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暘!”
馬爾狠狠地打斷他,“如果被我找到證據,我也會毫不猶豫地把你送進去!”
“好啊,如果你敢的話!”男人毫不客氣的給予威脅,轉頭看了看自己的阿彥,臉色還算正常,唔,沒被嚇着。
確認好這些之後,易暘這纔看着面前的馬爾,“難道要讓我請你離開麼?”
“你……”
馬爾狠狠地住了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不知怎麼的,吳彥看在眼裡,只覺得他的面上帶着一種痛心疾首的感覺,此刻這痛心疾首表情的主人,正一臉煽情地看着易暘,“你就真不念着一點過往……”
易暘笑着打斷,“馬爾,你憑什麼覺得你年紀輕輕就能爬到現在這個職位,別忘了,你可並沒有什麼顯赫的出身和家族……”
男人身子晃了晃,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劈了一下似的。
“若不是念着同窗之誼,你覺得你現在應該是如何的光景?”似乎正是爲了給吳彥解惑一般,易暘將兩人之間的聯繫算是解釋又算是陳述般的說了出來。
原來這兩個人竟也是同窗麼?這世界古來有之的官匪勾結,原來還在校園時期就已經埋下了因緣……
只是既然是同窗,如今怎麼就這樣光明正大地對上了呢?還有邁爾特,吳彥沒有忘記,易暘和他也是大學同窗來着……
是不是就像是小說裡寫的那樣,這世界從來沒有永遠的朋友和夥伴,只有共同的利益,連至親都能夠相愛相殺了,更何況只是曾經的同窗呢?
想着,男人的腦袋裡便勾勒出了一系列昔日好兄弟,因爲各自的背景經歷和理想問題,慢慢地發生分歧,最後反目成仇,一直進行着如火如荼般相愛相殺的橋段。
“同窗之誼……”馬爾發出類似於嘲諷的尖銳笑聲,諷刺十足地看着易暘:“你會念着同窗之誼?”
不對勁,馬爾這話實在有些怪異。
吳彥篤定,這兩人之間要是沒有什麼特殊的牽扯的話,他寧可馬上舉起一塊豆腐去撞死!
“是啊,我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念着同窗之誼,不過馬爾,你別逼我,你知道的,我一定給了你足夠的面子!面上的事情揭開,對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處!”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也只有易暘oss才能這麼肆無忌憚地威脅着這位國際刑警大人,也只有他才能將這位高高在上的年輕軍官給打擊的一無是處。
吳彥親眼見證着情勢的逆轉,心中不由得發出一陣感嘆。
再強大的心靈,也受不住人家拿致命的傷口和短處一個勁兒的刺激、忘我的威脅。
所以結局不言而喻的,一開始雄赳赳氣昂昂的馬爾中尉,在易暘出現之後即刻峰迴路轉落了個灰溜溜落荒而逃的結局。
吳彥怔怔地看着突然出現的易暘,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確實不由得生出些感激。
“謝謝你!”男人真摯的道謝。
易暘眼睛一亮,挑了挑眉順手在男人的屁股上揩了一把油道:“那你要怎麼謝我啊,別光做不做,拿出點兒實際行動吧!”
男人怔了怔,避重就輕的側開身子,直至與男人保持着約莫是安全距離以外的時候,才一本正經地開口:“易暘,我現在在上班!”
吳彥不是傻子,易暘此時的出現自然並非巧合,至於易暘爲何而來,又如何能夠準時的出現,這一切都不是他應該去深究的範圍。
要是易暘先生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麼他也不用去混跡江湖了,直接去個了無人煙的地方種田開荒得了。
只不過,男人還是有些微微地詫異,易暘老人家這回對自己的關注似乎真的不少,這樣的小事兒居然也要親自出馬了麼?
“是啊,我知道你在上班!”易暘挑了挑眉,一副你上你的班,我不打擾的樣子。
男人頓了頓,得了,當他不存在就好了!
“那麼你就請自便吧,我要開始工作了!”說完,男人便笑着坐回自己辦公室的座位上,繼續翻閱着原本還沒看完的文件了。
“想法可行,可並不具備什麼實際的操作性!”
“這個退款保證金不對……”
“這個分期付款的利率太低了,連銀行利率的百分之六十都不到!”
“時間太長,按照這個工期來算,利潤實在太少了!”
“不可抗力量的責任分攤,怎麼就這麼一筆帶過了,這方面……”
如果旁邊有一個沉默的看客,吳彥自信以自己強大的厚臉皮還是能夠努力的專心工作的,即使對方是氣場強大的易暘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他一向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一旦進入工作狀態,就會盡量的忽視掉周遭的身外事物了。可前提是這個氣勢強大的看官是一直以沉默的方式出現的。
短短的十分鐘,易暘化身吳彥的老師兼領導,像一隻烏鴉般聒噪個不停。
男人鬱悶的把資料合上,一字一句地看着易暘:“這是對方送來的初稿,所有的條款都是要進行洽商……你是故意地對不對?”
是的,易暘就是故意的,故意讓他不得安生,故意讓他失去工作效率。
易暘得意地挑了挑眉,將男人坐着帶滑輪的老闆椅一推到牆腳,易暘擡起一條腿壓在男人屁股下的老闆椅上,一邊將身子慢慢地地附了下來,看着依然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如同砧板之肉般死死困在自己的臂彎之間。
囂張的姿態,似乎在說,你現在才發現我是故意的麼?
“……”易暘發神經般的攻勢,男人着實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閉了閉眼深呼吸口氣,吳彥覺得自己有些事還沒有跟易暘說清楚,於是,他微微皺着眉開口:“不是一早就商定了麼,咱們的私事兒不要和公事兒混爲一談,易暘,你現在在影響我的工作!”
男人懶洋洋地聽着他發表意見,然而也只是聽着罷了,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吳彥略思考了下,繼續開口:“你和我都有自己的正事兒,咱們倆的世界也不應該有太多的交集,你……唔……”
男人的話,在對方突入起來的吻中,被生生的打斷。
蠻橫的姿態,帶着些情緒的懲罰,說是吻,不如說只是單純情緒的宣泄和不滿。
易暘單手扣着男人的肩膀,發了狠似的啃着男人的嘴脣,是的,不是吻,只是簡單的啃食,就像是野獸在咀嚼着一塊美味的食物般,用牙齒一下下的研磨着,拉扯着。
又發什麼瘋?
吳彥有些生氣,對於易暘這樣的行爲他是真的有些火大,明明早已經說好了,兩人不再工作的時候打擾對方,可這又是怎麼回事?
這是他的辦公室,這是他的上班時間……
果然,野獸從來是沒有信用可言的。
心中想着這些,幾乎是被觸碰着逆鱗的男人此刻一反平時的順從姿態,使足了勁兒地就要把男人從自己身上推開。
然而對方咬着自己的力道實在不輕,這狠狠地一推,自己的嘴脣也順帶着被咬破了一大塊皮兒,殷紅的血絲即刻便潺潺的流了出來……
“……”吳彥的眉頭很快因爲疼痛下意識地皺起,血珠慢慢往下巴流着,嘴巴里也慢慢傳來清晰的血腥味兒,回過神來,男人忙搭理抽屜裡的紙巾堵住了嘴脣上的傷口,一臉怒火地盯着事不關己的易暘。
他這狠狠的一推,讓自己遭受了血光之災,可對方卻偏生沒有半點狼狽的姿態,這算不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你膽子不小啊!”男人伸出舌頭舔了舔脣邊的血跡,似乎頗爲美味地看着一臉狼狽的獵物。
“你過界了,現在是我的上班時間!”男人狠狠地瞪着易暘,雙眼像是兩團熊熊的烈火一般,恨不得將面前的人燒個魂飛魄散。
“過界?”男人輕哼一聲,“你整個人都是我的,什麼過界不過界的,吳彥,我若不給你,你什麼都沒有!”
“……”男人沉默了,是的,以他的個性,他若不給他真是什麼都沒有。
雖是一場遊戲,可這遊戲的方式和規則,從來都不由自己做主,易暘纔是這個遊戲真正的開發者和操縱者,自己,不過不得已出演的一個傀儡罷了。
吳彥的沉默,在易暘看來無疑是最好的答覆,他喜歡男人的聰明,不認命又怎麼樣,在他面前,再不認命也得給他乖乖地聽話!
易暘微微笑着,伸手拿開男人脣邊壓着傷口止血的紙巾,男人狠狠地看着他,喉嚨裡一字一句的吐出字來:“我恨你!”
易暘眼睛閃了閃,“那你就恨着我吧!”
說着,狠狠地朝着男人吻了上去。
吳彥身子僵硬,下意識的掙扎反抗了起來,他不喜歡或者是厭惡透頂了這樣的生活,好像自己就是他的提線木偶一般。
不,他不想做個徹頭徹尾的玩具,就算爭取不了完全的自由,他也必須讓易暘尊重自己的生活,下班之後,吃點虧沒事,但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