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嬌嬌空‘洞’的眼神裡,在聽到公孫嬌的呼喚立即閃過回神來,衝着這爬着向她過來的公孫嬌喝道:“爲何要如此對我,我可是你的‘女’兒啊,你爲何給如此狠心,爲何……爲何……”
頓時公堂之上便上演了一場母‘女’對斥之戲碼,讓衆人都差點忘了這是公堂,審的可是李思源誣衊司徒嬌嬌一案。
李思源向金大人點了點頭,似乎是讓其靜看其變,暫不要打斷。
而金大人也迴應了他,同意了他的做法。
只見這對母‘女’,‘女’兒指責母親狠心,母親喜泣見‘女’,一個臉‘露’凶煞之神,一個楚楚可憐喜盼‘女’歸之態,二人表情可是一個天,一個地。
“嬌嬌,你這是在說什麼了,爲何爲孃的聽不明白你說什麼啊?到底發生何事了?爲何這衙‘門’裡送來你的屍首,讓爲娘去認屍,可如今你這又是爲何?”公孫嬌故做不解和困‘惑’的樣子含着淚問道。
早就已將所有的事情都‘交’待清楚了的司徒嬌嬌,也知道其娘對她做了些什麼好事,這說是讓人護其離開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可實際上是想要把她給殺了,死無對證。
都已經做出這樣的事情的公孫嬌,竟然還在其面前做戲,裝着無事發生的樣子,對着上戲了母‘婦’重逢的戲碼,這讓其司徒嬌嬌如何能鎮定下來。
想要衝到公孫嬌跟前,狠狠地捶打她,可是這手跟腳上的鐵鏈,還有其身旁的兩名衙役都限制了她的行動,‘激’動的她,只能讓這鐵鏈發出哐啷哐啷的連帶巨響,卻無法到達公孫嬌身旁。
“世間爲何會有如此你這樣的娘?你說你會派人保護我的,爲何現今我會在這裡,爲何那些所謂保護我的人想要殺我?你怎麼能如此狠毒。爲了可以陷害李思源,你竟然連親生‘女’兒的‘性’命都不顧,到底我上輩子做錯了什麼,老天爺要如此待我?”
司徒嬌嬌發出了悲慘的叫聲。淒涼悲壯,讓聽着都感到痛心和可憐。
這昨天還大賺了百姓們淚水的公孫嬌,今日的身價可是大跌了,瞬間被這突如其來出現的司徒嬌嬌給破了其謊言。
“嬌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說,是不是他們對你用刑,讓你這麼說的,別怕,娘在,娘會替你作主的。天子腳下,怎容他們如此待你一個弱質‘女’子。”公孫嬌試圖把挽回‘女’兒對她的印象,死不認自己派人殺她,而非保護她。
公孫嬌的暗指,頓時讓金大人怒了。重拍案板,斥道:“大膽刁‘婦’,竟敢誣衊本官‘私’用刑罰,你可知此指控有多嚴重?本官再問你一次,你可從實招來?”
“回大人,民‘婦’何罪之有,民‘婦’替‘女’申冤。替‘女’抱不平,爲孃的白髮人送黑髮人,失‘女’之痛,見‘女’之屍,怎能不替‘女’抱屈?”公孫嬌再次發現伸張正義,大義凜然之態。着實讓人難辨真假。
“抱屈?”沒等金大人斥回,這司徒嬌嬌已經等不及駁回她的謊言,“一派胡言,你只不過是想借我之手報負桂娘而已,你恨她。爲何她生的‘女’兒可以有如此高貴的身份,就連陷害她生的兒子也能成才,你就是蛇蠍之心,心裡眼裡都容不下一粒沙子,你……”
說到‘激’動之時,司徒嬌嬌竟然口無遮攔起來,差點連晴悠的名字也道了出來,這讓李思源不得不出言阻止。
“夠了,金大人,此母‘女’實着可惡,公孫嬌之前惡行斑斑,如今又教唆他人劫獄,致使犯人牢中枉死,司徒嬌嬌更是可惡之極,公然殺人,就連一個孩童都不放過,證據確鑿,請大人嚴辦二人不怠。”
李思源字字有證,句句爲實,容不得這對母‘女’再次反駁,哪怕不拿出那專指公孫嬌的罪證,光是放火燒大牢之一罪,便足以判其死刑了。
更何況,現在可是人證、物證俱在,確實如李思源所言,容不得二人有辯。
重拍案板,再次問道:“公孫嬌,你教唆他人放火燒大牢救司徒嬌嬌,更是主使家衛殺司徒嬌嬌未遂,以及誣告朝廷命官濫用職權,以權謀‘私’,公報‘私’仇等罪,你可認了?”
“民‘婦’無罪,”哪怕所有的人證和物證都指向公孫嬌,可是她卻緘口不認,“民‘婦’沒有做過,這些都是李思源,是他想替其娘報仇,假公濟‘私’,誣衊民‘女’,這什麼家衛,都是他事前買通了的,所謂的證據也是他捏造出來的,民‘婦’無罪,民‘婦’是被冤枉的,請大人明鑑啊……”
當然,金大人也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對於公孫嬌口中的那些,他也會考慮進去,但是別人可以買通,但是她的親生‘女’兒呢?
已被押跪下來的司徒嬌嬌自知自己已無路可退了,於是便主動站出來指證道:“大人,罪‘婦’願指證這火燒大牢,借屍救人確是公孫嬌所指使的,她還告罪‘婦’,等她帶着我的屍體到京中告李思源一狀,成功將其除了之後便把罪‘婦’接回府中,安養餘年的,這一切都是她所爲的。”
“嬌嬌,你……”公孫嬌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女’兒非但沒有幫她,反而給其補了一刀,氣憤不已的她,但卻又不能在這裡發作,唯有忍着。
而金大人也抓準了機會,狠斥道:“公孫嬌,你可真是冥頑不靈,若是其他人證是李思源給顧的,那你的親生‘女’兒都站起來指證你,你還有何可辯的,來人啊,將公孫嬌押下去,等候判決……”
“大人,冤枉啊,民‘婦’沒有做過啊,民‘婦’是被冤枉的,這都是李思源陷害民‘婦’的,是他,所有的事都是他捏造出來的,大人……”
公孫嬌不肯被押下去,掙扎着嘶聲咧吼着,就是想要金大人改變想法。
可是在這裡,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倒是這司徒嬌嬌,對於金大人所說的一系列罪證亦是供認不諱,畫押之後,出奇的司徒嬌嬌竟然向李思源跪了下來。
雖說司徒嬌嬌從來都沒有把李思源當過是兒子,可是畢竟這幾年的母子情份還是存在過的,且現今其又不是居於高位,已停職受查的他,反‘射’‘性’的側退一旁,未受其這正面一跪。
司徒嬌嬌見此,也未多說什麼,而是留了一句,“有些話,我想單獨跟你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在我斬首之前可以跟你見上一面。”
隨即司徒嬌嬌便被押了下去,而此案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至於那公孫嬌,雖說等候判決,但是結果是如何,怕是不用金大人下判,從家也都知道了。
只不過爲了顧及這公孫家的顏面,金大人未有當堂下判罷了,這也算是給足了公孫高馳的面子了。
對於司徒嬌嬌的判決,金大人維持了李思源這原判,秋後斬首,而這距離秋後,也不過是兩月之期罷了。
這李浦進妻是休了,可是他卻沒忘還有一個兒子在這京都的公孫府上。
當初送李思勤進京,李浦進便一直不同意,可是這司徒嬌嬌一直都想能在京中當個官太太,好向那些富太太炫耀。
但是這李浦進數次進京都未能得到皇上的重用,即便才華出衆又如此,這官場之道,他無法適應,那便無法讓其在京中站穩腳步,如今公孫嬌狀告李思源到聖上,本就讓其心中不安。
本想着儘早進京看看是否有什麼可能幫得上李思源忙的,卻沒想到這府上喪事要辦,且縣上的公務又不能說脫手便脫。
故拖至今,公孫高馳派人送信於其,告之他已派人將李思勤送回去了消息。
這讓其不得不脫身進京,一來是想要安撫好兒子,別因其娘之事而毀其前程,二來想着是否能替司徒嬌嬌求情,可以不用被判死刑。
可是當其到京都之後,這案便已結十餘日了,而其也在路上遇到了被護送回去的李思勤,二人再次一同進京,可惜如今已物事人非了。
在李思源的幫助下,李浦進帶着兒子李思勤終於如願的見到了司徒嬌嬌了。
“相公……勤兒……你們……快,快回去,我已不是你的夫人了,也不再是勤兒的娘了,你們快走,快走啊……”說實在的,司徒嬌嬌能見到二人真的是很‘激’動,但是思及自己已是死囚的身份,怎還敢跟他們相認呢?
“娘……”李思勤從小就跟着其娘多,對其李浦進之個父親,只知道他爲了公事,常常不在府上,即便在府上,見其的也不過是寥寥數句‘交’談便又匆匆離府了,所以見到其母如此,其心何以能不痛呢?
對李浦進而言,也許二人根本就沒有感情存在,但是畢竟也是二十載的夫‘婦’,如今即將天人相隔了,且兒年紀尚幼,怎麼可能眼睜睜看着其等着受刑呢?
“我明日會上折聖上,請求皇上可以網開一面,只要不是死刑,改判發配邊疆也好,我可以辭了官,或者申調到塞外,如此還是可以跟勤兒一起生活的,別想太多,好好保重身子,一定還會有辦法的……”李浦進安慰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