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水奎族長給了蕭凡的腦袋一個爆慄,道:“你這個臭小子,剛醒來就胡言亂語,老夫我可是守護了你多半天了,否則的話,你早就成了這片海域中海獸的腹中之餐了!”
“額….”鬱悶的捂着腦袋,蕭凡切了一聲,道:“老東西,現在這片海域的海獸全是我蕭凡的手下,用得着你守護?”
“咦?”聞聽蕭凡所言,水奎老者立馬吹鬍子瞪眼的望着蕭凡,有些奇怪這小子竟然開始跟自己調笑了,由此看來,昨日給這小子一壺酒,讓這小子對自己略有改觀嘛。
擡手剛要再給蕭凡的腦袋一下,卻見蕭凡如泥鰍一般跑開,一把將青龍吟拔起,道:“前輩,我有些疑惑之處,想要問問您。”說話之間,青龍吟化作一道青芒隱入蕭凡的右臂之中。
正好,水奎也有很多疑惑想要問問蕭凡,否則的話,他也不至於在這裡一直瞪着蕭凡醒來,便開口道:“說吧,臭小子。”
慵懶的再次躺在光滑的礁石上,蕭凡望着頭頂蔚藍的蒼空,道:“不瞞前輩所說,在摩天崖的時候,蕭凡親眼所見血月狼王一口將血月吞噬,爲何昨日卻依然還是月夜?”
蕭凡此言一出,水奎族長臉色一變,卻是開懷大笑起來,道:“好,好,好!狼王終於還是將血月給吞噬了。上古便有言傳,狼王吞月,與血月合一,方可成就通天巔峰的最強實力,如此看來,我人族復興有望,復興有望啊!哈哈!”
有些無語的看着水奎族長癲狂的模樣,蕭凡卻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對於所謂的人皇,以及其部下已經沒有那麼深的敵意,或許在蕭凡的心裡,他們並不是壞人,只是過於的執着,過於的執着於復興人族吧。
高興勁過後,水奎族長才發覺自己有些失態,趕緊將心境平復下來,手捋白鬚道:“其實血月並非皓月,所謂血月只不過是在殺戮之月瀰漫天地的殺戮氣息過演化而成,又恰好將皓月遮擋住,如此纔有殺戮血月之說,血月消失,皓月自然再次出現,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哦,原來如此。”躺着的蕭凡似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隨後便又轉頭望向東方,迷茫的感受着心中的那一絲悸動,到底是誰?真的是若兒嗎?
在蕭凡又沉寂在自己心境中的時候,水奎族長卻是緩緩在蕭凡的身旁坐下,道:“小子,昨日你收服了青蛟,吟天不復,青龍吟出,而且還收服了這方圓百多裡範圍的所有海獸,你打的什麼主意?”
水奎族長一言,將蕭凡驚醒,蕭凡本來就沒有打算隱瞞,因爲他知道,這幫生存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傢伙們都是一個比一個精明,便直接開口道:“收服青蛟,一方面是因爲吟天無魂,一方面則是想要藉着潛龍訣的一絲龍息成就一條真龍。上古之時,神龍一族已近絕跡,這些海獸都是神龍後裔,我蕭凡的目的,便是讓神龍一族重臨這片天地!”
“啪”的一聲,水奎族長激動的一巴掌拍在蕭凡的胸口,道:“好小子,不錯,不錯!我們五個老傢伙果然沒看錯人!”
話說這一巴掌不輕不重,卻是讓蕭凡感覺一陣的氣悶,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噎在嗓子眼,不由得翻起身來,怒視着水奎,道:“老東西,你想謀殺啊!”
一語言罷,一老一少相視大笑,只見水奎手捋白鬚,眼神放光的開口道:“你小子在這裡等着,我去把那五個老東西都叫來,今天非得讓火莽那老小子出點血不行!”
話音一落,水奎族長的身影消失不見,直讓蕭凡無奈的搖了搖頭,心裡對那火果酒釀也是懷念的緊。感受到心靈中的呼喚,蕭凡原本想要在這滄海凝練殺兵之魂的想法也暫時的擱淺在心中,此時的他,不想殺戮。
靜靜的躺在金色陽光鋪灑下的光滑礁石上,蕭凡的心情在數年以來,第一次如此的釋懷。在這寧靜的安詳下,偶爾一波海浪衝來,劈打在礁石上,激起千層浪,讓蕭凡不禁想到,若我心如這滄海,是否便無可芥蒂,無須介懷?
神念一動,一頭三米多長的海獸緩緩爬上礁石,眼神有些疑惑的看着躺在那裡的蕭凡,蕭凡擡眼望去,卻見這海獸狀如蜥蜴,不同的是,海獸的尾部是一條長長的尾鰭,四肢的腳掌如鴨掌一般,在陽光下看起來很薄,很透明。
蕭凡直起身來,對着海獸招了招手,示意它過來,這種海獸叫做玄椎獸,那條墨色鱗甲遍佈的尾鰭,便如神龍一族的龍尾一般,也屬於上古神龍後裔血脈的一種。
成年的玄椎獸起碼有三百丈長,而這三米多長的玄椎獸,很明顯只是剛剛出世不久的幼獸。看到蕭凡招手,小玄椎獸便匍匐着慢慢爬了過來。海獸的意念基因是可以遺傳的,因此這小玄椎獸也知道蕭凡是這片海域真正的王者。
輕輕撫摸着小玄椎獸冰涼的脊背,蕭凡笑道:“小傢伙剛出生就亂跑,小心你爸媽找不到你會擔心的。”
“嗚嗚…”剛畜生的它根本聽不懂蕭凡在說什麼,但是那種對於血脈的感應,還是讓它憑着本能感覺蕭凡沒有敵意,嗚嗚的叫聲,就好像嬰兒撒嬌般的聲音,讓蕭凡不由得會心一笑。
就在此時,“轟!”的一聲,海水破開,兩頭百丈高,近三百丈長的玄椎獸破水而出,對着蕭凡身旁的小獸嗚嗚的呼喚着。待看到蕭凡的時候,兩頭玄椎獸都對着蕭凡點了點頭,顯然極通靈性。
從氣息上感應,這兩頭成年的玄椎獸都是不滅巔峰的修爲,再跨出一步,便是傳說中的九天之境,如若成龍,恐怕會直接成就龍王真身吧?
蕭凡也迴應着向兩頭玄椎獸點了點頭,卻是一把抱起小玄椎獸向海邊走去。
看到蕭凡走來,兩隻玄椎獸惶恐的趕緊匍匐,低着巨大的頭顱嗚嗚的叫着,顯示着它們對於蕭凡的臣服。
如此一來,蕭凡卻是正好能夠將小獸放到它們的背上。輕輕將小獸放下後,蕭凡又摸了摸它的小腦袋,道:“你我有緣,我很少沒這麼真心的笑過了。”
小獸聽不懂蕭凡的話,唯有睜大一對藍色的眸子有些疑惑的望着蕭凡。只見蕭凡將手縮回,輕輕咬破指尖,將一滴精血塗抹在小獸的眉心,道:“算留下一個紀念吧,他日我歸來之時,或許我們還會見面的。”
話音一落,蕭凡揮了揮手,平靜的眼眸帶着一絲笑意,望着兩頭玄椎獸帶着它們的孩子漸漸消失在遠處的海面,沉入了茫茫滄海深處。
與此同時,五行部落的五位族長也剛好趕到,金黎族長剛一出現,便激動的拍了拍蕭凡的肩膀道:“未想到你小子竟然收服了這片海域的神龍後裔海獸一族!我們五個老傢伙萬年來,可是都沒有做的事情,卻讓你小子給做到了,聽水奎那老小子一說,這事的確值得慶祝!”
說話之間,一把拉起蕭凡,六人走到珊瑚島中間的一處平地上,金黎族長袖袍輕揮,散發着微弱金芒的庚金原石當做桌子顯現在當中。土奕族長還是恨恨的瞪着蕭凡,不情願的一揮袖袍,擺出了六張石凳。
六人落座,蕭凡不禁望向臉色不好的土奕族長,道:“我說土奕前輩不會還在記仇吧?話說,您老弄來的這六張石凳也都是九天玄石做的誒,晚輩還真是有點眼饞呢。”
話音一落,衆人鬨堂大笑,土奕也知道蕭凡這小子拿他開涮,冷冷一哼,道:“你小子要是敢再把我這六張石凳吃了,老夫我跟你沒完!今天看在你小子做的不錯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哼!”
“行了行了,沒看出來,你土奕老小子什麼時候竟然這麼小氣!今天高興,算是爲蕭凡小子慶功,老夫我也不藏私了,一人一罈子火果酒釀,如何?”火莽在一旁不停的撫須大笑,一邊說着,一邊從私人空間中取出了六大罈子烈酒放在每個人的面前。
蕭凡一見,眼神不由得一亮,還未說什麼,卻聽到了四聲倒吸涼氣的聲音,只見四位族長都驚訝的望着火莽族長,道:“火莽你個老小子,枉費我們數萬年來的交情,以往你都是一壺一壺的給我們,今天竟然這麼爽快的一出手就是六罈子!”
“哼!”火莽撇了撇嘴,道:“以你們四個老東西的酒品,老子若是大方,豈不是早就被你們喝窮了?近百年才能釀出一罈,你們以爲我那火果神樹無限制的長果子啊?”
五人在那裡爭執的臉紅脖子粗,蕭凡卻是當先伸出手,一把將酒罈的封泥拍掉,剛要豪飲一番,卻被身旁的水奎族長看到,趕緊也猴急的抱起酒罈,學着蕭凡牛飲起來。
待其他四人發現的時候,蕭凡和水奎兩人已經將整整一罈子火果酒釀飲盡,還意猶未盡的打着酒嗝,直讓四個老傢伙目瞪口呆。
火莽族長眼睛瞪的大大的,大手猛的一拍桌子,道:“你們兩個混蛋,老子的火果酒釀豈能如此牛飲?老子的好酒給你們喝,還真是白瞎了!”
蕭凡搖頭晃腦的對着火莽指指點點,開口道:“烈酒…..烈酒就得這樣喝,纔有味!不信,你問問水奎前輩!”
話音一落,蕭凡眼疾手快,一把將身旁木易族長的那罈子酒抱起,又是豪飲起來!
衆人一看蕭凡那模樣,不禁都望向水奎,只見水奎打了一個酒嗝,抹了抹嘴,道:“蕭凡這小子說的不錯,豪飲烈酒,跟細品的味道截然是天壤之別!”
火莽一聽,卻是有些好奇,當先將身前酒罈抱起,拍掉封泥,豪飲而起,這一飲便無法停歇,直至將整罈子酒喝光,方纔意猶未盡的將酒罈子放下,道:“爽快!未想到蕭凡這小子年紀輕輕,竟然比我們還懂喝酒!”火莽本就性情剛烈,豪飲烈酒,更能讓他有那種暢快淋漓的爽感,這一番話說的也極爲真誠!
一看火莽都說好了,衆人皆然紛紛抱起酒罈豪飲起來,唯有木易有些無語的攤了攤手道:“我那罈子被蕭凡這臭小子喝了,不行,火莽老哥,你得再給我一罈!”
哈哈,火莽大笑一聲,今天甚是高興,便不吝嗇的從空間中又取出整整二十壇酒釀,道:“今天老子高興,這是老子珍藏的千年佳釀,盡情的喝,後面還有萬年份的,今晚我們兄弟五人和蕭凡小兄弟,我們不醉不歸!”
衆人一聽,眼神皆然放光,蕭凡將第二壇酒飲盡,將酒罈子隨手放在一旁,一邊伸手去拿酒,一邊大喊道:“晚輩今日恭敬不如從命,火莽前輩的火果酒釀堪稱精品啊!”
就在此時,一隻手卻是啪的一聲打了蕭凡的手一下,道:“小子,如今只有酒釀,卻無酒餚,今日你小子在此,這酒餚就交給你了,你看怎樣?”
“額?晚輩不會做菜啊,這酒餚如何來弄?”眼神疑惑的望着打自己手的水奎,蕭凡有些無奈的開口道。
一旁的木易一直沒有撈着酒喝,此時恰好豪飲了一罈,一抹嘴角酒跡,笑道:“此處北方有一小島,名曰:扶桑,島上有一種叫做無花離果的堅果,味道着實不錯,比之世俗間的花生等等酒餚要好上千倍!”
話音未落,蕭凡的身影卻是早已消失不見,一襲白袍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直向北方而去!此時已至黃昏,望着如血的殘陽,五個老傢伙一邊聊天,一邊望着黃昏海景,靜靜的等着蕭凡歸來。
扶桑一族,乃是上古人族五行部落中的一羣叛徒逃到滄海,五位族長本想就此格殺,卻是看在他們蝸居小島生活不易的份上饒了他們,但是叛徒終究是叛徒,蕭凡此行前去,五個老傢伙也有着想要借蕭凡之手滅了扶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