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莫塵抱着柔貴妃從言安宮內跑出,嘴裡一直在大喊“宣太醫,快!”他望着柔貴妃慘白的臉和手上溫熱粘膩的血焦躁不已。如果齊婉柔有什麼事的話,齊將軍那邊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待得將柔貴妃抱進凌雲宮後,他取過李公公遞上來的溼帕淨了手後,方想起來訊問旁邊顫動着身子的嬤嬤剛纔發生了什麼事,並讓李公公再安排一波御醫前往言安宮。那嬤嬤剛想開口,齊將軍便着急忙慌慌的走了進來,臉色陰沉至極。
“皇上,臣的女兒才進宮多久就遭此一劫,依微臣看來,皇上是要管理管理後宮了!”向江莫塵行完禮後,齊將軍緊緊的看着江莫塵,。江莫塵揉了揉眉心,“臣聽聞現皇后被罷居言安宮,皇后鳳印剛上交就有人盯上了柔妃的肚子,皇上難道不打算給臣一個交代?”,齊將軍話音剛落,凌雲宮的門便打了開來,御醫們一個個走了出來,“皇上恕臣無能,未將小皇子救回,柔妃娘娘小產了.....”
江莫塵心頭一跳,暗道這件事無法善後,齊將軍聽完這個消息,深吸了一口氣,一副強忍怒火的樣子。此時旁邊那個嬤嬤突然開口,“求皇上爲我們娘娘討個公道,柔妃娘娘今日突然興起說是要去言安宮看看那位,還帶了禦寒的披風,娘娘好心幫她披上卻被她突然推開了去,才導致娘娘撞在了桌子上繼而流產的。”江莫塵聽完那個嬤嬤的話,眼神逐漸變冷,“你是當孤瞎了嘛?骨笙的腹部有一個明顯的傷口,一個受了重傷的人如何推開柔妃?”“那皇上的意思是柔妃自己撞上去的,自己要拿掉肚子裡的孩子的是嗎?”齊將軍在旁邊氣憤開口。
“皇上如果不相信嬤嬤,那就一起去言安宮一探究竟就知道了。”齊將軍說完,看向江莫塵似乎在等他做決定。江莫塵亦看向齊將軍,“這後宮畢竟是孤的,住的盡是女眷,齊將軍恐怕不太方便到處走動。”齊將軍聽到江莫塵這麼說,臉上的陰沉之色愈加重了,卻也沒辦法,正如江莫塵所言,他一個外臣是不好在後宮亂走動。這時,一直侯在宮門口的李公公走過來彎了彎腰對着江莫塵說了些什麼,讓江莫塵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皇上,言安宮的御醫來回話了,他們並未在皇后身上看見傷口。這.....“,一直盯着這邊的齊將軍看到如此變化,面上的陰沉頓時消失,“微臣不知李公公與皇上說了什麼話,但想必現在皇上也另有想法了吧。”
錦繁站在旁邊,看見江莫塵臉色難看的看了齊將軍一眼,揮袖往言安宮方向走去。剛剛李公公說的話,錦繁不是沒聽見,只不過她也沒想到,明明是骨笙先受的傷才推了柔貴妃,怎麼現在卻看不見傷口?這麼想着,周邊的環境突然崩壞,錦繁面色一凝,雙手迅速結印,五彩的光芒充斥整個回憶世界,待得光芒消失才堪堪穩住。這樣的情況前所未見,使得錦繁本就皺着的眉頭皺的愈發緊了,她擡眼,眼前的場景竟直接來到了骨笙受完釘牀之刑後,她看見骨笙雙腿血肉模糊的被人從釘牀上架下來,腹部和腿部的衣服與血肉糾纏在一起,觸目驚心。
此時,齊將軍從暗處走出,面色稍緩,江莫塵看着已然暈倒的骨笙並未回頭看向齊將軍,“這次,將軍該滿意了吧?”江莫塵聲音沙啞開口,“皇上,微臣滿不滿意不重要,皇上覺得可行就好。臣不日便要回邊關了,微臣希望皇上能多去看看貴妃娘娘,這樣微臣在戰場上就無需分心記掛着了。”江莫塵聽着齊將軍的話,手緊握着椅子的扶手,青筋微凸。
此時,安妃領着一個嬌小的身影走了進來,甫一見到骨笙,那個身影的臉色便是白了下來,紅脣血色全無,下一秒便想撲上去,手卻猛的被旁邊的人拉住了。她扯了扯安妃的衣袖,安妃則是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胡亂來。安妃見旁邊的身影安靜了下來,便從他身上轉出,落到江莫塵身上,“皇上,這個人是原來王府裡的奴婢,骨笙現如今行動不便,不如就讓她照看着一段時間?”江莫塵看了看那個身影,沉吟了一會兒,點頭答應了下來。“孤會讓李安爲你安排一切,你們回言安宮吧。”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江莫塵將李安召到自己旁邊,“李安,照顧好她,不必對她太過苛刻....”李安恭敬的應了下來。
兩人剛離開刑罰司,那個黑袍人憑空出現在內,錦繁看見眼前的人拿出一個玉瓶,取了幾滴骨笙的血,施法之時,骨笙看見黑袍人的手腕上有一道傷疤,一絲熟悉感迅速冒出,但錦繁怎麼想都想不起來。這時,黑袍人突然轉頭,看向錦繁所在的位置,輕笑了一下,錦繁心下一驚,周圍突起巨風,錦繁被沙子迷了眼,等再次睜開眼後卻再不見那黑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