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的目光牢牢鎖在冷昊臉上,彷彿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絲裂縫。
只可惜,冷昊是什麼人,當他不想別人知道他的情緒時,整個人就是一座冰山,眸子是冰的,臉是冰的,表情是冰的,整個一座大帥男冰雕。
大冰雕看着提問的記者,然後緩緩的開口了:“我確實去了攝影棚,卻不是爲了探班柳小姐。就柳小姐的專業素養,冷某很放心,也很欣賞,還不至於專門跑去看。”
“那您在柳小姐拍攝期間去哪裡,請問究竟是爲了什麼?”記者窮追不捨,極具狗仔風格。
顧嵐心裡一緊,生怕那男人亂說話,小心肝跳得噗通噗通的。
“冷氏有員工正在那裡工作,冷某過去看看,不是很正常麼?”冷昊反問,語氣平靜。
顧嵐一顆心這才平穩落進心窩,只是,這樣的平穩的,似乎又夾雜了一點失落,暗暗嘲笑了一下自己,果真的意志不堅,患得患失。
“聽說柳小姐繼續代言,是冷少親定?之前有傳聞,說看到冷少和柳小姐出入酒店,請問是否好事將近?”那記者語不驚人死不休,又一枚重磅炸彈拋出。
出入酒店?!好事將近?!
別說顧嵐,就連現場其他記者都驚了!這麼火爆的消息,他們居然一點風聲都沒聽到!
冷昊眸底更涼了幾分,若非公開的發佈會,周圍百餘個記者,他正真想叫保安直接將這男人丟噴水池!
“關於柳小姐如何在衆多候選人中脫穎而出,繼續代言冷氏珠寶的細節,企劃部秋白部長應該更清楚,等會兒由她分享給大家。至於共赴酒店一事,很遺憾,似乎連我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頓了一下,側頭看過旁邊柳雪雪,“柳小姐,你知道嗎?”
“沒有的事,完全是無稽之談!”柳雪雪鏗鏘有力,一雙美眸忿忿的盯着那位記者,彷彿受了多大的委屈。
那記者悻悻然,很快閉嘴,再接着其他記者提問時,很快又恢復到正常模式。不痛不癢的問題,很配合秋白給他們的問題清單,也很對得起進場時拿到的那個沉甸甸的紅包!
發佈會最終在賓主滿意中圓滿落幕,然後是答謝晚宴。
冷昊作爲冷氏總裁,親自參加下午的發佈會已是極大的重視,這樣的答謝晚宴自然不會參加。
柳雪雪作爲當紅明星,雖是冷氏珠寶的代言人,但也絕對不會參加這種幾乎全是記者的晚宴。
顧嵐作爲珠寶公司企劃部工作人員,卻不得不留下。
相比秋白那一襲素白的晚裝,顧嵐與其他同事只是穿得稍微正式一點,其工作的核心還是服務好媒體。
安北奉命留下,一是他需要替冷少傳達一句話,二是他還有秘密任務在身。
“嫂子,冷少說他不方便留下陪您,晚宴結束後,他會來接您。”安北站在顧嵐旁邊取餐。
“不用來接,我待會兒坐你的車一起回去。”顧嵐微微側身。不光是安北,她身邊還有好幾個隱在暗處的保鏢,待會隨便坐誰的車都能回去。
“嫂子別害我!”安北反應很大,猛的一個轉身,將餐盤擋在面前,就好像前面是洪水猛獸般。
顧嵐頓時就笑了:“你至於嘛?”
“非常至於!我可不想被冷少丟到滿是鱷魚的無人島!”安北很嚴肅。
顧嵐露出憂心忡忡的表情,嘆一口氣,很認真的:“安北,你得找一個心理醫生,好好治一下你的人格分裂,外加受虐幻想!”頓了一下,“要不要我給冷昊或者你哥說一聲?”
安北眨眨眼睛,老實說,被顧嵐洗刷多了,他還真就慢慢習慣了!心裡也不膈應,反而笑嘻嘻的往顧嵐旁邊靠了靠,小聲的:“嫂子,您知道我上次爲什麼被髮配瑞士嗎?”
“不是說你公幹嗎?”
“謊言!”安北立即露出悲憤表情,“那是冷少吃醋!他看我比他英俊,比他笑瀟灑,比他會討女孩子喜歡,所以把我發配得遠遠的!直到他成功把您吃下,這纔再次開恩把我留下!”
顧嵐立即朝他投過質疑的眼神,一個人自戀,居然也能自戀到驚天地泣鬼神的地步!
安北早已習慣顧嵐看他如看神經病的眼神,只自顧自的說:“嫂子,您不知道我在瑞士過的是什麼日子!您那小姑子,也就是冷家大小姐,那根本不是正常女孩子的存在!哪有女孩子一天到晚研究……”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嵐嵐,秋部長叫您過去一下。”一個禮貌的聲音打斷兩人談話。
顧嵐和安北齊齊朝秋白看去,只見秋白站在一羣媒體人中間,正長袖善舞的應付着好幾個人的提問。
“嫂子,您先忙。”安北禮貌的做了個“請”的手勢,顧嵐笑着點頭,正要邁步往秋白方向走去,安北忽的緊走一步,靠近顧嵐低語,“剛忘了一句,冷少還有一句話,叫您別相信那些記者胡說八道!”
顧嵐立即就笑了:“知道!我像是那麼傻的人嗎?”再看過安北一眼,往秋白走去。
像!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安北內心道。
這樣的一幕,這樣清清白白的一幕,在顧嵐和安北的心裡都很正常,可對於不瞭解他們關係的秋白,看着顧嵐和安北這樣毫不顧忌的調笑,卻是另一一番滋味在心頭。
禽`獸!連兄弟女人都見縫插針的下手!
賤人!見到男人,魂就飛了!
不對,這些賤男賤女亂七八糟的關係,關自己屁事!
秋白搖了搖頭,覺得把顧嵐喊過來有點衝動。可人都過來了,她只得笑着將人拉到面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部門的主設計師,顧嵐。這次發佈會的主視覺,以及新品海報就是她設計的!”
顧嵐心裡立即閃過不妥,這次主視覺明明是設計主管卉卉和段雷做的,柳雪雪照片雖是她加工,可後期處理,卉卉還是改了很多!
她忙笑着搖頭:“主要還是卉卉姐做的,我做的實在很有限!”
衆人只當她在謙虛,順着秋白將她大肆誇獎了一番,便就在這時,晚宴廳外忽的傳來一聲悶哼,緊接着是一聲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