我一定會死於非命,我必然會屍骨無存!”
穀雨用手背狠狠的擦拭了一下嘴脣上被她自己咬破脣口流出的血跡,然後又瞪了高陽一眼,轉身走了。
“順手關門!”高陽輕聲的招呼了一聲,可對方並沒有按他說的辦……
高陽苦笑自語道:“你這樣出去,別人一定以爲你服務後,我沒給小費!”自娛自樂的講了一個冷笑話,但一絲也緩解不了心中的壓抑。白露!這個壓在記憶深處的名字被喚起後,在想埋藏就絕非朝夕之事!
走廊中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雖然步伐之間的間隔很短,但高陽仍然能聽出來者的心態的遲疑。
李亞廷面無表情的出現在門口。
“坐!”等李亞廷回身將門關上後,高陽指了指牀邊的沙發。
“我現在在想還要不要殺你!”李亞廷靠坐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了一支菸。
高陽語帶同情的說道:“你殺不了我!”
李亞廷聽罷從懷中掏出一把上了消音器的手槍拍在沙發的扶手上問道:“我什麼殺不了你?”
高陽道:“你錯在不應該請殺手,應該自己動手!”
李亞廷用力的抽了一口煙,頓時大半根菸就只剩下一個菸屁股,他隨手將菸頭彈向對面的粉牆,在撞出一團火花的同時他說道:“我現在自己動手也來得急!”
高陽搖頭道;‘來不急了,她不會讓我死!”
李亞廷奇道;“誰?”
“我!”陽臺門外,傳來穀雨的聲音。
李亞廷真搞不清楚這自己僱來的殺手腦子出了什麼問題。任務失敗不說,竟然此時還掉頭幫對方了。
“你認爲你能阻止的了我嘛?”李亞廷把槍端起,對準高陽的額頭,冷冷的說道:
高陽看着李亞廷的槍口平靜的說道:“她非常希望我死,而且還是屍骨無存的哪一種,可惜呀,她不會讓我死在她的眼皮低下,所以我才說你請殺手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