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鬱可安的指引下,顏箹開車前往鬱可安的家。
鬱家老宅在玉華山上,都是盤山路,盤山路不好走,鬱可安是有些擔心的,可當看着顏箹熟門熟路的駕駛着車子上山,一路上平穩得很,就放心了下來,只是心中又忍不住好奇,“顏箹,你多大啊?”
“十六。”顏箹雙目平時前方,認真開着車。
聽到這個年齡,在車子轉彎的時候,她差點兒一頭撞在了側面的玻璃上,心中大呼,到底有什麼是你不會的,顏箹你個妖孽。
“你這次跟我去J市,你跟家裡人怎麼說的?”鬱家這樣的豪門大族,而鬱可安也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貿然說要離開去某處一年兩年,恐怕很難吧。
聽到這話,果然原本還笑容滿面的鬱可安面色黯然了下來,貝齒輕咬着下脣,整個人看起來極爲困擾。
側頭看了她一眼,心中嘆息,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因爲她這個病確實很難醫治,後續她不準備再接外地的病人,要治療可以,但她會盡量不離開S市內,因爲弟弟的學習,耽誤不起,而她如果時常外出,時間久了,形成了習慣,跟弟弟的關係就會越來越疏遠,並非是兩人的關係,而是心裡的感覺,還有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再加上弟弟的身體狀況,自己的家人她如果都治療不好,還去治療其他人做什麼,說她自私也好,冷漠無情也罷,這輩子她只想自己隨心所欲的或者,不去看任何人的臉色,不去聽任何人的痛苦傾訴,誰都有迫不得已的時候,誰都有不堪回首的過往。
鬱家在XG是豪門貴族,住的地方自然是很好的。鬱家的華宅結穴,是在玉華山的山腰上。據說,此山腰原本無平展開闊之地,但經過後來的開鑿,漸趨平緩,地基堆起向前,其形如同山脣,使龍氣兜聚不散。經雲:“宅前無餘地子孫稀。”所謂“餘地”,即指屋前空地,即鬱宅之脣形地基。脣之功能可遮掩宅內人不見前崖斜坡,觀感平穩開揚。所以建脣基爲化煞生權之一法。此處人工所爲應該爲風水師之一大功。
古代風水師認爲:“山環水抱”、“藏風聚氣”的地方風水最佳。“山環水抱”之處直接受到山水靈秀之氣的潤澤,無論從磁場學、美學還是心理學的角度來看,確實都是理想的選擇。所以古代的高士隱居林壑、發達國家的富庶居民移居效外山水之間,這都是深得我們風水學三味的。
建造別墅時可以按風水學原理建造,從風水學的角度給居住者打造力求完美的風水佳宅,讓住宅爲主人增強運勢,這纔是真正的以人爲本的風水理念的體現。
從這出鬱家的老宅就可以看出來,鬱家人着重風水。
車子停在鬱家大門口,這裡肯定是不能打到出租車了,所以,唯有聽了鬱可安的話,將車子開入了鬱家大宅內。
當車子在鬱可安的指引下緩緩停在鬱家大宅的門口,還沒等兩人下車,就已經有一個穿着西裝長褲的年輕男子來到了駕駛位這邊。
“下車吧。”鬱可安看着來人並不覺得奇怪,很自然的邀請顏箹下車。
既然都已經到了鬱家大宅了,再矯情說不去也不好了,索性直接打開了車門下車。
當西裝男子來到駕駛位旁邊,面帶微笑,剛準備出口的問候聲全部消失,一雙眼睛瞪着看着走出來的女孩兒,看起來應該才十六七歲吧,這麼小竟然就已經能開車了,而且這個時候才從駕駛位下來,難不成剛纔的盤山路都是這個小丫頭開上來的。
“小劉,這是我朋友,一會兒你送她回去一下。”知道這個地方打不了車,所以,剛下車,鬱可安就先交代了家裡的司機。
被叫做小劉的西裝男子聽着連忙朝着鬱可安躬身,點頭回答:“好的,我知道了小姐。”
已經到了人家家門口,也不知道就這麼離開,顯得很不禮貌,想了半天,索性便和鬱可安一起朝着鬱家大宅內而去。
剛到鬱家別墅的客廳內,突然後面就傳來了腳步聲,緊隨着而來的是毫不掩飾的冷嘲熱諷,“喲,我們家大小姐回來了。”
“這是?”聽着這口氣就知道對方和鬱可安是敵對方,看人需要眼緣,這個顏箹很清楚,第一面,就很不喜歡這個對鬱可安出口就是冷嘲熱諷的女人。
一身精緻華麗的旗袍,將女人的身材線條勾勒得極爲完美,怎麼看都是誘人的,烈焰紅脣,精緻的五官,瑩白的雪膚,一雙眼睛勾魂攝魄,整體的打扮和身上透露出來的氣息,都散發着一股濃濃的“騷”味兒。
沒想到最先發難的不是一點就燃的火炮,反而是給人淡淡感覺的顏箹。
那貴婦人就不說了,鬱可安是驚訝極了,瞪大了眼睛看着顏箹,好一會兒都沒有發出聲音,先讓她平復一下,這個事兒太突然了。
“這是誰家的丫頭,怎麼一點兒也沒有家教。”那貴婦人回擊,目光看着顏箹能把人給殺死。
隨後又將目光落在鬱可安身上,陰陽怪氣的道:“大小姐啊,以後你可得好好注意一下了,不然其他人會說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把你給較好,竟然連這樣沒家教的人也能交朋友,甚至還帶回我們鬱家老宅來。”
“她是你母親?”給顏箹的直覺,這個女人根本不是鬱可安的母親,否則,這樣嫌棄的眼神,嘲諷的口氣,甚至有些時候這個女人看鬱可安的感覺就是恨不得鬱可安馬上死在她面前,她就開心了。
嘴角微勾,心中也有些苦澀,是啊,這怎麼可能是她的母親,如果她的母親還在,容得了這個女人在她面前如此囂張,如果她的母親還在,她一定不會過的像現在這般委屈自己。
自然看出了鬱可安神色的異樣,前世她極有修養,可這輩子,對於這些人事物,她卻很極端,可能是上輩子太過有修養和原則,所以這輩子完全跟上輩子是兩個極端,極度的任性,絕對不讓那些條條框框限制住了自己。
“我有沒有家教暫且不論,但您的家教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客人來了首先是不顧場合的嘲諷,聽說鬱家在XG是有名的老牌貴族,可如今看來,這教養也不怎麼樣啊。”
那貴婦人沒想到顏箹竟然會當衆跟自己撕破臉,而且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嫁入鬱家來,她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氣,如今走出去,參加哪個宴會,人家不是對她吹捧有加,多年來還從未受到過這樣的奚落,定睛一看,一身窮酸的打扮,難怪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嘴角微勾,眼裡閃着寒光,還有毫不掩飾的嘲諷,“哪裡來的野丫頭,一點兒不知天高地厚。”
“我是哪來的野丫頭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鬱家百年的老牌貴族了,我聽說過鬱家人個個都是能力卓著之人,每個人在外的名聲都極好,就是不知道你是鬱家的什麼人,竟然這般修養。”一雙眸子閃着寒光,總體來講,顏箹是冷漠的性子,真的冷下臉來說話,是很嚇人的,所以,此刻的顏箹,如同一塊千年寒冰,還閃着劇毒,讓人看着就膽顫。
“二夫人,希望你說話積點兒口德,我的朋友也是你能隨便亂說的?”雖然顏箹進來之後直接就對這個女人開了炮,但這個女人確實有些欠收拾,說話做事從來不經大腦,也不知道父親爲什麼會看上這樣的女人,空有一副美豔的皮囊,也不知道這樣美豔的皮囊,她那沒有多少“姿色”的父親最終能否守得住,畢竟,年輕美豔的女人身邊最不會缺少的就是追求者,而這個女人身邊恐怕更不少,保不準哪天出去就給父親戴上了綠帽子,到那個時候,她可就是要妥妥的看笑話了。
聽到這話,被稱爲二夫人的美豔旗袍女人頓時面色變得極爲難看,一雙眼睛惡狠狠的瞪着鬱可安,“大小姐說笑了,我好歹也是你的繼母,你沒有禮貌就算了,竟然喊我二夫人,我是你父親名正言順的妻子,你憑什麼要喊我而二夫人。”每一次,兩個人都會因爲這個稱呼的問題而鬧得不可開交。
聽到這話,鬱可安很自然的露出笑容,“二夫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確實是我父親娶回來的,但你要知道,你的前面還有一個夫人,難道二夫人連這點兒都要跟死人去爭嗎?”
“你——”微眯着眼睛,眼裡全都是憤恨的光,她這輩子最驕傲的事情就是以一個小公司老闆千金的身份嫁入了鬱家這樣的豪門大家,但最恨的事情,就是有這樣一個牙尖嘴利一點兒也不好擺佈的繼女,處處跟自己做對不說,還時時抓着機會就對自己冷嘲熱諷,這樣的日子,她簡直過夠了。
如果不是因爲捨不得鬱家這塊大蛋糕,她早就已經離開鬱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