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卻因爲脣被堵住,講不出話,心裡着急,臉漲得通紅。
看出了白鬱依的心事,鍾貝琛放開她的脣:“寶貝,怎麼這樣看着我,像看到怪物似的,你的表情應該是驚喜纔對。”
白鬱依重喘了幾口氣,才語無倫次地說道:“你,你怎麼會,你不是?告訴我,我現在是不是在做夢,爲什麼這個夢這麼真。不,別告訴我,就算是夢,我也不要這麼快就醒過來。”
“寶貝,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意思理解爲想繼續跟我接吻,好吧,沒問題。”鍾貝琛戲謔地說道,說着,又作勢要吻白鬱依。
“不,別這樣,爲什麼這個夢攪得人心煩意亂。”白鬱依往後倒了倒,卻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攬住:“寶貝,我告訴你,不是夢,這一切都是真的。”
白鬱依的手小心翼翼地伸向腰際的手,摸了摸,卻又受驚似地縮回來:“不,我估計是這幾天沒睡好,這會又淋雨發燒了,我得去淋下雨清醒一下。”說着,她猛地掙起來,在地上蹲太久,因爲貧血,加上這幾天體力透支,她眼前發黑,一陣暈眩,差點栽倒。
“依依,我就站在你面前,你爲什麼就不相信呢?”鍾貝琛趕緊抱住白鬱依,以防她摔倒,然後才用有些無奈的語氣說道。他現在真想找個東西把她敲醒,可是敲哪裡呢?敲哪他都捨不得。“唉”,有生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嘆氣呢。
抓起白鬱依的手放到自己臉上:“你摸摸,絕對是真的,不然,你還可以咬我。咬這裡。”鍾貝琛又開始不正經了,邪笑着指指自己的嘴脣。
他沒想到的是,白鬱依居然真的咬了上去,很用力,直到他痛得呲牙咧嘴才放開:“貝琛,你好像是真的耶。”
鍾貝琛哭笑不得,報復似地也咬了白鬱依一口,看她瞪大眼睛才放開:“當然是真的!你這麼用力,我這麼一個絕世大帥哥都快被你毀容了!”
“貝琛,真的是你,你沒走,還醒過來了?”白鬱依這才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切,緊緊地回抱住鍾貝琛的腰,把頭貼在他的胸前,聽着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貝琛,快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強烈的幸福感讓她又幾近暈眩,歡喜的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不遠處,凌茵希和林妙梧坐在車裡,由始至終,看着兩人的這出鬧劇,既感動於他們的真情,又爲他們的親密舉止臉紅耳熱。要知道,現在車裡就他倆,孤男寡女單獨相處,而天色又這麼暗,平添了一股曖昧的氛圍。
林妙梧掩飾地咳嗽一聲:“我去叫他們上車,兩個人現在的狀態都不好,再淋雨該雪上加霜了,有什麼話讓他們回去慢慢說。”
“等下,我車裡有傘。”凌茵希很贊同這個說法,看林妙梧就要衝下車,而外面的雨很大,趕緊阻止,從車裡拿出兩把傘:“拿去吧。”
林妙梧心中一動,卻不敢多看凌茵希一眼,低聲道了謝,撐開傘,下車,往相擁的兩人走去,還沒走近,就心虛地大喊
:“依依,先上車,你們回醫院慢慢聊,有的是時間。”她之所以大喊,就是怕走過去剛好遇到兩人親熱,那她非尷尬死不可。
聽到聲音,兩人都看向林妙梧,白鬱依興奮地:“梧梧,你是來找我的嗎,你知道嗎,貝琛他醒了,沒事了。”
鍾貝琛不語,只是含着笑,寵溺地看着白鬱依高興的樣子,她笑的時候,勾出的兩個梨渦煞是可人,只是……“我當然知道,比你還早知道。”林妙梧笑應着,加快步子,兩下走近,然後驚呼一聲:“依依,你怎麼搞的,是摔到哪了嗎?臉上這麼花。不對,摔地上不是這種顏色,你不會是妝花了吧,你什麼時候化過妝?”林妙梧看着白鬱依的樣子,實在忍俊不禁。
“我?”白鬱依摸了一把臉,手上的色彩又紅又黑,蠻豐富的,再看到鍾貝琛故作淡定的樣子,難爲情地:“我今天有特殊需要,化了下妝,估計被雨淋花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好丟人,臉上一定難看死了,這個樣子在鍾貝琛面前又哭又笑的,現在還被林妙梧看到,都怪鍾貝琛,居然不提醒她,帶着撒嬌的語氣:“貝琛,你爲什麼不告訴,你就喜歡看我鬧笑話吧?”
“沒有,我覺得你這個樣子也蠻可愛的。”鍾貝琛一本正經地說道。
“咳咳。”林妙梧只覺得雞皮疙瘩正在身上散佈開來:“你們的情話能不能回去關上門再慢慢說,這裡還不止我一個觀衆,好多人等着呢。鍾少還需要救治,依依你現在估計也需要檢查一下。”說着示意了一下不遠處的數輛車。其實,等他們的還不止凌茵希那一輛,還有伊億帶的車隊,甚至還有一輛救護車在一旁待命。
這個陣仗太大了,白鬱依覺得越發難爲情,一則爲現在的樣子,更主要的是讓那麼所任看了她和鍾貝琛的直播。幸好,林妙梧送上幾張紙:“擦擦吧。”然後遞給鍾貝琛一把傘。
“依依,我們回去。”鍾貝琛接過傘,撐開,帶着白鬱依往凌茵希的車走去。
“貝琛,你要不然坐那輛,你現在身體還沒恢復。”凌茵希指了指等在一旁的救護車。
“不用,我沒事。”鍾貝琛不以爲意地。
“貝琛,坐那輛吧,我陪你。”白鬱依知道凌茵希這樣說自然是有道理的,看了下鍾貝琛的臉色,實在不太好,想着他的那些傷,現在雖然醒了,還需要一個恢復期,不能掉以輕心。所以,她主動要求跟鍾貝琛去救護車裡。
“好,聽你的。”鍾貝琛妥協地笑笑,帶着白鬱依往救護車走去,其實,他現在的情況還很虛弱,這一陣都是強撐的,救護車跟來並不是小題大做。
凌茵希和林妙梧看着兩道相依相偎的身影,不覺同時回頭,相視而笑,笑完又覺得有點尷尬,各自轉頭看向別處。
凌茵希發動了車,跟上救護車,沉默了好一會,才解嘲地說道:“想不到貝琛這傢伙也有今天,你依我儂地秀甜蜜,當初在我面前還死不承認,像現在這樣多好。”
“他們當初
是怎麼樣的?最近發生太多事,我還沒顧上跟依依打聽,你跟鍾少關係那麼好,一定知道不少吧?能不能跟我說說?”林妙梧又八卦上了。
“這個,你還是問他們本人吧,我不方便說。”凌茵希面露爲難。他不知道講了鍾貝琛會不會怪他多嘴。
林妙梧雖然不意外凌茵希的回答,仍舊略顯失望:“好吧,我哪天找依依慢慢扒。”
一行人回到醫院,鍾貝琛馬上被送回了病房,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有輕微發燒的白鬱依也被安置到那間病房,將兩張病牀合併到了一塊。知道兩人有好多話要說,閒雜人等都知趣地避開了。
白鬱依這才急着向鍾貝琛詢問經過:“貝琛,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麼醒來的,又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急醒的,然後就去找你了。”鍾貝琛的眼神中有一絲窘迫,要他說出這句話是很不容易的。幸好這裡只有白鬱依一個,要是還有別人在,他還不好意思承認他對白鬱依那麼緊張。接着,他跟白鬱依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鍾貝琛雖然昏迷,卻仍然能聽到白鬱依的話,他努力想醒來,卻怎麼也不成功,直到今天,聽到凌茵希和白鬱依那番話,知道凌茵希準備送走他,還有白鬱依深深的絕望,他很不願跟白鬱依分開,於是,在巨大的心理作用下,他終於醒了過來。經過一番救治後,他的各項指標趨於平穩,馬上就開始追問白鬱依的下落。
凌茵希告訴他,白鬱依傷心地離開了。他不放心,讓凌茵希打電話,卻找不到人,聽林妙梧提起白鬱依知道事故原因後的自責,懷疑她去找林天揚了,並且林妙梧還說起苗宛柔找人攔截白鬱依的事,這些讓鍾貝琛非常擔心。
鍾貝琛不顧一切地要出去,凌茵希和林妙梧才答應跟他一起出來找尋,因爲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還很糟,醫院就派了一輛救護車一路跟着。
聽鍾貝琛講完經過,白鬱依又是一番自責,還有擔心,因爲她去找林天揚,怕鍾貝琛吃醋:“貝琛,對不起,害你擔心了。我去找林天揚其實只是爲了跟他說清楚,告訴他我愛的人是你,以後不要再對我有什麼想法,你別怪我好不好?”
“傻瓜,你都說了只要我,只愛我一個,我怎麼還會吃醋。我相信你。”鍾貝琛好心情地說道,然後想到什麼:“我那天不該那樣對你,我向你道歉。其實在見到你之前我還擔心你怪我。”
“我本來是怪你的,可是誰叫你出事了,我擔心都還來不及。”想起鍾貝琛之前的狀況,白鬱依後怕不已。不過她記起自己不久前跟鍾貝琛說得那些情話,覺得特別難爲情,如果不是他出事,那些話她還真說不出口:“你說你昏迷時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還有在書報亭說的那些?”她此時自欺欺人地希望鍾貝琛說其實已經忘了她說過些什麼。
“當然,那些都是你對我的深情表白,我要是錯過了多可惜,我會一直記得,我現在還可以背給你聽。”鍾貝琛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得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