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憶聽着喬藝那不着邊際的解釋,眉眼又冷了一分。
喬藝快要被景憶嚇哭了!
這小姑奶奶到底想怎麼樣嗎?
要不是看她大病初癒,家逢鉅變,他纔沒這麼好的脾氣跟她解釋呢,哼哼。
顧流風在一旁聽着喬藝解釋了一大圈,卻一直沒說到點子上,不由無奈一笑,站起身,步伐款款地向景憶走來,遞給景憶一個溫潤儒雅的笑容,輕聲道:“伯父伯母他們在你出事之後,便被千辰挪到景宅最後一幢古樓中去了,那裡地氣好,是最適合他們呆的地方,你就不要擔心了。”
景憶纖長的睫毛微微眨動,緊張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看着顧流風臉頰,脖頸,以及露在外面的胸膛之處皆貼着白色的紗布,還隱隱往外滲着血跡,她想到了那一晚在風雲集團的事情。
當時她憂心父母,轉身便走了,而冷傾城等人卻沒追上來,這隻能說是顧流風在後面幫她頂着,他身上的傷怕是被冷傾城他們打的。
景憶手從衣兜裡伸出來,手裡正好握着一隻白瓷瓶,目光清冷地看向顧流風,“謝謝你的施以援手,每天一顆,明天病就好了。”
顧流風看着景憶遞來的瓶子,知道她在說什麼事情,接過瓶子,放在手中微微搖晃了兩下,聽着裡面沙沙的聲響,不由脣角微微抽搐,“每天一顆,明天病就好了,你還給我這麼多幹嘛?”
“報酬,有助你修煉!”景憶說完,走到沙發處,恰好坐在了言妍身邊。
言妍從景憶一進屋,就一直看着她,驚覺她坐在了自己身邊,猛地回過神來,目光微微震驚地看着景憶,“你,你是…景憶嗎?”
景憶聞聲,轉眸看向言妍,盯着她那雙純淨無雜的眸子看了片刻,沉聲回:“是!”
“你,你跟我的一個朋友長的好像。”言妍猶豫片刻,還是說出了心中猜想。
“你指景風?”景憶現在已無心思再隱瞞什麼了。
言妍心底咯噔一聲,點頭。
“我就是景風,很抱歉,之前騙了你。”景憶直言坦白。
轟——
言妍只感覺腦子一炸,瞬間僵在了原地。
景憶挪開了目光,沒再看言妍。
她只覺得言妍可能只是震驚於她女扮男裝一事而已,並沒有察覺出其它異樣。
一旁的顧流風卻是從言妍眼底讀到了一絲心碎,一絲憤怒。
據他猜測,這姑娘怕是對那小丫頭動情了。
不過可惜了,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場錯誤,一場註定有沒有結果的愛情,在此刻終結了也好。
大廳中的氣氛莫名的靜的壓抑,只剩排風與空調微弱的聲音在轉動。
忽地,景憶擡眸看向顧流風,“慕容婉兒幾人呢?”
顧流風捕捉到景憶眸底那一抹毫不掩飾的殺氣,櫻脣微揚,“在地下室關着呢,你要見他們?”
“我要殺了他們——”景憶眉眼之間滿是狠厲陰冷的恨意。
言妍看着景憶那雙充滿嗜血而覺冷的眼睛,只覺得心頭髮涼,渾身忍不住打顫。
原來……
原來他是女孩子啊。
原來,他並不是平日裡那般溫柔清雅的,他發起怒來的時候,比那天綁架她的人還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