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卡整裝待發,門突然被敲響,心底“咯噔”一聲,走過去打開門。
站在門外的男人沉聲道:“隊長限你三分鐘之內到達訓練廳”。話剛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洛卡扔了手中杯子,飛身下樓,就差背上長雙翅膀的往訓練廳飛奔而去。
“老大,你找我”。洛卡擦了擦額上的汗,看向大廳裡背身而站的冷肅背影。
“我聽說你接了新任務”?男人聲音冷沉,聽來不自覺心臟“噗通”一跳,差點停止工作。
洛卡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花花的牙齒:“老大你連這都知道啊”。
男人“嚯”然轉身,一雙如鷹阜般犀利冷酷的眸子射向洛卡,洛卡的笑直接定格在臉上。
“老……老大,怎麼了……你別嚇我”。老大雖說總是冷着臉,但從沒有現在這麼嚇人。
“你把我的話都當耳旁風了嗎?還是我以前沒有提醒過你們”?
“什……什麼”?洛卡疑惑問道。
冷易直接一口踹在他胸口上,“你死別拉着全隊人給你陪葬,你TM臉真大”。
洛卡雙眸大睜,不可思議的看向盛怒邊緣的冷易:“老大竟然罵髒話,這簡直比彗星撞地球還要不可能。
但下一刻他立刻從地上爬起來,”老大你在說什麼“?
”你還沒明白“?冷易點點頭,”OK,看來我以前每次教訓你們話你都沒聽見去,既如此,你就和阿寶他們去大漠裡待幾年去吧,沒我的命令永遠都不要出來“。
話落擡步朝外走去,洛卡不解的大叫道:”爲什麼?老大你懲罰我也得給我個理由啊,否則我不服“。
冷易回身,直接將一張照片攤開在洛卡面前,指着照片上的人問道:”這人是誰“?
洛卡看了一眼,雖然是一張清晰正面照,但他一眼就認出來,不就是他這次的暗殺對象嘛,有什麼不對嗎?
”我以前有沒有告訴過你們她是誰“?冷易沉聲問道。
洛卡蹙眉細思,老大怎麼會給他們說一個女孩子呢?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但是老大說有那就是有,但他怎麼完全想不起來,怪只怪他以前太愛玩,很多時候都一副漫不經心的遊離狀態。
”想不起來了“?冷易挑眉,”那好,我再給你說最後一次“。
冷易低頭,指着相片上巧笑倩兮的少女,一字一句的說道:”她叫喬心,十五歲,傅少的未婚妻,我們的保護對象,直至她十八歲成人“。
傅少……未婚妻,天啊,洛卡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他竟然要去殺傅少的未婚妻……
如果他不知道就算了,他錯就錯在隊長給他們看過傅少未婚妻的相片,畢竟都在一個圈子裡,爲防以後對上,以防萬一。
他當時心思根本不在此,相片沒看過,連冷易的話都沒聽進去,這才差點釀成大禍,他如果真的殺了傅少的未婚妻,那傅少不得滅了整個天雷軍。
冷易睨了眼失魂落魄的洛卡一眼,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洛卡從訓練廳出來的時候,林子煦靜靜站在那裡,不知站了多久,滿身寒氣。
一看到林子煦洛卡胸口怒氣上涌,提着拳頭就朝林子煦衝去:”你丫的陷害我,跟你沒完“。
林子煦輕輕側身躲過洛卡的攻擊,擡指彈了彈衣服上的灰塵,垂眸淡聲道:”我提醒過你的,是你自己不聽,怪誰呢“?
”你就是故意的,如果你當時就說她是誰的話,我怎麼會被老大教訓“?
林子煦嘲諷一笑:”我爲什麼要提醒你“?
”你……“,洛卡指着林子煦大罵道:”我知道你早就看我不順眼了,沒想到你竟然這麼卑鄙,用這種方法陷害我“。
林子煦終於擡眸看來,那眼底的鄙夷激的洛卡差點一口血吐出來:”陷害你?我還嫌髒了手呢“?
”林—子—煦“。
”我來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想在天雷軍長久的待下去,不想成爲淘汰者活者犧牲品的話,這幾年便好好的呆在大漠裡吧,另外,照顧好阿寶,它喜歡吃肉,必要的時候你知道該怎麼做“。話落轉身離去。
”想讓我照顧那隻畜生?你想得美,我告訴你不可能“。
林子煦搖搖頭,這樣的人當初究竟是怎麼進的天雷軍,隊長看在他身世和天分的份上曾對他頗爲照顧,但就是這一點憐憫,也被他自己消耗光了,去大漠裡也許能夠冷靜下來吧,否則,他真要湮滅在脈脈黃沙裡了。
……
”少爺,冷易的電話“。墨嬰舉着手機說道。
傅衍璣放下手裡的資料,點點頭:”拿過來“。
墨嬰敏感察覺到少爺身上的氣息自平和轉爲冷冽,他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冷易說了些什麼惹得少爺大怒,只聽的少爺沉聲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墨嬰頭垂的更低,少爺如此盛怒,肯定和那位脫不了干係,因爲自夫人走後的十幾年間,少爺所有的喜怒哀樂全給了那人。
”咔嚓“一聲,手中的筆斷爲兩截,傅衍璣沉着眉目,冷聲道:”給我去查貝特爾,我要他所有的資料“。
貝特爾?墨嬰愣了一瞬,這人不是M國的內閣首府嗎?少爺怎麼突然要查這個人。
”是“,墨嬰應道,快速退出去。
傅衍璣將手裡的斷筆準確無誤的扔進垃圾桶裡,一雙眸子幽冷無邊。
心兒纔剛回到南宮家,那些人就迫不及待的出手,那麼怕心兒威脅到他們的位置嗎?既然如此,那遊戲,就不能由他們結束了。
”不,姐……你不要死……不要死“,不住搖着頭,額上冷汗涔涔,卻依舊緊閉着雙眼,沉浸在可怕的噩夢裡。
南宮鈺醒來時,已近凌晨,他慌忙從牀上爬起來,赤足就朝外跑:”姐……姐你在哪裡“。
他記得他昏在了姐姐懷裡,當時姐姐額頭上都是血,都怪他不好,他不該惹怒南宮雲和南宮序,害的姐姐爲了救他受傷。
如果姐姐出了什麼事情,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守在門口的女僕一看到赤足跑出來的南宮鈺,嚇得心都要飛了,“鈺少爺,您怎麼起來了,快回臥室去,醫生吩咐過,不能着涼”。
南宮鈺一把推開擋在身前的女僕,“你給我滾開,我要去找我姐姐”。
“小鈺”,少女溫柔的聲音自走道盡頭傳來,南宮鈺驟然回頭,當看到那道清瘦高挑的身影時,“哇”的一聲哭出來,飛跑到喬心身邊,緊緊的抱住她。
“姐……我做了個夢,夢到你死了,嗚嗚……無論我怎麼給你說話你都不搭理我,你滿身鮮血的樣子真的嚇死我了”。雙手牢牢揪着喬心衣服,腦袋埋在她的肩窩裡,深深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還好,只是個夢,姐姐沒有死,還好好活着……
但是,想起那個夢……南宮鈺心底一陣痙攣,隨後搖搖頭,不可能……他怎麼會親手殺了姐姐呢?這只是個夢,只是個夢……
他逼迫自己忘記,不再去想。
喬心拍拍南宮鈺的後背,無聲一笑:“好了,都多大了還哭鼻子,被別人看到了會笑話你,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怎麼會死呢”?
察覺到南宮鈺依舊緊張,喬心聲音放緩了些:“我告訴你,人做的夢都是反的,你夢到我死了,恰恰相反,我會長命百歲呢,這是吉兆”。
“真的嗎”?南宮鈺擡起腦袋愣愣的問道,臉上鼻涕和淚水混成一團,看起來頗爲狼狽。
喬心捏了捏他的鼻子,點點頭:“當然是真的,姐姐怎麼會騙你呢”。
南宮鈺破涕爲笑,“好,姐姐說的話我就相信,姐你一定要長命百歲,還有我和媽咪,我們都要長命百歲”。
喬心牽起他的手往臥室走去,嗔怪道:“地上涼,小心着涼,醫生說了,你身體還很虛弱,要好好休息,那現在我們先把藥喝了,好不好”?
南宮鈺乖乖的躺回牀上,蓋好被子,笑着看向喬心,“好”。
喬心對侯在一旁的女僕說道:“把藥端來”。
藥早就熬好了,只能着南宮鈺醒來,一直在保溫桶裡放着,現在溫度剛好,不燙也不涼。
南宮鈺看那黑乎乎的一碗,眉頭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直接把頭扭到了另一邊。
“能不能不喝”?
喬心佯裝作怒,聲音不復溫柔:“不可以”。
南宮鈺耷拉着腦袋,無力道:“好吧”。秉着早死早超生的態度,捏着鼻子猛灌,但苦的他實在受不了,最後一口“哇”的盡數吐了出來。
喬心拿起帕子給他擦了擦嘴,“張口”。
南宮鈺下意識張開嘴巴,下一刻一絲酸甜沖淡了嘴裡的苦澀,立刻眉開眼笑的挎上喬心臂膀“還是姐姐對小鈺最好”。
另一間房間裡,沙玥坐在書桌後,桌前的木椅上坐着一個穿着老式布灰衣的老者,滿頭白髮,連鬚髮都皆白,老者沉吟半晌,擡眸看向對面女子。
“夫人,鈺少爺的毒本不會發作那麼早,但這次落水對他的身體損傷很大,再加之五年前的落水陰影,不能再拖了”。
“如果夫人您說的解法果真有效的話,不妨一試,否則,恐怕鈺少爺的身體拖不到十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