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我想幹什麼?”易暘低頭看着他笑,男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又發什麼風,易暘……”男人掙扎着想坐起來,然而易暘怎會讓他輕易得逞,他死死的壓着他,就像是鐵鏈一般牢牢的禁錮着類似於囚犯的他。
“你覺得呢,吳彥,我從不知道原來你,也是可以成長到像今天這麼冷漠殘忍的!”
吳彥啞然失笑,冷漠殘忍,他如今冷漠和殘忍麼?
“那又如何?”並不想解釋,當吳彥再次意識到反抗,除了不自量力以外,更像是欲擒故縱的遊戲之後,男人便不再做無畏的掙扎。
“如何?”男人莞爾一笑,那聲音中夾雜着些無奈和玩味兒的興致。
“還能如何?你即變成了這個樣子,那我也只得接受你這個樣子……”說着,便低頭咬住男人的耳垂,手上也行動着去撕男人脖子上的衣服。
“易先生!”吳彥側過頭,不耐的出口打斷他,“請你放尊重一點!”
“尊重?”易暘冷哼一聲,“你這樣的人,值得拿到尊重麼?”說着,齒間狠狠一個用力。
“額……”鈍刀切割一般的疼發生在耳朵上,吳彥下意識的偏過頭,腦袋更是本能的就要往後撞去,就算做不到把對方的牙齒撞下來,那也一定要十足十的還回去。
這就是易暘,你敬我一尺,我退你一丈;可若你負我,我必報之。
“許久不教訓,你的膽子果然是大了!”易暘眼疾手快的伸手揪住男人的頭髮,眼睛微眯着冷冷開口。
“易暘,你他媽的以爲你是誰,你憑什麼干預我的生活!”
一開始的無畏政策在此刻不知道怎麼就全然崩潰了,也許是因爲最近發生的事太多,所有累計想加的結果便造成了他有失分寸的行爲。
“呵呵,好,真好,吳彥,你好樣的!”易暘冷笑着,動作間再不客氣的粗暴起來……
……
當訓練有素和負隅頑抗極致的碰撞,當倔強遇見了執拗和冰冷,所以結局不出意外的分外慘烈,這是可悲的辛酸,卻也是勝負之間最最直觀的對比。
直到中午的時候,那在車上睥睨一切的強者才終於偃旗息鼓的離開,而一直被人掌控一切命運的弱者,此刻才能得半絲喘息的機會。
吳彥平靜地撐着身下的座椅看着車窗,這車是在人來人往的小區門口,雖然車玻璃是有着外面看不見裡面的保護色,可是男人卻並沒有因此,而覺得心情好了哪怕半分。
身子有些痠軟,半坐半躺的攤在車後座上,男人沉默了很久,直到下午時分,看見辰東來攬着吳晴晴的腰一臉幸福的離開,這才慢慢的動了起來。
而恢復正常的男人,做的第一件事情還是打電話。
“喂,我看一切也準備的也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天就出差去那邊,你跟那邊說一聲吧……”
掛下電話,男人睜着眼睛看了看這個處處充滿喧囂的城市,沒來由的想起那麼一句話:這喧囂的世界多麼美好,可那熱鬧都是他們的,我什麼也沒有。
也許,他也是該去返璞歸真的原生態中,找一找曾經在成長過程中,可能不小心遺失過的什麼了。
同意的天空,同樣的背景時空,人和人的宿命卻始終從來不同,小人物吳彥的生活是這樣,其他人的生活卻又是那樣。
比如說,在這個城市裡有一個私人隱秘的vip會所裡。
兩個男人面對面坐着,忽略掉那富麗堂皇的裝修和燈光,忽略掉各自身後面無表情的男男女女,兩個皆是人間寵兒的男人此刻皆一臉笑意的看着彼此。
“邁爾特,多年不見……”
“不,易,雖然我們曾經是拍檔,但是現在……”
易暘聳了聳肩:“你還是這麼無趣,我準備半天的客套話,就這麼被你輕飄飄的丟了個乾乾淨淨!”
雖是如此,言語間卻沒有半點的失落。
邁爾特無聲的笑:“我們是最熟悉和了解彼此的人,所以……”
易暘挑眉,打斷對方的話:“我的東西,我要定了!不論是生意,還是……”
“一切真能如你所願麼?”依舊是紳士十足的優雅笑容,卻彷彿散發着無限的寒氣危險一般,極致的違和感造就成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
“那是我的事情,就不勞你費心了!”易暘端起面前的酒杯,輕輕的抿了一口道:“至於你,還是回你的歐美大陸乖乖盤着吧!”
“從沒有人可以掌控我!”
“那你可以試試……”
邁爾特笑了笑:“囂張,是需要資本的……”
……
火車轟隆隆的響着,車輪摩擦着鐵軌,車廂在本能的一顫一顫的細微震動中飛速的前行着,吳彥半趴在軟臥的窗戶邊,怔怔的看着窗外飛馳的景色。
多少年沒坐過火車了呢?
工作以後,和別人不太一樣,他其實鮮少出差,就算偶爾出差去洽談工作,那也是空中的交通工具代步,工作之中的人們都堅信,時間就是金錢,而高昂飛機票所能節約下來的時間,能夠創造的價值遠遠大於飛機票本身的價格。
就像有人曾經形容比爾?蓋茨那樣,在他經過的地方,要是恰巧落着一些錢,那麼他絕對不會去彎腰撿起來,倒不是他看不上這些錢,而是他彎腰撿錢的時間,就已經可以創造地上這些錢的無數倍。
甭管這道理是否有意外,但坐飛機確實是一件相對體面的出行。
吳彥也是坐飛機從那個繁華的都市過來這邊的,但奈何貴州實在山高皇帝遠,下了飛機之後,便不得不坐上了火車進行倒車。
記得以前坐火車,是因爲它足夠便宜,而當時並不富裕的男人,就連買一張硬臥都覺得奢侈無比,仔細想來,這次倒真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坐上臥鋪。
也許真的是不一樣了吧,當年唸書的時候,爲了省下區區二百塊錢,他可以連着坐50多個小時的硬座;然而現在,不過區區兩個小時,他就奢侈無比的買上了軟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