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張月瑛讓淑菊多注意休息,並且也給季竹安頓好,這下,她有的是照顧的人了。
只是,季竹這事情讓她非常氣憤,又特別傷心,如果萬德知道了,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表情。
張月瑛一想到萬德知道事情真相後的暴躁勁,就不敢再往深了想,她突然眼睛一紅,用手揉揉眼睛。
這一切,孟梅看在眼裡,她安慰母親說:“媽媽,季竹的事情就不要告訴父親了吧。只要她回來就好了,免得爸爸再生氣了。”
淑菊也說:“是啊,還是先瞞着他吧。”
其實之前季竹被天姥警局帶走的那件事情,全家人合着欺騙萬德卻被他識破,他和張月瑛私底下商議過,以後兒女的事情不能隱瞞,不管是多大的事情,都要與他說實話,好讓他一起分擔一切。
如今她是對萬德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如果說如實相告,又怕他承受不了這個打擊,如果瞞着他的話,也不是個辦法,再說,之前都互相發過誓言,以後要共同承擔一切,她怎麼可以自己先食言呢。
但是,總不能那麼僵着吧,事情總是要想辦法解決的,女兒們說的也不是沒道理,不過,具體如何做,她還得想想再說。
萬德回家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去看淑菊,如今淑菊在這個家裡的地位,可是比熊貓一樣珍貴了。
“淑菊,你還好吧。”萬德不知道怎麼說話,他其實是想問問女兒的狀況,樸實的他也只能這麼問問。
“還好,我一切都不錯的,爸爸。你還是去看看季竹吧,她回來了。”淑菊面對父親的垂問,讓她一下子受寵若驚。
要知道,在這個家裡面,淑菊和季竹一樣,從小是被萬德打出來罵出來的,可不像孟梅仲蘭,萬德對他們的態度一向是非常溫和的,這點淑菊一直非常羨慕。
而如今,也不知道自己是受了哪路高香神人的暗助,父親對她居然也會如此溫和的垂詢,當然讓她覺得父愛溫暖,妥妥地關懷備至。
萬德聽淑菊說季竹回來了,他的眉一擰,雖然對季竹的做的事情覺得臉面丟盡,但是,到底是自己女兒,他還是要去看看她。當然罵她一頓也是難免的。
萬德走進季竹房間,看到季竹正毫無力氣的躺在牀上,萬德並不知道季竹的狀況,他只知道淑菊給這個家帶來了小生命,如今要重視她的生活起居。
至於季竹同樣讓這個家剛剛失去了一個小生命,那是他所想不到的後果,萬德看到季竹,看着她,生氣地說:“知道回來了?”
季竹望着父親那雙灼人的眼睛,她嚇得不敢多說一句話,生怕自己的事情讓萬德知道後,那後果如何,大家都不敢想象。
孟梅與張月瑛也一齊到了萬德身邊,她們不知道要如何阻止萬德對季竹的教育,但是,她們知道,不能說出季竹的事情來,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季竹委屈地臥着,衝父親點點頭。
“現在知道回來了,在外面吃虧了?你還知道有我這個爸嗎?不是要和我斷絕父女關係嗎?”萬德對着季竹罵道,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心痛,儼然寫在臉上。
季竹也知道自己錯了,她不敢出大聲。躲在一邊,任萬德罵。
平時,萬德責罵季竹,但凡她有一點道理,她都要替自己據理力爭的,就算是她完全沒理的時候,她也是能不讓就不讓,如今自己落到如此境地,父親要罵她,她也只能蜷在一邊,不敢出聲。
而她這不敢出聲,讓萬德覺得奇怪,這季竹難道是真心悔過,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自己生的女兒自己知道,一定是在外面又出了什麼大事情。
“今天倒是老實了,你是不是又給我在外面惹了什麼事情出來,啊,你快說。”萬德大聲罵道,他就是不相信季竹是自己乖乖的願意回家的。
張月瑛扯扯萬德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往下深究了,要是將季竹逼急了,離家出走的話,可就不知道到哪裡去找她了,更何況她現在的身體狀況是剛剛流產不久,做女人如果不能休養好,那一輩子就跟着落下病根兒了。
而季竹看着萬德,同樣是懷孕,她和淑菊所受到待遇是完全不同的,一個是家裡的寶,全家人捧在手上怕化了,而她卻是一根路邊的草,已經受風欺雪壓,還要遭受如此審訊。
季竹覺得自己真是命太苦了,面對父親的責罵,她流下了悔恨和心酸的淚水。那淚水,順着她的臉龐滑過,上滴滴落到被子上面。
這時候,孟梅上前勸萬德說:“爸爸,您就不要再責備她了,現在不是已經回來了嗎?回來不就好了嗎?您這樣,她不在的時候,您老擔心着,嘆氣着,可是好不容易回來了,您又對着她老是教訓和責罵,這不是讓季竹心寒嗎?”
“她哪裡知道心寒,要是她能懂得父母的心,就不會做出那一堆讓父母心寒的事情來,我真是造了什麼孽啊,居然生出這樣的女兒來。”萬德直怪自己,有種真恨不得當初將她噴到牆上的悔恨。
張月瑛怕萬德氣起來手腳無情,就朝季竹使了一個眼色,對她說:“季竹,你還不快向你爸爸認錯,你知道嗎?你不在的時候,爸爸有多擔心你?你是爸爸媽媽最小的孩子,爸爸不知道有多疼你,平時說你罵你打你,那都是爲了你好。快向爸爸認錯。”
可是,季竹已經讓萬德罵得不知道東南西北了,她其實心裡還是肚子委屈呢。“是我自己要回來的嗎?不是你們強拉我回家的嗎?還要罵我,再罵我,我就離家出走。”季竹心裡想着,可是她還是隻能聽從母親的話,輕聲對父親說:“我錯了,爸爸,求您原諒我吧。”
“是啊,爸爸,您看季竹也知道錯了,您就不要再追究她以前的事了,好嗎?”孟梅勸說道。
“我真是一想起
那個傢伙推我出來的事情就生氣,我的手給推破皮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我帶自己的女兒回家,那傢伙居然說要報警,這是什麼人啊,你都在外面交的什麼朋友啊。簡直不是人養的。”萬德恨恨地罵起方春鋒來。
他想到當初他去方家尋找季竹,方春鋒卻不許他在他家裡撒野,並且,仗着人多,強行將他推出門外,而當時,他得考慮到淑菊也在場,不能與人硬拼,只能眼睜睜看着不肯回家的女兒,讓他們帶走。
這時候,淑菊也過來勸說道:“爸爸,您不是早就說過要原諒季竹了嗎?您現在再追究她的事情,讓她多傷心啊。求您了,爸爸,求您就別再責怪她了。”
萬德看着淑菊,說道:“老三啊,我是生氣啊,我真的讓她氣得忍不住啊,那天去帶她回來,她不肯回來,還對我們出言不遜,若不是你在場,爸爸真的會與那小子拼命的,可是爸爸不能啊,他們人多,如果爸爸硬拼,你會受傷的,我真恨自己啊。”
萬德對自己當時的退縮後悔不已。不過淑菊的心中卻又多了一份感動,原來當時父親不再硬闖方宅,主要是因爲那天自己與父親一起去找季竹,他怕自己會受到傷害。
萬德對季竹說:“死丫頭,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到外面去做什麼模特,看你以後敢不敢再和那個流氓在一塊,如果再讓我看到,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面對萬德的警告,季竹理直氣壯地說:“爸爸,我以後會聽話了,可是做模特是我的夢想,我求您了,不要破滅我的夢想。還有鋒哥,我和他是真心相愛的。您不要再怪他了。”
“真心相愛,我呸!如果他對你真心,你現在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看來你這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啊。真是氣死我了。”萬德見季竹並不答應以後不再做模特,不沒答應與方春鋒斷絕來往,這讓他非常生氣。
原本他想着罵也罵過了,氣也出過了,只要她答應下來,以後不再犯錯,與那些流氓斷絕往來,並且不再去外面拋頭露面的做模特,他就原諒她。
可是,聽聽季竹是怎麼回答的,這能不讓他生氣嗎?他恨不得現在就揍她一頓。這時候,萬德轉身拿起門後的掃帚,就要朝季竹身在砸去。
“你到現在還死性不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說完,萬德的掃帚就差點兒要落到季竹的身上,這時候,張月瑛撲上前去,那一掃帚,就落到了張月瑛的身上。
“媽媽。”孟梅和淑菊連忙上前扶起母親,同時說道。
萬德一見自己揍到了妻子身上,他嚇得扔掉了掃帚,要知道妻子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是那麼太好,如果自己的掃帚柄直接砸過去,她羸弱的身軀如何受得了。
“月瑛,我不是故意砸你的,你這是何苦?”萬德只好吱吱唔唔地,算是在向妻子認錯,要知道,他是愛面子的人,讓他認錯,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