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蕭克趕到夜魅時,陳默天已經喝了三瓶威士忌了?
“怎麼回事?比影星都要火熱的陳大總裁,怎麼今晚喝起悶酒來了?”?
雷蕭克丟下車鑰匙,脫了外套,斜眼瞥了瞥蹙着眉頭灌酒的陳默天。?
陳默天穿了一件淡綠『色』的緊身v領內衣,下面是雪白的休閒褲,雪白的皮鞋。?
趁着他白璧無瑕的臉,又加上脣紅齒白,真的是閉月羞花。?
本來雷蕭克還想譏誚一下陳默天,說“喲,這燈下看陳大美人,更是別有風韻啊。”?
結果,雷蕭克仔細一看,看到了陳默天滿臉的煩躁,頓時縮縮舌頭,啥都不多說了。?
“唉,咱們的陳少今晚非常不開心,來了坐到這裡就狂喝酒,一個字都不說。”?
劉逸軒長嘆一口氣,招手,讓雷蕭克挨着他去坐。?
“哦?又怎麼了?不是今天還和肖紅玉親熱過嗎?”?
陳默天手裡攥着被子,直直地盯着酒杯,仍舊保持沉默。?
劉逸軒就驚訝地說,“咦?你也知道今天的事了?”?
“廢話!我女人不是陪着肖紅玉呢嗎?因爲默天和肖紅玉的事,我今天中午飯都沒有吃肅靜,你不知道我家那個藍海心囉嗦起來多麼強悍,我耳朵差點都報銷。說真的,默天可是欠我的,因爲你,我都跟着倒黴了。”?
就因爲中午光探討陳默天和肖紅玉了,導致藍海心同志對於其他活動沒有絲毫的興趣,雷蕭克向她幾次求歡,都遭遇拒絕。把個飢渴的雷蕭克鬱悶的哦……?
劉逸軒想起來什麼,非常懊惱地嘆息着,?
“我發現了,女人這種生物,純粹就是讓男人煩惱的。煩死了!這世上幹嘛非要有女人呢?”?
雷蕭克撐大眼睛,凸凸眼珠子,“怎麼?聽你這話頭……你和哪個女人攪合上了?”?
“哪有攪合啊!我就是命犯災星!唉,倒黴死了,我這輩子都沒有今天這麼糗……”?
雷蕭克和劉逸軒這哥倆湊在一起聊起天來,陳默天則獨自在那邊,悶悶地灌着酒。?
陳默天喝得有點急,頭有點暈,其實也不完全是酒精導致的,而是他在思考,想得腦漿子疼。?
他纖長的手指輕輕『揉』着太陽『穴』,微微閉着眼睛,緩緩地吐着氣息。?
“你們倆,吵死了!比女人還吵!”陳默天煩躁地吼道。?
嗯?!!?
雷蕭克和劉逸軒全都傻了眼。?
劉逸軒小聲嘀咕,“咱們小點聲,別惹他,他正煩着呢,別撞了他的槍口。?
雷蕭克撇嘴,“汗了,連話都不讓人說了,咦,不如把小紅魚叫來,她不是還在這裡打工呢嘛?讓她來伺候這個臭脾氣的傢伙。”劉逸軒一頭黑線。?
打雷蕭克嘴巴里說出來“小紅魚”這個稱謂,不能不說很可笑。?
“唉,目前看,也只有這個方法了。”劉逸軒嘆口氣,點點頭。?
雷蕭克呲牙笑,“你去!你去把小紅魚弄來!”?
“啊?爲什麼是我?爲什麼你不去?你女朋友還和她是鐵桿呢!你去!”?
“我陪着默天喝幾杯,你是默天的助手,就該你去處理這些事。”?
雷蕭克推了劉逸軒一把。?
劉逸軒瞪大眼睛,氣得鼓鼓的。“哼,爲什麼總是我倒黴?白天我已經跟着夠丟臉的……”?
雷蕭克纔不理會劉逸軒的抱怨,他直接挨着陳默天坐下,端過去酒就喝。?
劉逸軒無奈,只能走出去,轉轉腦袋,找肖紅玉。?
“請問一下,你們這裡有個叫肖紅玉的,她在哪裡?”?
劉逸軒扒着一個服務生問。?
那個服務生端着六七瓶酒,正要端不住了,哪裡有空跟劉逸軒多囉嗦,直接用嘴朝那邊一撅,說:“哦,就在那邊呢!穿着襯衣長褲的那個女人,手裡舉着個對講機的!”?
匆匆說完,小服務生趕緊地一溜煙地走掉了。?
再不走,他就要砸了大托盤了。?
“哦?襯衣長褲?在夜魅,也有穿長褲的工作人員?太詭異了吧。”劉逸軒嘀咕着,順着那條道往前走。?
果然,前面有個女人背對着他,就是穿着襯衣長褲,手裡還拿着個對講機在嘰裡呱啦地說着什麼。?
“肖紅玉在這裡還真是找到感覺了,很有雷厲風行的架勢嘛。”?
劉逸軒暗暗笑,走到女人身後,猛地拍了人家肩膀一下,叫道,“喂!”?
嗬——?
果然,他這一偷襲,嚇得女人渾身猛一抖,使勁轉過身子來。兩個人面面相覷。?
尤其是劉逸軒,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了,嘴巴張得大大的,一顆雞蛋都能夠塞進去。?
“媽呀……”?
劉逸軒傻傻地嘀咕。?
而白莎莉一頭黑雲,眯緊了眼睛,像是母老虎一樣突然咆哮起來:“喊我媽是沒用!喊我『奶』『奶』也不行!臭小子!你找抽啊!你神經了嗎?你突然跑過來,咋呼什麼咋呼!你以爲你是瘋狗啊!靠,老孃應該被你耍嗎?”?
白莎莉一面狂叫着,一面用手一下下推着劉逸軒,推得劉逸軒一步步後退,一直退到了牆壁上,退無可退。?
劉逸軒快速眨巴着眼睛,結結巴巴地說,“你、你、你冷靜點……我、我認錯人了……我沒想打擾你……對不起……”?
“對不起管什麼用啊!對不起就可以胡『亂』招惹別人嗎?你以爲你長得帥你就可以自以爲是?我呸!你又不是賣皮相的,你帥有個屁用啊!”白莎莉兇巴巴地嚎叫着,駭得劉逸軒一時間都傻了。?
其實白莎莉就是借題發揮。她一看到劉逸軒,就想到自己和劉逸軒那筆糊塗賬,她就來氣。劉逸軒被白莎莉『逼』迫到牆壁上,清瘦的他,倒是一副可憐的模樣。?
“喂,我不是故意的,我認錯人了,你不至於這樣不依不饒吧,我都道歉了,你還想怎麼着?”?
“你說我想怎麼着?你得罪了我就不行!我想怎麼着……我想把你扒個精光,丟在我家的牀上,然後把你的內褲給你洗乾淨,然後我再告訴你,我對你什麼都沒做!靠!”?
白莎莉胡『亂』叫嚷着,越說越氣憤,說着說着,竟然就紅了眼眶。她的那個荒唐的一夜啊……?
劉逸軒吃驚地看着白莎莉那失控的樣子。呆了。?
他想不到,他把她帶回家的那個一夜,對白莎莉的影響那麼重。?
他發誓,他那晚,真的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啊。“我、我……你、你……”?
劉逸軒盯着白莎莉紅紅的兔子眼,心,一時間很『亂』。?
“懶得理你!你這種處處留情的公子哥,玩弄女『性』的混蛋,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我不要再見你了!”?
白莎莉吼完,轉身就厥厥地走。?
一面走,還擡起手背去蹭臉,想必,她轉過身就掉下來眼淚了。?
“不、不是……你、你先別走啊……我說……”?
劉逸軒倒是慌了,心頭突然升上來一份份很奇妙的感覺。那份感覺,叫做心痛。看到這個兇巴巴的女人的紅眼眶,他竟然會覺得心尖那麼刺痛。?
劉逸軒乾巴巴地呆站在原處,用手背『揉』着他的心口窩。?
白莎莉回到休息室,就禁不住拿着『毛』巾,嗚嗚地哭起來。?
“咦?莎莉姐,你怎麼了?哭什麼呢?誰怎麼你了嗎?”?
肖紅玉正好進來休息,看到挨着衣櫥櫃站着,用『毛』巾捂着臉,悶聲哭泣的白莎莉,她嚇了一大跳。肖紅玉捂了捂自己肚子……有點疼,肚子有點絞痛。是不是晚飯吃得不衛生的緣故??
她把昨晚剩餘的稀飯,給熱了熱,吃下去了。?
給老爸做的麪條都是新的。?
想不到,剛剛在那邊站着,她就覺得小肚子往下墜。?
顧不得自己肚子疼,肖紅玉走到白莎莉身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唔,沒什麼,我就是遇到了一個大混蛋,勾起我難過的回憶了。”?
肖紅玉苦笑起來,“什麼回憶啊?你纔多大啊,有什麼回憶啊,好像你七老八十一樣。遇到誰了?”?
“那個劉逸軒。”?
“啊?劉陰人?你和他……”?
白莎莉氣鼓鼓地說,“我咒他早死!早託生!md!”?
肖紅玉瞠目結舌。?
白莎莉和劉逸軒不是共度過……一夜嗎??
怎麼會變成了仇家了??
正思考着,白莎莉的對講機哇哇的叫起來,她負責那邊的送酒已經堆了好幾個單子,白莎莉卻沒影子了。?
“紅玉,我先洗洗臉,你先幫我去處理一下我那邊的工作。”白莎莉惶惶地推着肖紅玉。?
這份工作可不能丟了,全靠着夜魅養着她了。?
“哦,好的,你放心,我去幫你打理,反正我那邊今晚沒大事。”肖紅玉說着,拿着白莎莉的對講機就走了出去。?
一口氣處理了四五張送酒的單子,肖紅玉那才倚着牆,喘口氣。?
額……好像……肚子比剛纔又疼了幾分。?
小肚子往下墜……?
肖紅玉正要去廁所,一個女孩子跑過來,將一條煙遞到肖紅玉的手裡,焦急地說:?
“514號!幫個忙啦!我拉肚子!撐不住了!馬上馬就要拉褲子了!你幫我把這煙送到8808房間去!”?
話音剛落,人影就沒了。?
肖紅玉擦着一頭的黑線,嘰咕,“討厭!人家也想去廁所試試呢,去廁所也流行?靠。”?
無奈,肖紅玉只好拿着兩條名煙親自送到8808房間。?
推開門,一團煙氣襲來。?
咳咳咳,這裡面的客人,到底吸了多少煙了啊。竟然還要。?
肖紅玉皺着眉頭,用小爪子在臉前面揮了揮,咳嗽着,說:“客人,這是您要的香菸,給您放在這裡了。”?
背對着她喝酒的兩個男人,有一個的背影,那麼熟悉。?
那個背影,猛然震了震,一下子迅速轉過來身子。?
肖紅玉看着轉過身來的陳默天,怔在那裡。?
陳默天也醉眼『迷』離地看着肖紅玉,烈烈地吐着酒氣。?
“額……是你啊……”肖紅玉微微不好意思地蹭蹭鞋子。?
唉,白天剛剛見過面,還一起非常親密地玩過兒童樂園,想不到晚上又見面。?
總是見面什麼的,很讓人心裡發『亂』的,好不好。?
肖紅玉擠擠嘴角,暗暗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