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萬德的脾氣兇起來還是很嚇人的,也難爲你那麼多年……”俞瓊瑛說道。
兩人在說着私房話,說食物,說男人,說家長裡短,說孩子。一邊聊着一邊準備着,慢慢的,一切都弄得差不多了。
這時候,門開了,俞瓊瑛以爲是朱正江回來了,就在廚房裡說道:“看棋入迷了吧,現在你知道回來了?”
“是啊,剛剛運完貨。”門外傳來聲音。
俞瓊瑛回頭一看,原來是劉萬德。啊呀不好,剛剛不是說錯對象了。她還以爲是老朱呢?
俞瓊瑛連忙走出廚房,對劉萬德說:“萬德兄弟來了啊,快進來坐。”
萬德看看朱正江家乾淨的地板,連忙俯下身脫鞋子。
這時候,俞瓊瑛連忙阻止他說:“萬德兄弟,你脫什麼鞋子啊。不用換鞋子。”
這時候,劉萬德不好意思地說:“我們整天在外面跑的鞋子都是髒的,我看這地板多幹淨,我都不好意思踩上去了。”
這時候,俞瓊瑛笑出了聲,她說道:“萬德兄弟,你可真逗,這地板不就是讓人踩的嗎?不然要地板做什麼啊。”
萬德還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他覺得自己的鞋子與這乾淨的地板非常地不匹配,如果踩到上面,那對地板來說簡直就是一種委屈。
俞瓊瑛連忙一拉劉萬德,說道:“快進來啊,還愣着做什麼。”
劉萬德進來後,俞瓊讓他坐下:“可帆,快給你劉叔叔倒杯水。”
“哎。”朱可帆聽到母親的呼喚,連忙給萬德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雨前龍井,端到他的面前。
俞瓊瑛說:“晚餐快好了,萬德兄弟,你先坐着。慢慢喝會兒茶。”
萬德接過茶,說道:“好好,這是可帆吧,這麼高了,像正江,和他年輕時一模一樣。”
“做事情拖踏這點不要像他爸纔好。”俞瓊瑛聽到萬德誇可帆,就說道。
“對了,正江呢,他怎麼還沒回來呢?你不是又讓他做什麼事去了吧。”萬德打趣地問俞瓊瑛。
俞瓊瑛說道:“正說着呢,讓他去買點酒,他居然買到現在,剛剛我還以爲是他回來了呢,正在廚房說他呢。我估計他這會兒啊,應該在超市附近的棋攤上給人做軍師呢。”
這時候,俞瓊瑛對朱可帆說:“可帆,你別老玩了,那個什麼讓淑菊他們玩玩,你過來陪你萬德叔叔說說話,你爸爸也不知道上哪裡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媽媽將最後幾道菜弄完,啊。”
朱可帆點點頭,就上前陪萬德說話。劉萬德就問他:“可帆,你在外國過得怎麼樣?你有沒有想過在那邊發展?”
朱可帆眉飛色舞地說:“那裡太棒了,是一個法治的社會,一切都很不錯,景色也美,不過,我是中國人,我還是會選擇回到中國發展,以後,在這邊找一份適合自己的工作。”
劉萬德聽朱可帆說要到中國找工作,他不解地問
道:“你不想繼承你爸爸的公司嗎?他們可是就你一個兒子啊。”
朱可帆說道:“我知道,可是,我目前不想,我不希望別人說我是依靠父親的基礎纔有所成就,再說我一直在讀書,缺少鍛鍊,我想先自己找一份工作,憑自己的能力看看自己有多少韌性,可以承受多大的擔子,等我一切成熟了,纔有能力管理爸爸的公司。”
萬德聽了朱可帆一席話,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夥子,好樣的。”
萬德對他不靠家族勢力,自己開拓未來很是欣賞。兩人聊得很是投機。
而此時,季竹的老師們帶着孩子們正好到達目的地,吃完飯後空閒得來,忙碌了一天的老師拿起電話想給劉萬德家裡去個電話,季竹肚子疼,臨時不能參加夏令營的事情,他也要通知一下家長的。
可是,電話打了無數次,家裡也沒有人接。這讓老師不知所措。劉家人怎麼都不在家呢。到底這一家人到哪裡去了啊。
有個同學說道:“老師,或許季竹疼得厲害,他家裡人送他到醫院裡去了。家裡沒人呢。老師還是等會兒再打吧。”
又有同學說:“是啊,這會兒,說不定她家裡人正手忙腳亂地在醫院裡照顧呢。老師您也累了一天,休息休息吧。”
……
大家勸說着,老師想想學生們說的還是有道理的,也就沒有多在意。她帶着其他夏令營的學生,將他們安頓好後,自己休息去了。
雖然他心裡有點忐忑不安,不過也說不清到底是爲什麼,看起來學生說的並沒有錯,他心裡對自己說,別多想了,能有什麼事呢。
雖然季竹老師對她有點不放心,可是家裡也聯繫不到,和學生們坐了一天的車也累了,也就不多想這件事了,畢竟季竹雖然不愛學習,可是自己的頭腦還是有的,不至於做出什麼大亂子來。
老師這樣想着,也就將這件事情放在一邊了。
而季竹呢,與陳小莉等正在溫泉酒店舞會呢,而方春鋒對她的大獻殷勤讓她覺得分外興奮。雖然季竹與徐偉強比較要好,與方小軍也有聯繫,不過她並沒有真正意義上與他們談戀愛。因此她面對方春鋒對她的攻勢,早將方小軍與徐偉強拋在腦後了。
季竹與徐偉強,方小軍之間的好僅僅是同學之前對對方特別有好感,是一種想與對方多接觸,多一起外出玩玩的感情。雖然她也想找一個像方小軍這樣的有錢人家做男朋友,但是她與他們並沒有到了見不到對方就難過的要命的那種牽掛。
而且,只要有其他更好玩的地方,季竹很快就會將不快樂忘記。再說,季竹與同學們之間的玩耍都是羣發的,就是一般都是三五成羣的,她很少單獨與男孩子約會。
而家宴現場,朱正江慢吞吞地拎着酒,邊走邊唱着小調回來了,他到家的時候,晚餐都擺到桌子上了。俞瓊瑛看到朱正江早早出門,逗留到現在纔回家。
就埋怨地說:“你這是上
杭州買的酒嗎?”
朱正江學着小調上唱曲的腔調,文縐縐地問道:“夫人何出此言。”
俞瓊瑛說道:“說你那麼長時間,你在外面做什麼了,是不是又去看人家下棋,給人指點技術去了?”
朱正江看看四周,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說:“沒有啊。”
“沒有你還那麼晚回來。你不知道今天兒子回來嗎?”俞瓊瑛說。
“知道啊,就是因爲兒子回來了,你看,我可以跑了三條街,上西門外的老酒窖買的自看制米酒,我就知道,萬德老哥最喜歡自制的米酒了。還有我家那小仔,他在外國什麼酒沒償過,這回就讓他償償我們中國米酒的勁力,嘿嘿。”朱正江笑着說。
“不知道你哪句話是真的,去西門外要不了那麼久吧。也不打個電話回來。”俞瓊瑛想想正江沒去棋攤,自己是錯怪了他,不過,他在外面晃了那麼久,也應該受到責備。
這時候,正江坐下說道:“到了西門外,有一個小女孩好可憐,跪在那邊上乞討,我看人家可憐,想扔點錢的,可是邊上的人又在說什麼騙子,這如今要錢的都是騙子,我又沒扔,可是走遠了,又覺得過意不去,我就在邊上觀察,看她是不是騙子……”朱正江滔滔不絕地說着。
“如今這社會騙子可真多,弄得連真正需要幫忙的可憐人,大家都不敢向她們伸出幫助的手了。”張月瑛感嘆道。
“誰說不是呢。後來我想想,管他呢,就算人家是騙子,騙點就騙點吧,至少那個小女孩好可憐。如果是騙子逼她來乞討的話,雖然讓他騙了一點,至少那小女孩今天不會捱揍了。我這樣一想,就給往她盆裡扔了點錢,纔回來的。”朱正江說。
那估計他就是在這件事上躊躇久了,加上到西門外趕了遠路,纔回來晚了。
“正江叔叔您真是一個好心人,我想那個小女孩應該很感激你。”孟梅說。
孟梅想到自己,想到可憐的小女孩,或許她和自己一樣,需要幫助,不過自己幸運多了,自己沒有被家人遺棄,有疼愛自己的親人。雖然自己有殘疾,但是畢竟有溫暖的家。這樣想來,她覺得自己是多麼幸運啊。
朱正江看自己說個不停,大家都停下來看他了,他連忙說:“大家用餐,我今天回來晚了,我自罰一杯。米酒的,一口乾,來,萬德。”
說完,朱正江仰頭將自己碗裡的酒一飲而盡。
這時候,劉萬德站了起來,給朱正江重新倒上酒,說道:“今天,是我大侄子朱可帆學成歸來的日子,劉叔叔敬大家一杯,一來呢,祝可帆學成歸來,這孩子有骨氣,將來必有所成。二來呢,希望可帆將來有個美好的未來,大家幹了。”
說完,劉萬德也將碗裡的酒乾了,然後將碗翻過來給大家看,接着,他補充說:“我幹了,你們隨意。”
而孟梅等幾個女孩子則喝着果汁,她們也以果汁代酒,敬祝可帆的迴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