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風緩緩轉身,櫻色的薄脣掛着淺淺的危險,一雙黑曜如鑽石般的眸子卻泛着一抹不同尋常的凌厲之光,一一掃過場上衆人,最終停在了罌粟身上,忽地輕笑出聲。
“看來,各位對那個不曾見過一面的小丫頭瞭解之程度竟是要強過我這個與她見過數次之人了……”
場上衆人皆聽出顧流風話中諷刺之意,一時間沒了話語。
罌粟卻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流風你畢竟還年輕,而那景憶卻又生的極美,你一時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也很正常,我見過那景憶,我斷定,她卻是個狐媚惑主的小妖女!”
現在所有人都向着她,而三位尊者又不曾見過那景憶,景憶竟敢擅自託大,說能讓他們修煉,三位尊者定是不信那景憶的,且定對那景憶心生了厭惡之感,只要她再稍稍煽風點火,景憶今日必死無疑。
罌粟眼底閃爍着毒蛇般的狠光。
顧流風卻笑了,“你這是再說我爲色所迷了。”
“流風你若不是爲色所迷,芸生學院大戰時,景憶出手屠殺我芸生學院的學員,你又爲何要護着她,而不是立刻將她拿下讓我殺了她已正學院法則?”罌粟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
場上一衆黑衣使者卻是震驚了,“那景憶居然敢在芸生學院,我血狼峽谷的地盤大開殺戒?谷主你竟還護着她?”
“谷主你莫不是真的被那景憶迷了心智,像這種狂妄囂張弒殺的女子就應該立刻將其殺之纔對啊!”
“谷主你當真是昏了頭了,你真不應該放過那景憶的,此刻那女子竟還與墨少在一起,萬一墨少也被她迷住了呢?”
一衆人對顧流風滿是指責,繼而又轉眸看向靈清等三位尊者,“三位尊者,還請你們速速派人去捉拿那景憶,以免墨少遭到了她的暗害!”
“是啊,求三位尊者下令吧,我願親往,將那景憶捉拿回來!”
一衆人滿是激憤地看着靈清三人,那表情,是恨不得將景憶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憤。
顧流風卻是再次笑了,那笑容堪比之前更加的燦爛且諷刺,只是這次他沒說話,他只是退後一步站着,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觀看一場即將上演的好戲。
繼顧流風與喬藝先後能修煉的消息傳至三位長老耳中,再加之景憶收復了木之靈珠,還貢獻出了由她師父白羽煉製而成的聖靈光匣,三位長老已然將景憶與白羽當作神人一般看待了。
此刻聽聞景憶找到了能讓大家都修煉的方法,他們自然是信的,甚至是驚喜震撼的,卻不想滿腔熱血竟被現場這烏煙瘴氣的惡言相向與懷疑鄙視沖淡。
靈月隨然地揮動手中的拂塵,宛如靜修的道人一般筆直地站於原地,面色一排風輕雲淡,看不出任何喜怒,只是一雙銳利的眸子卻是不緊不慢地掃過地上跪着的一干人等,一股壓迫人心的強者威壓悄然散發出去,有着蒼老而沉穩的聲音緩緩響起:“說那丫頭是個狐媚惑主的小妖女?這話你打哪兒聽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