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月瑛見萬德問起此事,她自己也弄不清楚是爲什麼,她回答他說:“我也不知道,按理說,淑菊是不會由着我們給她作主的。她挺有頭腦的一個人,所以我也奇怪呢。”
仲蘭上前收拾碗筷,她一邊收拾一邊說:“爸爸,媽媽,這有什麼好奇怪的,若是你們給她安排了別人,她當然會極力反對,可是你們幫她找的是瓊瑛阿姨家的兒子可帆,那就不一樣了啊。”
“什麼不一樣了?”萬德與張月瑛異口同聲地說。
“我這樣說吧。如果是別人,淑菊當然不會同意的,因爲她是一個有新思想的人,她不會盲婚啞嫁,而可帆是與她從小一起玩過的,她們比較認識,我們小時候也與可帆一起玩,但是沒有淑菊和他的關係好,她們是同齡人嗎。再說,瓊瑛阿姨對她那麼好,這樣的婆家,她上哪裡找啊,她心裡也有有權衡的啊。”仲蘭笑着解釋說。
劉萬德想了想,說:“聽你這麼一說,也有道理。不過,我覺得淑菊不會乖乖地那麼聽話,怕是到時候別給我出點亂子纔好。”
孟梅上前笑着說:“那就要看可帆的了,他要是真有本事,就將我妹妹拴在身邊,讓她跑不了。”
說完,大家放聲大笑,淑菊雖然讓萬德操心,不過她與可帆的事情是讓劉萬德高興的一件事,他現在的心願是希望看着他們的感情發展得日益幸福美滿,然後在一個吉祥的日子裡,親手送她進入婚姻的禮堂,將她交與朱家。
這只是一個平凡父親的願望,當然,如果將四個女兒都一個個嫁出去,看着她們找着好人家,幸福的生活,纔是他的大目標。
只是,孟梅……哎,讓萬德覺得酸楚與痛心。他好好的一個女兒,失去了快樂,失去了一切,女人應有的幸福生活上天也應該給她一份,可是上天爲什麼不眷顧她呢?
這讓萬德覺得蒼開沒有開眼,孟梅善良懂事,勤勞正直,爲什麼上天要這麼殘忍地對待她。讓她的生命充滿了坎坷。先是遭受莫廣榮的無端拋棄,再是工作上的一路艱辛。雖然現在找到了工作,她也能自食其力,但是她對婚姻充滿了恐懼,不再相信愛情與婚姻了,她打定主意要一個人單身生活,想想都讓他心酸。
萬德對孟梅說:“對了,孟梅,你明天的比賽準備得怎麼樣了。”
“爸爸您請放心。我的設計圖已經作好了。只是不知道評委們的眼光是怎麼樣的。”孟梅回答說。
雖然她對萬德說她已經準備妥了,但是事實上她也是有所擔心的,畢竟這是她的第一次參賽,畢業後孟梅一直沒有工作,這是她首次以單位名義參賽,當然也是她自己的第一次賽事。
萬德安慰她說:“你不要怕,相信自己,你一定行的。”
張月瑛說道:“要不,你讓淑菊幫你參考參考。她做設計的,應該更能捕捉他人的眼光。”
這時候萬德攔住張月瑛的話說:“她不是公司有新策
劃嗎?你看她這幾天與大龍一起要完成新策劃,她都忙得沒時間理可帆了,孟梅的事情,就不要再給她添堵了。”
萬德雖然剛剛有罵淑菊,並且弄得不歡而散,但是對淑菊的關心他並不比張月瑛少。他得知淑菊有新的策劃,對張月瑛提出的要讓淑菊幫助孟梅的事情就持反對態度。
孟梅和張月瑛相視一笑,她們捕捉到了父親對淑菊的關心。只是他不承認。雖然他對淑菊兇,罵起來毫不留情,但是他對淑菊的關心和愛護,對她的慈父情懷卻一點也不比孟梅和仲蘭少。
萬德對孟梅說道:“孟梅啊,你將圖拿出來給我們瞧瞧。”
孟梅點點頭,就去拿圖紙,張月瑛和劉萬德也一併跟着她進了書房。張月瑛看到書房的桌面上有一臺新買的手機,就問她說:“這是你的?剛買的?”
“是剛買的,不過現在還不是我的。”孟梅回答說。
“這是怎麼回事啊?你買了的東西不就是你的嗎?”萬德也覺得奇怪。
“今天填寫表格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沒手機,聯繫方式那一欄不知道寫什麼,上面要求手機號碼,不能用坐機代替。結果我就填了老闆秋水塵的手機號碼。”孟梅解釋說着,但是萬德和張月瑛覺得這和這個手機沒有什麼直接關係,如果你買了手機,應該寫自己的號碼纔對啊,而且,怎麼這手機又不是你的呢?
孟梅看着父母,接着說:“這是千葉集團的何總一定要買下來的,說是給我的獲獎獎勵,要得了獎纔是我的,沒得獎它還不是我的,現在只是提前拿過來了罷了。”
“那要是你不得獎呢,手機送回去?”萬德問。
“我也是這麼問的,可是他說你要相信你自己。”孟梅笑着說。
張月瑛突然間好像覺得有什麼故事要發生一樣,她試探地問孟梅:“孟梅,他是不是看上你了?如果是的話,你哪天帶回來給媽媽看看,他合適不合適你。”
萬德也接着說:“對,對,對,憑你媽媽多年的媒婆經驗,看這個她是絕對不會看走眼的。”
“媽媽,您怎麼會往那方面想啊,不要說千葉集團是個什麼公司,就是個平民百姓,也是不願意找個瘸子增加負擔的啊。那是他對我的鼓勵,他希望我能在人生的第一次大賽中不輸給自己的心。不論我得不得獎,手機的錢我會還給他的。我本來就是要自己買的,他搶先一步刷了卡,我得給他面子,您不能再往這方面想這件事了,媽媽。”孟梅解釋說。
可是,她越解釋,張月瑛越覺得兩人有問題,她反問道:“如果他與你不認識,他會給你送手機嗎?”
“媽媽,不認識當然不會,可是我們認識的啊,他幫過我找工作。”孟梅解釋說。
“那不就對了,如果認識,交情不深,會送你手機嗎?”張月瑛再一次反問。
這倒讓孟梅也弄不清是怎麼回事了,她說道:“那是因爲千葉集團經
濟實力雄厚,對他們來說,送一臺手機就像我們送小朋友們的兩顆糖一樣,或許他對別人也是這樣的,是你們多心了。”
“我倒希望你媽媽不是多心。”萬德高興地說着。
“爸爸,媽媽,你們別再爲這件事情費心了,還是來看看我的設計圖吧,你們要站在顧客的立場,幫我看看,哪裡需要改進。”孟梅話鋒一轉,將父母帶到一個新的語境,那就是讓他們來看她的設計圖。
“對,對,看圖,眼下這是大事,雖然我不懂設計,看是美不美我還是長了眼睛的,來,月瑛,我們幫孟梅來分析一下。”萬德叫過張月瑛,兩人一起和孟梅看她的設計圖。
一家人在一起比對細看,劉萬德看着孟梅設計的衣服,高興地說:“不錯,孟梅,你的設計非常棒,連爸爸這麼不懂設計不懂服裝的人也覺得你的設計一定能行的。你要相信自己。”
孟梅高興地對父親說:“謝謝爸爸。我會努力的,希望能夠在大賽出勝出。”
孟梅雙手合十,放在胸口,彷彿在祈禱着,希望上天能夠垂憐她。
張月瑛對她說:“孟梅,你今天好好休息。祈禱上天的事情就交給媽媽來做吧,我明天會點支香,讓老天爺保佑你。”
張月瑛雖然不是愚鈍的村婦,不過,她還是有點小迷信的,比如說小時候孩子們生了病,她看完醫生後,也會在家裡弄點土傳的神法來驅鬼除魔,她認爲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進了家門,纔會害得孩子們不舒服的。
如果遇到家裡有什麼大事,她非得買個豬頭好好請諸路神靈不可,結果弄得家裡面的人受她影響。連仲蘭這麼一個研究生,居然也學習張月瑛的做法,不信科學信鬼神,考研出單的前一天,還在祈禱神靈。
這回大賽,對孟梅來說也是一件大事,她當然也得請一下諸路神靈,張月瑛說道:“孟梅你放心,明天媽媽會焚香,告訴神靈你所在的方位,讓各路大神前來庇佑於你,到時候,你一定可以圓滿獲獎的。”
雖然孟梅對這些並不全信,但是母親有這份心替她去操勞,還是讓她感動的,她對張月瑛說:“謝謝媽媽。”
“好了,好了,你們別謝來謝去的了,我看孟梅你這隻手機啊,一定是屬於你的,要不現在就打開來用吧。”劉萬德高興地說。
他對孟梅很有信心,他覺得孟梅一定可以勝出的,因此,這隻作爲獎勵的手機,也一定會屬於孟梅的,那麼何必要等到獲獎後纔打開用呢。
“爸爸,這樣不太好,我還沒有將錢給何舒暢呢。您不要打開好嗎?”孟梅請求地說。
萬德笑笑說:“孟梅,你別緊張啊,我跟你開個玩笑的。其實爸爸也希望你不要壓力太大,順其自然就好,得不得獎都沒關係。參與就是最重要的學習過程。”
“謝謝爸爸。”孟梅笑着說。
“那你早點睡吧,我和你媽媽也要休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