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我可以照顧一下你直到康復什麼的。”
“……既然這樣，麻煩請扶我上衛生間……”
……
清晨，一縷金色晨陽透過窗縫鑽進了病房，給這陰沉的病房添了些許人氣。
“啊……哈！”
在打了第n次毫不淑女的哈欠之後，果果很不意外的惹來一道極其不耐的眼神。
“丁果果，你打哈欠能斯文點嗎？爲什麼總要張着你的血盆大口？”病牀上，殷晟昊擰着眉無不厭惡的道。
果果一聽就不樂意了，霍然站起身叉着腰肢，掀起兩顆佈滿血絲的瞳孔怒不可歇的盯着他，“殷老闆，你來試試這一夜未睡還能淑女的打哈欠。”
“看你的樣子很不樂意在這裡？”殷晟昊冷冷道，臉上又泛起了一層令人心悸的寒霜。深幽的眸子淡淡流轉，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
“……沒，沒有！”果果的氣勢因他無聲的氣場而立馬變得焉達達的。她訕笑一下，把椅子拉近了些，坐在了殷晟昊的跟前。
“殷老闆，我這個人有起牀氣。雖然昨天我一夜沒睡，但這個習慣還是在的。所以你大人大量千萬不要跟我計較哈。”
她諂媚的衝他露出一個牙齒白，以求得到他的寬恕。
殷晟昊蹙了蹙眉，沒有說話。心頭再難受，他也不至於對一個女孩發火。他淡淡打量了她一眼，眼中透着些許的疑惑。
高挑，是果果給他的第一印象。目測她應該有170多公分。一頭瀑布般的黑髮特別柔順，還發着淡淡的光澤。還有她的身材應該不錯，低廉的地攤長裙雖然質地不好，但在她的搭配下硬穿出了一種印度女人的風味。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五官。明明非常立體完美，非常有辨識度，卻在左臉上有一顆碩大痣，令人有點匪夷所思，像是接近癌變的組織。
“你臉上的痣看起來有些不正常，趁早去醫生那看看吧。”他輕聲道，語氣不似他臉頰那般冷漠。
“呵呵。”
果果臉色頓變，不自覺的捂着臉，慌張的遠離了他走到了窗邊。
看着窗玻璃上映現的自己，她的神色逐漸變得沉重。她想起了媽媽和爸爸，一對樸實善良的環衛工人。
在她十四歲的那天，父母在騎着電瓶車回家的途中被一輛沒有牌照的麪包車撞飛，父親當場氣絕身亡。留下奄奄一息的母親送往醫院搶救，但也無力迴天。
她尚記得母親彌留之際，撐着最後一口氣告訴她：“果兒，答應媽媽，在沒有遇上好男人之前，萬不可以糟蹋自己明白嗎？你長得很漂亮，千萬要好好保護自己，保護弟弟。對不起，媽媽不能陪你們了……”
母親走得很痛苦，遲遲不肯嚥下最後一口氣，因爲她放不下她們姐弟倆，更放不下如花似玉的她。
自那以後，果果的臉上就多了一塊看得人發憷的痣。因爲她知道，這是保護自己最好的辦法。
而今被殷晟昊莫名提及，她竟有些無措，好像僞裝忽然被識破了似得。
“丁果果，你是要站在那裡風化嗎？買早餐！”
一個特別拉仇恨的聲音響起，瞬間拉回了果果神遊的思緒。她霍然站頭，憤憤的瞪了殷晟昊一眼。
“你要吃什麼？”
“南街上的蟹黃包和東街上的雞絲粥，還有世紀公園隔壁大廈的小街上的炸油條和豆漿。”殷晟昊半眯着眼睛瞅着她，漫不經心的道。“噢，記得，雞絲粥裡不要放蔥花。”
“……殷老闆，那麼多你吃的完嗎？買了這些東西回來可能都快中午了，你今天工作不忙嗎？”果果強忍着怒氣道，拳頭捏的緊緊的。
“那你還杵着做什麼？”
“……”神經病！果果在心裡詛咒一句，飛一般的衝出了病房。
殷晟昊目送她怒氣沖天的背影消失，眸子又瞬間寒了下來，他擰着眉，他拿起電話摁了一串號碼。
“沈飛，幫我查一下雨菲最近跟什麼人來往密切。”
“昊，怎麼了？你在哪？聽說你們家老頭子在四處找你。”
“在醫院，被一個小毛頭偷襲了。”殷晟昊擰眉道，昨夜的餘怒又騰的一下竄了上來。他的頭雖然傷的不重，但這真的有失顏面。
“靠，哪個小毛頭吃了熊心豹膽敢偷襲你？不是，難道你那號稱打遍a市無敵手的黑帶八段沒展露出來？”
“咳咳。”殷晟昊尷尬的輕咳幾聲，頓了頓又道，“順便查一下一個叫丁果果的擺地攤女孩的背景。”
“好說，老規矩，玉石付賬。”
“你怎麼變得如此市儈呢？咱們是什麼交情還提錢？”
“我沒提錢，提的玉石！”
“去死！”
結束通話後，殷晟昊起身去到衛生間洗漱了一下。因爲頭暈，他沒支持多久又回到了牀上。
想了想，他拿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