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這妮子,還真是跟莫閒那野丫頭一個德行!說風就是雨的!”

這莫碧兒因年幼時體弱,一年裡少說有七八個月的工夫是要待在莫意老頭兒的藥鋪裡的,跟莫等和莫閒兩人又是差了七八歲,正好兒貪玩兒的碰上需要人帶着玩兒的,自然,就鬧騰成了一夥兒,常常是燕娘得了假期回去探望莫等和莫閒,就見着了三個像是剛從土堆兒裡爬出來的泥人兒!

一回不好意思說,兩回不好意思翻臉……次數多了,燕娘也顧不得給莫意老頭兒留面子了,抓起來就打,一個都不放過,以致於到了後來,三個小傢伙兒就“串通”成了一氣,掰着手指計算燕娘休假回去的日子,從那日子之前三天,就開始聽話,學習,勤快幫忙兒,來跟莫意老頭兒“交換”不告狀的承諾。

起先,燕娘以爲他們三個是真的學乖了,還頗有些欣慰,後來,偶然一次,回去莫意老頭兒的藥鋪給納蘭雪抓藥,竟是見着……他們三個在拿着沒晾乾的草藥追打胡鬧,結果,自然是,又一頓狠揍!

再後來,燕娘就學會了,隔三岔五的,不定時的回去,生生的,就把三個偷奸耍滑,胡鬧貪玩的小傢伙兒給收拾老實了!

用莫等的話說,我的一身武技,都得感激我娘和我的兩個妹妹,其中,內息穩厚,是因爲小時候經常挨我娘揍,輕功靈巧,是因爲小時候經常被我娘追,比莫閒厲害。是因爲經常被莫閒和碧兒兩個丫頭坑,丟下我一個人頂罪挨我娘收拾,她們跑了……

“我倒是覺得,碧兒和莫閒這樣挺好。開朗活潑,又會武技,以後成了親,到了夫家,也不會吃虧。”

納蘭雪並不會武技,一來。是她沒有那許多的時間,二來,是納蘭段和平氏不允,她上一世是孤兒,這輩子好不容易有了爹孃,還都是疼寵她厲害的……她自然是,也不希望他們老兩口兒因爲自己而不開心,於是,這修習武技一項,也就在第一次提出遭了拒絕之後。再未說起,“我以後,要是有了孩子,不管是兒子還是姑娘,都得讓他們學,學得好好的。誰都不敢欺負!”

“說的就好像現在有人……”

燕孃的話說了一半兒,後半句,就卡在了嗓子裡面,不是沒有,是的,不是,就在剛剛,納蘭雪還被司馬殤那個混蛋玩意兒扇了一記耳光!實實落落,看得她都覺得五臟六腑在跟着顫!那個混蛋!她早晚兒得讓他,百倍千倍的還回來!

“燕娘。你去幫我做些甜的點心來遲罷,我餓了。”

看出了燕孃的懊惱,納蘭雪忙出聲兒打斷了燕孃的胡思亂想,她剛纔就是隨便說說的,絕對沒有要引得燕娘往之前在質子府裡發生的事兒上想的意思。當時,實在是太過突然,別說是燕娘,便是她自己,都是僵愣着,沒能回過神兒來的!

燕娘答應了一聲兒,衝着納蘭雪寵溺的一笑,便挽了衣袖,走出門去,她又不傻,何嘗不知,這是納蘭雪心疼她,不希望她多想的體貼?

……

燕娘剛剛去廚房不久,風墨就偷偷摸摸兒的從觀瀾棋社的後牆上爬上了二樓,自以爲人不知鬼不覺的鑽進了納蘭雪的房間。

風墨虛歲已經十六,待過了年,到二月裡,就該行成人禮了,但言行舉止方面,還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尤其是,在納蘭雪的面前,當然,現在,又加上了一個風斷。

躡手躡腳的走到納蘭雪的背後,猛的伸手,捂住納蘭雪眼睛,風墨故意掐着嗓子,裝成是個女子的聲音,跟她問道,“猜猜我……”

“風墨。”

未及風墨把話說全,納蘭雪便笑着揭穿了“他的身份”,伸手起來,看都不需要看的,朝着他的腦門兒上彈了一個“腦鏰兒”,“除了你,還有誰會這麼無聊的跟我玩兒這個!你好歹也是風家隱鎮繼承人選罷?怎這麼大的人了,還盡愛玩兒這些小孩子扮家家酒的玩意兒?”

“我也不是跟誰都玩兒這個的好不好!你說你個不會武技的,我總不能跟見了景麒似的,話不說一句就動手偷襲罷?!”

風墨委屈的摸了摸自己被納蘭雪彈了的額頭,半點兒都不跟她客氣的坐了下來,往面前的桌子上邊兒一趴,就鼓起了嘴來,“剛纔,你跟燕娘走了以後,那個司馬玉也走了,現在,質子府裡就剩下一個暈過去的司馬殤了,原本,我是想把他給卸成了九十九塊兒喂狗,結果,被我哥給攔了下來,非讓我先來問問你的意思……吶,你說罷,主子,你是比較喜歡九十九塊兒,還是九百九十九塊?”

“他只是打了我一耳光而已,還不至於就要死,再說,這裡是商國,他一個莫國的皇子,死在這裡,算是個什麼事兒?你這不是明擺着給司馬玉製造藉口,讓他對商國動手麼?”

瞧着風墨一臉的躍躍欲試,像是已經想好了無數種把司馬殤給分屍的法子,卻遲遲猶豫不知該用哪一種更加痛快,納蘭雪不禁一笑,伸手,又在他的腦門兒上敲了一個“腦鏰兒”,告訴他,不能這麼做的理由,“再說了,以司馬殤如今的境況,即便他回去了莫國,也是不可能會有好日子過的……司馬玉那小氣的人,定然會把所有的不是都算在他的頭上,將我選擇留在商國的這事兒,全部歸罪給他,而且……”

“而且什麼?”

見納蘭雪把話說了一半兒,就不繼續了,風墨頓時便着急了起來,輕輕的搖了搖他們兩人之間的桌子,跟她催促道,“你倒是說啊!”

“而且,要尋一個人報仇,也未必就是要讓那人死了纔好的,有的時候,活着,遠比死了更難捱。”

納蘭雪嘴上說着這樣的狠話,心裡,卻並不真的想把司馬殤給怎麼樣,他錯的,只是不信任自己罷了,如今,自己悔婚書已寫,便可以算是了結乾淨了,與之後他將要承受的壓力相比,自己所捱得這一耳光,可以說是,連萬分之一都不及的,“風墨,你還小,有些事兒,你不經歷,是不會懂的。”

“哦,好罷,你什麼時候想讓他死了,記得告訴我一聲兒,我半個時辰就給他剁成九十九塊兒,丟到湖裡餵魚去!”

風墨的年紀畢竟還小,又是從小兒被人捧在手心兒裡仔細保護着的,哪裡聽得明白納蘭雪說的這些個“彎彎繞”?

但,後面的沒聽清楚,前面的,卻是能明白的,恩,有道理,不能給那個司馬玉機會,尋釁商國,啊,對了,那個司馬玉,也是個混蛋來着!竟敢佔主子的便宜!竟敢親主子!真真是該把他的嘴使線縫上纔對!

“瞧你這一臉的非要找個人來拆了才解氣的模樣兒!生怕讓人看不出來,你是打算要挑事兒了一般!”

納蘭雪笑着伸手,颳了一下兒風墨的鼻子,換了話題,“燕娘去給我做點心了,你也別急着回去,多待一會兒,跟我一起吃完了點心再走!那邊兒有風斷照應着,要找個你不在的理由,容易着呢!”

……

質子府裡,風斷給江越送完了信之後,就走去了前院,伸手試了試還在昏迷着的司馬殤的鼻息,輕嘆了口氣,揪着他的腰帶,將他從地上拎了起來,轉身回屋。

雖然沒有常年跟在納蘭雪的身邊兒伺候,但,他卻是沒少聽江越嘮叨納蘭雪的事情,對她的做事方式和習慣,早已瞭如指掌。

風斷知道,風墨這一次去納蘭雪那裡,回來時帶的納蘭雪的口信兒肯定是讓他們繼續跟在司馬殤的身邊兒,繼續潛伏也好,做什麼也好……反正,是不會讓他們離開,是一準兒的了,不然,以她的心性,再怎麼生氣,走的時候,也該喚了他們兩人一起跟去的纔是!

經過納蘭雪這好幾個月來的悉心照料,司馬殤的身子恢復的不錯,不但傷口痊癒了,連份量,也重了不少,從院子到屋裡的這一小截路,愣是累得風斷額頭上都冒出了汗珠子,到了屋裡,更是歇了半天,才重新有了力氣,將他丟上榻去。

由莫意老頭兒醫治,去除了顱腦內的血塊兒至今,已是快三個月了,他出事兒之前的記憶,也恢復了近九成,一些小時候修習過的武技招式,日漸明晰,但,當真耍弄起來,卻是總覺得笨手笨腳,有什麼地方不對。

風墨說,他這是常年不用,荒廢了,想要再撿起來,須得廢旁人十倍的勤奮,他嫌麻煩,便不再在這上邊兒浪費工夫,只一心鑽研機關術了。

風家祖訓有講,世上萬般人力不可爲之事,皆可由物力輕易破之。

風斷堅信,只要他能將機關術研究到出神入化的地步,自然就能製造出武技所不能抵禦的厲害兵器,介時,他會不會武技,又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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