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梅的頭也大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聽到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真的是趙知祥與秋水蘭在背後搞的鬼,那真的是太可怕了,居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竊取了自己的設計圖,並且還居然可以理直氣壯地起訴自己,害她丟掉了整個秋水服裝。
原本孟梅不想與趙知祥照面,是出於不希望讓他看到自己目前的樣子,她現在在這裡端菜,讓趙知祥看到了,她會覺得難爲情,她希望以後趙知祥看到她的時候,她不至於是如此落魄。
而現在,她忽然明白了,自己之所以會如此落魄,全部都是拜那趙知祥所賜,他起訴純屬賊喊捉賊。
她真想上前去,扇趙知祥一個耳光,想責問他,自己到底與他有什麼仇什麼怨,爲什麼要在背後如此整自己。
可是,她忍住了。對,趙知祥確實做了傷害她利益的事情,但是,那只是他在這餐廳裡說說,如果就這樣冒然上前責問,他會承認嗎?
就剛剛他與秋水蘭的對話,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他當然可以不承認。
秋水蘭在場,她是聽到的,可是他們是一夥的,秋水蘭到時候不但不會承認與趙知祥的對話,相反,會站在趙知祥的立場上統一口徑,到時候,孟梅的處境就會更尷尬。
這樣一想,孟梅就強忍住悲痛,站在那裡,默默地聽着他們兩人接下來還會說些什麼。
只聽秋水蘭對趙知祥說:“趙老闆,我看我們的目的都達到了,可是,如果秋水服裝沒有一個自己人來管理的話,我看還是不能給你開你所要求的發票的,你說是不是?”
趙知祥嘆了一口氣,說道:“誰說不是啊,所以我在想啊,現在法院判她賠償,她也賠不了,秋水服裝轉了出去,我想去接手過來。”
秋水蘭敬了趙知祥一杯,說道:“可是,您是航空公司的經理,你有公職在身,你再兼營秋水服裝,您就不怕你們航空公司的領導知道了,找你麻煩啊。再說了,如果是您自己的公司,你自己給自己開發票,誰信呢。到時候,上面一查,你的好日子不就到頭了嗎?”
趙知祥看着秋水蘭,心想:這個女人真是一條蛇,你管得倒挺寬。不過,他想歸想,可是轉念一分析,秋水蘭說得還是有道理的,如果是自己去接手了秋水服裝的話,難道是自己給自己開發票,他到航空公司不能自圓其說,更何況,如果是自己的公司,那就不方便出面了,他應該避嫌,如果是那樣,他的好處不就又沒了嗎?
到底要如何才能實現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又不引起不必要的爭端呢?這還真是個令他頭痛的問題。
趙知祥說:“這可真是個頭疼的問題,難道您有什麼好辦法嗎?”
秋水蘭點點頭,對趙知祥說:“嗯,辦法是人想的,辦法總比事情多。”
“你辦法多,那你說出來我聽聽,說不定,你還真能有什麼好主
意呢?希望你的點子可以幫上我的忙,別給我出餿主意啊。”趙知祥半開玩笑地說。
秋水蘭的眼睛乜斜一下,拋了一個媚眼,說道:“我的主意一定對你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你看,你找一個貼心人去接手,你在幕後操縱,而不要明顯地站出來做這個秋水服裝的老闆,這樣,你想怎麼開發票,還不是由你自己說了算。”
趙知祥以爲秋水蘭能出什麼好主意,原來她的想法是這樣的,那誰不知道啊,難道他能笨到自己去經營嗎?
趙知祥笑眯眯地對秋水蘭說:“你說是也是,可是上哪裡找自己信任,又不會從我的秋水服裝裡往自己口袋裡倒錢的人呢?”
“有啊。”秋水蘭說。
“誰?”趙知祥疑惑地問。
他可不知道有哪個人願意爲他在幕後奉獻,如果說讓他老婆來做,人家也會知道是他,更何況他老婆可不管他外面的事情。
秋水蘭看着趙知祥,慢了半拍說:“這個人啊,玩在天邊,近在前眼。”
趙知祥看着秋水蘭,遠在天邊?他看看餐廳外面,近在眼前?他回過神來看看秋水蘭,並用手指指指她,說道:“你?”
“正是我。你看怎麼樣,我以前就是秋水服裝的老闆,那些員工都是我以前親自招進來的,;因此管理起來順風順水的,而且我和你合作一直很愉快的啊。”秋水蘭問趙知祥的意見。
說真的,趙知祥對秋水蘭要接手秋水服裝並不覺得很合適。而且他也不想自己投入大筆資金,去讓秋水蘭作生意。這秋水蘭算個什麼東西,和自己站在利益的基礎上合作是可以,但是她畢竟是外人,而且是一條蛇蠍,他趙知祥雖然愛美女,但是他不要蛇蠍。
趙知祥覺得秋水蘭自己不去接手秋水服裝,而是在他面前一個勁地鼓吹讓他去接手,而又希望自己能夠參與經營。那隻能證明,她目前手上沒有多餘的資金去接手。
趙知祥問:“既然秋老闆您對這秋水服裝如此上心,你何不自己接手呢?爲什麼還要在幕後幫着我趙知祥默默奉獻,你說,這不是很委屈你嗎?”
秋水蘭嘆了口氣,說道:“唉,這事說來話長,我家那口子去了一次奧門賭場,將我以前轉出秋水服裝的那筆錢給輸了個精光,這不,我只好迴天姥了,我現在也想接手啊,可是,手頭緊張,沒有資金啊,所以,就想到與趙老闆您合作了。趙老闆您哪天發了大財,讓我跟在您身後撿點小財也好啊。”
趙知祥哈哈大笑,說道:“你可真是鬼精靈,不過,這件事情我得好好考慮,到時候看情況。”
而孟梅此時心裡酸酸的,自己的秋水服裝讓法院強制實行轉讓,她失去了所有,現在找到了原因,是受了趙知祥與秋水蘭的算計,纔將她弄到如此地步。
可是自己無憑無證,要如何去挽回自己的損失?
她站在一邊深思着
,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老天爺要如此懲罰於她。
這時候,阿花上前,看到孟梅站在一邊,好像在思考着什麼,她上前罵道:“你不是手腳麻利,人挺勤快的那個主嗎?怎麼端個菜磨磨蹭蹭的,你這是在做什麼,你是龜速嗎?怎麼菜還不端上去?”
其實阿花與孟梅一樣,都是餐廳端菜工,作爲同事,怎麼可以如此批評同事。就算孟梅有錯,也應該有餐廳經理來批評。
當然如果她是出於對餐廳的利益考慮,那倒是無可厚非,可是,阿花對孟梅的一番指責,其實僅僅是爲了報復先前孟梅害她被餐廳經理責備之仇,並不是出於對餐廳的實際利益考慮。
孟梅端着菜,衝頭衝阿花抱歉地一笑,說:“對不起,我這就端上去。”
阿花衝着孟梅責備說:“等你端上去,黃花菜都涼了,你這是讓客人等着嗎?”
孟梅只得再陪小心,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這就去。”
孟梅看阿花對自己的落井下石雖然可惡,但是她並不想與之計較,她也只是一個沒有素質的端菜工,先前罵她只是因爲孟梅的勤快損害了她的利益,她不想多付出而得到同樣的薪酬,而她也只是一個普通人,人都有惰性,想少做多得是人之常情。孟梅又怎麼會與她一般見識。
孟梅端着菜,來到桌前,剛剛放下,想回廚房再端,這時候,餐廳經理也端上一盤菜,對孟梅說:“孟梅,你將這盆菜端上五號桌,快去,客人已經等急了。”
孟梅點頭說:“好的,我這就去。”
說完,孟梅從餐廳經理手上接過那盤菜,往五號桌走去。到了五號桌前,孟梅發現,這盤菜正好是給趙知祥與秋水蘭的。
這時候,孟梅百感交集,她心情起伏,不知道自己剛剛是如何讓自己平靜下來,她將菜放到秋水蘭與趙知祥的面前,正想離開。
這時候,阿花也端菜上前,她的菜是端到附近的六號桌的,當阿花走近孟梅的時候,兩人撞了一個照面,將孟梅手上的那盤菜摔落到地上。
而那盤菜也正好不偏不倚地掉到了秋水蘭的身上。
讓菜灑了一身的秋水蘭連忙驚叫起來,她恨恨地罵道:“是誰啊,這麼缺德,將菜灑我一身。”
秋水蘭站起身,一邊擦身體,一邊看,她擡頭正想罵服務員,看到站在眼前的孟梅,就對她說:“孟梅,是你?你可真是陰魂不散啊,你看看我用心經營的秋水服裝,讓你一接手,弄成這樣不說,我來吃個飯還受你一身灑。我和你什麼仇什麼怨啊。真是活見鬼。”
阿花見客人對孟梅有微詞,非常高興,她連忙跑到廚房後地,對餐廳經理報告了這件事情。
阿花那種興災樂禍的思想讓她對孟梅現在所遭遇的困境非常得意,她恨不得將這件事情弄得越大越好,最好是小事化大,大事暴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