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的晚上。
洛家偌大的花園裡面,張燈結綵,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希望趁此機會擴寬自己的人脈圈子。
洛軒笑呵呵地穿梭在人羣之中,時不時地停下腳步和被人聊天。
“爸,時間到了!”
正在和老友說話的時候,洛軒耳邊就傳來一道聲音,他轉頭一看,只見兒子站在不遠處對他揮手,旁邊站着秦宇。
他收回目光,低頭看了一下手錶,擡起頭笑呵呵地說一句:“失陪了!”在老友笑臉下,他直接往兒子的方向而去。
“爸,時間到了!”洛華看看時間,剛好晚上八點鐘。
洛軒“嗯”了一聲,然後帶着兒子和秦宇走上了那臨時搭建的舞臺,其中秦宇還牽着陳瑩的手。
“今天晚上多謝各位蒞臨寒舍,我有一件開心的事情和大家分享。”洛軒停頓了一下。
那些賓客的呼吸也不自覺地屏緊起來,視線落在秦宇的身上,他們都知道都收到風聲,今晚洛軒舉辦宴會的目的,就是爲了把新收的義子昭告天下。
觀那個中年男人,身材頎長,容貌英俊,眉眼中帶着狂傲,但不是那種目中無人的狂傲,有的是讓人覺得他有這樣的能力。
五十歲左右的他,沒有一絲屬於他這個年紀所擁有的富態。
其中有少數一部分的賓客認得這個男人,分明就是洛軒的女兒曾經的追求者,現在他成爲了洛軒的義子,難道其中發生了玄機嗎?
而有些人從來沒有見過秦宇,心裡猜測他究竟是什麼來歷,居然能得到洛家一家人的青睞。
可任是他們心思各異,可臺上洛家一家人都不受影響,開心地向衆人介紹秦宇,言語間盡是驕傲和滿意。
在他們話音剛落的時候,一片“恭喜”聲不斷,紛紛祝賀洛家能得到如此優秀的一位義子,頓時把洛軒逗得見牙不見眼。
等到他們走下舞臺的時候,裴博森高興地迎了過來,“阿宇,恭喜你!”
秦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謝謝!”
洛軒正想說話,突然一位年輕的男子匆匆地走到他的身邊,欲言又止,他的笑意慢慢地淡了下去,看向來人,“發生什麼事情了?”
年輕男子附近他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說話,洛軒聽到一半,他就冷笑了一聲,聽到最後,他這纔對着年輕的男子道:“讓他們進來!”
年輕男子點點頭,轉身離開,敏捷地穿梭在人羣之中,不一會,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爸,發生了什麼事情?”洛華也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他擔心地問。
洛軒沒有回答洛華的話,他只是神色不善地瞪着裴博森,“你惹出的麻煩事,你不要指望我幫你擦屁股。”
裴博森溫和的笑臉一僵,“我又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你的女人和你的兒子過來了!”洛軒的聲音中已是一片冷意。
“我女人和兒子不是在這裡嗎?”裴博森指着旁邊的洛欣和裴博念。
洛軒冷冷地“哼”了一聲,而站在旁邊的洛漓,轉念一想,那兩個人不會過來砸場子?
裴博森過了一分鐘之久,他才反應了過來,趕緊地說:“爸,我的女人和一雙兒女在這裡。”
“現在賓客那麼多,如果他們母子倆鬧出什麼樣幺蛾子,你要把洛家的臉面踩在腳底下嗎?”洛華頓時也不滿了起來。
“舅舅,現在最重要的是那兩個人過來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君墨言淡淡地說道,頓時把洛家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的身上。
“外公,你爲什麼讓他們倆進來?”洛漓疑惑地看向洛軒。
“他們倆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邀請貼,如果我不順着他們的意,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我還不如直接看看他們的目的。”洛軒那雙睿智的眼眸顯得高深莫測,閃爍着一抹難耐的光芒。
“但是今天是我們收阿宇爲義子的所舉辦的宴會,我不想被砸了!”陳瑩看了一眼秦宇,本來他和裴博森就有矛盾,今天晚上因爲裴博森而令到衆人大失興致,那他們對不起阿宇的。
“我沒關係的!”秦宇淡淡一笑,“我也想知道他們過來的目的,還有我還沒有見過裴博森的私生子,據聞他和裴博森長得一模一樣,我很感興趣。”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裴博森差點咬碎了銀牙。
“等一下阿宇你就可以見到了那對母子。”洛欣優雅一笑。
“欣兒!”裴博森低喚了一聲,他緊張地看着洛欣,生怕她會生氣。但是看到洛欣那佈滿笑意的臉龐,他的心裡更是直打鼓。
“有事?”化着淡淡妝容的洛欣,禮貌地偏頭詢問。
“我……”
裴博森剛說了一個字就被人打斷了,耳邊傳來竊竊私語。
“怎麼那麼像?”
“簡直是一個模板裡面刻印出來的。”
“今天洛家邀請他們過來究竟是葫蘆裡面賣什麼藥?”
……
裴博森轉頭一看,只見身穿米色長裙的孫柔帶着孫艾一路慢走過來,眼鏡一路上都黏在他的身上,無視其他人的目光和話語,他頓時心生厭惡。
洛家人對於這個突然出現的一對母子,心裡有着厭惡,只不過他們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更何況的是,他們如果現在有落下什麼把柄外人,還不知道讓人背後怎麼取笑。
孫柔在裴博森的面前停了下來,盪漾出一抹溫柔迷戀的笑容,“森,想不到你也在這裡!”
聽到她那麼熟稔的口氣,裴博森緊張地看着洛欣,看到她低頭地看着球球的腦袋,他心裡有點發堵,再看向孫柔的時候,眼中的幽暗猶如無邊深淵一樣,稍有不慎,就會被拖進裡面。
孫柔就是被這樣的眼神嚇了一跳,她驚呼了一聲,然後道:“難道我做錯了什麼?”
“我們沒有那麼熟,請叫我裴先生!”如果不是自身帶有的風度,裴博森早就直接翻臉了。
“對不起……”孫柔不停地躬身道歉,把卑微伏小的狀態做到最低了。
“這位女士,你是故意裝出這副狀態,好讓別人同情你嗎?”裴博森露出一個冰冷的笑容。
“我沒有!”孫柔的眼眶已經微紅了起來。
旁邊的那些貴婦的眼光不是瞎,一看孫柔的表現,就覺得她非常的矯情做作,都一把年紀了,還擺出這樣的態度,腦袋被驢踢了嗎?
相對女士的憤怒,在場的某一小部分的男士就覺得孫柔很可憐,這樣一位嬌羞溫柔的女人在大庭廣衆之下那麼委屈,受盡別人的異樣目光,也是怪可憐的。
幸好裴博森不知道這些人的心裡想法,要不一定要那些人直接列爲終身黑戶。
“你說說,爲什麼這個男子和我那麼相象?”裴博森指着孫艾問道。
“他是你的兒子肯定和想象!”孫柔急急地說。
“他真的是我的兒子嗎?”裴博森聲線溫和,好像舒緩的音樂在流淌着。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可能騙你?就算你不相信我的話,你們之前也做過DNA檢查,還有他的模樣和你的模樣是一模一樣的,這些都騙不了人!”孫柔的眼中閃過受傷。
洛欣靜靜地看着孫柔,心裡諷刺地笑了起來,她還是和以前一樣,在世人的面前,愛扮柔弱和可憐兮兮,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一點長進也沒有。
“希望你說的不是假話,我最恨別人騙我了,你知道上一個人騙我的下場是什麼嗎?”君墨言摹地向前一步,陰險地笑了起來,那雙深邃的黑眸彷彿一個無邊的黑洞,散發着幽幽的冷氣。
孫柔在君墨言的磅礴威嚴的氣勢下,嚇得忍不住倒退一步,聲音有些怪異,“什麼下場?”
“不是喜歡說謊嗎?那我就讓一輩子說不了話。”君墨言壓低聲音,製造出一股恐怖的氣氛。
“你這是犯法的,現在在場的賓客都是名流政商,你會坐牢的。”孫柔的聲音頓時尖銳了起來。
君墨言嗤笑了一聲,對於孫柔這個跳樑小醜,他一點畏懼也沒有,“那你有沒有證據?有證據就來抓我。”
“現在在場有那麼賓客爲我作證,你是逃不掉的。”孫柔大義凜然地道,她掃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希望有人上前爲她說話,可是他們都是冷眼旁觀。
正在這時,張一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竄出來,湊近君墨言的耳邊低語了一會,這才嚴肅地站離他一步之選。
“可靠?”
張一“嗯”了一聲,同時還搖搖手中的文件袋,“照片爲證!”
君墨言魅惑動人地笑了起來,頓時讓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的身上了,正想開口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能令君墨言的神情發生了變化,可被突然響起來的聲音打斷了。
“而我知道你是逃不掉的。”突然一道生硬的語言響了起來,頓時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威爾斯?
洛漓驚訝地睜大眼睛,此刻不是他不是忙着收拾善後工作嗎?哪有空閒時間過來。
“你什麼意思?”孫柔被他那雙瞭然的眼眸嚇得心臟一縮,他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了吧?不可能的,她明明做得很隱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