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要說價值,那絕對是有價無市的,她不僅不能賣掉這東西,反而還要好好看牢了這東西,誰讓這是皇上賜的啊最新章節!
要是一不小心丟了,恐怕皇上還能治她個勞什子的罪過……
所以,這支“鳳笛”在南宮悠悠看來,完全就是雞助啊,不僅雞助,還是個十足的燙手山芋!
現在想起來,當時怎麼就被楚禦寒譏得頭腦一熱,上了場呢!!
失策,失策了!
“小悠兒啊,此曲是何人所作,曲名是什麼啊?”皇太后纔不管別人怎麼看南宮悠悠,她只知道她的小悠兒有出息了,還是大大的出息!
“回皇太后,此曲乃是臣女當年在尼姑庵的時候,偶然聽人唱過的,因爲臣女也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與衆不同的曲子,所以便與那師太學了過來,曲子名爲《錯愛》。”因爲是皇太后問話,南宮悠悠的臉上一直是帶着淡淡的笑意的。
“哦,如今那師太可還在尼姑庵?”皇太后追問道。
“兩年前師太已經坐化了……”南宮悠悠總不能說這是二十一世紀的東西,所以從頭到尾都是胡扯的。反正人都死了,總不能逼着她找個死人出來吧。
皇太后一聽,頓時失望地嘆了口氣:“如此人才,可惜可惜!”
南宮悠悠心裡覺得好笑,這皇太后哪裡是可惜人才,肯定想接別人進宮,天天唱給她聽,解悶來着呢。
晴貴妃帶着探詢的目光看向南宮悠悠,對皇上說道:“許久沒見過妹妹了,沒想到如今一見果然是長大了,跟小時候竟不像是同一個人呢!”
在場的都知道南宮悠悠小時候對晴貴妃做的那點破事,現在聽晴貴妃這麼一說,倒是大家都又來了興趣了起來,就等着看這兩姐妹再度掐起來。
南宮悠悠在心底白了南宮晴兒一眼,她本來就跟以前那個“南宮悠悠”不是同一個人好不好,她乃是二十一世紀借屍還魂過來的好吧?
“回娘娘,要說起來,這都是您的功勞,多虧了您當時對小妹的容忍,沒有將小妹給冤死,這纔有了現在的小妹。這麼多年,小妹在尼姑庵想了很多,也聽了很多師太們的教導,小妹也明白了許多事……例如,天道輪迴,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這話一出,場面上的氣氛瞬間有些凍結了,所有人都在猜測着,莫非當年那事還有什麼隱情不成?
東離國那個沒什麼存在感的男子微微擡了擡眼,銳利的目光射看向高高在座的南宮晴兒危險的眯了起來。
敢動他的女人,南宮晴兒這是在找死!
朝着旁邊的那個婦女使了個眼色,也不知道說了兩句什麼,就見那婦女隱晦的朝着南宮晴兒看了一眼,那眼神裡貌似有點同情。
這一切說起來慢,可做起來卻只是那麼一瞬間的事情,南宮悠悠壓根就沒留意到這一點小動作。
被南宮悠悠的話一說,晴貴妃頓時就啞口了,沒再追問下去,要是再問下去她都不知道要怎麼說了。雖然這個話題打住了,不過晴貴妃心裡卻狠上了南宮悠悠。
“南宮三小姐,你曲子裡的這個故事可是真人真事?”一直沒有說話的皇后開口了,此時她的心情極好,雖然南宮悠悠也是南宮家的人,不過顯然她跟晴貴妃不是一路的人,貌似兩人還有很深的仇。
所謂敵人的敵人,那就是朋友,就衝着這一點上,皇后看南宮悠悠的眼色都覺得很是順眼。
“當年聽師太說過,這個故事確實是真實的,只不過裡面的人物門派都做了化名……”
《劍俠情緣》的這個故事南宮悠悠稍微整理了一下,將故事口述了一遍: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本該是羨煞旁人的,誰知某一天得知女子竟是魔教教主,這樣的身份豈能和正道人士的男子在一起,所以這對男女被迫分開了。而女子的師弟因爲一直偷偷暗戀着女子,便拋棄了門派隨女子走了。師弟一直默默的陪伴着女子渡過春秋冬夏的每一日,他很希望女子哪一天能夠發現站在她身後的他,可是女子始終愛着男子,沒有回過頭看他一眼。
師弟本打算就這樣陪着女子也是好的,可誰知道魔教遇上了大敵,無論如何抵抗都是慘敗,而這個時候,師弟偶然聽到了打敗大敵的方法,只是這樣的方法太過殘忍,沒有人願意嘗試。誰都不想將自己用邪術變成一個人不人鬼不鬼,沒有思想,沒有感覺,只知道殺戮的毒屍。
師弟很痛苦,很痛苦,他知道若是用了這樣的方法,就代表着以後再也不能陪着女子身後,靜靜的看着她,愛着她,想着她,陪着她了……可一看到女子焦急、絕望的樣子,師弟卻發現自己更痛苦。10kfm。
最後的最後,這場戰鬥勝利了,而勝利的代價就是變成了毒屍的師弟換來的。雖然所有的人都應爲勝利而笑了,可女子卻哭了,因爲她的師弟永遠都沒有辦法再跟她說話,再逗她笑,再惹她哭,再陪着她看這日出日落了。
更沒有辦法看到她爲他流下的悔恨淚水,爲他的癡傻而撕心裂肺的痛心,以及牽着他的手,一步也不分離的陪他度過的餘生了……
“哎,這人吶,爲何總是失去了纔開始悔恨,爲何就是不懂珍惜眼前人呢?”皇太后一邊搖頭,一邊嘆息,旁的幾位妃子也紛紛贊同的點着頭。
這一段故事並不像神怪傳說那樣讓人聽的嚮往和精彩,可這一個故事卻因爲太真實,真實到讓人感同身受而變得無比具有震撼力,讓這些在深宮中的女人聽得心有慼慼焉。
在場的不少嬪妃不由回想當初,自己的身後也曾經有那麼一個人在等着自己,陪着自己,可最後,自己終是抵不過權利、富貴的吸引力,拋棄了那麼一個人,進了這深宮。
現在體會過深宮無情之後,不經在心底試問着,要是當初嫁給等着自己的那個人,會比現在幸福吧?
一時間,場上的氣氛都有些沉默了,而一直隨南宮悠悠進宮來的翡翠,則是更爲沉默了。
別的人不知道,都只以爲這僅僅是個故事而已,就算有感受,也不過一瞬間罷了,在場的人裡,恐怕對這故事最有感觸的人就是她家主子了。
這故事雖然並不完全像,可說的跟主子的情況真是很相似。
主子可不就是魔教教主嘛,在江湖上,但凡有人聽到魔教兩個字,那都是氣憤填膺,唾罵到底的。可說實在的,雖然她們身爲魔教中人,卻並沒有做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沒殺別人全家,二沒挖別人祖墳,怎麼這些人就那麼想要將她們除之而後快呢?
翡翠想着了下,只覺得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虛僞,明明他們做的勾當,比這還要虛僞,卻非要粉飾自己的罪行。這樣的正道人士她也見過不少,差不多都是僞君子,可唯獨有一個人,卻是她打心底裡佩服的。
那個人是當今的武林盟主——如墨。
一想起這個男子,就不得不想到她家主子了,如此身份迥異,敵對的兩人,怎麼能走到一起呢?
一個正道、一個魔教,明明是那麼般配的兩個人,卻沒有辦法在一起,哎,有時候想想,都覺得天意弄人啊……
翡翠這邊剛沉沉的嘆了口氣,皇太后就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小悠兒,你這琴藝如此出色,哀家相信你的文采也必定不差吧,現下哀家要考考你,你就以這故事爲題作詩一首,作得好了,哀家就賜你……賜你什麼好呢?”
皇太后皺着眉頭想了下,雙手還在身上摸了摸,當摸到腰間的那個東西時,這才笑了,“哀家啊,就把這柄‘寒刺’賞給你!”
當衆人看清皇太后手裡的那把匕首時,場上頓時發出一陣陣此起彼伏的吸氣聲。
“天啦,那是開國皇祖的寒刺啊!”
“寒刺啊寒刺,這可是老夫第一次見到啊。”
“真要把寒刺送給她?這是不是太兒戲了點?”
在場衆人大驚小怪的反應一點也不誇張,因爲,皇太后拿出的那把匕首乃是西京國開國皇帝隨身之物,也是他最愛之物。後來這寒刺一直留在皇宮裡被供奉着,直到太上皇開闊國土,取了它出來留作防身武器,這才重見天日。
這把‘寒刺’隨着太上皇崢嶸一生,好幾次都救了太上皇的命,此等神器已經不單單是一把武器了,更是西京國的鎮國之寶。
而現在皇太后竟然要把這寶物送出來,饒是鎮定的南宮悠悠都有些不淡定了。
拿還是不拿?
東這過個以。南宮悠悠在心裡糾結着,而皇太后坐在那高臺之上,還一個勁兒的顯擺那把匕首如何如何好用,如何如何削鐵如泥,無不在勾引着她……
南宮悠悠咬咬牙,說道:“臣女不才,思緒較慢,一時之間難以作出,還請皇太后寬限些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