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宮內,雲夢霓寢食難安,一直在等着朝堂之上傳來秦玉拂的消息,如果皇上鐵了心的想要將秦玉拂納爲妃,朝臣也是沒有辦法的。
她前世就是死在那個女人的手上,絕對不能夠讓秦玉拂進宮,絕對不會讓她如願的。
如今就期望秦玉拂沒有那般自私,朝臣的反對聲再強硬些,皇上能夠以大局爲重。
雲夢霓憂心匆匆,也不安寢,腹中的孩子似乎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也開始躁動不安起來,小腹一陣一陣的痛。
雲夢霓護住小腹,還有一月有餘纔是臨盆的日子,孩子不會急着出來,怕是動了胎氣。
“綠蕪,快去傳御醫!”
陸之遙得到傳喚, 前來爲皇后診脈,雲夢霓心緒不穩傷了胎氣,雲夢霓生怕腹中的孩子會出事。
“陸御醫,本宮腹中的孩子可安穩。”
“娘娘是傷了胎氣,在這樣下去,只怕再有半月就要臨盆了。若是娘娘可以伏住自己的心緒,便可安然。”
前世她死在那個女人的手中,如何眼睜睜的看着她入宮,得到皇上的恩寵,她好不容易以初雲公主的身份當上皇后,她如何不擔心。
前世也是那一張臉,卻未能得到皇上真心,她想不明白爲何兩世,那個女人都能夠得到皇上的歡心,究竟她差在哪裡?
她至今都不知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陸御醫,你可能夠診斷出,本宮腹中是皇子?還是公主?”
這件事陸之遙倒是能夠從脈相中探察出一絲蛛絲馬跡,卻沒有十分把握。
“這個,依照娘娘的脈相氣色,平日裡的飲食, 有七八成的是位皇子。”
“如果是皇子,早出生一個月可有何問題?”
陸之遙沒想到雲夢霓會想這孩子早些出生,“娘娘,差一個月的孩子是沒有大礙,只要細心調養,是沒有問題的。倘若孩子若是能夠足月,必定會天資萃拔,聰穎過人。如今孩子未入骨盆,強行誕下,對產婦危害嚴重。”
哪有母親不希望孩子順利降生的,聽到陸之遙的警告,女人生產性命攸關,雲夢霓還是很在乎自己的性命,“還請陸御醫儘量保住孩子。”
“微臣這就給娘娘開些安神養胎的藥。”
陸之遙走後,雲夢霓靠在鳳榻上小憩,她昨夜幾乎沒怎麼睡。
聽到福德海從殿外走了進來,正是派他出去打探消息的,如今他已經是雲夢霓的心腹。
雲夢霓起身,福德海上前拜道:“福德海蔘見娘娘,皇上今日在朝堂之上要納齊王妃爲妃,衆朝臣極力反對,後來是齊王妃以死相逼,皇上才罷手。”
雲夢霓心下長舒一口氣,如今她懷有身孕無法侍寢,害怕秦玉拂進宮,還好朝臣們阻止那女人入宮爲妃。
雲夢霓更想知曉皇上對秦玉拂的安排,“皇上是如何處置齊王妃的。”
“福德海跟着馬車,打探到齊王妃回了冷宮,皇上是怒氣衝衝離開議政殿殿,齊王妃好似同皇上吵架了。”
雲夢霓聽說兩人發生爭吵,皇上那般希望那女人入宮,竟然被那女人自己給攪,皇上顏面上難堪。
脣角微微揚起,心情大悅,“好,很好。綠蕪看賞!”
衍禧宮內,阮菀聽聞大殿之上父親阻止皇上納秦玉拂入宮爲妃,果真讓她猜對了,那個秦玉拂住在冷宮,是想那休書,想要進宮當妃子,還欺騙她是看太后。
頂着齊王妃的身份還想進宮,長得那般狐媚,即便被齊王拋棄,還能夠勾引到皇上,還真是小看了她。
將梳妝檯上的脂粉打落,“難得本宮對她那麼好,竟然被騙了。”
鄭嬤嬤見阮菀動怒,能夠在這後宮裡生存的女子,那一個又是單純的,“娘娘即便那名女子騙了您,也不要動怒,還是要繼續交好。最好將人籠絡在一個陣營來,以皇上對那個女人的心思,愛屋及烏,也會對娘娘另眼相看的。”
阮菀顰眉,不解神情看向鄭嬤嬤,“可是大殿上,父親那般刁難秦玉拂,她會不在意嗎?”
鄭嬤嬤可是跟在她母親身邊多年,也是個人老成精的人,纔會留在阮菀身邊。
“娘娘,不還有其他的朝臣一起反對嗎?如今您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即便您不去拉攏還會有人去拉攏的,到時候您別後悔。”
“嬤嬤是說淑妃?”她們是好姐妹,卻也不能夠不防。
“淑妃暫時還要依附娘娘,畢竟老爺的功績在哪裡,您的地位還是穩妥的,只是娘娘別忘了,還有一個麗妃沒出手呢?”
“尚雨旋,本宮倒是真的把她給忘了。”
“過幾日宮裡不是有賞花會嗎?本宮要會會她。”
御書房內,夏侯溟得知秦玉拂回了冷宮,依然沒有心情處理公務,他已經下定決心即便負了衆人,也要納秦玉拂爲妃。
逼他罷手的不是阮豫章,竟是秦玉拂,覺得易寒和秦玉拂背叛了他,心裡面不痛快,兩個人的言行舉止愈發地相似,讓他心裡很不舒服。
夏侯溟從懷中取出秦玉拂個割落的青絲,結髮爲夫妻。要知道女孩子的頭髮有多重要。
想起大殿上秦玉拂絕決的神色,“拂兒,那一刻,你可是真的要與朕斬斷情絲!”
夏侯溟取了一隻香囊,將裡面的護身符取出,將秦玉拂的青絲裝了進去,妥善保管着。
秦玉拂沒有答應留在御書房任職,每日朝夕相伴,偏偏選擇去尚宮局做女吏。
先讓她在冷宮裡住上幾日,等宮裡有安排了,親自去冷宮接她。
“來人,宣馮全與尚宮局的尚宮即可來見朕!”
尚宮局內,顧婉音正在與司制們一起商議新一月的安排,聽聞皇上召見,尚宮局掌管後宮,配合皇后以及后妃的供給。
平日裡與皇上是沒有多大的交集,不知道皇上宣她所謂何事,“今日的事改日再議,都回去吧!”
“是,尚宮大人!”
顧婉音朝着御書房而去,凌沁竹從尚宮局回到司制房,聽到女吏們在院子裡,有的扒着窗子,有的聚在一起議論着什麼?
“你們都不幹活在做什麼?”
聽到厲喝聲,女吏們紛紛站成一排,平日裡凌司制應是顧尚宮哪裡,怎麼會突然回來。
聽到厲喝聲,趙掌制從房間內奔了出來,剛剛房間內沈蒹霞與容月華吵了起來,已經將兩人懲罰。
聽到凌沁竹的厲喝聲,也是覺得有些奇怪,此時凌沁竹不是該在尚宮局,不管兩人私下裡是如何情同姐妹,在女吏面前講宮中的規矩。
趙允芳躬身見禮,“見過凌司制。”
凌沁竹看着趙掌制,“這就是你**出來的女吏,一個個都在院子裡嚼舌根子,都不用幹活的,這個月的俸祿都不想要了。”
趙允芳看着院子裡圍着看熱鬧的丫頭們,還真是不爭氣,“都快給我回去幹活去!”
衆人紛紛散去,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生怕被凌沁竹抓到,趕出司制房。
見衆人都散了,凌沁竹的態度也緩和了些,“允芳,你怎麼能夠讓這些女吏們如此沒規矩?”
剛剛院子裡出了些問題,沈蒹霞原本承擔爲麗妃娘娘趕製過幾日賞花要穿的宮紗,麗妃娘娘出了名的難斥候,沈蒹霞以爲皇子趕製衣衫爲由將此事給推了。
舉薦蘇映雪與容月華二選一,蘇映雪還繡着德妃的披風,容月華覺得機會難得,央求映雪幫忙,硬着頭皮答應了,好不容易趕製完,今日送到麗妃娘娘的寢宮承恩殿,被麗妃罵的狗血淋透,花色有些出入,根本不對,樣板似乎被人調換了,沈月容懷疑是沈蒹霞所爲。
原本想默默忍下的,誰料到沈蒹霞得寸進尺,與旁人說笑故意在旁邊說風涼話,容月華覺得她欺人太甚,於是就辯駁了幾句,後來演變成羣毆。
趙允芳大致講了事情的經過,“咱們年輕的時候,不是比她們鬥得還厲害,屬你的心氣而最高。”
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如果她沒有那般高的心氣,如何能夠當上司制,趙允芳也不會二十年了只是一個掌制姑姑。
“就你最安分,想當年多好的緣分都被你放棄了,如今留在皇宮陪着我孤獨終老。”
趙允芳一言不語,凌沁竹也不說當年的事,怕她會難過。
想想她自己,四年前與尚宮之位只差一步,讓司珍房的顧婉音當了尚宮。
也不想那麼多,“允芳,那些姑娘犯了錯就要受罰,不要因爲是你**出的姑娘,就心慈手軟。”
“放心,已經將兩人都懲罰了,這個月沒有月銀,經過這件事,應該是會安穩一些。”
“但願如此!”
顧婉音不知皇上選她前來所謂何事?踏入御書房,見太監總管馮全也在。
顧婉音上前跪在地上,“尚宮局尚宮顧婉音拜見皇上。”
夏侯溟看着掌管後宮的兩名主事,都已經到齊了,秦玉拂既然選擇留在宮中做女吏,必須警告他們,秦玉拂只是做做樣子而已。
“朕今日宣兩位來是有一件事要告知,齊王妃主動請旨,在尚宮局當女吏,你們要全力保護好她,不準讓她受一點苦。朕若發現她受苦,你們的腦袋也別想要了。”
顧婉音心中驚出一身冷汗,皇上送秦玉拂入尚宮局,那裡是做個女吏,分明是送個娘娘過去。
“是,顧婉音領命!”
馮全也聽說了秦玉拂的事,“老奴也領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