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男人一臉的鐵青,不管宋晴天如何說着好話,他直接抱着人離場,將她放到休息區的沙發上以後,立馬捲起她的衣袖和‘褲’管,檢查她是否受傷。-
“我沒事兒……”
宋晴天掙扎着,因爲男人對她的過分緊張,令她有些羞澀和無措,畢竟現場有這麼多人看着呢。
傅錦琛不發一語,他的臉‘色’冷得就像是一塊冰,他先是有條不紊的檢查了‘女’孩兒的手腳關節部位,發現並無任何蹭傷以後,當即把人勾到懷裡,一邊又開始給她脫鞋。
宋晴天見狀,大呼:“啊,我還沒有玩夠呢!”
“以後不準再玩這個了!”男人語氣低沉的說道,整個人始終瀰漫着一股淡淡的冷氣兒。
宋晴天有些不樂意了,撅着個小嘴巴不吭聲。
“老闆,您的鞋!”
傅臻走了過來,手裡提着傅錦琛的黑‘色’皮鞋。
這個時候,宋晴天才發現,原來傅錦琛的腳上一直就沒有穿鞋,當時男人在滑冰場中看到她摔倒以後,立刻就脫了冰鞋將她抱了出來,他的雙腳上就只穿了一雙白襪子,這會兒腳底四周幾乎都被冰水所浸溼。
當時,他幾乎是等於赤腳踩在冰上啊,他怎麼可能不冷?!
宋晴天有些感動,主動的伸手抱住男人,她低低道:“叔叔,你對我真好!”
“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
男人聞言,不以爲然,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抓過她的小腳丫子,爲她套上了她的小皮靴。
“嘻嘻嘻……”宋晴天碘着臉笑,一副小無賴的模樣兒。
傅錦琛見她一會兒生氣,一會兒又笑的,真真兒是無奈極了。
他嘆息搖頭,接過傅臻遞來的新襪子以後,爲自己換上。
‘女’孩兒坐在旁邊觀望,心裡忽然之間就涌起了一陣奇怪的感覺,就像是卡布奇諾表面上的那層泡沫,嚐起來有點苦澀,但又帶着甜甜的味道兒,很奇妙,總之難以言喻!
她側着頭,看着男人俊美的側臉,鬼使神差的,突然就開了口:“叔叔,我好像有點喜歡你了哎!”
男人套鞋的動作一頓,緊接着,他緩緩轉了頭,目光驚詫的看着忽然表白的‘女’孩兒。
宋晴天也在瞬間回過了神,當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小臉蛋兒‘騰’的一下就通紅了起來,直接就燒到了耳根子後面。
“小寶,你”
“啊,你別說話,你別說話……”小丫頭窘得不行,雙手捧住自己的臉頰,鼻子眉‘毛’都快皺成一團了。
傅錦琛見了,忍不住笑,他快速的穿好鞋,側身又重新把這小丫頭抱回懷裡。
宋晴天縮着脖子,半垂着眼睫,乖乖巧巧的窩在他懷裡沒動彈。
“小寶……”
男人低低的喚着她,‘迷’人的嗓音,像是來自神秘遠古的魔咒,讓人的心尖兒一顫。
宋晴天沒有反應,依舊跟只小鴕鳥似的,埋頭躲在男人懷裡。
傅錦琛眼中笑意加深,他低了頭,薄‘脣’靠近‘女’孩兒的耳邊,呵氣如蘭:“寶寶……”
“啊啊啊啊……”
宋晴天受不了了,伸脖子嗷嗷直叫喚。
這老妖孽一旦發功,根本就是萬夫莫當,簡直能要人命兒啊!
“好了,好了,寶寶聽話!”傅錦琛伸手,將這‘亂’折騰的小丫頭緊緊抱在懷裡。
宋晴天只覺得全身體內氣血逆流,全部都往她的腦袋頂涌來了,她連連搖頭道:“不準叫我寶寶,你好討厭,‘肉’不‘肉’麻啊!”
“我覺得還好啊!”比起‘女’孩兒的無限抓狂,老男人倒是顯得蠻認真的,只聽他道:“寶寶多好聽啊,很配你!”
“‘肉’麻死了……”宋晴天垮了臉,側臉貼在男人結實的‘胸’膛前,透過薄薄的羊‘毛’衫,她似是感受到了男人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平緩而強有力!
傅錦琛低低的笑,‘胸’腔微微顫動。
這時,原本離開的爲傅臻又倒了回來。
“老闆,您的電話。”他恭敬的說道,伸手將一個正在響着鈴音的手機遞來。
傅錦琛瞥了眼,卻並沒有要伸手去接的打算,他一邊撫‘摸’着‘女’孩兒的纖瘦後背,心想這丫頭平時實在是吃得太少,一邊淡道:“誰的?”
傅臻聞言,並沒有急着回答,反倒是看了眼宋晴天。
傅錦琛頓時明瞭,拍了拍懷裡的小丫頭,道:“寶寶起來,叔叔要接個電話!”
“都說了不準叫我寶寶嘛……”宋晴天一邊嘀咕着,一邊從男人懷裡站了起來。
“傻氣!”
男人拍拍她的小腦袋頂,一手接着手機,提步走到一邊接聽。
電話纔剛剛接通,阮碧菡着急的聲音便已經傳來:“傅先生,傅先生,剛纔法院來人了,通知我們下週開庭,可是……可是我弟弟他、他到現在還在醫院裡躺着呢!我聽律師說,他可能被判十年,嗚嗚嗚……”
說着說着,‘女’人在電話裡哭了起來。
傅錦琛微微蹙眉,頗爲不耐,他開口道:“你別哭,這事兒還有緩和的機會,找過死者家了嗎?”
“找過了……”阮碧菡‘抽’泣道,語氣很失望:“可是對方不願意鬆口,他們不要錢,就嚷着要我弟弟一命償一命!傅先生,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啊,現在我家‘門’口外面全是記者,我爸爸他……他也被氣得差點進了醫院,我現在、現在該怎麼辦啊……”
傅錦琛‘揉’了‘揉’眉心,道:“好好照顧阮叔,讓他別太‘操’心,這事兒都有小輩們顧着,你也別什麼事都給她老人家說,不要太急躁,懂嗎?”
“可是,可是……”
阮碧菡似乎還有什麼要說,傅錦琛將她打斷,道:“行了,法院方面我會替阮叔留意着,死者家屬那邊,你們也別鬆懈,最好你親自上‘門’去談,要顯得有誠意!”
“是是是……”阮碧菡連連應下。
“掛了。”男人淡淡道。
“哎,傅”
阮碧菡張嘴,可電話已被對方掛斷。
她站在陽臺上,看着遠處蔚藍‘色’的天空,頭頂是明晃晃的太陽,她卻感覺不到半點的溫暖。
她們阮家世代從戎,如今她弟弟鬧出了人命,他們家怕是……
阮碧菡不敢再往下想,順着圍欄蹲下身,以手掩面,壓抑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