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屋之後的君如墨和那名妖豔女子,隨便找了個錦墊糰子,正對着梵鏡夜坐下來。舒骺豞匫
這樣的舉動,讓南宮悠悠在心底詫異了一番,見了梵鏡夜不用行禮,還有些高人一等的姿態,而梵鏡夜竟然也不惱,這……雖然心裡有疑問,但是南宮悠悠謹記着今天是來當看客的。
低垂着頭,畢恭畢敬的站在梵鏡夜身側,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樣子。
找到自己的身份,南宮悠悠開始小心翼翼的觀察起來,從頭到尾,說話的都是那女子,而她身邊坐着的君如墨只是聽着,沒有發表任何看法,連話都沒有插一句,完全將主動權交給了這名女子一般。
只是默默的品着自己的茶。
見此,南宮悠悠就有些搞不懂了,按理來說,君如墨不是那種會屈服在女人之下的男人,看現在他的所作所爲,完全就是任由這女子掌控他一般。想了想,南宮悠悠覺得其實這麼說也不對,他與這女子的關係,要麼是合作,要麼是別的什麼,要說感情……那還真是感覺不出來兩人身邊有什麼特殊的氣氛環繞着。
那麼,能夠讓君如墨臣服的這個女人,恐怕來頭不小!
南宮悠悠想着這女子進府的時候都未曾露面,估計是不想別人見着她,或者認出她,所以才這樣小心翼翼。而能夠讓梵鏡夜親自這樣接待的人,見面之後也不用行禮……這樣的地位看來,這女子恐怕跟梵鏡夜的地位不相上下!
不、不對!!
南宮悠悠剛想完,就否定了自己的猜想,這女子的身份不是同梵鏡夜一樣,而是高於他!!
這女子的眉眼神情,始終懂什麼叫收斂,甚至於,是故意這樣講情緒外放的。她從頭到尾毫不掩飾自己的冷漠,周身都是讓人不可逼視的尊貴氣勢。外貌凜冽尊貴,又不屑於隱藏自己的強勢,南宮悠悠當真有點不敢猜想了,難不成是哪個國家的女皇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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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想也不對啊,沒聽說過哪個國家是女子當權的啊!
越想,南宮悠悠心裡的問號就越多。雖然有些東西還不知道,也沒有完全看懂,但是,她敏銳的能嗅出一些其中隱藏地味道,雖然尚不能確定這女子是什麼身份,可是約莫覺得,恐怕是跟這次普巴爾節日獎勵有關。
不過這只是南宮悠悠的猜想而已,實則到底是來做什麼的,她還是不確定。因爲,這女人從進來之後,就一直在打着啞謎。一個勁兒的跟梵鏡夜說些風馬牛不相干的。
什麼天上的神鷹啊,什麼草原上的馬兒啊,什麼大山河流,什麼春花秋月……反正能夠信手拈來做比喻的東西,都被這女人拿來說了一通。
南宮悠悠雖然很認真的在聽,但是聽了幾句之後,就放棄了,因爲兩人說的不是禪意、也不是別的,恐怕是一些什麼暗喻!
說來說去,茶都喝了一輪了,就是不說重點!
她雖然隱約猜出了他們是在用暗語交談,那些什麼鳥兒馬兒山水花葉,應該都別有所指,只不過南宮悠悠並不清楚這談話的背景資料,更不知道這女人的來頭,所以也沒辦法確切知道他們在指哪方面,聽十句忘九句,最後索性放棄不去深究。
反正梵鏡夜聽懂了不就好了,她若是真想探究,待會兒問他就是了。
正想着,那女子似乎說累了一樣,停住了口,而這時候,君如墨站起了身,乾脆利落,當然的留下幾個字,“你們聊。”然後就轉身走出了房間。
等到君如墨走了之後,梵鏡夜意有所思的看了眼關閉上的門房,然後問道:“那位是……”
女子見梵鏡夜問起君如墨,頓時翹起了嘴角,“他是我的未婚夫。”
“哦!”梵鏡夜點了點頭,“沒想到這天下的如墨公子原來已經訂婚了。”
女子一點也不奇怪梵鏡夜會知道君如墨的身份,只是嬌笑道:“過些日子我們就該正式舉行婚禮了,之後,這大陸再也不會有公子如墨這個人了,他的身份,只會是我……”仙島的人了!
女子後面的話沒說完,而梵鏡夜也沒追問。
一個自己心裡清楚是什麼意思,另外一個好似也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在場唯獨就南宮悠悠沒有明白他們到底在說什麼,這最後一句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南宮悠悠從聽到“未婚夫”的時候,就有些不敢置信了,現在一聽這女人的最後一句,更是錯愕了,什麼叫沒有公子如墨這個身份了?難不成結婚就要弄死他?
不對啊!!
南宮悠悠很糾結啊,心裡癢癢的,要不是還恪守着自己是個丫鬟的身份,她都想衝上去跟這兩人咆哮了,能說話說清楚點不?打了這麼久的啞謎也不嫌棄累啊?
說的人不累,可她這個聽的人都嫌累了啊!能好好說話不?她心裡的這些嘮叨自然沒有人知道。13851205
而梵鏡夜則沒有再追問這件事情了,反而是直接開門見山了,“素聞仙島與世無爭,不插世事,不知這次仙島聖女來東離所爲何事?”
仙島?聖女?
南宮悠悠微微蹙起了眉,那是什麼地方?聖女又是什麼?說實話,來了這個世界這麼久,她還沒有聽說過有關仙島的事情……聖女?這個女人就是聖女?
姿墨錦樣。南宮悠悠忽然覺得有點顛覆自己心裡的形象,不是說聖女都應該是最純潔、最剔透的,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那種樣子的女子嗎?爲何這個聖女看起來如此妖豔?
而直接被梵鏡夜點出了她的身份,聖女略微有些詫異,“沒想到王爺竟然知道仙島……”不止知道,還看出她聖女的身份,這個東離一字並肩王,只怕是不簡單。
“呵呵……”梵鏡夜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聖女的髮髻,聖女伸手一摸,突然恍然大悟了起來。
她的頭上插着一支髮簪,那髮簪上的花朵是仙島特有的聖花——睡火蓮。
雖然荷花都長得一樣,但只有仙島的荷花才擁有藍紫色的花瓣,黃色的花蕊!而這支髮簪既不是金子做的,也不是銀子做的,而是仙島上特殊的材質製作而成,完美的將紫色、黃色運用其上,讓睡火蓮看起來栩栩如生。
也因爲如此,才讓梵鏡夜一眼看穿了女子的身份!仙島的標誌就是睡火蓮,而普通的仙島百姓只可繡着睡火蓮,唯有身份高貴的人才可佩戴睡火蓮製成的物件。而聖女的標誌,就是這支睡火蓮髮簪!
南宮悠悠也同一時微微側頭看了過去,那聖女頭上戴着的花貌似是睡火蓮!!在這個時代見到睡火蓮,已經讓南宮悠悠很奇怪了。更讓她感到震驚不小的是那製成睡火蓮的材質,貌似是有名的琺藍,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景泰藍”!!!
而現在這個時代,琺藍這種鑲嵌製作工藝是絕對不可能存在的!!
若是此時那聖女知道南宮悠悠竟然認識琺藍這種東西,恐怕會比南宮悠悠還要震驚!琺藍哪怕是在他們仙島上,認識的人也少之又少,更何況是仙島之外的人了!
南宮悠悠覺得最近發生的一切都讓她震驚無比,先是從東離國的《天工開物》,然後是現在的睡火蓮,最後是這支景泰藍……想來想去,南宮悠悠除了穿越者之外,不做他想。
這些東西本來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看來是和她一樣的穿越者來了這裡,纔將這些東西帶了進來,或多或少的改變了這個世界……
“看來王爺倒是知道仙島不少事情……”那聖女一點也不在意梵鏡夜拆穿她的身份,相反,對於這樣聰明,背後又有勢力,連仙島都能打探到一二的人,和他合作,想必是很不錯的選錯。
“只不過聽說過,並沒有見過。”梵鏡夜怎麼會傻得去承認有心去探查過神秘的仙島。
“既然王爺知道仙島,那你也應該知道,你們東離那份《天工開物:火藥篇》乃是我仙島當年遺落出來的……”
“聖女的意思是想讓東離把它還給仙島?”梵鏡夜的眸子微微垂下,掩住眼裡的神色。
“當然,本來就是我仙島的東西,我仙島來要回有什麼問題嗎?”聖女說得一臉趾高氣揚,那神色,貌似東離能夠畢恭畢敬的雙手奉還了還是東離的榮耀一般。
南宮悠悠心裡好笑了一下,這種事情,就是擱在現代那都沒轍的。若是霸佔了他國的東西那麼容易收回,那現在各個國家的博物館裡就不會大咧咧的成列着別國的文物了!
雖然不知道那個仙島的勢力有多大,但是,這麼直接的來討要東西,是不是也太異想天開了點?
南宮悠悠這邊剛想完,梵鏡夜就輕笑了一聲,“聖女若是來要回你麼仙島的東西,你請隨意……只是,你似乎找錯了人?本王只不過是個王爺而已,東離的事情,本王可做不得主。”
“王爺你未免太謙虛了。”聖女的右手手指輕輕敲擊了幾下桌面,接着道:“我知道東離的王位原本應該是王爺的,可現在讓別人給佔了,若是王爺可以將殘篇還給我們仙島,那麼,本聖女可以承諾,王爺可以重歸皇位!”
不得不說,這個條件很誘人,若是一般的人,恐怕已經點頭了,畢竟身後有了仙島的扶持,莫說要東離的皇位了,哪怕是想要統一了這四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不過,南宮悠悠卻不認爲梵鏡夜會答應跟仙島合作,若是梵鏡夜當真有心皇位,恐怕早八百年就已經要回來了,而他遲遲沒有要回來,恐怕對那個位子並沒有多少好感,否則,也不會爲了避嫌,連王府的牌子都沒有掛,這是寫個梵府。
看來仙島這次跟梵鏡夜的合作,恐怕不會順利了。
而梵鏡夜也確實如同南宮悠悠所想,並沒有立馬就點頭同意,“聖女的條件確實很誘人。”
那聖女一聽,臉上瞬間出現了一種尊貴得彷彿對世上任何事物都不屑一顧的表情,在她看來,這世上沒有什麼是仙島辦不到的,但下一秒,她這表鏡就變成了一種深沉得可怕的表情。
“雖然聖女的條件很不錯,不過本王現在暫時沒有當東離皇上的打算,所以,聖女想要拿回《天工開物:火藥篇》不如去和梵無衍談談,如何?”
“你這是什麼意思?!!”聖女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我們仙島來找你合作,是看的起你,王爺不要自視過高了!!”
南宮悠悠見這聖女暴怒了,心裡不由暗暗譏諷了一下,如果這仙島真那麼有本事,《天工開物:火藥篇》在東離都這麼多年了,怎麼也沒見他們仙島來拿回去?現在太皇太后的旨意剛下來,這殘篇才一露面,仙島就找上門來了,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不用說大家也明白。
仙島莫不是真當大家都是白癡?
有本事早就拿回去了,能等到現在??
雖然不太清楚爲什麼仙島以前不來拿回去,或者是爲什麼拿不回去,但是南宮悠悠想着,總應該是有一些制約纔是,否則這仙島還不一手遮天了去?!
“聖女多慮了,本王並沒有其他意思,一切,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梵鏡夜也從躺椅上坐了起來。
“你可知道,若是得罪我們仙島,可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聖女臉色陰沉的放了一句狠話,這句話,讓梵鏡夜整個人微微僵硬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本王從來沒有小看仙島的意思,只不過,本王確實對皇位無意,相信聖女也不會強按牛頭喝水吧?”如果真的將仙島得罪了,恐怕對付起來不是那麼容易,但是,梵鏡夜也知道,這幾年仙島在大陸上的活動越來越頻繁了。
頗有插入世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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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沒想到,他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看上東離了,這該說是東離的榮幸還是不幸?
“況且,此次普巴爾節的獎勵已經公佈出去了,相信各國都已經知道了,若是這獎勵突然沒有了,那我東離豈不是難堵天下悠悠之衆口?而仙島將這份獎勵要回去,這居心,恐怕也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吧?”
梵鏡夜的話讓聖女眯了眯眼,怒氣稍微消散了一點全文閱讀。
他說的一點沒錯,如果此時他將《天工開物》殘篇交給她,那麼這個東離將會失信於天下人,那麼就算他們仙島有意想扶持他當上皇帝,作爲他們仙島在大陸上的一個根據地,恐怕這爛攤子也得夠收拾的。
再則,這次的《天工開物》殘篇不是別的什麼東西,獨獨是最兇猛的“火藥”!!若是他們仙島此時拿回去,恐怕他們還沒有開始一步步掌控大陸,恐怕就會被大陸上的四國察覺到他們的野心,先聯合起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這可不是他們仙島想要的!
梵鏡夜見聖女思索過,並且有接受他話的意思,趁機道:“既然普巴爾節是比試,相信以聖女的本領是可以正大光明獲得那殘篇的,不如本王就引薦聖女爲我東……”
“不用了!”梵鏡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聖女給打斷了。
“既然你如此孬種,連皇位都不敢想,哼,我仙島也不屑用你這樣的人。”聖女頗帶譏諷的說完這句話,看都不看梵鏡夜,大步走了出去。
一見聖女走人了,南宮悠悠頓時重重的從鼻子裡喘出一口氣,媽的,這個該死的死三八,居然敢說她的男人孬種??她都沒有罵過梵鏡夜,這死三八居然敢先罵!!!
等着,總有收拾你的一天!!南宮悠悠沒想過自己這句話會一語成讖,並且那麼快就給她一個收拾的機會,這些以後發生的事情她又怎麼知道呢?她只知道她現在心裡有好多好多的疑問要問梵鏡夜。
“王爺,那個仙……唔!”南宮悠悠的話纔剛出口,梵鏡夜轉身就吻了她一口,將她的話堵進了嘴裡。
這一吻,只不過是脣貼脣而已,只是梵鏡夜偷了個香罷了。
“悠悠乖乖回去等我,我現在還有事情要去處理,我會盡快回去的!”梵鏡夜說完這話,又偷了個香,給都不給南宮悠悠繼續說話的機會,大步流星的就離開了。
“誒……”南宮悠悠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是看他那匆匆離開的背影,只好把張開的嘴巴又閉上了。
好吧好吧,她回去等,反正今天這肚子裡的這些疑問不解開,她是睡不着覺的。
南宮悠悠又在剛纔君如墨躺過的地方坐下,將剛纔腦子裡得到的那些情報全部都梳理了一遍,直到聽到門外有打鬥的聲音,這才一下回過神來,擡眼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她來的時候明明還青天白日的,沒想到她就這麼一閃神的時間,居然太陽都落下去了。
“主子!!主子你在哪裡啊?”
“滾開!”
聽着外面打鬥的聲音,和那驚呼聲,南宮悠悠越聽越耳熟,呀,那不是琉璃的嘛!!完了完了,她只想着跟梵鏡夜一起來看看君如墨到底搞什麼鬼,反倒是忘了躲在樹後等她的琉璃了。
這琉璃肯定是見她還沒出去,所以怕她出了危險,追進來了!!
“琉璃!!”南宮悠悠一出去,就見琉璃被兩三個高大漢子給圍住,雖然不至於殊死搏鬥,但絕對是壓制住琉璃,不讓她前進半分的。
“主子!”琉璃一見南宮悠悠的人,頓時激動了!太好太好了,她還以爲主子遇到危險了呢!
而那兩個圍困着琉璃的漢子,一見南宮悠悠,頓時朝着琉璃攻擊的手就收了回來,畢恭畢敬的朝着南宮悠悠行個禮,然後走開了。
“咦……”琉璃擺着個還在戰鬥中的姿勢愣住了,這……這是什麼意思?w7kx。
南宮悠悠也楞了下,不過一想,這是梵鏡夜的地盤,想來他應該是交代過了。
“別愣着了,先回去再說。”南宮悠悠拉着琉璃,正大光明的就從府邸的大門走了出去,一出大門,果然沒見着君如墨的馬車了,想想也是,都這麼久了,不走難道還等着吃晚飯不成?
等到回了梵府,兩人還沒來得及稍作休息,一直焦急等着南宮悠悠的翡翠,就帶來一個很是無奈的消息——太子fei要組團來看她。
“哎……”南宮悠悠嘆了口氣,想來她自從那日在大殿上露過面之後,這些陽城的達官貴婦就三不五時的差人送帖子過來請她去赴宴,只不過都被她給一一拒絕了。
沒想到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啊!
瞧瞧,人家這次不邀請你了,人家直接直接殺上門來了,這樣你總不可能把她們往外推了吧。
“主子,這些人可真討厭!”琉璃不客氣的表示着自己心裡的不滿,都說女人扎堆的地方是非多,三個女人是鴨子,現在來這麼多,那就是一羣鴨子了!
“主子,要不就說你不在?”翡翠想了想,實在不行就這麼說唄,王爺都沒在府裡,現在她們上門來,可不就是故意的嘛。
“不用,你去把梵玉姑姑請來。”南宮悠悠知道,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既然人都要來了,那就來吧,她還不信這羣女人敢再她的地盤上吃了她不成!
沒一會兒,梵玉姑姑就來了,關上門,兩人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又是皺眉又是嘆氣。
一來這時間太緊了,梵鏡夜又從來不在府邸裡養那些跳舞的舞姬、雜耍之類的人,所以現在要辦這宴會的話,難不成就讓人嗑瓜子聊天?二來這是南宮悠悠在東離舉辦的第一場宴會,若是舉辦的太差了,不光丟的是她的臉,還有王爺的臉。三來,太子fei明顯是有備而來的,否則,就不會挑梵鏡夜不在的時候上門了,更不會這樣來殺她個措手不及。
“梵玉姑姑,就按我說的去做吧。”南宮悠悠抿了抿脣,手指在桌面上有節奏的敲擊了幾下,“既然她們一定要來,那就讓她們看看何爲西京的風花雪月吧……”
一聲令下,差不多整個梵府的下人都行動了起來,距離那送帖的時間只剩下了一個時辰……
時間過得很快,非常快,一個時辰也不過兩個小時而已,快得南宮悠悠伸手去抓,也抓不住飄逝的影子。
天氣已經開始變冷了,樹葉也脫落了,整個梵府外都是黃葉落了一地的銀杏樹,連呼吸進去的空氣都陰冷陰冷的。
天已經逐漸黑了下來,然而此時,東離國陽城不少名流公子,士族青年,高官貴妻都坐乘着華麗的馬車,前往同一去處
那個地方不是別的地方,就是赫赫有名的邪王住所,梵府!
雖然衆人心裡對這個死了那麼多王妃的府邸多少都有些忌憚,但是,人就是這樣的,越是覺得恐懼的地方心裡又越是想去探尋一番它的秘密。
所以,被太子fei這麼一召喚,想着平日也沒有機會進這個梵府一探究竟,今日倒是正好了,光明正大的進去看看,就算這府邸裡真是有什麼邪門的東西,同行還有這麼多人呢,天塌下來總有高個子頂着!
於是乎,大部分人都抱着這樣的想法,決定去梵府會一會敢跟太皇太后叫板的未來邪王妃!
晚上,梵府外的街道上,擁滿了各式馬車,倘若此時有人存心在這裡放一把火,至少能燒着陽城內半數以上的權貴家人。
緊閉的黑漆大門上,龍飛鳳舞的梵府兩個字,乃是梵鏡夜親筆所書。
馮筱筱是馮小小的本家,同屬馮姓一脈,輩分上算是馮小小的遠房,本來身爲旁系的子女,名稱裡的字是不能跟直系、特別是長子長女名字一樣的,但是馮筱筱的孃親存了心思要壓本家,所以就大膽的給自己女兒取了馮小小的名字,只不過沒用“小”字,而是換了“筱”,這樣,哪怕是本家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了,畢竟只是讀音一樣,
而馮筱筱對她的這個不那麼親的遠方,心中是即羨慕,又妒嫉。
怎麼人家就那麼好命,當了太子fei呢?而她馬上都要及笄了,還沒定下一門親!
本來今日的宴會也沒請她,但是這次是太子fei給靈樞公主發的請帖,所以,變相的成了只要想來的,就可以來,哪怕沒請帖也可以!所以,她也對梵府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想來看看。
因爲心中好奇,許多人都來得早了些,卻不料在梵府的門口就吃了閉門羹,有的性子高傲急躁的派人上前去拍門,卻得不到門內迴應,頓時憤憤的暗罵兩句調頭就走了。
直到現在,纔有人想起來,那“靈樞公主”膽敢當衆接下太皇太后下的招,那份狂妄此時是當真表現出來了。
“哼,還西京禮儀之邦來的呢,比我們東離的禮儀都差遠了!”馮筱筱暗自在心裡嘀咕了一句,來者便是客,人家都上門了這梵府居然不開門,真是沒點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