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韻涵的疑惑,柳荷很認真的給其解釋了一番,“韻涵,切記不可以在他人面前提起那位阿姨,也不可以說關於瑾瑜的事,你只要記住他是弟弟,他叫鞏小瑜,以後的事,等你長大了自會明白。”
“娘,我已經夠大了,”已八歲的韻涵自認爲自己已經夠大了,可以知道很多事情了,但事實雙親都沒有正視過她的成長,依舊當其還只是個三歲的孩子那般看待,“爲什麼不可以跟別人講瑾瑜……”
“韻涵,”柳荷喝住了女兒,張望了一下週邊,沒引起他人的注意之後,接着其到一旁,再次強調道:“娘方纔是怎麼說的,他不叫瑾瑜,叫小瑜,還有關於那位阿姨的事也不可以說,否則娘要生氣了。”
韻涵想了想,隨即便安撫起看起來有些生氣的柳荷,“娘,我記住了,你別生氣,我再也不說了,我會當他是親弟弟來照顧的,你別生氣,我也會努力,不會讓娘受委屈的。”
韻涵也以爲瑾瑜是她爹在外面跟別的女人生的兒子,所以娘纔會這麼生氣,纔會不讓她跟他人提起關於瑾瑜的事。
嘴上說會照顧瑾瑜,但是心裡已經開始對瑾瑜起了怨恨。
小孩子的心就是這麼難懂,本來還是互生好感,明明就受了瑾瑜很多幫助,對他還很依賴的,但是一切就在其由當做弟弟,變成了成爲了弟弟而發生了轉變。
留在鴻門鏢局,這是晴悠所要求的,她不希望他一直留在幽門裡,她希望瑾瑜能像正常家的孩子那樣,在正常的家庭環境裡成長,所以在其十五歲之前,要將鞏宇朗和柳荷當親生父母一樣跟他們一家一起生活。
柳荷不知道晴悠給瑾瑜的信裡的具體內容。但是看過信之後,瑾瑜竟然要求柳荷收其爲義子,希望未來的十年跟他們一起生活。
而晴悠也曾拜託過柳荷。只要瑾瑜開口了,那就帶着他一起離開回鴻門鏢局。
已爲人母的晴悠很愧疚。沒能給瑾瑜一個完整的家庭,如今她回龍都是必然的了,但她不希望瑾瑜的存在浮現在衆人的面前,所以便唯一能讓其託付的人也就只有柳荷了。
柳荷拒絕不了晴悠的請求,所以在沒徵得鞏宇朗的同意便答應了晴悠,當然也沒考慮到鞏昂千是否會接受,不得已之下才會鬧出了這樣的一個誤會。
瑾瑜很聰明。面對鞏昂千非但沒有膽怯,竟還很鎮定的回答了他所有的問話。
對於這一點,鞏昂千十分滿意,感覺其有他當年的膽識。將來必定能有一番作爲,能讓鴻門鏢局發揚光大。
雖然這個誤會大了,但是柳荷跟鞏宇朗都沒有想去解開的意思,於是這誤會一直延續着,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後。
表面上。瑾瑜是遵照了晴悠的安排,跟着柳荷回家了,也成功的成爲這鞏家的一份子了,但事實上他的心還是很掛念晴悠,同時跟幽門的關係。更是因爲晴悠的離開而更加親密的聯繫着。
至於晴悠並不知道在鴻門鏢局裡發生了什麼事,每天都在忙碌且又勞累中渡過,真不知道毅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放過她。
爲了晴悠,司徒展都好幾次跟郜林他們起衝突了,也曾被司徒康禁足過,最後還是其娘把他給勸住,纔沒再跟對方起衝突,要不然這事傳到毅那裡,又不知道要受到什麼處罰了。
“這邊的地板是怎麼回事,怎麼擦了還有這麼多腳印,還有這裡,怎麼還有灰塵,這又是什麼?”晴悠好不容易擦過一遍自己的房間,地面還沒幹,這貴嬤嬤就大搖大擺地踏入,左挑右剔的,可是厭人煩。
對一這個貴嬤嬤,晴悠可是一忍再忍,一忍便忍了十餘天,這貴嬤嬤還真當她是軟杮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的,最後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帥氣地、乾脆利落地將手中抹布狠狠一丟,頭也不回的便往外而去,“既然你說我抹的不乾淨,身爲嬤嬤,作爲教導,那就示範一下該,一會也讓我開開眼界,嬤嬤是多麼有能耐的。”
貴嬤嬤完全沒有想到晴悠突然會來脾氣了,這十幾天來,她都從來都沒頂過其一句話,不管其讓她做什麼,都很順從的做了,怎麼挑剔也沒支一聲。
現今突然一喝,倒是讓貴嬤嬤嚇到了,整個人倒吸了一口氣,像是心臟受到了什麼猛裂的衝擊,重重地刺了一下,背脊也一陣發涼,連話都發不出來,唯有眼睜睜地看着晴悠離去。
晴悠從房裡出來之後,獨自立於樹下乘涼,同時也深深的吸吐着,像是在調節着心情,平撫着心過激的情緒。
這幾天總是被折騰地忙忙碌碌的,連想瑾瑜的時間都沒有,要不是半夜冷醒,獨自坐看夜空,想着瑾瑜的一切,藉此緩解心中的惡氣,要不然還真難讓其忍耐到現今。
回過神來的貴嬤嬤很快便追了出來,準備訓晴悠一頓,但是這話還沒說出口,便被背對着她的晴悠給唬住了,“今天我累了,別來招惹我,不然……”
啪……的一聲,晴悠昂着的頭頂上如半臂粗的樹枝隨着她揮出的一掌斷裂,掉落到地面上。
從來沒看過晴悠擁有這驚人的武功的貴嬤嬤,再一次受到強烈的刺激,看着斷掉在落到地面的樹枝,連連退了數步。
良久才結結巴巴地道:“既……既然小姐累……累了,今天的訓練……就到……到此爲止。”
“我想一個人靜一下,你們都退下吧。”晴悠轉身,越過貴嬤嬤,步回到房裡,將房門關了起來,不讓任何人進入房中打擾她。
說實在的,晴悠說想一個人靜一靜,實際上只是躺在牀上,什麼都沒做,既沒在想事,也沒在睡覺,就是這樣靜靜地躺着,以自己覺得最舒服,最放鬆的姿勢躺着。
不知不覺地如此一躺,天就如此黑了下來,小小的月牙兒也在晴悠難得的休息中升到了高空中。
“呼……風無痕這小子真是煩人……”輕輕地,晴悠的房門被悄悄地推開了一個門縫,一道被月光拉長了的身影潛入了房內,同時身貼門後,以爲沒有點燈的房內,鬆了口氣道。
晴悠睡的很淺,在門被推開的瞬間便醒了過來,只是假裝着不知道,依舊的躺着,睡着。
這聲音晴悠聽得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迅速地睜開眼,想要看清楚到底是何人,但是光線太弱,再加上那人背對着她,一時間未能辨出是何人。
就在晴悠想要起來的時候,便聽到外面傳來了吵雜聲,“到那邊去看看,那邊也搜一下,要仔細的搜……”
此時門背上的人有些慌了,哼了一聲之後欲躍窗而出,但沒想到轉身卻見到晴悠躺在牀上的身影。
怕驚醒了牀上的人,男子立即衝到了牀邊,用手蓋住了晴悠的嘴,對其做出禁聲的手勢,“別出聲,幫我一下。”
近矩離湊近一看,晴悠認出眼前之人是何人了,右師雅奏,那個身邊總是帶着美女在身邊,身上總是有着一股花香的男子。
晴悠沒有想過,他也會有被人追擊的一天,而且還這麼不湊巧地躲到了晴悠的房間裡,風無痕,方纔她明明有聽到這個名字,似乎追趕他的人就是風無痕了。
如此引起騷動的話,應該是風無痕向司徒展求助了。
“小姐,小姐,你在嗎?我是紫莞啊,我可以進來嗎?”護衛們的搜查已經到了晴悠的院子,但是因爲沒得到晴悠的同意,衆人都不敢輕易進入到她的房內搜尋。
叫了幾次,晴悠都沒有迴應,紫莞跟護衛都急了,正想要衝進去的時候,晴悠有了迴應,“喔……是紫莞嗎?我睡着了,怎麼了嗎?”
紫莞聽了,立即鬆了口氣,繼續問道:“小姐,奴婢可以進來嗎?家裡遭小偷了,所以想進去看看,確保小姐的安全。”
右師雅奏聽了,立即向晴悠搖頭,讓其拒絕。
晴悠依照了他的意思,回道:“放肆,難道我會包庇這小偷不成,要是真有小偷在此,本小姐又怎麼可能安睡至今,都給我退下,別打擾我繼續休息。”
護衛似乎仍舊不放心,勸道:“小姐,請開一下門,我們只想確保一下小姐的安全,請小姐開門。”
“你們好大的膽子,連我的話也不聽了是嗎?好啊,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進來啊,但是我是什麼身份你們可想好了,要是沒有找到你們要打的人,就休怪本小姐……”晴悠怒威一放,再加上貴嬤嬤等人趕來,立即讓護衛們退縮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小姐的院子都守不住,大半夜的進入小姐的閨房,毀小姐清譽,該當何罪?還不退下……”貴嬤嬤雖然平時對晴悠很兇,但在這緊要關頭卻是維護了她。
衆人退下之後,貴嬤嬤請求了晴悠開門,但是晴悠依舊是拒絕了,由於她的堅持,最終所有人都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