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唐菲琪這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秦浩隱隱地覺得事情有些不妙,這姑娘最近一直住在醫館,如果沒有大事肯定不會回去的。
秦浩問道:“若琪,你慢點說,到底發生什麼了?”
唐菲琪緩了口氣說:“唐家惹麻煩了,是苟志石和張雙他們乾的。”
她語氣雖然慌亂,但還是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講清楚了,秦浩聽後不由怒從心中起。
原來這苟志石夥同張雙,在唐家別墅大門上潑了一大堆糞便,還把流浪貓狗開膛破肚扔在那裡,唐家的護院犬也被他們用弩箭射死了。”
“我爸媽開車回來的路上,被一輛泥頭車追尾,差一點就回不來了。”
“大姐和姐夫也收到了恐嚇信息,他們的車停在樓下讓人砸了,在報警的路上還被蒙面人打了一頓……”
“我聽消息就往回趕,快到家時竟然有人往我頭上套麻袋,幸虧路過一輛警車,他們才放下我逃走了。”
“苟志石讓田曉丹傳話,讓我明晚到如家賓館去陪睡。”
“不然他就讓我們全家不得安寧,還要一個一個的弄死我們。”
“還有,他們放出話來要收拾你。”
“說是要斷手斷腳,再扔到江裡沉了。”
“姐夫,他們爲啥這麼恨你,你對他們做了什麼手腳?”
唐菲琪可不傻,她知道光喝酒不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肯定是秦浩對那些人做了什麼。
秦浩想到苟志石等人在牀上縱橫捭闔就想樂,他嘴角笑容玩味:“小事一樁,估計是清醒後覺得沒面子了,就心有不甘地想報復。”
他話鋒一轉:“不用害怕,既然找到了我頭上,我必須給它解決了,你安安心心的在家呆着吧。”
“不過你這兩天也別到處走了,既然回家了,就在屋裡好好呆着。”
他雖然猜到苟志石和張雙會報復,可沒料到他們雖然如此齷蹉。
秦浩對唐家一點好感都沒有,他認爲讓這種自以爲事的人吃苦頭是好事,雖然答應幫忙解決,也是看在唐菲琪的面子上。
唐菲琪連連點頭:“我都聽你的。”
“姐夫,你也得小心點,這幾天最好別做生意了,找個沒人的地方躲兩天。”
“我聽說苟志石等人來江城不超過一週,他們很快就走了。”
她還在替秦浩擔心:“等他一走,這事就算過去了,咱們都平安無事了。”
話還沒說完,聽筒裡就傳來劉淑紅的怒罵之聲:“若琪,你在跟誰通話,你管誰叫姐夫呢,該不會是那個望恩負義的東西吧!”
“我一提起他就火大,要不是這個王八蛋惹禍,我們家會發生這麼多事嗎,現在居然還對你賊心不死?”
“你讓他有多遠死多遠吧……”
“啪……”電話裡傳來一陣忙音。
秦浩看看掛斷的電話,不由無奈地苦笑,隨後他眉頭微微皺起,這苟志石還真是個難纏的主啊。
“飛哥,什麼情況啊?”
一直盯着秦浩的洪大金剛收了一份錢,他急忙向秦浩問出一句:“莫不是跟苟志石發生矛盾了?”
他剛纔看到秦浩跟人通電話,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苟志石這個名字出現了好幾次,洪大金察顏觀色就知道兩人之間有衝突。
秦浩也坦誠地說:“喝酒發生點小誤會,他輸不起就找唐家的麻煩。”
“這苟志石真不是東西,你看這名字起的,還什麼志石,我看像個狗吃屎。”、
“飛哥你放心,這事交給我沒錯!”
洪大金一直找機會想立功,聽到秦浩馬上拍了胸膊打保票:“我跟苟志石關係還行,你們這間的不愉快,我來搞定就是。”
“我呆會兒就去找他談,他以後肯定不會再惹你了。”
洪大金信心十足,恨不得馬上去立功。
“你?”
秦浩心裡有些不落底,但想到洪大金跟田曉丹認識,也就間接的與苟志石等人有來往。
“行,這事你就看着辦吧。”
幾句話能解決的問題,秦浩也不想弄得腥風血雨,他淡淡開口:“讓他們安份點,別去找唐家人的麻煩。”
洪大金激動萬分:“飛哥交待的事,我必須辦得明明白白。”
“滴滴……”看到洪大金如此自信,秦浩也沒多問什麼,正好他的手機又響了。
接通後說了幾句話,他就直奔孫家而去。
孫寶忠醒過來了,孫耀威就請秦浩過去複診一下。
傍晚時分,秦浩出現在孫家後院,他剛給孫寶忠做完鍼灸,然後親自指導他活動了一下身體。
經過這番治療,孫寶忠的面色更加紅潤,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他呼吸的時候也沒有阻礙了。
要不是大病初癒,他都想找人喝兩杯了。
“秦浩啊,我這條老命真是你救回來的,你這看病的手法真是絕了。”
孫寶忠親自給秦浩倒了一杯香茶,還是他平時都捨不得喝的極品鐵觀音,茶葉泡好之後,整個院子裡香氣四。
從這裡望去,正好能看到沐浴在晚霞中的玉華山,在配上此情此景真的別有番境界。
“孫老爺子太客氣了,我們當醫生的本當救死扶傷,這一切都是我的本份。”
秦浩謙虛一笑:“換句話說,孫老爺子能給我極大的信任,這也是我的榮幸。”
“不錯,不錯。”
孫寶忠毫不吝嗇對秦浩的誇獎之詞:“你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高的醫術,性格還這麼溫文爾雅,在現在的社會當中真是難少見了。”
他現在越看秦浩越順眼,真想當他歸入自己門中,可惜孫家沒有女娃,不然讓他當個孫女婿再合適不過了。
秦浩笑道:“謝謝孫老爺子誇獎。”
孫寶忠意味深長地問道:“秦浩,你對自己的人生有什麼規劃嗎?”
秦浩不加思索地回答:“把醫院開好,掙點小錢,娶媳婦生孩子,平平安安過一生。”
這個回答有些出乎意料,讓孫寶忠不由一愣,隨後笑道:“你這渾身的本領,難道就能安於現狀?”
“慾望和野心都是痛苦的根源,人的慾望一旦大過初心,就會變得很可怕。”
秦浩笑了笑:“我覺得現在的日子挺好,平平安安,實實在在,我只追求寧靜祥和,其他的沒考慮過。”
孫寶忠心中驚訝不已,他沒想到秦浩的內心如此平靜,這簡直是淡泊名利佛系做人。
當今社會,但凡有點能耐的人,誰不是張牙舞爪的,恨不得一腳踢破天,直達九重雲宵?
就算有些人聲稱謙卑低調,也只是變相的炒作與炫耀。
閱人無數的孫寶忠在秦浩身上沒有那現嬌柔造作,不知這年輕人是何等底蘊,竟然如此雲淡風清。
“很好,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爲上將軍。”
“秦浩,老夫今日可以斷定,用不了多久,你必會有大出息,整個江省甚至全省都容不下你。”
孫寶忠滿眼讚許地拍了拍秦浩的肩膀:“你這人有城府,有心機,有謀略,比你那前岳父可強多了。”
“林有才?”
秦浩微微一愣:“林有才怎麼了,他這人也有雄才大略嗎?”
對於這個前岳父,秦浩並沒有覺得他有什麼不同之處,這人不過是唯唯諾諾,平日喜歡斤斤計較,愛佔小便宜。
他是個怕老婆的妻管嚴,總喜歡維護自己可憐的自尊,秦浩要是不在家,他就是劉淑紅的出氣筒,這人和自己相比沒好哪去。”
秦浩沒發現他有什麼遠大理想,也沒看出林有才心存雄才大略。
“你看那邊?”
孫寶忠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用手指了指遠處的玉華山。
秦浩微微一愣:“那不是玉華山嗎?”
“它就是你前岳父的最終目標。”
孫寶忠站了起來,他事氣沉重地說:“如果不是一場意外,它早就成了江城的香格里拉,甚至是華夏的拉斯維加斯。”
秦浩聽到這話心中驚駭不已,手裡的茶水也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