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國家利益至上

秦母指對了手紋後打開門,冷冷道:“進去吧。”

書蘭走了進去,門便自動關了,秦母並沒有跟進來。

裝潢簡單而大氣,不若主屋的華麗富貴,這裡只以舒適爲主。

書蘭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父親坐在一張躺椅上,身上蓋了軟軟的毛毯,此刻正透過全景落地窗面向着遠方綿延的羣山想着什麼。記憶中屬於軍人剛毅的輪廓,沉着冷靜卻每每在見到她時會閃過慈愛笑意的雙眼,父親的模樣一點也沒變,只是爲什麼,眼前的父親會這般憔瘦?這般的虛弱?臉上的那抹蒼白,眼底的傷感,還有手上掛的營養液……

“爸爸?”書蘭幾個快步走到了父親的身邊。

“你來了?”唐父微微轉頭看向女兒,嘴角掛起了抹慈愛的笑,十年不見,他的孩子長大了。

“爸……”書蘭蹲在父親的旁邊,一時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對於女兒的出現,唐父並不意外,彷彿早知道女兒會來似的,只是目光中飽含了無限的歉意,從毛毯中伸出手輕撫上女兒的臉:“孩子,這幾年辛苦你了。”

父親的手在微微抖顫,那是沒有力氣的表現,書蘭落淚:“您怎麼會變成這樣的?”在她印象中向來如松樹般挺拔不倒的父親,擁有着矯健身手的父親怎麼會變成這樣?書蘭又看了看四周:“媽媽呢?”

說到妻子,唐父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在中途中了敵人的埋伏,她並沒有被救回來。”

“什麼?爸爸,到底是怎麼回事?女兒不明白,爲什麼國家要說你們犧牲了,爲什麼你們會,”想到五年前父母被關在他國監獄的畫面,書蘭泣不成聲:“會被抓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唐父苦苦一笑:“孩子,我和你母親是國家特級情報人員,美國政府將我們捕獲後,千方百計想從我們口中套取我國的情報,因此,見我們被救,他們便打算以地毯式的方式進行轟炸,我與你母親不能讓來救我們的30人全軍覆沒,因此,我與你母親決定,讓你母親故意現身引開敵人,敵人爲了套取情報,並不會殺了她。”

“什麼?”書蘭無法置信的望着父親,父親竟讓母親……

“孩子,”唐父或許是冷了,將毛毯拉上了些,同時也將他和女兒的手蓋沒,輕聲道:“我回來的時候,將一樣東西放在了我們家裡的這個地方,你去找到它,裡面有美國秘密研製wmd(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錄像,想辦法交到一個代號叫魯班的情報人員手上。”說着,唐父在女兒的手掌心寫下了一個地址。

“爸爸?”爸爸在說什麼?而寫在她手掌心的地址竟然是……

“孩子,”唐父沉靜的眼底愧疚越發濃郁:“我和你母親會淪至此,是被自己人出賣的,所以,不要相信任何人,還有,離開秦韓,你不能和他在一起。”

書蘭還未從父親方纔的那些話中回神,如今又聽父親這般說,哽咽着問:“爲什麼?”爲什麼連父親都要……

“孩子,秦韓是軍人,如果這事一旦扯上軍方後果不堪設想。再者,我們也不能確定軍方會不會有敵人存在。”

“我可以不讓秦韓知道。”

“哪怕給他帶去危險?”

“什,什麼危險?”

“美國那邊的殺手這會恐怕已來到了中國,你是我們唯一的女兒,他們找不到我,只能找你,包括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們獵殺的對象。”看到女兒漸漸蒼白的臉,唐父心中不忍,卻又毫無辦法:“這件事,不能牽連到任何人,只能你獨立去完成。”

“爸爸,我,”書蘭輕咬下脣,面對父親帶着鼓勵的目光,她很想告訴他,她只想平平安安的生活,只想待在秦韓的身邊,國傢什麼的,她並不想承擔,也無力承擔,可卻說不出口。

“孩子,”唐父拍拍書蘭的手:“記住了,國家利益至上,哪怕犧牲性命,也要維護國家的一切。”

面對父親虛弱的身體卻堅定的視線,書蘭卻是一頭的亂麻,前一秒,她還在要見到父母的喜悅中,後一秒父親卻告訴她,她成爲了一個殺手獵殺的對象,甚至涉及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她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女子,只是一個渴望被愛,渴望與相愛的人一起生活的女子而已。

手碰上門把手的時候,書蘭轉身望向父親:“爸爸,我想知道,爲什麼秦媽媽會這麼的討厭我。”

唐父的身軀似乎輕震了下,隨後,低沉的聲音夾雜着深深的痛苦傳來:“27年前,今曉本是我的未婚妻,那天,我告訴她我在賓館裡等她,但等她的並不是我,而是秦言,直到秦韓生下的那一天,她看到了血型才知道這件事。”

“什麼?”書蘭有片刻的懵愣,接而聲音啞如沙碾:“爸爸,你,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唐父沒說話,只望着遠方的眸子已盛滿了痛楚。

書蘭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去的,只覺得腦海裡紛亂不已,半個小時的時間,她甚至不敢肯定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實?

她終於知道了秦媽媽討厭自己的原因,那樣的事,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原諒的吧。怎麼原諒?難怪秦媽媽那麼的恨她,爸爸毀了秦媽媽的一生啊。

腦海裡響起父親的話‘離開秦韓,你不能和他在一起’‘秦韓是軍人,如果這事一旦扯上軍方後果不堪設想’‘美國那邊的殺手這會恐怕已來到了中國,你是我們唯一的女兒,他們找不到我,只能找你,包括你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們獵殺的對象。’

書蘭猛然蹲下身抱住頭。

一雙高跟鞋突然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書蘭擡起頭,看到了一臉冰霜的秦母:“他告訴你原因了吧?這樣你還能厚顏無恥的待在秦韓的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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