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三個月就這麼過去了,慕容智毅和司徒雪琴的請柬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送到了家裡。
看在請柬封面上的那個對新人,穿着純白色的禮服和婚紗,晴悠的心真的是面臨了前所未有的平靜。
拿着請柬,晴悠卻什麼感受都沒有,也許這就是該有的結局纔對。
“晴悠,我們去渡假的行程已經定下來了,就在下週日,醫院裡那你跟展說一下,應該沒什麼問題的了。”司徒昭看到晴悠手裡拿着這一張雪白的請柬愣着好久都沒有任何反應,不由得開口,打破沉局。
“下週日……”重複地念了兩遍,而後復看了一眼請柬上的日期,回看其父道:“爸,那天雪琴結婚,你不出席恐怕不太好吧。”
司徒昭一點也不在意在回道:“沒什麼好與不好的,又不是我的女兒,錯過了你的婚禮的話,爸恐怖還會有遺憾,別人的,管他呢。”
實際上,司徒康是希望司徒昭能出席,畢竟有很多商界和政界的名人都會到場,這對司徒家或者是司徒昭而言,都是一個回國發展重新讓人認識的好機會。
司徒昭也很清楚,如果他想要留在國內發展的話,這樣的場合是對他和他的事業來說是很重要的,只不過,一想到晴悠很可能會因爲看到慕容智毅娶他人爲妻而不快樂,他就什麼都顧不上了,因爲對商場上打拼了大半輩子的他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比親情更重要,所以他選擇了放棄這個機會。
只不過司徒康又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就放過呢?
司徒康一直以來都希望司徒昭可以回家繼承家業,當然他也很欣慰這些年來司徒昭在國外所發展的成就,可是司徒家的家業畢竟還是在國內,國外的只不過是拓展的其中一部分。
如果說發生什麼問題的話,首先放棄的必定是國外的發展,收攏資金。保住國內的資產的。
當初如果不是司徒昭自作主張地出國的話,想必現今在國內主持着家中產業的便是他了。
司徒康一直都在等着,等着司徒昭回國的一天,等着他願意接掌家中事業的一天。也正因爲如此,他至少還在這位上主持着,沒有讓司徒廣接管。
也許在很多人的眼中司徒昭是一個大“白癡”,這偌大的家產在此不要,獨自一人代表家族到國外去開拓一片新天地,給家族打江山,當然也有屬於他自己的事業,只不過這跟國內家族的事業,可是難以相比的,畢竟實力和根本的雄厚可不是一日造成的。
就如同慕容智毅一樣。雖然在國外他也是知名的青年創業家,可是跟國內慕容家底相比,那可完全不在同一個層次上,於是乎司徒廣纔會如此忌諱司徒昭,對於他的回國總是小心翼翼地提防着。
“爸。”晴悠沒好氣地回了一聲,她聽得出來,司徒昭也希望她能儘快找一個如意郎君,早日結婚,可是晴悠卻是不這麼想,“你這可是變相的在催我結婚,我可是說過。我還沒有心儀的對象,還有啊,你別以爲我不知道,最近常常有什麼下屬來給你送文件或者什麼的藉故在家裡吃晚飯不是在給我‘相親’啊。”
慕容智毅的婚期越的近,晴悠卻顯得越是平靜,這讓司徒昭感到很擔心。如果她會心情不好,會吃不好,睡不足,脾氣會有些波動等等的話,他還不至於如此。但是晴悠越是這樣,他就越感到不安。
爲了讓晴悠可以轉移一下視線,他不時安排些巧合的事件,讓一些他覺得還不錯的男生到家裡來吃飯,好跟晴悠有一接觸的機會,可是沒想到晴悠什麼都沒表示。
司徒昭還以爲晴悠真的以爲他這是因爲他說的理由完全沒有懷疑,這話說開了,她卻翻起此事來說了。
“不用解釋了,爸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也理解,但是感情這種東西怎麼可能光靠吃個飯就有的呢?你跟媽相戀相信也不是因爲這樣的吧?”司徒昭想解釋的時候,晴悠卻奪了其言,反解釋給其聽。
司徒昭想了想,確實如此,可是這並不代表他就如此放棄了,“那你要可以跟他們試着接觸一下,像喝個下午茶,逛逛街,看看電影之類的,這樣互相都有了瞭解,才能知道合不合適啊,你總是在家裡不出去,沒病可是要被你悶出病來的。”
“我是醫生,你覺得醫生會有下午茶的時間嗎?還是你要跟我的病人說,對不起,現在是下午茶時間,你們先忍忍,等我tea完回來之後再給你們看病……”
晴悠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裝出很是俏皮的樣子,捏着嗓着,以着那帶着些嬌和尖的聲音說着。
“我說的是週日,我可是跟展說過,週六日不能給你排班的。”司徒昭很是自傲的回道,像是快要把晴悠給說服一樣。
“我不要,”晴悠快速的回絕,“我很忙,而且我需要個人空間,還有就是本家那裡打電話來了,說這週六晚上聚餐,而雪琴還給我發了這樣的信息,說邀請我當她的姐妹,週日去挑禮服。”
“什麼?”對一家宴的事司徒昭是知道的,但是他沒想着要帶晴悠去,因爲去了,也只不過會讓晴悠對司徒家裡的人感到反感和噁心,可是他更沒想到的事,雪琴竟然邀請晴悠當她的姐妹團成員,這讓其怎麼能鎮定下來。
“你別管她,我會讓秘書幫你拒絕雪琴的了,反正那天我們都要出發去旅行,沒必要爲了……”
“我答應了,”司徒昭還自顧地說着,但是晴悠早已就給了答案雪琴,“我剛剛發信息給她,說我週日會去。”
司徒昭似乎沒有聽到一樣,晴悠後面再加了一句,這方讓他回過了神,有些不捨地看着女兒,“晴悠,你真的可以不必去的。”
“爸,我只是覺得,一個完整的事件,要有開始,也要有結局,如果這個句號我不親自劃上的話,我會這一輩子都放不下,相信我,我可以的。”晴悠早就感覺到司徒昭似乎知道了些什麼,於是不得不跟他說明一下,自己的決定纔是對自己最好的。
司徒昭沒有想到晴悠如此有見地,當然晴悠有主見也不是第一天的事情,或許是因爲當了父親,有了保護欲,纔會想着替晴悠想好一切,免去她受傷,卻忽略了晴悠自己的想法。
看着晴悠那堅定的眼神,司徒昭突然覺得自己這個父親當得實在是有些晚了,能替女兒着想的時機已經過去了,如今他所能做的,只不過是對女兒的支持而已。
“爸會一直陪着你的……”很親和的一句話,卻是深深地感到了晴悠。
“謝謝你,爸。”上前給了父親一個深擁,晴悠便拿着請柬回房去了。
晴悠不知道爲何,爲什麼一直都拿着這張請柬不願意放下,也許她根本就沒有放下過,又也許她希望拿着這張請柬,看着照片中的男主角,在夢裡,自己可以成爲裡面的女主角也說不定。
想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晴悠翻起了自己的舊箱子,發現裡面還有兩瓶安眠藥,一瓶已經吃了大半的,一瓶還是沒有開的。
拿着這兩瓶安眠藥,忽然有一種很久都沒有做過夢的感覺。
確實,回想起這段日子,自從見到了慕容智毅之後,她那跟龍騰國相接着的夢全都斷了,甚至對龍騰國裡的事有了慢慢淡忘的跡象。
不知爲何,在這刻,晴悠真的很想見到毅,見到那個愛着她,哪怕是她死了也不棄她的毅。
手握着兩瓶安眠藥,似乎感覺只要吃下它,她就可以重新夢見龍騰國裡的事一樣。
眼神一直都專注在手中的安眠藥上,鬼斧神推的,晴悠竟然打開了蓋子,倒出了幾顆,整想要吞下的時候,半掩着的房門被人推開了,嚇得她打手中的安眠藥掉落到了地面。
如珠般的安眠藥嘀嘀嗒嗒地在地面上跳動着,而藥瓶也彈跳了幾下在地面上滾動了起來。
這本想來叫晴悠下樓吃飯的小嫺想着給晴悠一個驚喜的,沒想到卻碰到了這一幕,於是被嚇得半晌都沒有出聲的她,瞪大了雙眼,定格在那裡之後,驚叫了起來,“啊……啊……啊……”
藥落地之後的嘀嗒之聲頓時敲響了晴悠的心,讓她這失了魂似的回過了神來,想要叫小嫺冷靜下來,解釋的時候,司徒昭以及管家等人都衝到了晴悠的房間裡。
見到一地的藥,還有那瓶沒有開啓,卻滾到了房門邊的安眠藥,而晴悠手中還拿着一個瓶蓋,掌心還有零散的兩三顆。
司徒昭看了連心臟都快蹦了,衝到晴悠跟前,一掌便把她手中的藥丸給打掉,穩住自己的驚慌,道:“快,快點摳喉,都吐出來,吐出來……”
管家也沒有閒着,立即吩咐下去,“叫司機在樓下等着,還愣着做什麼,去安排車,快把小姐送上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