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梅見父親手上帶傷,雖然說只是破了點皮,但是作爲女兒,她依然心疼地幫父親擦藥水,並叮囑他一定要注意。
萬德簡約地說了季竹的事情,孟梅安慰他說:“爸爸,您別擔心,明天我再去勸勸她,看能不能勸她回家。”
張月瑛也過來說道:“那是最好不過了,孟梅啊,季竹從小不聽話,可是幾個姐妹裡面,她就屬對你最親,說不定,你真有辦法勸她回來呢。”
聽張月瑛這麼一說,萬德覺得有道理,這平時季竹見了淑菊,就像敵人一樣,而見了孟梅,卻像親人一般。
哪怕去讀高中,週五回家一進門就會問:“大姐呢?”可見與孟梅姐妹關係非同一般。萬德說道:“那好吧,或許我們越是罵她,她就越是叛逆反抗,或許你去說說,她還能聽得進去。”
孟梅點點頭說:“嗯,那我盡最大力量試試吧。希望她能夠懸崖勒馬。”
張月瑛端着茶水上前,對孟梅說:“對了,還有淑菊與可帆可能快要結婚了。”
孟梅笑着說:“媽媽,什麼叫可能,他們的事情是一定的,你們大人之間不是早就說好了嗎?”
張月瑛聽孟梅一說,也有道理,好像和朱家早就定下來的事情,怎麼叫可能,張月瑛笑着說:“是啊,這是早就定下的事情,可是今天啊,淑菊已經答應了,那事情就好辦了,不然她一直支在那裡,也不給個痛快答覆,我們又不能替她作主。”
“媽媽,淑菊可能不想那麼早出嫁,她想在孃家多呆幾年,好多陪陪你們啊。”孟梅笑着說。
萬德揮揮手說道:“嫁出去了,我就省心了,免得一個個那麼大了,還讓我操心。”
雖然萬德嘴上說,巴不得女兒們早點嫁出去,好讓他省心,不過,事實上,他的內心還是非常捨不得的,雖然可帆家離自己不遠,雖然兩家世代交好,可是,女兒走了,這家裡就很空虛了。
哪怕只嫁出去一個淑菊,也讓他們老兩口覺得無所依存。現在的情況是仲蘭過年都不回家,季竹呢,不肯回家,如果淑菊再一走,家裡就只有孟梅了。一下子,一個熱鬧的家庭就顯得冷清多了。
想到這裡,萬德嘆了一口氣,張月瑛見他不太高興,就安慰他說:“萬德,你也別難過了,啊,女兒大了,嫁人應該高興啊。”
萬德嘆着氣說:“季竹又不肯回家,仲蘭也不回來過年,這淑菊如果一走,家裡就冷清了。”
張月瑛上前安慰說:“可是迪不還有孟梅嗎?她最聽話了,一定不會惹你生氣,好了,別胡思亂想了。”
這時候孟梅也上前勸說道:“爸爸,季竹只是鬥一時之氣,說不定,她明天就高興地回家了呢。”
萬德嘆了一口氣說:“但願如此吧。”
淑菊從房間裡出來,聽得家人在說她的事情,就上前對大家說:“爸爸媽媽要是心疼我,就別讓我嫁人,我一輩子陪着你們,家裡不
就熱鬧了?”
萬德一改剛纔的態度,衝着淑菊說:“你想得美,你又吵又鬧,和季竹差不多鬧心,我巴不得你早點嫁過去,我好耳根清靜。”
淑菊是口渴了想找點水喝,她出來端了一杯水,對萬德說:“你們是左看右看都看我不順心,我早點嫁人也好,省得在家裡被罵。”
說完,淑菊就進了房間,萬德一看女兒進房間了,他瞪大眼睛對孟梅和張月瑛說:“嘿,你們看看,她這是什麼態度?”
張月瑛對萬德說:“這還不是你自己招的,你明明是捨不得她,還口不對心,你看你那張嘴,只會惹事。”
此時的萬德像個小孩一樣,任妻子在一邊數落着他嘴欠。
第二天一大早,孟梅匆匆吃完早點,帶着萬德抄給她的地址,就去找季竹了,她希望可以通過她苦口婆心的勸說,可以讓季竹能夠懸崖勒馬。
而張月瑛和萬德卻還在家裡,也打算出門,該運貨的運貨,該去婚介所上班的去婚介所上班。
正打算出門呢,朱正江夫婦就到了。
張月瑛和劉萬德連忙將她們迎進門,張月瑛說道:“啊呀,你來也不事先打個電話,我這可以什麼都沒準備。”
俞瓊瑛連忙笑着說:“我家可帆非逼着我們儘快來,說是等幾天也不行,所以啊,我們就只能倉促地趕過來了。”
朱正江也說道:“是啊,是啊,這小子彷彿是怕淑菊跑了一樣,急得不行,非要我們二老今天就過來提親。”
萬德招呼朱正江夫婦坐下,張月瑛連忙泡茶端水果,看來今天有客,而且還有要事要商量,這班是不能上了。
萬德笑着說:“可帆對淑菊是真心的,這個我們都看在眼裡,這小子,我看好他。”
俞瓊瑛謙虛地說:“哪裡啊。他就像一沒斷奶的孩子,什麼都不會自己照顧,將來還得多靠淑菊管着他呢。”
張月瑛端上茶水,遞給朱正江和俞瓊瑛,說道:“到時候,我家淑菊要是太兇,你們可不要見怪纔好,她這點隨他爸,嘴不饒人。”
俞瓊瑛接過茶水說道:“淑菊我從小看着長大,她一定會很乖的。再說了,不是說嘴不饒人心底善,心不饒人嘴上甜嗎?所以我說啊,像淑菊這樣正好。”
張月瑛笑着說:“這倒也是,我們家淑菊背地裡整人的事情是從來沒有的。”
這時候,俞瓊瑛從皮包裡掏出一堆用紙包着的東西,看起來是錢,厚厚的一沓,看起來目測有十幾萬之多。
朱正江說道:“既然兩個孩子也同意了,我們就一切從簡吧,但是禮不可費,我們想來想去,也找不到適合的媒人,這聘金就自己送過來了。”
萬德連忙將這筆錢給推了回去,說道:“正江老弟,你這是做什麼,我又不是賣女兒,再說你們不是獨生子嗎?將來的一切還不是他們兩個的。”
俞瓊瑛連忙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
但是我們是天姥市人,就要依天姥市的風俗,要不是小兔崽子硬要我們今天來,我還想找一個德高望重的人送過來。可是,這小崽子就是不聽我們的。”
幾番推卻,萬德只好將這筆聘金留下。並從中拿出一萬元作爲返聘,退給俞瓊瑛。
在天姥市,男婚女嫁是講究禮法的,雖然法律沒有那麼規定,但是千百年來流傳的習俗是大家心中自然約成的。
男方要先到女方家下聘,最好是找個媒人,聘金也有一定的數量,基本上是帶八的,比如說一萬八,兩萬八,一般有錢人家會拿十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之婁的吉利數字,而普通人家的話,有兩萬八,三萬八,五萬八,六萬八……不等。當然這些是根據家庭條件而定。
聘金的攀比情況也很嚴重,有許多人就是出於面子和攀比,活生生的拆散一對對恩愛的鴛鴦。特別是有兒子的,都希望用嫁女兒的聘金去娶兒媳,所以,對聘金也是很看重的。
好在萬德沒有兒子,他只有四個女兒,都是嫁出去的,他一生不需要爲娶兒媳而準備聘金,因此,對他來說,這些錢拿來也沒什麼用。
他就對朱正江說:“你們如果執意要這樣的話。月瑛,你去將錢存起來,結婚那天當嫁妝嫁給淑菊,我們的嫁妝也豐富一點。哈。”
俞瓊瑛笑着說:“那是你們的事情,你們要是給他們小兩口,那也隨她們自己處置。新房我會佈置,他們可以與我們一起住,也可以單獨住,我在秀水苑有一個獨立套房,剛裝修好,正好可以做新房。”
張月瑛說道:“這個看他們自己的意思,單獨住呢自由點,和大人一起住,可以互相照顧,我們是不插足的,都讓他們自己決定吧。”
“其他的要辦什麼你們可以提的。對了,我另外會給淑菊兩萬元錢買衣服和首飾,讓他們自己挑就行了。至於日子嗎?可帆還要去美國進修,最好是快點,過完年有雙春,最好是在正月,你們看如何?”俞瓊瑛說。
一來,可帆怕夜長夢多,希望事情早日塵埃落定,二來,可帆的確還要進修半年,他春節過完又要回美國。這半年時間不知道會發生多少事情呢。
當然這些萬德夫婦是不在意的,只要淑菊同意就行。而俞瓊瑛說到的明年有雙春,這讓張月瑛覺得可以選擇在春節。
所謂雙春,就是明年年初和年末都有立春,據傳說在有兩頭春的年份裡面結婚會婚姻幸福,這讓有點迷信的張月瑛覺得非常正確。
於是,她們都同意讓淑菊與可帆早日完婚。
俞瓊瑛笑着說:“天橋底下那個算命的瞎子說正月初八是好日子,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如果你們看要是不行,我再找他們去算算。”
萬德一愣,這日子你們怎麼都給挑好了啊。這怎麼有點不對勁啊,他雖然說不上是哪裡不對,總之萬德就是覺得不對,他也是第一次嫁女兒,之前孟梅的那次當然是不能計算在內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