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這樣想我?[vip]
楚遠征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臉,雙眸亮如寒星,讓她覺得極爲不自在,良久,他恢復如常,靜靜問:“你就是林若初?”.
林若初點頭,又問:“你認識我媽媽?”
楚遠征脣角牽了牽:“是。”
林若初只覺得被雷擊了一樣的回不過神,她凝視着面前的中年男子,他的面部輪廓英挺大氣,雖然被歲月鐫刻了痕跡,卻依然看得出年輕時定然是個極出衆的美男子,楚驍便是他的翻版。
“你怎麼認識我媽媽的?”她的心一點點往下沉,母親出身不過只是平民,怎麼會認識這樣煊赫的人?和有背景的人的牽連,她只知道一個,那就是小時候母親拋棄她和林知閒,投入一個神秘的人的懷抱茆。
楚遠征被她眼裡尖銳的探詢懾了下,隔了一秒纔開口:“你媽媽以前是部隊文工團的,當時我正在那支部隊,看過演出,印象深刻。”
“就只是看過演出?”
楚遠征恢復了威嚴硬朗的姿態,笑了笑,卻帶了長輩的氣勢和疏離的意味:“林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蚊”
林若初知道自己問的問題唐突了,漲紅了臉,楚遠征轉身就走,身姿筆挺。
她怔怔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繼續往前走。今年的天氣極爲怪異,還有幾天就十月了,可是天氣依然炎熱非常,陽光灑在皮膚上,如熱水潑上來一樣。她很快就出了身汗,可是這熱度只聚集在皮膚上,她的血肉依然是冰冷的。
楚遠征看到她的時候,叫的母親的名字――如畫,沒有帶上姓氏,如果僅僅是看過母親的演出,至於叫得那麼熟絡?
而且,他看到自己時,臉色一下變了,眼中的情緒那樣複雜,震驚之外,似乎帶了點癡纏的意味……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和帶走母親的那個人,有什麼特別的關係?父親會不會知道什麼?
她覺得喉嚨發緊,彷彿折磨自己多年的母親拋夫棄女的謎團即將浮出水面,可是她又覺得茫然害怕,事實的真相暴露出來,是讓她鬆口氣,還是讓她更加的痛苦?
昨夜喝得有點多,她的頭微微的疼,想在外面逛逛舒緩情緒也沒有精力,無處可去,只有打車回到別墅。
園丁來了,正在把一些過季的花朵挖出來,換上秋日盛放的菊花,壞蛋繞着人家打轉,用爪子不停的撥弄花朵。聽到腳步聲,它扭頭,興沖沖的跑過來撒嬌,園丁也站起來問好。她笑着打了招呼,進了家門,正看到陸維鈞從書房走出來,他本來就高大,冷冷凝視她的時候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聲音隱隱含着迫人的壓力:“去哪兒了?”
她頓時覺得喉嚨裡就像被塞了一把沙子,哽得難受,眼睛也酸酸的,視線不由得模糊起來。她昨夜危難之時聯繫不上他,本來就覺得委屈至極,沒想到一回來竟然看到他給自己甩臉色,氣得手指都有些顫,冷冷道:“多謝關心,這不是回來了麼?”
“爲什麼關機?”
她略一思忖,想必是小偷偷東西之後先關了機,可是看到他眼裡的冷光,氣得咬牙:“省電!”
陸維鈞被噎了下,臉色一沉,見她若無其事的往樓上走,冷冷道:“站住!”
林若初甩了甩頭髮,徑自上樓,他沒想到她這樣無視,心頭火氣,趕上前把她抓住壓在樓梯扶手上,深深看着她:“你出門好歹也要讓人聯繫得上,自己做錯事還好意思發脾氣?”
林若初用力掰着他的手指:“和你無關!”
“很好,你是我女朋友,你的事還和我無關了?還沒醒酒?”他想起今天上午趕回來的時候正看到阿姨收拾客廳落地窗之前的酒杯,酒杯是兩隻,長絨地毯有被壓過的痕跡。他只覺得詫異,她在這個城市裡沒有朋友,這是和誰一起呢?還一起在夜裡共飲?一瓶櫻桃白蘭地一瓶汝拉黃葡萄酒,喝得可真多!
“你昨天晚上把誰帶回家了?還喝酒?嗯?”
“和你無關!”
他只覺得一股酸澀之氣從心底往上涌,脖子彷彿被掐着一樣,腦子頓時發熱,手不由得用力,凌厲的逼視過去:“和我無關?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能和我說?”
她手臂被捏得很疼,又聽他說自己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憋着的眼淚唰的一下往下滾,一字一句咬牙道:“見不得人的事?陸維鈞,你把我當什麼了!”
他微微一怔,鬆開手,她撩起袖子看到發紅的指痕,頓時委屈得受不住,竭力忍住嗚咽推開他往樓上跑,砰一聲關上臥室門。
他剛想跟上去,手機響了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楚維維,有些詫異,又想起她在陸桓之那兒受的傷害,心底浮上愧疚,趕緊接起,溫言道:“維維?”
“林妹妹怎麼還關機呢?好啊,你的電話終於打得通了,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事?聯繫不到你,我們都急死了!”
陸維鈞一怔:“昨天晚上?度假村的移動基站出故障,沒信號。而且森林公園下暴雨,山體滑坡,上午清理完畢維修人員才進來的。發生什麼事了?”
他聽着楚維維講述,手指越攥越緊,擡頭盯着樓上緊閉的臥室門,臉色一點一點的變了,等她講完,他立刻跑上樓,門已經反鎖。他敲門,沒人應聲,他只有找來鑰匙開了鎖,鬆了口氣,她只是安安靜靜的窩在被子裡,似乎已經睡着。
陸維鈞走過去,見她連衣服都沒換,便去拿了睡衣,伸手扶她,說道:“若初,換套衣服再睡吧。”
林若初揮開他的手,扯過被子蓋住身體,睫毛顫了下,卻不睜眼。他俯下去細看,只見她已經滿臉淚痕,心一慌,把她抱起來道:“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那種事,昨天是移動……”話還沒說完,她一張嘴用力咬上他的肩膀,尖銳的痛楚傳來,他忍着讓她發泄。她嚐到了血腥味,自己先愣了,鬆開牙,發覺他襯衣上已經沁出血跡來。
陸維鈞忍着疼,放柔聲音說道,“若初,都是誤會,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可是昨天晚上的確是移動的問題。剛纔……你爲什麼不直接告訴我你是和維維呆在一起?”林若初哽着聲道:“昨天晚上我捱打,你卻和別的人在一起逍遙自在,我求助無門,你卻那樣對我說話,我連發個脾氣都不行?”.
“我也不知道昨天晚上你……”
“我什麼時候對你莫名其妙發火過?我心裡難受,一回來你不分青紅皁白質問我,還要求我對你低聲下氣?陸維鈞,在你心中我註定就是個受氣的,是吧?”
“你喝那麼多,我不知道你是因爲高興而喝酒還是借酒澆愁,如果是因爲心情不好,你這樣跑出去,我又聯繫不上,我太着急……”
林若初用力的推開他,:“一着急,就懷疑我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你和我在一起糾纏了這麼久,我是什麼人,我以爲你應該明白,可是我現在看清楚了,在你心裡,我永遠是不堪的。你還說我每次都把你想太壞,可是你以前對我做過那麼多令人髮指的事,我爲什麼會有那些想法你心知肚明。但是陸維鈞,除了那次和李汾的交易,我沒有欠過你什麼,次次都是我隱忍,我服軟,你仍然把我想得那麼下`賤,你憑什麼?”
“若初,對不起,是我的錯,我……”
“走開!”
他把她抱緊,溫柔的吻去她的眼淚,她在他懷裡撲騰着又打又踢。他被鬧得沒法,只能壓下去把她制住,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他身上的溫度透過薄薄的布料傳到她身上,她愣了下,更覺委屈,眼淚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嗚咽道:“你起來!你這是什麼意思,又想強迫我是不是?你不是東西!”
“你說什麼呢?”他無奈,亦覺得心裡氣悶,定了定神,發覺兩人姿勢曖昧,耐着性子道,“好了,我不碰你,別鬧脾氣了,我這也是擔心你……”
“不需要你擔心,我好着呢!”
“好,是我的錯。”他深深呼吸,無可奈何的盯着她淚盈盈的雙眼,撐起身子,把她也拉起來,伸手去解她的扣子,“換了衣服睡吧……”
話還沒說完,林若初使勁推開他:“別碰我!”
“若初,別生氣了,昨天晚上還受了什麼委屈,告訴我,我看看能不能做點什麼。”
“還用等你?楚家已經出手了,剛纔我還看到楚將軍――”她收住話,眼前又浮現出楚遠征看到她時複雜的表情,心情更加煩躁,只想安靜的想一想,咬牙道,“你出不出去?”
“還生氣?”
她忍了忍,忽然開口:“我想喝橙汁,冰箱裡有。”
他摸了摸她的腦袋,嘆了口氣,起身下樓。林若初目光落到他放在牀頭櫃上的鑰匙上,眼睛眯了眯,下牀反鎖了門。陸維鈞拿着橙汁上樓,吃了閉門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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