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莫東旭回到家,和蘇流暖幸福溫存,而莫家老宅這邊卻炸開了鍋。
莫東旭砸窗戶的聲音太大,吵得莫家人都醒了。劉靜芳本來就沒有睡,一聽到聲音,馬上披了衣服趕出來,看到莫東旭的房門已經被打開了,而劉瑤晶正呆愣愣地站在窗口向外望。
她走進去一看,玻璃窗上偌大一個洞,頓時明白了一切。長長嘆息一聲,她忍不住埋怨劉瑤晶:“你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把人和你關在一個房間了,居然還能讓他跑掉?”
今天晚上的事,劉瑤晶本來已經覺得顏面無存,心情十分暴躁。現在劉靜芳還這樣埋怨她,她忍不住心裡一口怨氣,也壓低了聲音嚷嚷起來:“姑姑您看您出的好主意!還說什麼萬無一失,這讓莫家的人們知道了,我的臉往哪兒放?”
本來打算這樣賴上莫東旭的,誰知道偷雞不成蝕把米。
劉靜芳沉下臉說:“你還有臉衝我發脾氣?一個男人,寧可跳窗逃走都不肯要你,你自己說說,你作爲女人你還有什麼意思?”
這話說得劉瑤晶臉上陣紅陣白,正戳到了她心裡最屈辱的那個點。她氣得渾身發抖,不由高聲說:“姑姑你怎麼說出這樣的話?我是你的親侄女!”
劉靜芳冷哼一聲,不屑地說:“我沒有你這麼笨的侄女。”
劉瑤晶也不是一味好惹的人,她和劉靜芳原本就是互相利用,現在事情不成,自然是都惱了。劉瑤晶望着她的姑媽,怒極反笑,“是啊,我笨,您的女兒倒是不笨!找誰當女婿不好,找了蘇流暖不要的男人,現在還被這男人嫌棄。不光她丈夫不要她,就連她的父親您的老公,也把公司交給了莫斯超,她可真是厲害!”
莫菲菲是劉靜芳目前最不想提起的,她聽了也是氣得兩手冰涼,再也顧不上什麼,頓時高聲說:“你給我閉嘴!”
劉瑤晶冷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再理她,然後翻了個白眼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劉靜芳氣急了,站在那裡半天動彈不得。莫創海聞聲也走過來,見到自己老婆渾身發顫站在那兒,一時有些擔心,不由過來問:“怎麼了?”又往莫東旭房間看了一眼,更加疑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白天莫創海出去談生意,到了很晚纔回家來,所以並不知道莫東旭和劉瑤晶的事。
劉靜芳這會兒也是氣急了,剛纔被劉瑤晶的幾句話刺激到,這時候也忘了顧忌,直接便把叫劉瑤晶勾引莫東旭,事情不成反被莫東旭砸窗逃走的事告訴了莫創海。
莫創海聽完,眉頭緊緊地皺着,喘着粗氣不悅地說:“你······你這都辦的什麼事?虧你還是東旭的長輩,這簡直是胡鬧!”
劉靜芳告訴他,本來指望這男人可以安慰她兩句,沒想到他非但沒有半句安慰,反而張口就來指責她。
她頓時滿腹怨怒,新仇舊恨全都勾了起來,一張口就帶着哭腔,哀哀地罵道:“我胡鬧?莫創海,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身爲長輩,用這樣不入流的手段去算計晚輩,已經讓莫創海替她覺得丟人。現在
事情敗露,她非但不悔改,還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更讓他覺得這個女人不可理喻。
夜色很沉,現在大宅裡很安靜,除了他們夫妻兩個,剩下的地方再沒了其他的聲音。莫創海壓低了聲音說:“你小聲點兒,爸爸半夜回來的,本來就很累了,你別把他吵醒了。”
莫爺爺和幾個老戰友聚了聚,也許是太高興了,稍微喝了一點酒,畢竟年紀大了,竟然就有些不舒服。他熟識的醫生還有常用的藥物都在家裡,所以連夜趕了回來,只怕身體會出什麼意外。
劉靜芳聽了,非但不肯小聲,反而諷刺地笑起來,“莫創海,那是你爸爸,不是我爸爸!他會不會被吵醒,和我這個外人有什麼關係?!”
“你!你胡說什麼!”莫創海頓時皺緊了眉頭,生怕她說出更難聽的,馬上抓住她的胳膊,想把她先拉回房間裡。
可是劉靜芳死活不肯跟他走,撒潑似的使勁兒往後拖,邊拖還一邊嚷嚷着:“我哪有胡說八道?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莫創海,你自己拍着良心問問,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成你們莫家的人?你有嗎?你自己沒有,憑什麼要求我把你爸當成我爸,我評什麼顧忌他睡沒睡覺?這太可笑了!”
劉靜芳雖然對他滿腹怨氣,但是總歸是大門大戶的出來,教養還是有的。以前不管怎麼和莫創海爭吵,她對於莫家二老還算尊重。可是現在,竟然直接把矛頭對準了老人家,這讓身爲孝子的莫創海有些忍無可忍。
莫創海松開她的手,沉聲說:“劉靜芳,你最好把剛纔說的話收回去。”
“哼!”劉靜芳揉着手腕冷笑,“憑什麼收回去?莫創海,這些年你到底是哪裡來的臉面在我面前理直氣壯?你叫我把話收回去,好啊,你先把你的私生子給我收回去!你收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把他收回去。”
一提到莫斯超,莫創海總是理虧的。
他終於深吸了一口氣,那口氣竟然像是求饒了:“靜芳,算我對不起你,咱們回房間去說好不好?”
“在外面怎麼了?說起你的私生子,說起你在外面那些風流債,你自己也覺得丟人了是不是?你想讓我回去,我偏不!我就是要嚷嚷出來,讓莫家的人都看看,他們家的大少爺,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劉靜芳撒潑起來不管不顧,把整個莫宅的人全都吵醒了。
管家和傭人們聽見了,只是在自己的房間裡互相竊竊私語,知道場面尷尬,誰也不敢出來勸一句,或者是看熱鬧。
莫家二老也聽到了,莫奶奶圍着被子在那裡嘆息,無奈地說:“這兩個孩子······這麼大的人了,真是不讓人省心。”做母親的人總是偏向自己的兒子,莫奶奶說,“這個靜芳可真是不懂事,斯超都那麼大了,她怎麼還總是抓着這點舊賬不肯放。”
莫爺爺是個公道人,沉聲說:“別的事情先不提,斯超的存在,確實是創海對不起靜芳,這怪不得人家記舊賬。”
莫奶奶一聽就不高興,“你怎麼胳膊肘往外拐?”
莫爺爺說:“我這是幫理不
幫親。”
莫斯超的身世現在莫東旭正在調查,不過莫爺爺心裡大約有數,十有八九是莫淑海的孩子。但即便如此,莫創海隱瞞了劉靜芳這麼多年,也總是他對不起妻子。
莫爺爺想着,伸手就掀開被子要下去看看。莫奶奶攔住他說:“哎,你幹什麼去?”
門外還有莫創海和劉靜芳的吵嚷聲,莫爺爺穿上拖鞋,說:“我去看看他們,吵成這樣子,日子還過不過了?”
莫奶奶最近心力交瘁,沒心思再管孩子們的事,覺得都是生不過來的閒氣。她搖頭說:“那你去吧,我可是不管了。”
莫爺爺自己穿好了衣服,也走到了莫東旭的房門口。
莫創海和劉靜芳還在爭吵不休,他也是被她氣得沒辦法,最後喘着粗氣放下狠話:“好!你要離婚,那我們就離婚!現在就去民政局,走啊!”
他拉着劉靜芳往外走,她頓時嚇壞了,用力往後拖着不肯出去。兩人正拉拉扯扯,正趕上莫爺爺走出來。三人碰到一起,夫妻倆頓時不敢再有什麼動作,畢恭畢敬地低下了頭。
莫爺爺看到他們這樣子,不由嘆息問:“你們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莫創海把劉靜芳和劉瑤晶做的事情向他一說,莫爺爺頓時皺起眉頭,直接罵道:“真是胡鬧!你們就看不得小輩們好是不是?自己整天吵吵鬧鬧也就算了,還要挑撥孩子們!”
劉靜芳不由低下頭,莫創海只是冷眼看着她,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莫爺爺看到她這樣子,又嘆息了一聲,放軟了口氣說:“靜芳,我也知道你這些年不容易,斯超的事······確實是委屈了你。”
劉靜芳聽了老人家的話,頓時瞪大了眼睛。
莫爺爺繼續說:“有些事我不開口,不代表我不知道。我雖然年紀大了,但是還沒有老糊塗。在斯超的問題上,創海對不起你,我們莫家全都對不起你。你爲什麼那麼支持瑤晶和東旭在一起,我也多少能明白原因。”
自從莫創海把超時代全都給了莫斯超,劉靜芳就開始變得不對勁,莫爺爺都是看在眼睛裡的。她肯定是覺得莫創海不在乎她和莫菲菲母女,所以沒了安全感,想把劉瑤晶拉攏到莫家來,幫助她鞏固地位。
一家人還要這樣勾心鬥角互相算計,這讓莫爺爺覺得很累,他疲憊地說:“靜芳你放心,我知道你想着的是什麼怕的什麼。你不用怕,只要有我一天,你就是莫家的長房兒媳婦,菲菲也永遠是莫家的孫女。”
說完,莫爺爺又吩咐莫創海:“你剛纔提什麼離婚?”
莫創海低頭說:“我······我那不過是氣話。”
“氣話也不能亂說!”莫爺爺責怪了兒子一句,又來安撫劉靜芳,“以後你在家裡,儘管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要是創海還來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來給你做主。”
劉靜芳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連連點頭。莫爺爺又吩咐兒子:“創海,快給靜芳道個歉。”
莫創海雖然不情願,但也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