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楊洛曦看了幾個案例,不但手法奇特,治療效果還很出奇,可算是漲了見識。
楊洛曦根本不知道的是,這書上記載的就是南星在康同錢氏醫館行醫時候的遇到的那些案例。
是錢生後來回憶記錄下來的,他也不敢寫自己的名字,更不敢寫南星的名字,便只能寫個錢氏,取名《醫案實錄》,一共五卷,流傳後世。
一經問世,廣受行醫之人好評,雖然裡面記載的很多治療手段匪夷所思,不可全信,但是裡面記載的藥方卻是真的,很多人都試驗過。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些藥方不過是南星臨時從另外的醫書上學的,加上自身對藥材的理解,藥性的心得,加上多年煉丹的經驗,改良過的。
其實說起來,南星算不上一個真正的大夫,更談不上國手級別,都是被逼出來的,從大梁之事以後,南星便覺得應該學點醫術,不能總是靠着一身毒去救人。
他的毒不僅危險很大,可控性也不高,不小心的話,非但不能救人,反而會讓人瞬間變成膿水,大梁那些人得病症不過是正好適合南星的最擅長的毒而已。
以正常的方式行醫救人,不但降低風險,還能從這些俗世一家的書裡面學到很多普通藥材另外的特性,舉一反三,有助於煉丹時候的火候掌控,一舉兩得。
當然了,這些事也不會有人知道,楊洛曦就更不知道了,只是在新苗回來之前認真的看着這本《醫案實錄》,還是第二卷。
等新苗洗漱完回來之後,判若兩人,像是鄰家小妹妹,不但笑容甜美,還小巧玲瓏,乖巧可愛。
見楊洛曦也在看《醫案實錄》,新苗笑着說到:“我們的大小姐什麼時候喜歡看書了,還真是奇怪”
楊洛曦聽到這話,從書裡面那些奇怪的治療手段中出來,看着她說到:“這還像個樣子。這書不錯,只是裡面那些治療手段有些匪夷所思,根本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新苗笑着坐下,雙手託着香扇,看着楊洛曦說到:“大小姐,要是行醫之人不是凡人呢?”
楊洛曦一愣,被新苗這麼一提醒,她現在也覺得這本醫書裡面記錄的這些案例的行醫者,根本就是個修真者,也只有修真者才能做出那些奇怪的治療手段。
“你是說……”
楊洛曦還沒說完,新苗笑着將書搶了過去,一邊翻到之前看的地方,一邊頭也不擡的說到:“我找人查過了,這些案例確實存在,還是前幾年的事情”
“我也還知道,行醫之人姓錢的不少,醫術高超的也不少,但是能寫出這些奇怪案例的只有一個”
“那便是雲國康同城裡面錢氏醫館的錢生,而這錢生所見的這些案例,就是南星當時在康同城治病時候的案例”
楊洛曦聽到這,一下站了起來,問到:“你是說,這本書其實是南星當年行醫的真實案例?”
新苗點了點頭,楊洛曦接着說到:“怪不得,我就說裡面記載的那個助手怎麼那麼像袁圓,原來就是他們當初行醫的事情”
新苗根本不理會楊洛曦,已經津津有味的看着書了,不知不覺也換了另外一種藥材含在嘴裡面咀嚼起來。
楊洛曦看了她一眼,搖頭說到:“你這毛病,怕是改不回來了。小心吃出病了,什麼東西都敢放嘴裡面嚼”
新苗根本沒有聽見,楊洛曦也離開了她的房間,等到天黑的時候,新苗纔回過神,也不知道楊洛曦之後說了什麼,什麼時候走的。
肚子一陣亂叫,這纔將她從書中交出來,那邊錢多多的聲音也響起,“新苗姑娘,快來,我夫人不舒服”
新苗一聽聲音,頓時很是厭煩,喊到:“來了,整天就知道鬼叫”
說着新苗就進了兩夫婦的房間,只見錢夫人臉色蒼白,被褥上吐了很多烏黑的血液,可把錢多多的嚇着了。
新苗到了牀邊號一下脈搏,輕取渾厚有力,再使點勁就變得微弱,重取更是綿軟。
錢多多見新苗一直不說話,心裡面更是着急,剛要開口詢問,新苗便說到:“大驚小怪的,整天鬼叫什麼,不就是吐了一點淤血”
錢多多這才鬆了一口氣,新苗拿出自己的手帕,幫錢夫人擦乾嘴角的血,直接將那個手帕遞給了錢多多。
“洗乾淨還我,還有這被子換了,明天也給我洗乾淨了”
錢多多連忙點頭,心裡面還是不踏實,因爲錢夫人呼吸微弱,臉色也不是很好,便小心的問到:“我夫人真的沒事?”
新苗白了他一眼,說到:“有我在,能有什麼事,她受傷的可是胸口,吐點淤血不是很正常的嘛”
“我倒是想開膛破肚將她的體內的淤血清理乾淨,你不是不願意嗎?再吐兩次,體內的淤血就吐乾淨了”
“還有,她現在身體很虛弱,不要着涼,吃點清淡的,這可是你的責任了,我可不能一直守在她身邊。”
錢多多點了點頭,新苗摸着肚子,不滿的說到:“走了,我都還沒吃飯呢,餓死了”
錢多多趕緊喊到:“廚房裡面有吃的,還熱着的”
“知道了,你也就菜炒得好吃點”
錢多多也不在乎新苗這種愛搭不理的態度,反而覺得這個小姑娘挺有個性,嘴上不饒人,心裡面卻很善良。
無論錢多多怎麼叫新苗,每次新苗都是埋怨着來,卻每次都是第一時間就來,從來不會讓他等太久。
錢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每次看到錢多多被新苗說的啞口無言,她都挺想笑,只是現在她沒什麼力氣,只能微微咧開嘴。
錢多多見錢夫人醒了,趕緊到了牀邊,問到:“怎麼樣,沒事吧”
錢夫人微微搖了搖頭,眼睛瞟了一眼被子,已經被吐出來的淤血給污染了。
錢多多趕緊起身說到:“知道了,我這就換,蓋我那張,我今晚就將就點,等明天我再去洗”
錢夫人閉上了眼睛睡去,錢多多開始去拿自己的被子,忙前忙後的,很快嶄新的被褥就已經能夠換上,害怕錢夫人冷,升了一盆火在屋裡面。
新苗吃完晚飯來看了一眼,只是提醒錢多多晚上睡覺不要關窗,其他也沒說什麼,回屋去點燈接着看書去了。
錢夫人睡了一會,也有了力氣,看着一邊端茶遞水的錢多多,緩緩說到:“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勤快?”
錢多多笑着回到:“之前不是沒機會嘛,家裡面有你管着我就不用操心了”
錢夫人給了他一個白眼,錢多多趕緊把藥端了過去,動作很輕盈,一邊小心翼翼地喂着藥,一邊說到:“你要是覺得疼你就說,我找新苗拿點藥”
錢夫人搖頭回到:“不用了,你沒見她用功讀書的嘛,打擾她了,你還整天被他罵,我看着就好笑”
錢夫人說着沒忍住,胸口一陣疼,錢多多趕緊說到:“這時候,咱們就不要笑了好不,喝完藥好好休息,孩子還等着我們回去呢”
說起孩子,錢夫人那股笑意也沒有了,趕緊將藥喝完,便安心入睡,錢多多則守在一邊,一邊烤着火,一邊想着事情。
一夜無話,第二天新苗天剛亮就進屋查看錢夫人的情況,見錢多多直接趴在地上睡着了,也不叫她。
號了一下錢夫人的脈搏,狀況良好,就是身體還有點虛弱,便也出去,剛走到門口,想起什麼便回來踢了錢多多一腳,喊到:“起來了,還睡”
錢多多一下從地上彈了起來做好了防禦的姿勢,加上腳還有點破,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新苗看了他一眼接着說到:“你這防備心退步很多啊。我可沒有那個本事治好你的腳,等夫人好了,找個寧靜的地方好好過日子,收了心裡面那些宏圖偉業”
說完便離開了,錢多多一臉的尷尬,小聲在她背後說到:“我纔沒有什麼宏圖偉業,小丫頭哪裡學來這麼多道理,聽上去怎麼這麼怪”
錢夫人也被驚醒了,聽着兩人的對話,會心一笑。小山村的生活也從東方天邊的那一片白光中開始。
楊洛曦不知道去哪裡了,昨天從新苗房間出來之後便不見她的身影,像是外出辦事去了。
到了中午,楊洛曦回來了,一臉的不高興,跟着她回來的還有影子,兩人直接進了楊洛曦的房間,其他人也都沒在意。
“這回算是拉都拉不回來了,怎麼辦吧,真的要我挑起這個大梁?”楊洛曦委屈地說着。
原來楊洛曦怕影子說得不清楚,親自到了龍家,請龍戰和戚陽平幫忙,結果兩人醉意朦朧,滿地的酒罈子,也表示他們幫,卻只在關鍵的時候。
楊洛曦也很無奈,少了他們兩個,楊過的事情她倒是想幫一下都難,搞不好還會破壞了沐玲香的計劃,跟這裡的人劃清界限。
所以,現在楊洛曦和已經聯繫上的隕星閣舊部都出於按兵不動的情況,看着那些世家相互猜忌,看着馬才英跟他們的矛盾不斷激化。
楊洛曦也很想幫着查明真相,但是無從下手,只能讓影子暗地裡面悄悄查,到底血墓閣和馬才英在玩什麼花樣。
血墓閣和馬才英的關係楊洛曦也知道,但是深層意義的關係她卻不清楚,因爲楊雲峰夫婦也沒說。
馬才英的鐵甲起兵團是血墓閣的人,但是不至於能讓血墓閣的爲馬才英賣命的程度,這裡面的幕後黑手血墓閣究竟要幹什麼還需要進一步的調查。
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血墓閣很可能盯上了西域這塊無主之地,藉着馬才英大軍壓境,趁機制造內亂,想要從中得利,甚至稱霸西域。
只是這些都是猜測,單憑血墓閣跟馬才英的關係也根本不能確定那些猜想就是血墓閣的圖謀。
見影子沒說話,楊洛曦無奈的問到:“血墓閣查得怎麼樣了?”
影子回到:“差不多了,目前已經確定了五百四十六人的身份,但是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動作”
楊洛曦早就看過那個名單,一開始也被震驚到了,後來想想馬才英手裡面的那一支鐵甲起兵團,也就釋然了。
血墓閣的人數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也很難想象,一個江湖勢力居然能夠發找到這種地步,而且形式還很低調,外加都是殺手。
楊洛曦現在也覺得不是血墓閣的對手,無論從人數上,還是掌握對方的情況上。
正當兩人無話可說的時候,外面傳來了新苗的聲音,“二小姐,今天吃紅燒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