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不破不斷受傷,逼得他不得不催動自己的殭屍不滅之身,以紅眼殭屍的恢復力來抵擋這連綿不絕的劍氣傷害。他將愛麗絲護在懷中,看着入眼之中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的劍氣思索着破解之法。這誅仙劍陣如此真實,說明對手確實已經取得結界之內的最高權限。他之所以還能支撐,不是因爲他有多強,而是因爲對方故意如此。現在的情況,相當於他袁不破在以自身力量硬抗靈體武器音樂盒,最終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
誅仙劍陣之外,衆人眼中所見卻是另一番情景,只見四把實體神劍,圍着袁不破不斷旋轉,密密麻麻的劍氣將袁不破完全籠罩。齜牙列齒的袁不破,抱着愛麗絲,普通陀螺一般原地打轉。林雲志怪笑一聲:“袁不破,這靈體武器傷害人的規則,就是意志干涉現實。而這靈體武器存在的根本,就是怨恨之力,隨着愛麗絲殺死的人越來越多,它的怨恨之力也會越來越強。配合愛麗絲作爲小女孩隨心所欲的想象力,除非面對實力強橫的修道有成之人,任何普通人都會成爲這靈體武器進化的資糧。必須承認,這真是天才般的構想。只是如此一來,它的弱點也十分明顯,一旦遇到意志強橫之人,則很容易被對方喧賓奪主。你現在只有三個選擇:一,犧牲自己成全愛麗絲,這樣的話。我將會得到一件威力不錯的靈體武器;二,就這樣慢慢耗下去,最終你和愛麗絲同歸於盡,不過作爲靈體武器,它可以花費時間慢慢復活,我仍然可以得到一件不錯的靈體武器;三,吞噬愛麗絲,殭屍以怨氣爲食,你也許會再次進化也說不一定。”
馬小玲看了看被困在劍陣之中,分外狼狽仍然竭盡全力保護愛麗絲的袁不破;又小心地看了一眼,半空之中,盛氣凌人戲弄衆生的通天聖人。她和袁不破認識已久,彼此交情匪淺,她知道袁不破一直以來的目標其實和況天佑一樣,都是但求一死。只是現在被這聖人逼得,根本就不敢死,甚至還必須殺害一心想要保護的愛麗絲。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她突然覺得這所謂的聖人真的有點可惡。此時在這結界之內,林雲志可以說就是聖人,結界之內所有人的心思都逃不過他的聖念。此時感應到馬小玲的念頭,他淡淡地道:“馬小玲,身爲修道之人,卻與殭屍爲友,你除魔衛道的信念,太不堅定。難怪你面對這未成長完全的靈體武器,也必須依靠你那條可憐的神龍。這些飛虎隊員,跟着你修煉了一個多月,面對這麼一點小場面就折損近半,也真是理所當然。”此言一出,馬小玲臉色一下變得煞白,看着加上箭頭,也只剩下六人的飛虎隊隊員,“噗”地噴出一口逆血,不由委頓在地。
飛虎隊裡面的Kary,也許是因爲同爲女人的原因,忍不住爲馬小玲辯駁了一句:“不關馬長官的事,是我們自己沒用。”林雲志非常贊同,冷冷地道:“你們確實很沒有,這麼多人,即使對付不了一隻小鬼,也應該能夠逃跑纔對。如果你們都有sky的信念,殺死愛麗絲也不是不可能。”sky因爲激發自身信念,打出遠超實際威力的降龍十八掌,本來已經虛脫,因爲九陽神功,此時勉強恢復一二。他一直覺得這通天聖人特別熟悉,此時不由虛弱地試探道:“林少?是你嗎?”林雲志隨手一揮,活着的人全部恢復如初。馬小玲神色有些慘然,她對着林雲志恭敬一禮:“林少,此時此地你已有聖人之能,能不能讓他們所有人全部復活?”
林雲志輕笑一聲:“聖人幾乎是無所不能的,但是我不會做這種無意義的事。令死人還陽,這份因果太大了。”箭頭,還有飛虎隊五人全部一起跪在林雲志面前:“求林少慈悲。”林雲志淡淡地道:“你們別求我,道德綁架對我沒用。每個人自己做出的選擇,自然應該自己承擔結果。”大R眼見林雲志鐵石心腸,忍不住憤然而起:“上面下達命令,讓我們來這裡救人,我們別無選擇。難道因爲弱小,我們就該死嗎?”林雲志非常肯定地道:“對,因爲弱小,所以你們別無選擇;因爲弱小,所以死了也是活該。Sky和小R,和你們一起學習,爲什麼他們能夠有能力自保,而你們不能?靈異世界裡面,弱肉強食是天經地義的。不要說處理靈異事件,僅僅以飛虎隊的標準而言,你們都是不合格的。如果你們真的是一隻有紀律的部隊,難道真的不能憑藉普通人的信念,尋得一份生機?”
箭頭沉聲道:“沒有任何生機,愛麗絲要和我們玩抓鬼的遊戲。我們後來想到彼此循環拍肩膀來拖延時間,思索對策。愛麗絲就直接加入遊戲,根本沒有給我們任何生機。”林雲志在結界內獲得聖人權限之後,早已知道結界內發生的一切,不由冷哼一聲:“箭頭,作爲岳家軍先鋒營的你,讓我很失望。真的沒有任何生機嗎?如果你們彼此信任,一開始就選擇互相拍肩膀彼此救助。愛麗絲真的敢加入遊戲的話,它可以拍你們,難道你們就不能拍它嗎?你們11人的士氣與信念凝爲一體,藉着遊戲規則,拍中愛麗絲,即使不能殺死它,但是暫時將它封印迴音樂盒,破開結界難道真的不行嗎?”箭頭深深地低下了頭,他知道林雲志說的沒有錯。如果這支飛虎隊真的擁有岳家軍先鋒營的素質,絕不會是如今的結果。
sky早已瞭解林雲志的性格,這一次維京酒店之行,最後與馬小玲合力一擊更是直接擊潰了愛麗絲。這讓他自信心暴漲的同時,也讓他對林雲志更加崇拜,當即對着林雲志重重一禮:“請林少教我。”林雲志擺了擺手:“每一個強者,都有自身獨一無二的信念,這信念來源於各自的強者之心。我確信無疑、奉爲真理的東西你不見得會認爲是正確的;你若想要有所成就,先尋找到你自己的強者之心吧。不要太過迷信我傳給你的武功,那只是一點基礎。先前那霸氣無雙的降龍十八掌,是因爲你強烈的信念,加愛麗絲意志影響現實的能力,共同的結果。等迴歸現實之後,再要想打出那般強橫的降龍十八掌,除非你的意志成長到不弱於愛麗絲的地步。”sky悟性不錯,他敏銳地抓住了關鍵:“意志?林少,不知道怎樣才能提升意志?”
林雲志見幾人,甚至包括馬小玲都將注意力放在了他的身上。看來力量,對任何生命體而言都擁有無窮吸引力。林雲志有心效仿道祖鴻鈞,給衆人講一講強者之道,只是眼前袁不破快要到達極限了,這片結界的崩潰,近在眼前。他沒有多少時間繼續以聖人身份裝/逼了,何況,這次裝/逼基本上也沒有什麼實質性好處。於是只是簡單地回答了sky的問題:“強者之心,是強者的根本;來自強者之心的強者意志,是一切力量的源泉。想要提升意志,必須擁有足夠強大的強者之心,至於提升意志的方法……太多了,大喜大悲,愛恨昇華,極致痛苦,世間極/樂……像殺/妻/證道或者經歷生死這些行爲都能有效地提升強者的意志。具體如何,還要看你們各人自己的堅持與緣法,今天就到此爲止吧。”隨着林雲志話音一落,衆人都感覺到身處空間開始不斷崩塌,一陣天搖地動,衆人全部站立在一片廢墟之上。
隨着結界崩潰,林雲志用來裝/逼的聖人形象自然消失,他伸手摟着況天涯,兩人如同柳絮一般,緩緩飄落在地。林雲志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形象頗爲猙獰的袁不破,袁不破對着林雲志一聲怒吼。林雲志對於這聲怒吼不以爲意,而是饒有興趣地點了點頭:“殭屍集天地怨氣晦氣而生,看來是不會錯了。袁不破,吞噬了愛麗絲之後,你快要晉級了。”袁不破齜着殭屍牙,瞪着血紅的雙眼:“吼……”一股怨氣沖天而起,身形已經如同幻影一般直撲林雲志。林雲志隨手一招,況天涯抱着的賞善罰惡劍已經落在林雲志手中。一劍橫掃,拍在狂衝上來的袁不破腰間,袁不破以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砸在了廢墟之中,卻是並未受傷,翻身而起之後口中不斷低吼卻並未繼續攻擊。林雲志手中的賞善罰惡劍帶給它極大的威脅,它明顯地感覺到對方剛纔不但劍未出鞘,而且只是使用劍身將自己拍飛。
眼見袁不破只是低吼,卻並未繼續攻擊,並且對方望向賞善罰惡劍的時候,帶着明顯的恐懼。林雲志不由點了點頭:“雖然被大量怨氣衝擊了自身理智,但同時戰鬥本能卻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實力增幅很大,若是能恢復理智,應該可以順其自然地晉級,到時候實力雖然不如瑤池聖母,卻有機會達到將臣一般層次。”面色猙獰的袁不破,不斷低聲咆哮着,卻在此時如同幻影般消失無蹤。馬小玲神色凝重:“空間神通,發動之時沒有任何徵兆,這是他的天賦神通。”林雲志皺了皺眉,他曾經竊取過盤古族的修行智慧,對於天賦神通了解頗深。只有天賦異稟的盤古族人才能擁有天賦神通,天賦神通與其他神通的不同之處在於:天賦神通是最基本的本能,所以往往讓人防不勝防。
想到馬小玲馬家傳人的身份,林雲志不由問道:“馬小玲,智慧種族幾乎都擁有各種獨特的天賦神通,爲什麼身爲萬物之靈的人族,偏偏沒有天賦神通?”本是隨意一問,沒想到馬小玲還真能回答:“我曾聽姑婆給我說過,一直以來,人族之所以沒有天賦神通,是因爲兩個似是而非的原因。一是說因爲人族身爲萬物靈長,擁有學習甚至自創各種神通的能力,這種能力就是人族獨有的天賦神通。二是傳說,人族一旦覺醒天賦神通,就必然可以不遇任何瓶頸地直接修成聖人;而天地間聖位有限,早已經被大能者全部佔據,所以,人族絕無任何人能夠覺醒天賦神通。除非,聖人隕落聖位空懸”