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飛機,於惜婉就直接打出租車直奔醫院而去。一路上,心情百般交雜。
英國的天氣就這樣,剛纔還晴空萬里,現在又大雨傾盆了。看着瓢潑大雨在車窗上衝刷出道道痕跡,又馬上被新的雨滴沖刷。於惜婉覺得這就像是自己的心情,又期待,又緊張,又害怕,又無畏。
老爺子住的醫院實在是有些偏僻。於惜婉差不多坐了兩個小時的出租車纔到的醫院門口。
下車後,付完車費。於惜婉拖着行李箱走進醫院門口,卻在醫院內部遭到了阻攔。
“您好。對不起,您沒有登記,也沒有出入卡,所以我不能放您進去。”前臺溫柔的用英語拒絕了於惜婉想進入醫院內部的請求。
“我有長輩在這裡治療,我想進去看看他,不行嗎?”於惜婉同樣的用英語和對方交流,希望對方能讓自己進去。
“對不起,實在是抱歉。”對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於惜婉的請求。
於惜婉實在是沒辦法,只好後退出醫院內部,站在醫院住院部外面的草地上給晨曦打電話。
“晨曦。我是於惜婉。”電話接通後不等晨曦開口,於惜婉就搶先開口。
“我知道。你打電話來是有什麼事情嗎?”晨曦淡淡的說。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紀相思分手,和我在一起。”於惜婉決絕的問出口。
晨曦聽到這個問題,眼裡閃過一絲不耐煩和厭惡。他也堅定說道:“這個問題我不是已經回答過你了嘛。現在我再說一遍,不會。”
“我不會和紀相思分手,更不會和你在一起。”說完後晨曦覺得不夠明確,隨後又補了一句。
“你真的要這樣絕情嗎?”於惜婉聽到晨曦的回答,覺得心裡很疼。
“不是我絕情,是感情這東西不可以勉強。”晨曦話裡的意思很明確:我對你就是沒感覺。
“晨曦,我好久沒看見外公了,你讓我看他一眼。好嗎?”於惜婉懇求道。
晨曦第一反應是拒絕。Joe說過外公現在的病情適宜靜養,不能再受刺激,否則會有生命危險。輕易地放於惜婉進去,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何況於惜婉剛被自己拒絕過,心裡不知怎樣惱羞成怒呢。
“不行,外公現在需要靜養,不適合別人探望。”晨曦委婉的拒絕道。
“晨曦,我是別人嗎?我是外公看着長大的,我也希望外公可以儘快好起來。”於惜婉放緩聲音,使她聽起來聲音很無害。
“外公現在在醫院,英國的一所私人醫院。短時間內你是趕不過來的。”晨曦又找出這個藉口來搪塞於惜婉。
“晨曦,我知道,所以我現在在那家醫院的樓下啊。”於惜婉似狡黠又無害的笑着說道。
“什麼?你現在已經在樓下了?”於惜婉動作這麼快是晨曦所沒想到的。更讓他擔心和驚異的是誰透露的消息。
晨曦走出病房的洗漱間,輕輕地關好房門。走向外部走廊的落地窗前,果然看見於惜婉站在樓下。
“晨曦。你還在嗎?”見晨曦半天沒說話,於惜婉只好先出聲試探一下晨曦。
“恩。在。你先等一下,我馬上下來接你。”陳曦無奈又似疲倦的回答道。
原本他以爲於惜婉根本不知道外公在哪裡,所以才試着搪塞敷衍過去,沒想到現在於惜婉竟然就在樓下。
人家不遠千里來看外公,適合將她擋在房門外不讓她探視嗎?這顯然是不禮貌又沒有教養的行爲。所以晨曦不得不將她領進來。
晨曦下樓去接於惜婉,隨手拉過於惜婉的行李箱。雖然很不滿於惜婉這樣的擅作主張,但是晨曦還是保持住了紳士風度。
經過前臺的時候,於惜婉趾高氣昂的撇了前臺小姐一眼。前臺小姐的脾氣涵養也好,沒和於惜婉計較。
在等待電梯的時候,晨曦給於惜婉交代了一下外公的病情,叮囑她一定要謹慎說話。不能隨便亂說什麼。於惜婉口上答應的好好地,可實際上早把晨曦的叮囑丟到了十萬八千里。
進入病房時,晨曦又仔細叮囑一遍一定要動作的聲音小一些。待到於惜婉保證過後才把於惜婉引進病房。
恰是這時,老爺子已經醒了過來。正靠在牀頭看書。最近老爺子的病情有所好轉,身體好了很多,就連心情也不一樣了,所以又恢復了之前的作息時間和活動。
“外公,我來看你了。”於惜婉看到老爺子就連忙和老爺子打招呼。
老爺子看到於惜婉也是很高興。離開祖國也有一段時間了,在這看到的都是金髮碧眼的姑娘和小夥子。這讓離開故土的老爺子如何不思念祖國,如何不思念家鄉。所以咋一見到於惜婉,老爺子感到很是親切,又何況人家是來特地來看自己的。
“惜婉啊,是你來了啊,快坐下。”老爺子招呼着於惜婉坐到自己身邊。
“嗯,好的,外公。”於惜婉順從的坐了下來。
“今天怎麼有工夫來看我這個糟老頭子了?”老爺子笑眯眯的說道。
“這不是晨曦哥和我說您生病了嘛,您生病了,我這個做小輩的怎麼能不來看看?一聽說您病了,我立馬做最近的一班飛機過來的。”於惜婉把鍋甩在晨曦身上,她知道晨曦是不會當着他面戳穿自己的。
晨曦聽到這話也覺得很是無辜,自己什麼時候告訴於惜婉1自己爺爺的事?即使知道於惜婉在撒謊,晨曦爲於惜婉的面子考慮也就沒有戳穿她。
反倒是老爺子聽到這話轉過頭去看晨曦,示意他是不是這樣。只見晨曦摸摸鼻子,不發一詞。老爺子只得轉過頭去。和藹的對於惜婉說道:“你有這份心就很好了,還讓你跑這一趟,真是過意不去。”
“外公,您說的這是什麼話?我作爲小輩,來看您是應該的。”於惜婉佯裝生氣的說道。
“知道,這些小輩中啊,就數你最有孝心。這心我都是知道的。”老爺子安慰着說道。心情看似很開懷的樣子。
說完這話後,大家都沒接話,空氣中似有一陣沉默。
還是於惜婉率先說話,打破這陣沉默。“晨曦。今天當着外公的面,我最後再問你一次,我到底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於惜婉的態度很是堅硬,似乎是想通過老爺子逼迫晨曦同意。
“於惜婉,你到底發什麼瘋?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不喜歡你!”晨曦覺得於惜婉莫名其妙。難道當着外公的面就能逼迫自己和她在一起嗎?真是太可笑了。
老爺子也來打圓場:“惜婉啊,緣分是兩個人的事。你和晨曦沒緣分,不代表你和別人沒緣分啊。像你這樣好的女孩子,我家晨曦沒這緣分配上你啊。”
“外公,我不管有沒有緣分,我只知道我們相愛就可以了。”於惜婉呵呵的笑着。這讓老爺子丈二摸不着頭腦。
於惜婉喜歡晨曦他是知道的,但是晨曦不是喜歡紀相思嗎?於惜婉怎麼說是兩人相愛呢?
晨曦聽到這話就知道於惜婉打着什麼主意。她不就是想通過告訴外公當年的那件事情以逼迫自己和她在一起嘛。現在外公身體狀況根本就禁不起刺激,她還想這樣刺激外公,她到底安得是什麼心。此時晨曦的怒氣達到了頂點。
“外公,你是不知道,當年晨曦和我的事情。在我高中的那段時光啊,是我一生都會懷念的時光。”於惜婉似是很沉浸在回憶在那段時光中。
“你幹什麼?你拽疼我了。”於惜婉大叫道。
晨曦知道於惜婉想說什麼,所以乾脆在她說出來之前就把她拉出病房。現在又聽於惜婉不顧形象的大喊大叫,生怕驚嚇到老爺子,乾脆用手捂住於惜婉的嘴巴。邊拉於惜婉出病房邊和外公說:“外公,我和於惜婉有話說,先出去一會。”說完就關上房門,把老爺子想說的話阻擋在嘴邊。
晨曦一直拖着於惜婉走到遠離病房的電梯旁邊才放手。於惜婉揉揉手上的紅痕,埋怨說道:“你想幹什麼啊,還把我抓這麼疼。”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晨曦盯着於惜婉的面部,試圖從中看出她在想什麼。但是於惜婉的面色卻是很坦然。
“我該知道些什麼嗎?”於惜婉反而問道。
晨曦決定不再和她周旋,單刀直入地說道:“你難道不是想和外公說當年的那件事嗎?”
“啊,我是想說那件事來着。怎麼?不能說?”於惜婉被晨曦看穿之後反而方方的承認了。
“你不是不知道外公的病情,你安得是什麼心?”晨曦質問於惜婉道。
“但是當年的事不是真的嗎?我撒謊了嗎?”於惜婉毫無愧疚之色。
“你和我都知道當年的事情的真相是什麼。”晨曦看到於惜婉毫不在意老爺子的病情之後,真心覺得於惜婉沒救了。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是你辜負了我,是你辜負了我!”於惜婉長期思而不得的心情在這時都爆發出來。她聲嘶力竭的大喊着,衝到晨曦身上,用拳頭砸着晨曦,一下又一下,似乎要宣泄出自己內心長時間的不甘心。
晨曦則是估摸着這裡到病房的距離。確定外公不會聽到這鬼哭狼嚎聲之後。輕輕地推開於惜婉。傾身溫柔的在於惜婉耳邊說道:“今天的事情到此爲止,沒有下次。要是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毀了你的一切。”
說完晨曦就邁開長腿走向病房,徒留於惜婉一個人癱軟在地上。
“小紀啊,有件事麻煩你跑一趟,可以嗎?”辦公室裡資歷最長的老師餘老師說道。
“什麼事啊,餘老師?”紀相思正巧沒事,可以幫餘老師這個忙。
“我現在走不開身。就麻煩你將這疊卷子送到B樓三層左數第一間辦公室裡的王夢雅老師那裡了。”餘老師是語文組的組長,所以纔要將卷子送到王夢雅那裡。
“是王夢雅老師嗎?”紀相思沒想到是自己認識的王夢雅,又確認了一遍。
“恩,他們辦公室就她一個女的,放心,不會認錯的。”王夢雅每次來找紀相思,都恰好餘老師不在,所以餘老師根本不知道紀相思和王夢雅認識。
“好的,我現在就去。”說着紀相思就接過餘老師手裡的那疊試卷。下樓去找王夢雅了。
剛走到王夢雅辦公室,就看到一個男的走到王夢雅的辦公桌前。稍帶點羞澀又勇敢的說:“王老師,我想今天中午請你吃個飯,不知道你肯不肯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