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瑜對於司徒家內部的事情早就已經派幽門去調查得一清二楚了,當然也知道司徒康其實對其並沒有惡意,只不過是皇命難爲。
而謹瑜也知道司徒康派司徒展提前去尋其,希望可以帶他離開,不被毅所找到,故此對於司徒家,他抱着的態度是既感激,也痛恨。
不管如何,如果他還只是一個孩子的話,也許他已經對司徒家做出了報復的行爲了,但是說只有8歲的他,實際上很多人都忘了把他在晴悠肚子裡的那三年的成長。
謹瑜的懂事和早熟,對於其他人而言,也許是因爲晴悠的教育方式不同所致,但實際上,這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對於晴悠的事情,很多謹瑜都不需要去調查,因爲在晴悠肚子裡的那三年裡所發生的事情,其實謹瑜是知道的。
此事,謹瑜沒有告訴過晴悠,亦未告訴過任何人,大家都以爲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但是對於自己的身世秘密,還有晴悠身上所藏着的秘密,他都知曉。
晴悠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任何人曾經有小風的存在過,也從來都沒有讓人知道謹瑜到底如何在其肚子裡懷了三年纔出生。
而謹瑜卻是知曉,因爲他知道小鳳的存在。
所以謹瑜從來不問起晴悠關於其生父的事情,而在外人眼中,是因爲謹瑜懂事乖巧,不想讓晴悠傷心所以纔不問起。
這一次謹瑜願意跟隨着回到京都,一來是想要看看這個讓其母親愛得如此痛苦且又如此深的男子到底是長得是何樣的。
二來是他想知道到底這個男子對其母親的愛,是否值得其母親去繼續等待,順利看看晴悠曾經所生活過的地方到底是如何的,爲何晴悠如此不喜歡這樣的生活環境。
司徒家真的是很大,晴悠之前所住的院子看得很美,但是這空無人人,高高的院牆,讓謹瑜明白。晴悠爲何如何不喜歡這裡。
這裡的天空大,但是所能看到的卻是很小,所有人都以爲謹瑜睡下了,退下之後。謹瑜悄悄的爬了起來,飛身躍至屋頂,躺在上面,看着這連星星都顯得稀少的夜空。
“娘,曾經你也像我這樣躺在這裡看夜空嗎?”謹瑜面朝夜空,自言自語道。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這讓等了好一會的謹瑜感到有些不太高興,“既然都來了,爲何還要藏着呢?三舅。”
“果然……”司徒展從屋頂的一個轉角出來,步向謹瑜。像是明白了些什麼,“晴悠不可能不教你武功的,謹瑜,你爲何願意回來京都?”
“那三舅你覺得呢?”謹瑜沒有回過頭,依舊躺在那裡。看着夜空,像是在等着司徒展給其一個合理的回答,“這裡的夜空真的跟醜山上的沒法比,就連在鏢局裡的夜空也比不上。”
“雖然這裡的夜空不美,但是多少人都想要擠進這四牆之中,爲的就是要被困在這個夜空之下。”司徒展感慨地道,好像看得太多這樣的人。讓其感到厭煩和無奈,而中又含有淡淡的婉惜。
“我就不喜歡,”謹瑜直爽的回道:“若是讓我永遠都生活在這片夜空之下,我情願放縱自己在無邊無邊際的天空下自由的奔跑。”
“既然如此,那你又爲何回來?”司徒展再次問道。
在醜山那裡見過謹瑜之後,司徒展便覺得謹瑜不是其所見到的普通孩子那般簡單。光是那個陣法,如果不是謹瑜自己設下,那就是有人指點了他,那人不是晴悠,便必定是司徒昭。
雖然他不知道司徒昭是否跟謹瑜有一同生活過。但是他如此猜測着,也正因爲這個猜測,他想謹瑜必定懂武,而且至少能夠做到自保的程度,否則其也不會如此大膽敢隻身一人到京都來。
而他今夜向司徒康提及的他會去找李思源,也是其中一個原因,想着謹瑜一定會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去找李思源的,因此他的提醒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是想要看看我娘生活過的地方,也想要看看那裡……”謹瑜的臉轉向了另一個方向,而那個方向便是龍都的方向,也就是皇宮,“那裡到底生活藏着些什麼,讓我娘逃都逃不及……”
司徒展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也許毅會對謹瑜沒有惡意,但是謹瑜現今這表情,這番話,似乎是在暗示着什麼。
“明天我帶你去見李思源,他前不久回京了,”司徒展不想與其深入討論關於皇宮裡的事情,不希望謹瑜的心中對皇宮或者是皇宮裡的某個人存有不該有的異想,“近段時間,他都會在京中,或許你可以去看望一下他,我想他應該很高興會見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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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我一會就去,我知道路。”謹瑜似乎沒有想過要正式去拜訪,早就有了計劃的他,對於這李府可是一點都不陌生。
“京都不跟醜山和鏢局,”司徒展提醒道:“你現今在此,也許已經被很多人給盯上了,若是離開府上發生意外的話,事情可會很麻煩的。”
“你是擔心我要是受襲或者被抓的話會被某個人責怪,讓司徒家受責吧?”謹瑜露出不該屬於孩子的笑容,脣角里帶着可笑的肆笑,“我相信我能保護好我自己,天亮之前我會回來……”
語畢,謹瑜便從屋頂跳了下去,司徒展連忙湊過去一看,可是卻未見其在地面,咻的一聲,再轉向而視,便見謹瑜已在躍到了高牆之上,再眨眼,人卻更遠了。
雖然司徒展不想相信,但是事實擺在眼前,這孩子的輕功真的是很了得,甚至還有可能比晴悠的厲害,完全不是其所能想象的。
只不過眼見爲實了,但是爲了他的安全着想,司徒展也不得不尾隨在後,雖然一直都看着那身影在其前面的遠處穿行於各屋頂之上,可是他知道他的目的地,所以哪怕跟不上,只要在那裡能見到他便可了。
而在這個時候,李思源正準備就寢,可是這在李府上已經煩了其個余月的林松卻是突然出現在其房中,把其正準備蓋好的被子給搶了過來。
李思源知道這個一定是林松,所以坐了起來,冷淡地道:“你都幾歲了,還玩這種把戲,把被子還我。”
林松抱着被子就不放,板着臉,瞪着其道:“你到底說不說嘛,我這酒都聽你的給戒了,你還想我怎麼樣啊?”
“酒你是戒了,但是你那張臉,你就不怕嚇着你姑姑啦?”李思源指着那都快林松整張臉都蓋住了的鬍子道:“你看看你這樣子還有誰認得出來你是林松啊?”
“就是這樣纔好啊,”林松一直不敢把這鬍子給清了,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你也不相信,我可是通幾耶,怎麼可能像你這樣子,沒了這個鬍子,我走在大街上,那些官兵都追着我跑。”
“可是這是我的府上,我看着你這樣子就嚇人,搞得像個蒙古大漢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你是從西域那邊過來的難民。”李思源真的不想再看一眼那張臉,實在是嚇死人了。
不想跟林松爭吵,於是便往櫃子那邊而去,準備再找一牀被子出來,好繼續睡覺。
可是這林松見其打開櫃子有被子在裡面的時候,邊忙上前一掌把櫃子門給合上,不棄地追問道:“只要你告訴我姑姑在哪裡,你這就立即離開,你也不用再看到這張臉了,這樣你就不會看得心煩了,對不對?你就說嘛……”
李思源起掌從下往上而提,將林松的手從櫃門上給揚了起來,重新再把櫃門給打開。
可是林松又怎麼可能讓其如意呢?
於是乎二人便在此爲了這個櫃門而開展了一場較量,當然結果可是不用想的,李思源對武功的興趣向來就乏乏,與這林松跟着雷學武的幹勁可是完全不一樣,因此這櫃門最後還是被林松給押住,無法打開。
可是李思源卻是個動腦子的人,櫃子裡的被子拿不出來,那他還是在這場爭奪賽中,成功把注意落在櫃門上的林松的手中,奪回了最初的那張被子。
“你怎麼可以這樣?”林松贏了這櫃門,但卻輸了手中的被子,心有不甘。
李思源倒是悠哉遊哉地抱着被子回到自己的牀上,清閒地道:“夜深了,請明請早,請……走的進候順帶把門給帶上。”
林松當然不樂意,但是每天如此重複着的事情,再怎麼磨,還是沒能成功過,所以心想着還是回去再想過其他辦法好了。
誰知道這剛推開門想要出去的時候,卻跟正要推門進去的謹瑜打了個照面。
而這個照面卻是把謹瑜給嚇得不輕,“啊……鬼啊……”
林松被這突然出現的謹瑜也是嚇了一跳,連退數步,跟這個及其胸高的孩子保持了距離起來。
李思源聽到聲音之後,連忙往房門那邊而去,卻見謹瑜跟林松都相互警惕着對方的時候,不由得瞪了林松一眼,“都說你了,把鬍子都颳了,這不把人都給嚇到了,這大半夜的,你這樣子就不要出來嚇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